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血泊中的纖弱男人 文 / 分享陽光
第六十五章血泊中的纖弱男人
可如今和她的名份已盡再無牽絆,她卻嫣然成了他心頭唯一妻。
「爹地以後教我側踢吧。」
一聲天真的歡叫,打斷了他略帶悲傷的思緒。
眼前的和他如出一轍的小人兒,忽然讓他眼前一亮,誰說和她再無牽絆,孩子不正是他們間的永難磨滅的牽絆嗎?
小天天,是他和她生命的延續,是他們間的紐帶,也是他們斬不斷的牽絆。
「走,我們去找媽咪。」
似乎是想通了,幾分愉悅融入了他冰冷低沉的嗓音中。
「嗯。」
小天天點點頭,可當他抬頭去找尋母親時,卻有頓時驚叫而起,「媽咪。」
西門離江倏然回頭,只見她艱難的扶著牆壁,一步一步欲走向那地下更深的地方。
夏小風勉強著自己挪動著沉重的腳步,縱然眩暈陣陣襲來,她用堅強的意志力一次又一次的將眼前那欲將她吞噬的黑暗驅走。
就算再辛苦她也要走向那地下的更深處,因為那裡有她的牽掛,有那捨身救她卻危在旦夕的人。
「媽咪。」
兒子一聲揪心的呼喚,讓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抵禦眩暈的意志力渙散了,身軀瞬間失去了氣力,就像是秋風中飄落的孤零殘葉,飄然下墜。
可當她以為迎接她的將會是冰涼的地面時,卻被一陣帶著柔柔寒氣的胸膛所輕擁。
他的咆哮也頓時在耳邊迴盪,「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去那?」
「媽咪,小秋叔叔和御叔叔呢?還有該隱呢?他們怎麼都不在你身邊呀?」小天天也不解的問道。
被他牢牢的鎖在懷中,他的鼻息陣陣吹拂著她,像在催促著她墜入黑暗,而她不甘在做著最後的掙扎,想用最後的氣力告訴他們,快去救人,可話到嘴邊,能吐露出來的只有兩個字,「該……隱……。」
她再難抗拒黑暗的撕扯,讓自己墜入了無盡的幽暗中,那在她耳邊一聲聲的呼喚,也越來越遠,不再清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風,小風,小風……。」
是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事情怎麼會成這樣,黑暗中忽然呈現了一幕幕,在那陣爆炸之後……
爆炸的衝擊波襲來,帶著灼熱的氣流掀翻一切,當巨響平息,過道的盡頭一片狼藉與崩塌。
空氣中滿是塵埃和硝煙的味道,每吸一口氣都像是肺被塵埃所填充了,也刺痛的鼻膜和咽喉,讓人咳嗽不止。
可她的能感覺到一片稍顯清新的空氣在鼻尖,因為他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去了所有的欲侵襲向她的氣流和傷害。
輕輕為他撥去那傾洩而下的金色髮絲,點點灰白色的塵埃輕覆在上,讓他的金色不再如同陽光般的耀眼。
「沒受傷吧。」
他的聲音依然溫柔,銀色的眼眸在這片混亂的昏暗中更顯柔亮,如似墨藍無雲夜空中高掛的朗月。
她搖搖頭,倏然將銀絲在手,他也將那銀色的沙漠之鷹緊握在手,一抹柔笑在他唇邊,可恍然一絲猩紅溢出他嘴角,瞬間令他變得嗜血而妖魅,連同他皓月般的銀眸都沾染上了那份血腥,殘忍也隨之而來。
只見他一手撐起身軀,利索的站了起來,也是在那一瞬間她將手遞給了他,他們間默契在那頃刻間形成。
他輕輕將她拉起再次擁入懷中,兩人隨著慣性,交替變換著身體的方位,髮絲旋轉著飛揚,他們就如似在跳著優雅而高貴的華爾茲。
緊貼的身軀,飛旋的步伐,不離彼此的目光,彷彿世上就只剩他們二人,就算現在是世界的盡頭,他們也要這樣舞動到最後一刻,唯美而浪漫……
可他們間的這份唯美和浪漫是永不離血腥的,只見他銀色的沙漠之鷹從她微紅的髮絲間穿過,砰的一聲槍響,她身後手拿砍刀的人倏然倒下。
而在他那金色的髮絲間,一線柔亮的銀疾馳而去,直奔向那剛從過道中爬起欲攻擊他們的人,當銀絲如蛇纏上那人的頸脖,鮮紅的血液也隨之染紅了那人的頸脖,銀絲帶著刺眼的紅消失在她腕上柔黑詭異的手鐲中。
可依然有為數不少的人源源湧向他們,片刻便將他們包圍。
又見金色的髮絲帶起她的一同旋轉,輕握她纖腰,旋轉中微微一鬆手,她便飛身向半空,銀絲再現纏上廳中舞台上的鋼管,她一手抓住他的手,兩人蕩出包圍。
在半空中金色與銀色蕩出虛幻的流光,槍聲接連響起,地上的人紛紛痛哼一聲便倒下,暗紅色的血液四處飛濺,讓這昏暗中倍顯頹廢的空間再添血腥。
「爆炸一定會引來警察的,我們要盡快離開。」
她低聲道。
「嗯。」
他口中一聲尖嘯,數身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從外衝入加入了他們的戰局。
「光御大哥,速戰速決。」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冷硬矯健的身影從天而降,他的出現讓現場更具血腥,他槍聲成了死神揮動鐮刀前的預告。
可就在他們三人並肩全力一戰時,誰都沒注意到在那過道盡頭狼藉一片的辦公室裡,在那厚實的紅木辦公桌底下,一雙細小而猥瑣的眼睛在偷偷的盯著他們。
當那雙眼睛從狼藉中爬出時,手上已多了一把手槍,而槍口正對準了那揮舞著銀絲的她。
槍口幽深卻也泛著冷冷的黑色光芒,如似死神的眼睛盯上了那抹婀娜的靈魂。
那細小的眼睛帶著猥瑣的畸笑,骯髒的舌頭在不住的舔吮著發黑的嘴唇,不知是過於興奮了,還是舉槍過久了,男人的手在發抖,在不住的偏離這哪抹婀娜的背影。
猥瑣的男人生氣的用雙手來緊握住那槍,可那發抖像是相互傳染了,兩隻手都在顫抖了,細小的眼睛也突然瞪起,如似快要爆裂。
只見他忽然扔下槍,不住的摸索著自己身上的口袋,在襤褸的上衣上摸出一小瓶子,猛然將瓶裡的白色粉末全部倒在手上,用鼻子和嘴貪婪的一同吮吸著。
就在他呼氣的瞬間,那噁心的笑又勾在了他醜陋的臉上,眼睛也再次瞇回細小如縫,帶著恍惚的迷幻般的呆滯,卻也有著令人害怕的亢奮。
懵然,那男人一把抓起了地上的槍,發瘋一般的向著人群不住的開槍,嘴裡還大喊道,「去死,去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