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章 文 / 芥末綠
第5章()
「剛叔，利大哥他是不是——」
「谷小姐，先生要做什麼想做什麼我們下人無權過問，我只需按吩咐做事，完成先生交代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知。」剛叔冷淡的打斷她，並直接的讓她死心想從他身上打聽任何消息的念頭。
「哦，對不起。」她互搓著雙手，因剛叔冷淡的態度而生出一絲尷尬。
「先生大概晚飯時間到家，谷小姐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情，請不要四下走動，免得先生回來找不到人。」
「晚飯時間？」羽微靈機一動，猛地抬眼瞅著剛叔道，「剛叔，我可以借用一下廚房嗎？」
剛叔楞住。「借用廚房？」他突然想起今天似乎一整天都沒見這個剛下堂的新夫人吃過任何東西，她說借用廚房，難道是……「谷小姐如果餓了，我可以馬上吩咐廚房做些吃的。」
「不是的，剛叔，我是想下廚。」
雖然明知道只要傳達過意思給剛叔，他就一定會把那個女人留下來。可眼前這一幕卻不是利辰睿預期中的情景。
滿室的燭光及餐桌上精美得讓人垂涎三尺的大餐，還有來回穿梭於廚房與餐廳的那抹纖柔的身影，都讓他有種錯覺——彷彿他正被一種屬於家的溫暖包圍。而這，卻是他最忌諱也最痛恨的。
「利大哥，你回來了？餓不餓？」發現他的羽微見他楞在那，雖然臉色陰沉，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走過去，俏臉上蕩著柔柔笑意。
避開她主動撲過來的身子，利辰睿面無表情的冷著臉走向餐桌。
羽微身一僵，然後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沒關係，這沒什麼，反正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利大哥，這些都是你最愛的口味。你吃吃看味道怎麼樣？」她轉身靠過去，發僵的面容在轉身的剎那重新揚起燦爛的笑。
利辰睿冷睇她一眼，薄唇扯出一尾冷酷的弧度，「谷羽微，這就是你償還債務的方式？」
「……什麼？」她跟不上他跳躍性的思維。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利辰睿不語，他銳利的眸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她，似在審視研究她臉上的茫然不知的表情到底是真還是假。
「說吧，特意下廚做這一桌菜是想得到什麼？」他是成功的商人，懂得有所求才會有所為，這一頓『燭光晚餐』，絕對是她有求於他的徵兆。
他很篤定的認為。
經他這麼說，羽微才明白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心不由痛了一下，掠過一抹酸澀。
壓下胸口翻滾的痛意，她不安的垂眉斂眼，不想看他冷淡如冰的眼神和他眼裡的嘲弄。
「利大哥，我只是想為你下一次廚，並不是想得到什麼。」他是把她和大哥看成了同一類人吧？所以才事事這麼堤防著她。
「我想根本沒這個必要，還是你已經忘了我們已經離婚？這些只有我妻子才能做的事情你已經失去了資格。」他挑起眉說著傷人的話語。
羽微胸口一緊，艱澀的為自己辯解。「我知道，可我只是想在離開前為你做點什麼，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離開？！」他突然沉下嗓音，霸道的冷哼道，「誰說了你可以離開？又是誰允許的？」
羽微猛抬眼，臉上滿是錯愕，「可是，我們已經離婚了，那，我當然不能再留下來。」況且他討厭她恨她不是嗎？
他半瞇眼，黑眸閃爍著不悅，「你難道忘了你大哥私吞了公司一筆巨款？」
「我沒忘。」她垂下眼，鼻酸眼脹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很快把那些錢還給你——」
「很快？」他嗤笑著打斷，薄唇勾出譏諷，「你拿什麼還？就憑你戶頭裡不到五位數的存款？」
他的話讓羽微羞愧得更抬不起頭來，卻也奇怪他為什麼知道她戶頭裡的錢不超過五位數？難道利大哥派人調查她？
像是看穿她的疑惑，他難得好心的告訴她，「我已經把那三千萬匯到了你的戶頭裡。」
羽微心裡一驚，還沒開口拒絕又被他搶白道，「反正我已經匯給你，不管你要也好不要也好隨你處置。就算你把它捐獻給孤兒院那也無妨。」
「可是無功不受祿，我真的不能要那筆錢。」她很堅持。
他揚眉，突然傾身靠向她斜勾起嘴角道，「既然你這麼堅持要我找個理由好讓你心安理得的收下那筆錢，那麼你就當是我花三千萬買了你的初夜好了。」
羽微瞪大眼，身體僵硬得猶如一座石像。
「睡你一晚就三千萬，頭一回跟男人上床生澀得像根木頭的你還真的是質次價高得離譜！」他貼著她耳畔發出的聲音性感而殘忍。
血液一下子從身上抽離，羽微渾身冰冷。她呆呆的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魅人俊容，發覺竟然是這麼的陌生。
「利大哥，這樣羞辱我，你會比較好過一些嗎？」她的聲音哽咽。輕顫的尾音顯示著她就要快哭出聲。
利辰睿退回自己的座位，眉宇擰出一道深痕。
「我說過我討厭哭的女人，而且討厭重複自己說過的話。所以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哭，否則就別怪我言而無信，找你大哥的麻煩。」他冷漠地說著，毫不掩飾對她的威脅。
聞言，羽微趕緊深呼吸強壓下那股酸痛抬手抹去眼眶裡噙著的淚意。
「利大哥，我不哭，你不要為難大哥他們，我真的會努力工作賺錢償還那筆錢的。」她近乎哀求的望著他，怯怯的眼神和發紅的眼眶讓她看起來更顯嬌弱和讓人憐惜。但很顯然，這對寡情的利辰睿來說並無半絲影響。
「你確定你能還得起將近一億的債務？」他盯著她，面無表情的臉龐浮現一抹輕蔑。
「我，我可以的，無論如何我都會還清。」她硬著頭皮咬牙承諾。心裡卻一片茫然。
「哼，說得輕巧。問題是你拿什麼還？」他拉開長腿，微側頭搭下眼皮，嘲弄的笑開，「一個大學剛畢業並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就連社會經歷也少得可憐的女人，你以為你能找得到什麼好工作？更何況是想還清那筆債務？」
「你給我時間，我，我一定能夠——」
「你要我給你多長時間？一個月？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他冷漠的眼掠過一道無情的寒光，「谷羽微，我並不認為你有那個能力。又或者，你是想乾脆拖到等我死了然後再賴帳？」
「不，我沒有……」她無措的緊揪住上衣下擺，扁緊唇拚命的壓抑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利辰睿鋒利而毫不留情的言詞讓她無力招架。卻也讓她無法反駁。不論他是在嘲笑她還是在陳述事實，總之她的確像他說的那樣，根本就沒有能力賺到那筆天文數字，那她又拿什麼來還？可她又不願看到大哥和靜茗姊受到傷害。
「不過我倒有一個建議可以讓你不用工作就能夠還清債務。只要你和我做場交易。」他突道。狹長鳳眸掃過她絲質洋裝包裹著的玲瓏曲線，眸底隱隱跳躍著兩簇慾火。
羽微抬眼戒備的瞪著他，不相信之前還在嘲弄她的利大哥會突然這麼好心。可在她的記憶裡，利大哥從來沒騙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