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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虎毒不食子 文 / 分享陽光

    第一百三十章虎毒不食子

    小天天聳聳肩,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父親,在母親的授意下繼續說道,「你怎麼會不是個好父親呢?你從我爹地沒出生之時起,便打算給他全世界最好的,不惜被爹地怨恨也要為他鋪平一條可直接邁向成功的道路。

    就如同浴血中的妖姬,帶著一身殘陽的血紅,妖艷中幾分殘忍的冷冽,徐徐歸來。

    小天天所說的話,是她在聽了西門離江的話後,結合以往的種種推測而出的。

    再次抱起兒子,她笑得瞭然的對西門離江說道,」古人云,虎毒尚且不食子,果然話是沒錯的。」

    她的話讓他很不解,可一雙藍眸卻凝滿似水的柔,望著她。

    夏小風溫柔的撫摸著兒子的小臉,邊悠然的說道,「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很愛你,就像你很愛小天天一樣,只是他和你一樣並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而已。」「不……不可能,他這輩子只愛他自己。」

    西門離江抗拒接受這樣的結果,因為這會讓他心底的恨,變得可笑又無聊。

    小天天兩小手托著下巴,老氣橫秋的說道,「媽咪,對於一個憎恨了將近三十多年的男人來說,又豈是一兩句話便能化解那份恨的。」

    夏小風漠然一挑眉,「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來化解他們父子兩的恩怨的。」」我做錯了嗎?」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光輕輕灑在西門光海那憔悴蒼老的臉龐上,他聲音中那對眼前再無心力去挽回的父子情,無奈而遺憾著。」你不是錯了,而是用的方法太過於自我了。」

    小天天回答他到。

    西門光海一愣,詫異不已的看著他,「自我?我一心只想保護他們,從沒想過自己,我又怎麼會自我呢?」

    跳下媽咪的懷抱,小天天再次走到西門光海面前,」就算你的初衷是為了保護爹地和奶奶,但你所用的辦法卻深深的傷了你想保護的人,從而違背了你當初的初衷。」「違背了……初衷?」西門光海喃喃道。」是呀,當初你這麼做,不就想保護他們的安全,不想讓他們受到傷害嗎?可你自己卻傷害了他們,而且到頭來,反而是你傷他們最深。」

    西門光海緩緩地抬起了手,混沌不清的眼睛略顯呆滯的望著自己那雙手,」是我……傷他們……最深。」

    小天天轉向一旁的西門離江,」爹地,當年的事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他扔下你和奶奶是為了不讓當時西門家的恩怨找上你們,從而將你們牽扯進那背後深不可測的糾葛中。」」換個說法,就是他想給你一個平凡的成長環境,而他在西門家為你的將來籌備著一切,也想留給你一個沒有黑暗干預的未來。」「可……似乎,我做……錯了,卻還一直以為,那才是最好的。」

    西門光海嘶啞不清的聲音,接著小天天的話說道。「總以為,只要對你們冷淡了,危險和麻煩就不會找上你們,可沒想到我的冷淡卻能上你們那麼深,對不起,西蒙娜,對不起。」

    他的話語化作悲傷的歎息,幽幽飄散。

    看了看西門光海,小天天對母親說道,「媽咪,我能說下去嗎?」

    夏小風將那被風拂亂的髮絲幾許,撥至耳後。

    雲淡風輕的說道,「只要你自己覺得有必要。」

    小天天沉默了片刻,看著落魄的西門光海,又看了看憤然卻又不知所措的父親,最後他還是決定說下去。」奶奶和爺爺是同學,也是戀人,可由於懷特斯家的沒落,西門家並不想奶奶進門,而是極力的讓爺爺娶蔡琳,雖說當時的蔡家也不算是名門望族,可那是卻有另一世家也在

    極力撮合著他們的聯姻,所以就這麼定下,其實那背後也是一場交易。」

    邊說,小天天便走到了那方墓碑前,撫摸著墓碑上那同樣有著碧藍眼眸的美麗女人。「婚後,爺爺發現蔡琳的不貞,早已未婚先孕,他也只不過是蔡琳為了維護聲譽,不得已所選擇的擋箭牌。」

    幽幽看了西門光海一眼,「爺爺當時也想反抗過這樣的婚姻吧。」

    西門光海無奈的扯出一絲苦笑,用嘶啞而顯了些許虛弱感的聲音,接著說道,「我何止是想過反抗,我甚至是放棄了一切,又回到了***身邊。」

    回憶讓他虛弱而憔悴的臉添了幾分紅潤的暖意,「在那段時間裡,沒有家族的責任,沒有相互利用的算計,只有我和西蒙娜兩人,我們過著簡單平靜的日子,也是在那時,你奶奶懷上了你爹地。」

    回想起當初知道那初為人父親的感覺,淡淡的驕傲和滿足又染上了他臉龐,」那時我便發誓,我要盡所能給孩子最好的。」

    聞言,西門離江那一直隱藏在陰暗中的藍眸,閃過一絲異樣的流光。」但世事弄人,我不得不又回去繼承家業,可當我接手西門家時才知道,那背後是有著多麼複雜和千絲萬縷關係,而西門家只不過是那千絲萬縷中的一細絲。

    當時,我便害怕了,想過要退出,可那複雜的關係網又怎麼會讓任何人輕易地全身而退呢?他們拿你奶奶和你爹地來威脅我。」

    說到這,西門光海握緊了微微發抖的手。「從那刻起,我便知道,暫時離開你奶奶和你爹地才是最好的抉擇,因為當時不論是西門家還是我都沒有足夠的能力掙脫那張關係網,更沒能力保護好他們的安全,所以我只

    能這麼做。

    但,並不代表著我會甘心這樣一輩子被人***控著,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想想,不能再讓我的孩子遭受著和我一樣***控的命運。」

    此時,西門光海的眼中泛起了一點點光芒,不再渾濁不清,就像是迷途的人終於又找到了方向。」我在暗中慢慢的積累著自己的勢力,也在一點一點脫離那張關係網,可是最後卻人算不如天算。」

    末了,他笑得很無奈。「是因為爹地一意孤行的和外公結成姻親的關係,讓你籌謀了二十多年的計劃夭折的吧。」

    小天天忽然說道。

    而小天天那過於異常的聰慧,讓西門光海隱隱不安著,有那麼一瞬間在小天天的背後,他看到代表著聖潔的白色羽翼,同時也看到了代表著墮落的黑色肉翅。

    這孩子就像是遊走在神與魔之間的王者,亦正亦邪,笑看凡塵,隨心所好,不受任何的拘束,但不難預見一番他將掀起的風雲巨變。」為了能有和西門銘一較高低的資本,爹地不惜將自己的把柄落入外公的手裡。」

    小天天輕輕的搖搖頭,「爹地呀,原來兜了那麼一大圈,你所不惜一切代價奪取的東西,其實一直都是你自己的東西呀,可歎呀。」」可爺爺你呢,為了救爹地,又不得不回頭和那張關係網合作剷除外公,意在拿回那對爹地不利的證據來,可此時又有人比你更快拿到了,並將證據交給了蔡琳保管,讓你不敢對蔡琳母子痛下殺手。」

    小天天用腳撥弄了下那堆已熄滅的灰燼,像是在找些什麼一樣,最後他走到了西門離江跟前,伸手要他抱。

    西門離江將他抱在懷中,小天天此時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在顫抖。

    輕輕的摸著父親的頭髮,繼續說道,」但現在看來,那份證據爺爺已經到手了,而且也摧毀殆盡了,爹地,你以後都不會再有予人的把柄了。」

    聞言,眾人一愣,唯有夏小風幽幽看了眼那堆灰燼,便轉身面對西方最後一線光芒的沒落。

    西門光海露出了欣慰的笑,「你又是怎麼知道?」

    小天天聳聳肩,指指那堆灰燼,」部分是媽咪推測的,部分是我分析的。

    我想那晚你是知道自己快要被滅口的吧,所以就威逼蔡琳說出那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重要證據的存放地,這才找到了這份證據在奶奶墳前燒了,還帶上了貓眼石,依照了

    和奶奶的約定,來和奶奶在一起。」

    說到最後,他卻又不懂了,「可是既然爺爺沒事,那就是說蔡琳有事咯,那些人是不可能放過爺爺你的,那你還怎麼在這陪奶奶呀?」」那攤血不是蔡琳的。」

    夏小風的話就像突然而起的夜風,撲面而來。

    西門離江更是倏然放下小天天,衝到西門光海身邊,翻開那早已染紅了的領口,只見內緊纏的繃帶也染上了血紅,可知傷勢不輕。「咳咳……」一口血慢慢溢出他的嘴角,「果然是……歲月不饒人呀,在逃出來時,有點勉強了。」「叫救護車。」

    西門離江無措的喊道。

    可西門光海卻擺擺手,」不用了,就算就得了我……一時,也……咳咳……」

    夏小風淡淡的說道,「上次見到他時,東就曾說過他的臉色不對應該有肝病,去查了他的病史後才知道他的肝癌已到晚期,而且他執意不作化療,癌細胞擴散的很快。」

    輕歎氣息,聲音依然淡淡,」他也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才孤注一擲動手的。」

    西門光海微微側頭望向夏小風,「你到底是……什麼……人?」

    夏小風回眸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他。」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連他們……都無法……看……看……咳咳咳……看透你的……身份。」

    西門光海的聲音愈發的虛弱,氣息也愈發的急促了,那不住溢出口的血紅將他,也將西門離江染紅了。「他們?」夏小風一挑眉,輕聲的念道。」你就不要再說了,歇會吧。」

    西門離江狠狠地吼道,可也已不難聽出其中的關心和擔憂來。

    西門光海艱難的搖搖頭,「讓我說……孩子,再不說……我怕沒時間了,我看得出……她對……你很重要。

    夏小風,我奉勸你一句,他們……他們的勢力……在c市……太大了……其中……不乏位高……權重者,就憑……你是……是斗不……過

    他們的,咳咳咳……除非……除非……那個……那個神秘的風魂,肯……肯幫你。」

    聞言,眾人全部一愣。」風魂?為什麼?」夏小風追問道。」因為……他們中……不少人是***……所以……所要面對……的公眾壓力……和來自***……方面的壓力……都不小,就算……他們的權勢再大……

    也不可能和***……抗衡。

    但……這麼多……年來……只有風魂……讓他們……焦頭爛額……倍受上面……的壓力,特別……是前段時間的……風魂的追殺……行動,所以……

    咳咳咳……」

    急促的喘息和不住湧出嘴巴的血紅讓他無法再說下去了。

    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所以夏小風相信西門光海說的話,」他們都藏身在警界和商界對吧。」

    已不能說話的西門光海點點頭。

    其實這些在前段時間的逼迫行動中,她早就看出了,因為每到關鍵時刻總有警方介入。

    就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西門光海用最後的氣力對她說道,「小……小……心……李家……和……你的……」

    氣息就像是突然斷在了他咽喉,讓他再難發出任何聲音,也讓他不停的痛苦的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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