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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我的相公我的豬 096:叫他們七竅生煙 文 / 舞月踏歌

    096:叫他們七竅生煙

    碧波蕩漾的河面上,一前一後行著兩艘畫舫。

    河兩岸,儘是熱鬧集市,雕樑重樓,一帶碧水猶如映畫,人在畫中游。畫舫上幾名女子站在船頭,時而對著岸邊指指點點,時而嬉鬧歡笑。河邊有女孩子洗手,戴白狐圍脖的女孩子就丟件東西過去,把水花濺了人家一臉。岸邊有賣風車的,唯一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叫船停下,蹦蹦跳跳跑上去買了幾隻風車,幾個人一起拿在手裡玩兒。

    後面的那艘畫舫一直跟著,穿花衣裳的男子探出個頭,馬上又縮回去,對船裡躺在榻上喝茶的人說:「春兒又上岸買東西了,這一次是風車。」

    「嗯。」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子朗一直倒在榻上不願起身,慢吞吞地數著:「她這三天一共上岸九次,買了兩次糖人,三次糖葫蘆,兩次桂花糕,一次蜜餞,這一次總算不是吃的了。」

    「子朗,我們怎麼辦?難道還這麼跟著?」這是碧玉簫的聲音。

    子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難得這麼清閒,泛舟尾隨,不是很有趣嗎?」

    「哼,一個個都不守婦道!」連暮天忿忿地來了這麼一句。

    那天子朗一到家,春兒夥同家裡的丫環一起消失不見,還拐走了水柔子墨和窖香。沒一會兒碧玉簫和連暮天也趕來,說是槿嫣和花容也一起沒了影兒。這麼鬧的一群人放在哪兒都很惹眼,他們很快有了線索,於是一路跟了來,卻被那幾個臭丫頭勒令不許見面。

    春兒她們玩兒得倒是開心,幾個大男人心裡著急,卻也只能這麼跟著。

    何不歸的頭又鑽出去,衝著艙裡直揮手:「子朗,春兒這又唱上了。」

    不等子朗去看,耳畔就傳來了春兒的歌聲:「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子朗探出頭去,只見沿岸的人群都衝著前面的畫舫揮手,像是恨不得直接從水面上飛到畫舫上。春兒唱完,馬上就有人喊:「小娘子,再唱一個!」春兒這小妮子居然衝著岸上福了福身子:「見笑了,現在換人唱。」

    子朗生氣了,非常非常生氣。這時,就見花容和水柔一唱一和來了段《水調歌頭》,槿嫣還彈琴伴奏,這把連暮天氣得不停說:「閨中少女不好好呆在閨房,在外面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岸上的人嘩嘩嘩地鼓掌,子朗躺回榻上,沉著臉不說話。前面的船總算沒了動靜,又行了半個時辰,暮色漸沉,朗月華光灑下,兩岸燈火更顯繁華,那艘畫舫終於靠岸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負責全程監視的何不歸小聲喊:「快,子墨來了。」

    他們追上女眷們的第一天就聯絡上了子墨,這是江南四俊安插在前面船上的奸細,負責為他們通風報信。江南四俊和子墨聯繫上的第一天,就把那天晚上幾個人徹夜不歸的原因解釋了一遍。江南四俊本來以為,解釋清楚了就萬事大吉,沒想到小妮子們心裡雖原諒了,可一定要出口氣才算完,所以明知道他們在後面跟著,就是不理他們,不讓見面不說,還想出無數法子叫那些男人七竅生煙。

    這邊子墨剛上了船,何不歸就趕忙問:「沒被發現吧?」

    子墨進艙說道:「沒有,我和四嫂說出來透透氣。」

    子朗問道:「春兒現在在做什麼?」

    子墨憋著笑,答道:「四嫂說,從來沒這麼痛快過,就叫家裡的男人急死吧。」

    何不歸哈哈笑出聲,對,叫子朗急死。

    子朗笑了,喝了口茶,側倚在榻上輕然一瞥:「她就沒說過想我?」

    子墨堅決搖頭:「沒有,四嫂說要休了四哥找別人。」

    子朗拿著茶盞的手捏緊,臉上還是雲淡風輕地笑著:「嗯,得管管了。」

    碧玉簫心裡一直擔心著槿嫣,自從那天槿嫣含淚跑出去,這位多情公子就沒睡好過。這些天又只能遠遠望著,不能拉著她的小手軟語安慰,心情那是可想而知。他站在艙口問道:「子墨,槿嫣就沒提起過我?」

    「沒有。」看著碧玉簫失望的臉,子墨連忙安慰:「不過槿嫣姐姐是唯一沒說要找別人的。」

    連暮天寒著臉霍地站起來:「那花容說什麼了?」

    「她說……她說讓老古板見鬼去吧,還說要找個地方把白狐圍脖賣了,戴著它怪累贅的。」

    連暮天更加生氣,恨不得馬上跳到那艘船上把花容揪下來問個清楚。子朗笑笑,慢悠悠說道:「好啊,看來今晚我得去看看了,看春兒想怎麼休了我。」

    碧玉簫問:「你怎麼去?她們不讓咱們靠近。」

    子朗唇角勾起,泛起一抹懶散笑意:「子墨怎麼上船,我就怎麼上船,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去。」

    「然後呢?」

    「打開春兒的門,躺著問她。」

    這碧玉簫和老古板可研究上了,人家春兒和子朗好歹是夫妻,半夜三更爬上床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們總不能晚上摸進姑娘的房間吧?子朗瞧著他們的樣子,輕聲笑笑,瞇起眼睛打著自己的主意。

    這時子墨說怕被發現,連忙起身告辭,臨走還被碧玉簫囑咐多多在槿嫣面前美言幾句。老古板寒著臉,想要說什麼,最終忍住,子朗則乾脆閉起眼睛開始睡覺。子墨回到春兒的畫舫,春兒正鼓著腮幫子玩兒風車,回身問道:「沒被發現破綻吧?」

    「四嫂,沒有。」

    春兒滿意地點點頭,又問:「話都帶到了?」

    「四嫂,帶到了。我四哥鐵青著臉,暮天哥哥攥著拳頭,玉簫哥失望之極,我看他們快要忍不住了。」

    船裡的的幾隻咯咯笑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春兒站起來說:「你們說說,這幾個人拿咱們當什麼?不就那點子破事嗎,用得著瞞著咱們?好像說了他們就不是大丈夫,要女人跟著操心似的,這次非叫他們知道知道,不坦誠相待的後果是什麼!」

    瓜片遠遠地望著主子,歎口氣對龍井說:「咱們小姐快點兒和姑爺和好吧,我和陳釀也好幾天沒見了。」

    春兒瞪了她一眼,瓜片噘著嘴不再說話。春兒轉過頭對子墨點點頭,對他的大義滅親表示讚賞,她腮邊的酒窩又浮現出來,壞笑著問:「子墨,你四哥都說什麼了?」

    子墨照搬原話:「四哥說了,晚上要打開四嫂的門,然後躺著問你怎麼休他。」

    水柔哼了一聲:「我四哥真無恥。」

    春兒讚許地點頭:「真無恥呀真無恥。」她嘿嘿笑了幾聲,對大家說:「今晚上都好好準備準備,這幾個臭男人恐怕是按捺不住了!」

    「哈哈。」花容極其興奮:「老古板呀老古板,看小姑奶奶怎麼收拾你!」

    水柔歎道:「我怎麼就沒個可以收拾的人呢?」

    春兒笑著說:「何不歸送給你招呼著。」

    水柔馬上搖頭:「不要,我還是覺得小侯爺莫少離那樣的有男子氣概。」話音剛落,立刻遭到集體鄙視,連子墨都說水柔沒眼光。

    另一艘船上,連暮天和碧玉簫還在琢磨要不要也跟著上船去,子朗笑道:「都去吧,不然她們怎會解氣?不過都警醒著點兒,這趟船恐怕不好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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