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章 文 / 蘭罌粟
第13章()
北宮殤修長的手指不知幾時已輕輕拂上我的臉,指背溫柔的摩挲著我的皮膚,這本該屬於情人間的動作讓我忍不住悸動,可他的眼神卻陰鷙得嚇人,冰綠色的眸子如刀刃般銳利的劃過臉上每一寸肌膚,讓我有些透不過氣來。
「不要自恃有一副美麗的軀殼,便可以肆意的迷惑人,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和任何一個男人有瓜葛,不管他是誰,我會先殺掉他,再毀掉你這張臉,反正,你只是個囚奴,漂不漂亮都所謂,所以,你如果不想自己變成醜八怪的話,就給我本份一點。」他的聲音低糜中帶著磁性,在我耳邊娓娓道來,只是,話中隱藏著的殘冷殺意卻讓我不寒而慄,末了,他像丟抹布一樣猛的甩開了我。
我重重跌倒在地上,膝蓋和下巴如同著了火一般的燒灼起來,我吃痛的望向他,比起身上的疼痛,他的話更讓我心裡有如被人狠狠拉了一刀,「北宮殤,你夠狠,你會有報應的。」
「那又如何?」北宮殤一臉無所謂,「你還是留著心思想想自己,要如何討得本王的歡心,好讓自己的日子過得稍微好一點。」說完,他不再理會我,轉身就走。
他要走了嗎?那我怎麼辦?天色已暗,我突然發現我已忘了來時的路,而且,我今晚該住哪?「喂!」我急切的想要跟上他,腳下剛一用力,膝蓋關節處便痛得我直冒冷汗,差點再次栽倒。
我的吸氣聲總算讓北宮殤停下腳步來,回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等等我。」我生怕他又會甩身而去,忙忍著痛急趕幾步追上他,卻已是疼得不行,正要勉強站起身來,突然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被人抱起,身子變得輕飄飄的,聲音在耳邊變得模糊,只有涼涼的風吹在身上,好冷,頭似乎越來越重,我的意識也隨之一點一點下沉,最後,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不知過去了多久,膝蓋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喚醒了我的感官,「啊痛」我下意識的動了動腿,立刻,足踝便被一股力道鉗制住,動彈不得,那種傷口被一點點撕開的痛感讓我差點再次眩暈過去,我咬緊牙,才不讓自己痛呼出聲,但淚水卻如關不住的水籠頭,姿意的往下淌著。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撐不住活活疼死的時候,突然一片沁涼在膝蓋漫延開來,如一泓清泉,澆熄了燃燒的火焰,也讓那難已承受的痛感漸漸隱褪,我重重的鬆了口氣,良久,才有力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裡?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的紗帳,身下軟軟的,好舒服,我的視線徐徐轉下,想要看看自己的傷口,卻不期然的看到兩條雪白修長的**裸露著,膝蓋處纏著紗布,卻一點也擋不住這撩人的風情。
我竟只著一條短至腿根的小褻褲躺在陌生的床上?是誰替我上的藥?
「還疼嗎?」充滿磁性的嗓音突然傳來,打破了這一室的寧靜,伴隨著極輕的腳步聲,一襲紫袍出現在我的視野。
竟是北宮殤?雖是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聲音,可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出自他之口。
「幹嘛這樣看著孤王?」他很自然的在床頭坐下,溫暖的大手隨即覆上我的額頭,「還好,燒已經退了。」
「你你真的是北宮殤?」我的嗓子有些暗啞,在這樣的場景下卻顯得極其曖昧。
北宮殤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還放在我額頭上的手沿著我的眉,輕輕的滑向耳際,那種癢酥酥的感覺讓我的心跳驟然加速。「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孤王的樣子了?」
他的嗓音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我心裡激起層層漣漪,讓我原本還戒備恐懼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放鬆下來,他的眼裡閃爍著動人的光芒,如黑夜裡璀璨的星辰,唇角的淺笑更是動人心魄,我從來不知道,像他這樣的魔鬼也能笑得這樣好看,這樣迷人。
「我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嚥了嚥口水,艱難的開口,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為什麼他對我的態度會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北宮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你認為呢?」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曖昧,我的臉頓時滾燙,有些不確定的望著他,「我是不是在發燒?還是在做夢?」為什麼一覺醒來一切就都變了?亦或者,之前那個殘酷無情的北宮殤才是我的一場惡夢?
「傷口還疼嗎?」他不答反問,眼神已隨之移到了我纏裹著的膝蓋上。
我心中微微一震,瞥見自己展露在他眼前的**,整個脖子都紅透了,雖然在現代我也穿過泳裝,熱褲,可是不知為何,面對他那雙熾熱眼神,竟讓我羞澀無比,只想把自己藏起來。腿隨著意識剛一移動,立刻便牽痛了傷口,「嗯」我的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別亂動,你身上已經有兩處外傷感染,如果傷口再裂開,就會有麻煩了。」他嘴上說著,墨綠色的妖瞳卻肆意的打量著我雪白均勻的小腿,如火般的眼神沿著纖細的曲線不斷上移著,如同一塊滾燙的烙鐵,與我身體內隱藏的火焰相呼應著,我的呼吸不知不覺變得粗重急促起來,當他的視線聚焦在那條雪白的褻褲上時,我的腦中「嗡」的一聲,體內似乎有什麼炸開了,理智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不許看!」我又羞又急,幾乎是喊了出來,手下意識的摸索著,想要抓住些什麼來遮掩住自己,終於,讓我摸到了一張薄毯,忙盡數將那毯子全攬在身上,蓋住了一室春光。
北宮殤一臉淡定,將我的狼狽盡收眼底,深邃的眸子裡絲毫不掩飾那份熾熱,隔著薄毯,在我的褻褲上停留了好一會。
我突然意識到,這薄薄的一層布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自己此刻在他眼裡就像未著寸縷一般,我甚至感覺他那雙墨綠色的妖瞳有看穿人靈魂的異能,自己在他的注視下根本無處遁形。
「你的身子孤王早就看過了。」北宮殤緩緩對上我慌亂的眼,神色間寫滿了曖昧。
果然,我就說嘛,他怎麼會那麼好心,還替我上藥療傷,原來是為了佔我便宜,想到自己暈迷期間,他可能對我做的事情,心就忍不住一陣狂跳,又是羞,又是怒的衝他道:「無恥,你趁人之危!」
北宮殤沒有放過我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這次,他竟沒有因為我的辱罵而發火,反而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容,「這你也信?」
不似以前惡劣的嘲笑,他此刻的語氣倒像是在逗弄自己的心上人,我頓時懵了,竟分不清他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心卻莫名的因著他唇角的淺笑而漏跳了一拍,「你你還在這裡幹什麼?我有傷,需要休息。」面對這樣的他,我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似是聽了什麼笑話一般,北宮殤笑出聲來,「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這可是孤王的床,你這是在下逐客令嗎?」
「呃?」我頓時啞了,臉上一片火辣,不敢置信的四下張望,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張鋪有錦鍛床單的大床上,紗縵輕舞,透過揚起的縫隙,隱約可窺見帳外古樸別緻卻又不失簡單桌椅擺設。「我為什麼我在你床上?」本想先聲奪人,可是一觸碰到他無形中充滿威懾的雙眸,到嘴的話便成了蚊子哼哼。
「你說什麼?」北宮殤也不知是真沒聽見,還是假裝的,身子稍稍俯低下來,朝我又貼近了幾分。
「打住!」情急中,我伸出一隻手來撐住了他,唯恐他再近一步,他身上只著薄薄的衣物,我的手好巧不巧的正貼在他的心口上,隔著溫熱潤滑的絲質布料,我不但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體溫,甚至,連他沉穩的心跳,也一併通過我的掌心傳遞過來,本是想拉開兩人的距離的,不想這一舉動卻讓我和他看起來更加親密了。
北宮殤眼中的色澤似乎變得更深了,性感的唇微抿著,在我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撤回自己的手之前,被他一把抓住,「這張床,除了我,便只有我的女人才有資格睡。」
他的聲音低啞,卻充滿了誘惑,話中隱藏的曖昧之意更是讓我心慌意亂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我做他的女人嗎?可是,想到他之前對我的種種,我的心裡突然糾痛了一下,理智也瞬間回到了腦子裡,面對他越來越俯低下來的身子,我用力的想要撤回被他控制著的手,卻只是徒勞。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的嗓音如催眠一般,在我耳邊輕喃著,安撫著我的緊張,我只覺心中的那根弦猛的繃緊了,整個人因為他的話而矛盾起來,既無法抗拒他帶給我的那種軟酥酥的舒適感覺,又害怕再一次受到他的傷害。
「你到底想怎樣?」我連說話聲音都顫抖了,此刻,他幾乎已經側身貼著了我,我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和他的氣息都混淆在了一起,那種陌生的男性氣息讓我越發的慌亂,偏偏潛意識裡又有些好奇,有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