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1章 文 / 芥末綠

    第91章

    算了，中國不是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男』嗎？為了做俊男不做豬頭臉，他還是閃了的好。

    沒膽的傢伙！

    瞿逸鄙夷的瞪了眼被關攏的房門。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窩在寬大軟椅上的身體往後傾，雙手枕在腦後閉目假寐，腦子裡卻在想著剛才封緣在電話裡跟他提起的那件事情。

    其實不是沒想過利辰睿會來找他。

    不管他有沒有懷疑羽微的生死。只要瞿司煊讓他和纖涵碰面，他早晚都會找來的。這原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

    沒想到事隔七年，那個男人還是一樣的惹他厭。不過倒是比較能沉得住氣了。

    上次去接纖涵時，他故意看也不看一眼利辰睿，就是想無視他，當他是透明的空氣。沒想到利辰睿居然沒像以前那樣手一些尖酸刻薄的話來挑釁他。就連他放話警告帶走纖涵時，也不見利辰睿衝上去如同七年前他從自己家強行帶走羽微那樣帶走纖涵。

    畢竟是不敢斷定纖涵的身份，不敢以為纖涵就是羽微，所以才任他帶走？

    「叩叩叩！」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

    鳳眸微張，慵懶斜靠於軟椅的姿勢卻沒挪動半分。

    「進來。」

    「董事長，」泡咖啡泡到失蹤的助理走進來，「先威金控的利總裁在招待室等您。」

    瞿逸窒了窒。驚訝的張嘴拿下枕在腦後的雙手坐正身形。

    這麼快？如果不是剛接了封緣的電話心裡有了底，瞿逸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驚得跳起來。

    「煊赫和先威已經不是合作關係，他又沒預約，不見！」他以為他是誰？說見就見？

    「啊？！」這次換助理驚訝到不行。

    瞿逸斜飛一個冷眼過去，「啊什麼啊？沒聽見嗎？我說不、見！」

    「這麼怕見我，瞿董是做賊心虛還是心裡有鬼？」冷沉的低嗓突然自門口傳來。

    不用抬眼去看，緊憑對方熟悉的尖酸語調，瞿逸就能猜到對方的身份。

    嘖，無趣！才想著這傢伙變得沉得住氣，說話也沒那麼尖酸刻薄了，居然馬上就現形了？還真的是那什麼狗改不了什麼。

    助理回眸看向門口不請自來的先威金控總裁，正錯愕著不知道該怎麼向董事長解釋，就聽他家董事長慢悠悠的發話了，「你出去吧，這兒沒你的事了。」

    助理一走，瞿逸立馬再度靠向椅背，長腿極度囂張的抬起搭上辦公桌，鳳眼冷睨著利辰睿，面無表情的掀唇以輕蔑的語氣道，「利總裁大架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利辰睿不以為然的哼了聲，走過去。不是聽不出瞿逸話中的戲謔和不悅，而是他根本沒時間也懶得和瞿逸計較這些。他來，是要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讓他懸空的心得以放下心安的答案。

    「我想不用我說明來意，你應該也知道了吧？」看他一點也不奇怪自己突然來訪，利辰睿猜想有可能是他已經知道了，「是封緣告訴你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瞿逸挑眉。

    「那就是她了。真奇怪，她既然打算告訴你，又何必先把東西給我？她到底是太愛你還是根本不愛你？」

    「你想知道為什麼不去問她？」鳳眸瞪去一眼，眸中的冷意升級，「我說過不要再打我妹妹的主意，否則我會殺了你。你是不是以為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我有說要打你妹妹的主意嗎？」利辰睿反問一句，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修長雙腿優雅的交疊起，氣勢竟然絲毫不輸給瞿逸。

    瞿逸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楞住時又聽他說，「我只打我老婆的主意。」

    「你老婆？！」瞿逸冷嗤。「利辰睿，事隔七年，你還是這麼厚顏無恥。虧你好意思說得出口，你瞎了眼了？誰是你老婆？」

    利辰睿故做驚訝的揚了揚眉，「不就是被某個不要臉的男人雪藏了七年還莫名其妙的改了名換了姓的紀纖涵？哦~對了，我忘了有人說過纖涵是他妹妹，那麼我的確也算是在打他妹妹的主意了。」

    瞿逸冷睨他良久，隨即放下搭在辦公桌上頭的雙腳，斂去臉上的戲謔，正色道，「都別兜圈子了，把話挑明了說吧。你是不是懷疑纖涵是羽微？」

    利辰睿姿勢不變，黑眸卻迸裂出堅毅的光痕。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瞿逸撇嘴嗤笑，從容應對，「你有妄想症還是失憶了？你忘了是你害死了羽微母女？」

    利辰睿皺眉，眸光變冷，「瞿逸，你不要再騙我了，寶寶或許沒了，但羽微根本就沒死！」

    瞿逸神色不變，俊容卻繃得死緊，狠瞪向利辰睿的鳳眼似要裂開。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說出這麼混帳的話。」他起身，緩緩踱到利辰睿面前，居高臨下的睥睨他。

    「當年是你親眼目睹羽微搶救無效死亡，你也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她渾身冰冷，沒有一絲生機！現在過了七年你反過來說我騙你？你他媽的當時是死人，連自己親眼看過的也能否決掉？！」

    利辰睿抬眸對上瞿逸蘊怒的雙眼，眼底的堅毅並沒有因他盛氣凌人的俯視暴咆而有所退卻。

    他抿緊唇，刀削斧鑿的冷硬臉龐釋放出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強勢氣勢，姿態倨傲得讓瞿逸磨牙。

    「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瞿醫師，要怎麼樣才可以讓一個還有呼吸還活著的人氣息微弱到近乎沒有？」

    當時他太過絕望，幾度情緒失控，瞿逸說羽微渾身冰冷，他單是看著羽微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就覺得冷，所以他只探了她的鼻息，並沒去看她還有沒有心跳。

    「羽微說得沒錯，你果然是一個瘋子！一個不可理喻剛愎自負得讓人無法和你溝通的瘋子！」

    「我可以把你這種罵人的行為解釋成惱羞成怒嗎？」利辰睿不疾不徐的收回與他對視的目光，緩緩起身。

    「果然是醫學天才，竟然可以把一切計劃得這麼完美。把我耍得團團轉，讓我痛苦了這麼多年。瞿醫師，我真的好佩服你。你知道我在得知羽微的事情後會方寸大亂。你故意用言語激我，說是我害死了羽微母女，從而讓我內疚、後悔、自責，讓我情緒失控到無暇顧及其他細節。」他冷笑，「你擅自替羽微做了決定拆散我們，在你打電話給我之前其實就已經算無遺策的計劃好了，對嗎？」

    瞿逸死死盯住他陰冷如隼般銳利的黑眸，澎湃暗湧的複雜情緒化做幾次深呼吸，隨即抬起雙手鼓起掌來。臉上表情亦是笑意微染。

    「真是一番精彩絕倫的分析。都讓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利總裁說的那樣算計過你？」他停下拍手的動作，一手順勢爬過額際略長的發，步履悠閒的踱到辦公桌前背靠著雙手環胸冷眼望著利辰睿挺直的背影。

    「瞿逸，」利辰睿轉過身，「就算我以前再錯再該死，但都過了七年，這期間我們雖然從未碰面，但我過得如何你不可能不知道。難道你還是不肯把羽微還給我，硬要看著我和她到老都無法團聚？」

    「別把我說得那麼十惡不赦，我可擔當不起那麼大的罪名。況且羽微已經變成了一盒骨灰，你要我怎麼還個活生生的人給你？還有你這幾年不是活得很瀟灑嗎？生意越做越大，錢越滾越多，就連當年在羽微面前發誓說不會再碰別的女人也變成了口空無憑，身邊女人不斷，怎麼？難道你還沒和那個姓秦的女人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