第二卷 生財有道(上) 第五十四章 訪戚將軍府 文 / 莫老爺
第五十四章訪戚將軍府
第二天，莫菲菲帶上小林子，打算到戚將軍府採訪，對擂台事件做一篇有深度的報道。
戚府位於正安街，這條街可以說是「政府要員居住區」。一路過去都是深宅大院，門戶不見暴發戶似的炫耀，主人做官，就連房子也透露出一股威嚴和內斂。家家都有護衛把守，偶見一頂大轎自門中抬出，從身邊掠過，轉眼就不見影子，抬轎的清一色是肌肉發達的壯丁。遠遠莫菲菲就看到「將軍府」的門牌閃閃發光，近了細端詳，三個字虯勁有力，卻暗含圓潤毫不囂張，一看落款，居然是當今聖上的題字。可見戚將軍定是深得皇上寵信。
剛收到過皇上給她的小紙條，難怪覺得這字有點眼熟。眼前匾上的字端莊大氣，紙條上的卻帶點隨意和潦草，但筆鋒是不變的。寫字往往和心情連接在一起，皇上給自己寫紙條的時候肯定比給戚將軍題字的時候愉快、舒暢，莫菲菲心裡得意的想。
將軍府的門衛就是不一般。只見他們頭戴綴著紅纓的銀盔帽，湖蘭色的外套上罩著副銀色鎧甲，黃色長褲緊紮在黑牛皮靴裡，手裡拿著明晃晃的長槍，一左一右用標準的軍姿站著，仿若兩墩門神。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照例，莫菲菲一靠近就被攔下，遞上名貼，那門衛只掃了一下就退了回來。兩門衛每日在門前看客來客往，一眼就識出莫菲菲是個生面孔。雖然最近她在京城頗有些名氣，但是無官無職，在門衛眼裡最多就是個有幾個臭錢的商人而已，不經預約冒昧上門，門衛竟連通報都省下，真是氣死她也。
小林子見狀忙越過莫菲菲悄悄掏出兩錠銀子就要往門衛手裡塞。沒料到以前屢試不爽的招數在這裡失了手，那門衛手一推，生生把小林子推了個趔趄，銀子也掉落在地。橫眉豎眼呔了一聲：「你以為將軍府是什麼地方，竟想收買我們！還不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小林子尷尬撿起銀子，附在莫菲菲耳邊道：「少爺，我早聽說那戚將軍是個大老粗，不趨炎附勢巴結權貴，與朝中的大臣們關係都很僵，沒想到他們家就是守門的也是又臭又硬！」
聽了小林子的話，莫菲菲對未曾謀面的戚將軍反而多了一絲敬佩。都說上行下效，門口士衛如此敬忠職守，可見他束下有方。眼下收買士衛是行不通了，她得另外想辦法進去才行。
難道要去找小王爺引見？小王爺出面肯定沒什麼問題，但莫菲菲不想動不動就去找小王爺，他因公主的原由他看自己很不順眼，可不敢用此小事打擾他。原本小王爺是個頗瀟灑的男人，怎麼牽扯上感情就有點小雞肚腸了呢？莫菲菲在心裡腹誹。
還是先回去再做打算吧，莫菲菲抬眼最後看了一眼那高大的匾額，就要轉身離去，忽然計上心來，吩咐小林子回府取一樣東西，自己在隔壁街茶樓等他。
小林子應了一聲就飛奔而去。
莫菲菲晃晃悠悠踏進這家就叫「品茗居」的茶館，尋了個乾淨位子坐下。這裡不大，卻裝修得頗為典雅，裡面的客人皆身穿華服，看起來都是有點身份的人。由於來得早，店裡客人並不多。
小二一溜煙小跑過來，點頭哈腰道：「客官來點什麼？」
莫菲菲點了一壺鐵觀音，再要了兩盤點心，就開始慢慢品味，等候小林子。
這裡的客人素質挺高的，聊天也輕聲細語，但是由於人少，說話的人又不多，所以莫菲菲狀似無意實則聚精會神地聽著隔壁桌兩位中年大叔的談話以打發無聊時光。八卦之心人皆有之，難怪那麼多人喜歡蹲牆角，莫菲菲一點也不為自己偷聽別人談話的行為感到可恥。
大叔甲：「知道不？昨夜那橫行京城的採花賊又作案了。」
大叔乙：「啊？又是誰家姑娘遭了殃？」
大叔甲：「是在前街開了家古董店的老張的女兒，我認識老張，那閨女也見過，水靈靈的，據說婆家都找好了，年底就過門。沒曾想發生了這起慘劇。」
大叔乙：「可惜可惜。那老張現在不是傷心欲絕？」
大叔甲：「可不，白髮人送黑髮人。老張今早起來才發現女兒慘死，昨夜竟然全家都沒覺察，估計是都讓迷藥迷暈了。」
大叔乙：「報官沒？」
大叔甲：「報了，有啥用，前面幾起案子都是同一個人犯下的，就憑官府裡那些酒囊飯袋，平時處理點打架鬥毆還行，破這種大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大叔乙：「也是也是……」
然後兩人不住唏噓，為逝去的生命感慨，為無能的官府歎息。
莫菲菲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第一次覺得城裡也是危機四伏，真是個可惡的採花賊！
大約過了一小時左右，小林子氣喘吁吁跑來了。莫菲菲讓他坐下喝了杯茶，休息了幾分鐘，再次朝將軍府進發。
那兩個守衛看他們又返回了，頗有些詫異，眼裡閃著譏諷的光，一副「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的神色。
莫菲菲這次有了底，昂首挺胸上前把一個信封遞上去：「煩請大哥把這封信送給將軍，將軍定會相見，如若不見，在下願意聽任發落！」
守衛看莫菲菲身材弱小，又做貴公子打扮，神智也非常清楚，不像是搗亂之人。兩次拜見，這次言語又如此堅定，指不定真找將軍有要事，如果耽誤了擔當不起。雖是不情願，但還是拿著信進去通報。
稍會，就見一個武孔的男人大步走了出來。只見他面目黝黑，留著一臉絡腮鬍，身穿藏青色長袍，腰間圍一軟皮甲，雖行走得有些急，卻一點也不阻礙他向四面八方散發王霸之氣，屬於輕輕一抖，旁人心驚膽戰的那種。不用問定是戚將軍了。
他奔到門前左右張望了幾下，只見莫菲菲和小林子兩人，便孤疑問道：「剛才可是閣下送的信？」
莫菲菲微笑點頭。
他開口又要問信從何來，莫菲菲示意門前不宜談話，他才猛然醒悟，急忙把他們讓了進去。那兩個士衛想必從沒見過將軍對個陌生人這副模樣，頓時對莫菲菲刮目相看，心裡定在想那信中不知寫的是何事。
大家估計也猜到了，沒錯，信中正是皇上寫給莫菲菲的紙條。
將軍府毫不奢華，不見無實用價值的景觀堆砌，多是平坦的練武場，邊上擺著十八般武器，往來巡邏的衛士也特別頻繁，無端就讓人感覺到肅殺的氣氛。
下人奉過茶之後，戚將軍開門見山問：「閣下如何有皇上的筆跡？莫非皇上出了什麼事？」和莫菲菲之前想的一樣，戚將軍肯定認識皇上的字，看到這信，還怕他不見自己。估計之前他以為是皇上親自駕到吧，迎出來看是個不認識的少年，自然會懷疑。
莫菲菲連忙解釋：「皇上萬福安康哪會出什麼事，這是皇上給在下的私人信件，由於求見將軍不成，不得已只好把皇上的信抬出來了，望將軍見諒。」接著自我介紹了一下。
戚將軍將信將疑：「皇上怎會給你寫信？」
「這就是我和皇上的事了，請將軍不必多問。在下今天來，其實是有事相求的。」
聽了莫菲菲的話，將軍只得作罷。那筆跡確是皇上的無疑，皇上行事高深莫測，既然莫菲菲如此說了，他也不敢探究下去。只好問道：「有何事但說無妨。」
莫菲菲把自己辦報紙的想法說與他聽，並暗示皇上也支持自己的想法。最後表明了自己想採訪他和他女兒的意圖。
戚將軍聽莫菲菲說完之後，馬上搖頭拒絕，說不想把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
「將軍，這事本來就已經滿城風雨了。與其讓市井小民胡亂猜測，詆毀小姐的名聲，還不如讓我把事情如實報道以正視聽。」
將軍動搖起來。
莫菲菲加緊攻勢：「只要將軍同意，在下有法子讓小姐與將軍重歸於好，使這件事圓滿落幕。」
「此事當真？」看來將軍確實為女兒焦頭爛額了，萬一女兒和那窮小子私奔了自己可丟不起這臉。聽莫菲菲打包票幾乎是抓到一根救命草。
「在下還敢騙將軍不成，除非不要命了。」
「莫公子也是有身份的人，我就信你一回。」
於是莫菲菲對戚將軍進行了深入細緻的採訪，獲得他許可之後，又到後花園準備對還在賭氣中的戚小姐進行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