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8章 文 / 芥末綠
第68章
「……辰睿，你沒事吧？」睜大眼睛也可以睡著甚至還說出那麼令他毛骨悚然的肉麻情話？
利辰睿仍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喃道，「我以為已經把對她的思念封印在了心底深處，可在抱緊她的那刻我才發覺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我很想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圓潤厚實的嗓音在經過烈酒燒灼後呈現出另一種別有韻味的沙啞。當他用這種聲音說『我很想她，真的很想很想』時，俊容上流露出的毫不掩飾的思念讓范季揚為之動容。也更加肯定他一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在過了這麼多年後『舊病』復發的。
「她叫紀纖涵。」他回神，吐字清晰道。
「嗄？！」如果不是舞池的音樂已經換成輕音樂，范季揚一定會忍不住跳起來大吼一句。
「不然你以為我真的看見羽微了？」利辰睿回眸瞪他，又瞬地別開，「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笨，搞不懂誰是誰嗎？我知道羽微七年前就已經離開了。」只是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面孔不願去細想也不想承認而已。
范季揚徹底被他搞到頭暈。
「那你說的那個紀什麼寒是怎麼回事？」
「一個和羽微相似得嚇死人的女孩。」只是相似而已。他這樣提醒自己，避免自己再一次把羽微的身份套在紀纖涵身上。
耳邊隔了好幾分鐘都沒聽到新問題問出。不由詫異看去，卻見范季揚匪夷所思的望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由抬手用力拍了他一下。
「你怎麼跑來了？」他話鋒一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范季揚一聽很不注意形象的猛翻了個白眼。
「這就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唉……」他歎口氣，拿過酒杯抓過酒瓶連續搬空三杯，這才道，「我也是因為太煩才跑來的，誰知道會遇見你。」
「你也會煩？」像是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般，利辰睿狐疑的瞟來一眼，然後瞪著他俊美又陽剛味十足的臉，回以探詢的視線。
「什麼叫我也會煩？」范季揚忍不住怪叫，「你當我是傻子永遠不識愁滋味還是以為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看他那什麼眼神。他和他一樣是擁有七情六慾的凡人耶！怎麼可識煩滋味。
「被女人甩了？」利辰睿沒心沒肺的拋出一句。
范季揚輕哼了聲，大掌隨意爬過額前略顯凌亂的發，輕哼道，「如果是被女人甩了還好，我樂得清閒。」
「不然呢？」頓了頓，利辰睿忽道，「不會是你家老頭子又往你床上扔女人了吧？」
自獨子范季揚27歲生日一過，抱孫心切的范老爺子就天天盼著兒子能夠早點結婚弄個孫子出來給他抱一下，結果希望一直落空。最後逼得老爺子重操舊業（范老爺子以前是黑道老大）每隔一段時間就綁來一個和兒子鬧過緋聞的女人送上他的床逼他『炒飯』結婚。搞得范季揚好不頭疼。
范季揚遲疑了一下，「你真的想知道？」
薄唇一撇，「沒興趣。」
范季揚咬牙，「你假裝積極一點為我分擔煩惱會死啊！」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把他從痛苦的深淵中解救出來的。這就是對待恩人的態度？
利辰睿臉皮一抽，妥協道，「我很想知道，求你說來聽聽。」
「……那我說了你不要笑我？」斂去不羈神色的范季揚一臉認真。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教利辰睿發噱，忍不住送上一記冷眼。
「你猜的沒錯。我老爹的確又綁了個女人往我床上送……」
「你不是對應付這種事情很有經驗了嗎？」范老爺子一個月綁那麼五六次，每次都是阿揚不感興趣就脫手甩掉的女人。所以解決起來無非就是多付一筆分手費，反正女方又不是什麼良家婦女，知道輕重，倒也拿了錢就走人。所以目前為止，范家兩父子的戰爭是子勝父輸。
「問題是他這次玩大了……」范季揚苦笑，「他居然綁了個陌生女人！而且還是……」
「處女？」剛喝了口冰水試圖讓大腦完全清醒的利辰睿搶過他的話問。
「不，是一個今年才二十五歲卻有一個八歲大的兒子的女人。」
「撲哧——」剛入口的冰水箭隼般一滴不剩的筆直噴向吧檯。如果不是吧檯內的waiter反應夠快，保證被噴個『仙男散花』。
「公共場合請注意個人衛生。」范季揚嫌惡的瞪一眼好友。因為預感到他接下來肯定會笑話自己，連帶的口氣和眼神都變得很沖。
「薑還是老的辣，果然說得一點都沒錯。你不願意結婚給他含飴弄孫的機會，他乾脆綁一送一，撿現成的爺爺過過隱也好。」
果然。就知道這傢伙不懂感恩，只會落井下石。
「沒想到老爺子突然來這麼一招。」不過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壓根不像是一向心狠手辣的老爺子所為。「這裡面會不會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說那個八歲大的小男孩有可能是你兒子？像你這麼濫情的花花情人不小心漏了『種』也不是不可能。」
「嘖，沒看出來你還是柯南第二？」范季揚譏誚揚唇。這傢伙真的是當他白癡就對了。「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人，她兒子怎麼可能會是我兒子？你當我失憶啊。」
「失憶！？」利辰睿心頭一震，腦海裡迅速掠過一令他驚訝不已的念頭。
「喂，你怎麼了？」范季揚傻眼瞪著莫名其妙突然起身就往外走的利辰睿，在他身後大聲問。
「我有事先走，你幫我埋單。」
「……只有兩個名叫紀纖涵的二十二歲同名同齡的未婚女子符合你提供的條件，但她們都不是你提供的那張照片上的那個女子。所以我懷疑你說的那個紀纖涵根本不是中國國籍。所以才在國內沒有任何資料記錄。」
佇立在落地玻璃窗前的利辰睿手執從徵信社拿到的調查結果，陷入沉思中。
那晚經由范季揚的提醒，利辰睿腦海裡突然閃過紀纖涵這個名字，然後再一次和羽微的影像重疊在一起。讓他懷疑紀纖涵或許就是失憶的羽微。
雖然知道有那樣的念頭很荒謬很牽強。可他就是忍不住不去想不去懷疑。所以馬上著手調查，只是沒想到結果這麼令他失望。
「叩叩叩！」敲門聲入耳。
回眸，只見李崢神色凝重的走進來。未開口便先將一大疊文件資料遞給他。
「總裁，煊赫集團突然停止和我們合作，並已將存入公司各大分行的資金全部抽回，甚至願意賠償我們高額違約金，只求徹底斷絕和我們合作。」
「怎麼回事？」微擰的眉宇立即糾結起來，快速翻開那些文件飛快瀏覽過，面色越發陰沉。
「瞿逸那個混蛋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麼多年來兩人就算從未碰過面，但僅憑助理代為交手，先威和煊赫的合作有多默契也是有目共睹的。那傢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要終止合作？
「煊赫科技的人有說終止合作的理由嗎？」
「沒有，對方只是答應無條件終止合作。」
「沒有？」利辰睿微愕。
難道那傢伙瘋了？還是他真的錢多到怎麼花也花不完，所以砸筆錢給先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