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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優越條件 文 / 分享陽光

    第二百一十六章優越條件

    他的雙目如電光,直視韋鳴「韋先生,既然你有本事拿到英資集團的運輸合約,自然能運籌帷幄,為何不把利潤盡數賺入你的口袋,何必分汪氏一杯羹?」

    「分與汪氏,盈利既穩又能多一份助力,這種一本萬利的事,為何不為?」

    「要人拔刀相助,除非是予人最優越的條件,你並沒有這個條件,而我汪氏為什麼要趟這場混水,你給我個勢必的理由。」汪恆聖的雙眸一瞬也不瞬地專注著韋鳴的反應。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現在如箭在弦,對準目標,放弓發箭,也許能一矢中的,如果撤弓,只怕反會傷了自己,」韋鳴和汪恆聖的目光在空中一瞬膠著,「至於您說的優越條件,我和夏天天之戰已是不死不休,韋氏,西門集團都將是這場戰役的紅利,這難道不夠豐厚嗎!」

    「這場軒然巨禍,生死之戰,就因一個女人?」

    韋鳴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眼眸燃起了一股吞噬生命的熾熱光芒,任誰被那樣的眼眸注視著,都有被吞滅的錯覺。「這一生,她只對我說了一次對不起,」韋鳴的聲音淡淡啞啞「對不起,我愛上了夏天天。」

    如此的痛徹心扉……如此的無法呼吸……如此的牽割神經……

    「汪氏接受衛利遜英資集團的運輸合約,條件就按你說的辦。」汪恆聖拍板。

    圓圈終於畫成,從圓心到接口完美的契合,一個都沒拉下!

    夜晚,歐式的西都酒店門口,燈火輝煌,門前停放著一輛輛的豪華名車,酒店內笑語喧嘩,歡快的音樂,恍如人間仙境。廳內各式各樣的絢爛人影,美奐美倫的精美食物,姜氏與韋氏合作的慶祝酒會,汪氏拿下衛利遜英資集團的運輸合約的慶功宴,雙喜臨門,酒會名流齊集,一條通往西都酒店的京霞道,今日擁擠非常。

    這和前幾日姜氏門前門可羅雀的情形真是天地之別!

    這就是c市的世情,隔岸觀火,趨貴避禍,人情冷暖,人心莫測,利益社會,動人者是利,誘人者也是利!

    「今天是c市的大好日子啊,雙喜臨門,來,讓我們為,姜,韋,汪三大集團乾一杯。

    「只乾一杯怎麼行,至少要干五大杯,唐兄,你可別躲,來,拿出咱們c市人的豪氣來。」

    「多謝謝兄抬愛,汪某真是愧不敢當。」

    酒一輪輪的上,人,非富即貴。

    今夜,又是一場好戲,一幕幕爛俗的劇目,一張張相似的嘴臉,說不完的好詞,看不盡的情景劇,真是好不熱鬧,好不讓人眼花繚亂!

    「一切都如韋先生所願了,」汪家秀神采飛揚,舉止間流動著大家風範,她走到韋鳴的身側。

    「一切才剛開始,如願還言之過早,不過小月卻還需到府上叨擾幾日,還望姜夫人見諒,」

    汪家秀的酒杯發出撞擊的聲音,她幾近失態「韋鳴!」她的聲音猙獰。

    「姜夫人,不是我想將小月放在府上,而是姜柏松先生不罷不休,你應該知道,再讓他追下去,於你於我都沒什麼好處,總該給他個交代。」

    汪家秀臉色青白,「我不會再讓他見到那個賤人!」她的語氣怨毒。

    韋鳴皺眉,「我不想節外生枝,姜柏松沒見到小月這事就不可能了,你放心,小月那邊我已經做出了最妥善的安排,事情一了我就立馬將她送走。」

    「把她給我」汪家秀的聲音不像是人類所發出來的,她的視線象毒蛇似的在他臉上盤旋。

    韋鳴看著她,某種微妙的神彩在他臉上隱約浮現,「如你所願。」他說。

    汪家秀一閃而過的神色讓人怵目驚心。

    門推開,新鮮的空氣一湧而入,眾人神情為之一振,有客到!是哪位名門顯貴如此姍姍來遲。

    巨大的水晶燈旋轉,每一片菱角都折射出了萬千的人影,側著的稜角面目,趨於完美的五官,高傲而又睥睨世間的氣勢,使人不由自主的仰望,他站在廳內,穿著藍色的西服,優雅而華麗,他環視全場,奇異的寧靜,昔日的瘋狂,顧盼間的神傷,都已經看不見,他氣定神閒,蔚然一笑,邪獰狂慢勾魂攝魄,再無一人可比風骨!王者歸來!

    汪恆聖第一個回過神來「費賢侄,難得你肯賞面,今天我們定要好好的喝一杯。」他親熱的握住夏天天的手。

    各個名流紅頂高官也群擁而上,生怕落於人後。

    「夏少,你終於回來了」

    「夏天天,你太不仗義了,獨自去偷歡,也不帶上哥們,你說,該怎麼罰!」

    「對,該罰!,拿酒來,換大杯。」

    大家族擁著夏天天坐到了金碧輝煌的巨大坐椅前,滿堂笑語。夏天天握著酒杯,晶瑩的液體映照出他的眼眸。「恭喜,唐世伯、江伯母,」他緩緩飲盡杯中的酒。他那弧形優美的薄唇動了動「我記得唐世伯的一句明言:天下沒有不沉的船,只視乎你是否在船上。」

    汪恆聖不愧是老江湖,處變猶就不驚,他爽然大笑「賢侄,這世界就是大賭場,俗話說:有賭,就未為輸。」夏天天微微一笑,那是君臨天下的微笑「唐世伯的心態猶勝於年輕人。」

    話到此為止,彼此都是老江湖,當然不會將任何尖銳的情緒帶到笑語喧嘩中來。

    「快看,韋氏集團遭炸彈襲擊!」

    新聞播報員清晰的聲音傳來「芝加哥新聞報導,十分鐘前,韋氏集團遭到了一系列的炸彈的襲擊事故,炸彈襲擊點,芝加哥,舊金山」電視上韋氏車行,漆行,已是一片廢墟,「經警方證實,受傷者三三人,現場未發現死亡人數,這次惡性事件已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關注」

    「天哪,太可怕了!」人群裡傳來一陣陣驚呼。

    韋鳴已經不必再聽下去了,他的手機震天的響,他堪堪的向夏天天看去,坐在高椅上的男子,抬手向他舉杯,他一手拿著白蘭地,一手輕彈,壁爐裡火星四濺,韋鳴腦子轟一聲,夏天天手舉著一卷蓋著絕密印章的紅頭文件,他悠閒的將它們彈入火中。

    它們,竟然落入了他的手!

    錯愕,驚愕!

    韋鳴的心臟被抓住了似的凝固,瞬間崩潰的血液從從心底湧出無數的熱流,他覺得他的身體已化為了一團烈炎。

    夏天天一張一張的丟入火堆之中,紙張絢爛的迴旋在壁爐中,瞬間燃為灰燼。

    韋鳴感覺到了喉嚨裡的血腥味,任何一張,一小紙角,只要流落於外,就會引起一場動亂,引發一場戰爭,活生生的,,國與國之戰,血淋淋的,恐怖暴亂。

    夏天天燒得實在無聊,他一揚手,一沓絕密檔案,二十年來的情報資料,撲,全都灰飛湮滅。

    「夏天天!」血溢出嘴角,韋鳴失去了理智和思維,他衝向他。

    轟隆,一聲巨響,韋鳴被衝出幾丈之外,鮮血從他身上噴出,大廳裡濃煙滾滾,鬼哭神嚎,頭頂上的水晶燈直砸下來,巨大的硫磺味,嗆得人無法呼吸。

    他媽的,夏天天,你竟然,在室內使用爆破!

    夏天天俯瞰著他的子民,他的腿突然一麻,他不禁彎了下腰,撲,一聲如汽水罐的聲音響起,牆面多了顆子彈的印記。

    「天天,你的衣服上有熒粉,」任逸飛的聲音傳來,瞬間天天而去。

    夏天天西服的背心上有一圈以心臟為圓心的熒粉,閃閃發光,即使是在黑暗裡,這個目標也明顯得足以讓人一擊即中!

    任逸飛追逐著前面飄忽的人影,萬籟空寂,只有一輪銀月高掛夜空,他沒有帶隨行,這個人,他必須親自抓獲。景像在眼前不停的跳亂.交錯,耳輪邊傳來細碎的風聲,令人沸騰的異樣脈動,茫茫間,有一股詭譎的氣息,天空中泛起光霧,他們像兩顆追逐的塵埃。

    「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天邊去!」任逸飛發狠的狷狂,他的聲音充滿了傲慢與勢在必得的陰韻。「你動用手段讓我感到異樣,引我重回c市;你害怕我趕不到叢林,你製造車禍,堵截天天;你在大廳,運用銀針,讓他再逃死劫,你怕他死,怕他傷,你」任逸飛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狂怒「欣雅葶,你給我站住!」令人膽寒的殺氣,切斷樹梢上的新芽。

    白色的身影揮出手臂,指頭拈住飄落的新芽。「任逸飛,好久不見」清越的聲音非常的悅耳。

    無比熟悉的聲音,一種無名的感覺狂然的湧入,「果然是你」任逸飛從牙縫裡吐出這句話,只這一句,就已足夠。

    悄然的靜默,任逸飛專注的凝視著眼前的身影,萬籟寂靜,風拂動,欣雅回首,盈盈波光輕輕的對上了他,月色清淡,一圈圈清冽的柔光從她的身上一層一層的散發開來,她靜立在竹林下,白玉般晶瑩的面頰與前額,宛如一泓清澈的湖水。

    腦海裡劃出一道深痕,尖銳的震響像是慧星隕落大地,一瞬間的眩暈。

    「以前你還是妖,現在可成了魔」任逸飛的話說得又狠又快,骨骼裡迸射出的冷氣,讓周圍的竹葉瑟瑟飄搖完全的失態和失常。

    欣雅伸手,逕直蓋住他了的雙眼,一片黑暗,她近在他咫尺卻又遠隔著天涯,耳畔是她疏遠如星辰的淡漠話語:「一念為佛,一念為魔,黃土青山紅顏白骨。」

    「你!」任逸飛難以置信,「你居然和我打佛偈?」他森冷的輕喃,「你還敢和我打佛偈!」他的冷靜優雅化成了碎片,他如海嘯,十指扣住了欣雅葶的肩膀,骨頭在他的指尖下格格作響,他要把她捏碎。

    欣雅看著他,眼睛裡剝離出複雜的情緒「任逸飛,我一直視你為友!」

    任逸飛的下頜緊繃得微微顫抖,眼神如火焚,欣雅葶靜靜的定立,仿如一尊石化了的冰雕。任逸飛鬆開手,眼簾輕斂之際,一笑,眉宇輪廓恢復了狂慢,眼神如萬里蒼穹,深不可測,高不可攀,他是黑暗中掌控一切的帝王「有你這樣的朋友哪還需要敵人來磨礪意志!」他冷冷的一撇嘴,說不出的輕蔑和嘲諷。

    冰已經很薄了,踩在上面的不過是一點冰屑而已。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任逸飛淡淡的眼神一凜,帶給人絕大的重壓,「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在天天遇見你的那一刻起,一環連著一環的圈套就已經開啟。」這不是質問,這是陳述。

    「對。」欣雅毫不閃避。

    「姜家和你有血海深仇,可是天天和這件事有什麼糾葛,說到底他都是局外人。」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和姜家是世交,而我查過他的底細,卻始終摸不透他的深淺,我不想冒險,這場戰役,我不可以輸!」

    「你使用催眠術,其目的是為了引起他高度的重視,但是你不怕他的記憶真的消失,一切前功盡棄?」

    「對非常之人只能用非常手段,否則他豈會用全副的心神來關注我,迷和神秘往往具有絕佳的魔力!況且催眠術也是個試探,如果他的記憶真的消失,那他也就不足以為懼了!」

    任逸飛面無表情,靜靜的聽著「逃跑也是吸引的另一手段?焦叔其實是這局中的一幕場景?使戲更逼真的推波助瀾!」

    「那是一個意外,焦叔什麼都不知道。」任逸飛的眸子裡倒映出欣雅嘲的表情,「我沒有料到他會用那麼激烈的手段,讓我在最不堪的場合下見到了姜家的人,我更沒有料到他會去還原我母親的屍骨,讓我準備的下一個能讓他能查到的身份,成為了一張廢紙,計劃已經背離!去z城的目的是為了通知韋鳴。」

    「難怪在你離開之後焦叔就不知所蹤,原來是韋鳴將他轉移了!而你所謂的讓焦叔查列的資料,也不過是混淆天天的障眼法,你的一步一步迂迴完美得無懈可擊。」抽絲剝繭,一點一點的浮出水面。

    「隨後韋鳴出現在c市,他差人送給我的那件玉寒蟬,是叫我金蟬脫殼,可是我不服輸,我將計劃改變,我勢必要讓他愛上我,我要他和姜家自相殘殺!」

    「在這場遊戲裡,你設下了一環套著一環的圈套,可是在最終,你也被套進了裡面。」任逸飛毫無溫度的語言包裹在他悅耳動聽的聲調中。

    一場設下了無數圈套的陷阱,一環接著一環,可是到了最後,當他掉進我陷阱的時候,我也陷入他的包圍,

    欣雅仰望著樹梢,凝止的一切,所有的氣息都彷彿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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