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9章 文 / 蘭罌粟
第29章()
果兒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相信,上次我來月事時也有侍寢,就沒有傳染。」
「你說什麼?」我震驚的望著她,「你說你也侍過寢?」北宮殤不會連所有宮女都不放過吧?
「這有什麼奇怪的?咱們棠梨院的宮女就是專門伺候君上的,有哪個沒有去侍過寢?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也別怕,還有我在呢,跟我學就行了。」果兒慷慨的拍了拍我的肩,她倒不似泠兒那般難相處,可是,她這番話真是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她的意思是今晚她也會和我一同去侍寢?還讓我跟她學?我這個現代女性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思想都快趕不上這些古代女子開放了,就在我驚歎之際,果兒已經等不及了,「收拾好了就別磨蹭了,去遲了可是要被君上罵的。」
說著,也不等我反應,拉了我就走。一路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桓雎宮,此時的桓雎宮依舊燈火通明,果兒利索的領著我直達最裡頭的寢宮,我的心一陣七上八下,不知道一會兒會是個怎樣的場景,難道那北宮殤都是習慣一晚上由幾個女人一起侍寢的嗎?這個禽獸!
終於進入寢殿,裡面竟然空無一人,果兒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君上還沒有回來,快,咱們把床鋪好,然後焚上香,做好準備。」一邊說著,她已經開始動手做了起來,鋪床,焚香,每一個步驟都很熟練,還過是片刻時間,便將這寢宮弄得有了幾分溫馨。
「好啦,這樣就行了。」果兒鬆了一口氣,抬頭衝我笑道:「接下來的事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咱們在門口等君上回來就行。」說話間,拉著我走到了門簾處,恭恭敬敬的站著。
我心裡七上八下,怎麼也安定不下來,瞅了瞅屋裡,對果兒道:「要不,我去摘點花放進來吧,這樣更有情調一點。」說完,不等果兒回話,我便飛也似的溜出了宮門,就聽果兒在身後慌亂的叫我,我佯作不知。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只是,在這之前,我還是想讓自己靜一靜,至少,得讓我調節一下心情吧?
寢宮前便有一個小花園,現在是秋天,滿園子開得最盛的就是菊花。以前,我也喜歡買些花回家插在家裡,所以,擺弄花草還算是比較在行,我一邊採集花枝,一邊思索著這個晚上到底要如何應付,不知不覺間,已採了一大把菊花在手,可是,卻仍沒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突然,身後一聲輕咳驚動了我,我本能的回過頭來,嚇了一跳,北宮殤居然就站在我身後不遠處。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手上一顫,落了滿地菊花,竟忘了要行禮,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他。
「你可真是個善變的女人。」北宮殤幽幽的說著,朝我走近了幾步,目光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我的臉。
我這才醒過神來,盈盈施了一禮,低頭道:「我只是想採點菊花佈置一下房間,這樣比較有氣氛。」心裡卻在揣測著他的話意,他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好是壞,所以,我理智的選擇不去激怒他。
北宮殤突然彎腰拾起一枝菊花,放在鼻間嗅了嗅,又隨手丟掉,眸光猛的轉為陰沉,「沒有人告訴你,公主不喜歡菊花嗎?」
我心中一緊,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花不是用來佈置他的寢宮的嗎?又不是放在公主的屋裡,我囁嚅著正想反駁,他突然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拖入他懷裡,話鋒一轉,喝問道:「今天是誰讓你去月庭宮的?」
「不是你讓藍沁來傳的旨嗎?」我不解的反問,藍沁總不至於擅自作主吧?
北宮殤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便明白過來,卻並沒有放開我,反而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孤王是問你,誰讓你穿成那個樣子跳那種舞的?」
原來他竟是在意這個?我心頭浮起一絲冷笑,用一種近乎柔媚的嗓音問道:「難道我跳得不好看嗎?」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我的舞姿吸引,我突然有些好奇,他當時是什麼心境,是否,也會對我驚艷?
北宮殤微微一顫,瞪視著我的眼神似乎多了幾分溫度,但只是一瞬,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手上的力道更加深了些,「孤王只是沒有想到,你外表看上去這麼文弱,骨子裡卻是放蕩得很,你以為勾引上了東陵國使節,孤王便會放你走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他是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我表現得太過明顯了嗎?我暗暗心驚,卻仍極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咬牙道:「我只是奉旨表演,這個舞蹈是我自幼便習會的,表現的是女性的柔美與對生命的熱情,至於君上怎麼會認為我是在勾引人,我想,這大概就是看的人心理不同,見解也就各異吧,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心有慼慼然的人便只能看到美色肉慾,要不怎麼有句話叫色不迷人人自迷呢。」本是不想惹怒他的,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的態度就是讓我生氣,讓我忍不住想要罵他。
果然,我的話剛說完,他的臉色已經鐵青,我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被他捏碎了,痛得眼淚湧了上來,迷濛了我的視線。
「你敢罵孤王好色?」他咬牙切齒的逼近我,熱氣噴薄在我的臉上,男性獨有的陽剛之氣壓迫著我,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既是如此,孤王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色。」話剛說完,他突然將我打橫抱起,朝寢宮內走去。
「你要幹什麼?」我這才開始心慌了,掙扎著想要下來,卻只是徒勞。我就知道,不能招惹這個男人,現在好了,吃虧的還是自己,此刻,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
北宮殤得意的俯視著我,眼裡有著殘酷的光芒,「你賣弄風情的時候,可不像你現在這麼無知,我想幹什麼,你應該最清楚。」
「還愣著幹什麼,把衣服穿好,去門口伺候,這難道還要本王教你嗎?」北宮殤語氣裡明顯的透著不耐煩,看也不多看我一眼,起身整理著衣物。
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明明自己是被他強行搶上床的,卻突然有種被人捉姦在床的難堪。當正主一來,他便一臉厭惡的催我離開,這讓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很深的傷害。原來自己在他眼裡真的只是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任他予取予求的奴隸,雖然這一點我早已看清,可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痛?難道僅止是哀悼自己的可悲遭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