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0章 文 / 芥末綠
第120章
「一直？」利辰睿復誦著這個詞。沉思了良久後才道，「這個我不能保證。」『一直』這個詞的含義太遙遠，限定的時間太長，他沒辦法堅持那麼久。
不能保證？意思是他隨時會離開？兩人的婚姻不能持續到最後？
「就算結了婚你還是會和我離婚嗎？」還沒結婚秦斐就擔心起這個問題來，「我以為你會對婚姻從一而終的。」
「我以前有過一段短暫但卻刻骨銘心的婚姻。」利辰睿提醒她。
刻骨銘心？秦斐苦澀的笑，「你還愛她是不是？」
利辰睿神色一冷，「秦斐，你問得太多了。」他會對她好一點，但並不代表她可以探知他的內心世界。
秦斐垂眸苦笑。雖然很努力的一再提醒自己不要計較他是否愛著誰，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讓她愛著他就好。可是每一次心都背離大腦的控制不自覺問出口。
而她現在知道了，他還愛著那個女人。
「我不會虧待你。除了不能給你愛，其他的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儘管開口，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和在感情上的吝嗇相比，他在金錢上尤其大方。
可是我只要你的愛！她多想不顧一切的這樣大聲告訴他。可是有了上一次激怒他然後被宣佈馬上分手的經驗，她選擇沉默。
「走吧，我送你回去。」起身移動腳步，他快步走向餐廳門口。
「都說了不用這麼麻煩隨便在家吃吃就好，幹麼非得跑到餐廳來。」突地一個嬌嗔嗓音入耳。利辰睿身形一震，飛快抬眸睨向聲音來源處。然後像是著了魔般，視線一瞬也不瞬地黏住那抹纖柔的身影。
「哥今天心情特別好，所以想來餐廳慶祝一下。反正來都來了，你給哥一個面子別掃我的興，ok？」
瞿逸抬頭笑睇向小妹，卻見她漂亮的大眼遽然睜大，難以置信的直勾勾瞪著前方某一處，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順著她的視線疑惑看去，同樣震住，錯愕的瞪大眼。
見鬼了！居然這樣都可以碰到。
「辰睿？」跟在利辰睿身後的秦斐見他突然頓住不動，奇怪的碰了碰他的手臂，輕喚了一聲。
利辰睿眨了下眼，終於回神。抽回視線不疾不徐的繼續往門口走去。
「見了面都不打聲招呼，走這麼急做什麼？」在利辰睿當自己是陌生人正準備擦肩而過時，瞿逸開口說了一句。
與瞿逸保持平行的利辰睿越過他的肩線掠向那一端已恢復冷靜的纖涵的側臉，熾熱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撇開。
「如果知道會遇見，我一定換一家餐廳。」
纖涵微微一震，卻是沉默。
三個人帶來的詭異氣氛引起了秦斐的注意。尤其是那個臉色有些蒼白卻五官絕艷的女孩。
和利辰睿說話的那個男人她在酒會上見過。而他身邊的女孩……秦斐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發堵。
她有注意到利辰睿看那個女孩時的眼神，即使不是正面，她也能感覺到他看自己和看那個女孩時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她有想過對方可能是利辰睿的前妻，那個據說死而復活的女人。可她很快推翻了這個想法。因為那張只著淡妝的臉看起來實在太年輕。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當我們兄妹是病毒攜帶者？還是你在害怕看到我妹後又忍不住纏上來？」瞿逸側過身很故意的攔在他面前，挑釁的看他。
秦斐臉色驟變。原來這個女孩真的是……
利辰睿神色不變的輕佻眉，冷嗤道，「我已經厭倦了被人當作空氣，只有傻瓜才會契而不捨的纏下去……類似這種無聊的話題到此為止，希望以後瞿董事長不要再提起。」
他推開瞿逸邁開步伐，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
「今天會突然遇見不是我刻意安排的，這樣你應該不會想要『自殺』吧？」話落他不再停留的大步離開。
瞿逸呆望著利辰睿兩人離去的背影，回眸邊走向事先定好的位置邊猜想利辰睿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什麼『自殺』？莫名其妙，他是在說我還是——
「纖涵，原來你那麼肯定的說他不會再來纏你是因為你以自己的生死要挾他？」而利辰睿居然答應了？並且還執行得那麼徹底當真就沒再出現過了？
纖涵點頭，神情平靜得彷彿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瞿逸見狀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看來她是真的沒有恢復記憶，又或者，她對他的恨太深，所以才狠得下心以死相挾。
「你看見他身邊那個女人了嗎？」瞿逸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臉問。
廢話，那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不見？她撇撇嘴，「很漂亮。」
「是他未婚妻。」
「猜到了。男俊女俏，那麼出色的一對站在一起，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她淡笑著將一張疊成花朵形狀的餐巾攤開又做回原狀，然後又攤開，反反覆覆，像是樂在其中。
「他們已經聯繫好了婚慶公司，準備下個月結婚。」
擰著餐巾玩得不亦樂乎的手頓住，淡淡笑意也像是突然凝固了般滯在嘴角。
瞿逸心一跳，隨後『咯登』了一下，快速往下沉。
「瞿逸，你到底想說什麼！」纖涵把餐巾胡亂抓成一團，眼一抬，和盯緊自己的瞿逸對視。
「纖涵，你以前從來不連名帶姓的叫我。你都是叫我哥或者跟著小鬼叫我瞿老闆。而你上次醒過來後卻突然改口叫我瞿逸了，這是為什麼？」
「一個稱呼而已，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病。」
「你恨我嗎？」他突然問。
纖涵不可思議的瞪他，「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其實你是恨我的吧？」瞿逸不理會她的眼神，自顧自的往下說，「你那天說你恨利辰睿也恨我，現在你成功的把利辰睿逼走了，那麼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我了？還是說連名帶姓的叫我從此以後不再叫我哥就是你對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