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章 文 / 蘭罌粟
第18章()
等確定人都走遠了,我才緩緩睜開眼睛,身上的傷痛似乎好了很多,頭也不像之前那麼痛了,看來,自己是死不了了,想不到這個內功療傷還真能起死回生,只是,這以後的日子可就長了,那個烏洛珠公主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再加上北宮殤,我可以說是舉目皆敵,恐怕真要生不如死了,不過,不知為何,我還是慶幸自己還活著。
也許是一直維持這個姿勢睡得太久,全身有些酸痛,我試著撐起身子,想要換個睡姿,誰知這一動,竟又扯動了傷口,直痛得我齜牙咧嘴,猛吸涼氣。
「你在幹什麼?」一聲悶喝突然從門口處傳來,是北宮殤,我嚇得趕緊倒回被窩,緊閉眼睛。
北宮殤不急不徐的走到了床邊,我感覺到那層薄薄的紗帳被他撩開,身子不由得繃緊。
「不必裝了,孤王剛才都看見了。」他在床沿坐了下來,伸手便來揭我身上蓋著的被子。
「你幹什麼?」我緊張的忙用手死死揪住被角,本能的想要往床裡再挪一挪,傷口處卻傳來撕裂的痛楚,「啊。」難已抵制的疼痛讓我隱忍不住,叫出聲來。
北宮殤眉頭輕皺了一下,臉也繃緊了,手上突然一用力,一陣涼風掠過,我身上的薄被已被他強行掀開,因為傷口而不著寸縷的上身全落入了他的眼裡。
「別亂動,否則,傷口崩裂,背部會一點點潰爛,到時候,就會變成一個大窟窿,心肝脾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面無表情的說著,嚇得我僵住了身子,只見他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些什麼在手心,接著,用手指將手心的東西塗抹在我的傷口處。
我只覺得他的手指所到之處泛起一絲沁涼,滋潤著燒灼的傷處,舒服極了,心裡不禁詫異,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又對我這麼好,難道,這就是他的伎倆?先將人捧得高高的,再重重的摔下?
北宮殤只是默默的替我上藥,眼睛連多瞅一眼都沒有,真不知他是真君子還是假正經,終於,我無法再忍受這種沉悶了,開口道:「喂,你一天都閒著沒事幹嗎?叫人把我打傷,現在又來替我治療,難道看著我忍受痛苦,就能滿足你報復的快感嗎?」
北宮殤冷冷的掃了我一眼,唇角的弧線微微上揚,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看來你的嘴比你的骨頭還要硬啊,有時,孤王真有點懷疑,像赫連百川那樣的奸詐小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女兒?」說話間,他的眼神饒富趣味的打量著我,「我想,他如果知道他的女兒遠比他有骨氣,也該羞愧而死了,不過,孤王對你,倒是該刮目相看了。」
「那又如何?」我不屑的橫眼看他,我本來就和那個什麼百川八桿子也搭不上邊,他以為他幾句好聽的話就能把我哄得飄飄然了嗎?我可不會再上他的當。
「不錯,你很聰明。」他眼裡閃現一抹難得的欣賞,「這的確不能改變什麼,我也不可能因此而放過你,不過,孤王倒是可以讓你在未來的奴婢生涯裡活得有尊嚴一點。」
我不禁失笑,「怎麼,在你們這個社會,奴婢還有尊嚴嗎?」他所謂的尊嚴,不過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壓迫者對被壓迫者的可憐施捨吧?這種尊嚴,我情願不要。
北宮殤詫異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望著我,繼而冷笑,「不錯,奴婢在主子的眼裡,永遠只是個從屬品,不過,你應該知道,就是奴婢,也可以分很多種,我可以讓你活得連狗都不如,但是,也可以讓你像主子一樣風光體面。」
是的,在這遠古封建統治之下,人便被分了三六九等,即便是被人壓迫的奴隸,一旦得勢,也會反過來壓迫比他弱勢的人,在這裡,尊嚴只是被用來隨便踐踏而已,而這些高高在上的統制者,卻總以能踐踏他人的尊嚴,左右他人的命運為樂。
我冷冷的回視著北宮殤,傲然昂了昂下巴,「你以為尊嚴是別人給的嗎?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憑什麼可以主宰別人的一切?」
墨綠色的妖瞳因著我的話而危險的瞇起,下一秒,我的下巴已被他緊緊捏住,「你還真是不會學乖,做為奴婢,你這張嘴遲早會讓你送命的,不如讓本王來教教你,要如何討得主子的歡心。」
話音剛落,他突然俯下身來,冷酷的俊顏在我瞳孔中瞬間放大,我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已壓上了我的。
北宮殤突然噶然而止,抬起頭來看著我,呼吸微微有些紊亂,熱氣噴薄在我的臉上,帶著他的氣息,讓我心如鹿撞,他眼中有種奇異的光彩,令我深陷其中,我癡癡的望著他,期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今天就到此為止,等你傷好了,我們再做。」沙啞的嗓音透露出他強抑的渴望,話中毫不掩飾的意圖令我整個臉燒灼得更厲害了,如果有鏡子,我想我現在一定臉紅得像個熟透的番茄。
「你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的,死了這條心吧。」我調勻了呼吸,強自咬牙說著,今天是我有傷在身,才會任他為所欲為,等我傷好了,我絕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引誘我。
「是嗎?」北宮殤唇角勾起一抹嘲笑,「我看你這張嘴還能硬多久,到時候,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把身子給我。」
他眼中志在必得的光芒讓我莫名的有些心慌,哼,這該死的男人,他憑什麼一副吃定我的樣子?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