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豬八戒的媳婦 046:輕紗遮面 文 / 舞月踏歌
046:輕紗遮面
新婚第三天,依照慣例子朗要和春兒回門。本來這不是什麼問題,可是現在子朗的臉上被畫了豬,這叫倆人怎麼回家?
朱夫人難免一頓數落,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又勸子朗說,不然稱病在家吧,讓春兒一個人先回去,等臉上的豬消失了再去碧府賠罪。
春兒是不願意一個人回家的,怕爹娘覺得夫家對自己不好而擔心。可那臉上的東西可是自己畫上去的,春兒也不敢說什麼,一個人回門尷尬了些,但是婆婆說的話又怎能違逆?子朗卻說,哪有讓春兒一個人回去的道理?臉上畫的豬不過是親人間玩鬧罷了,碧家也不會怎樣怪罪,總不能讓碧家覺得怠慢了春兒。
朱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生怕媳婦受一點兒委屈,而且一旦主意定了就不會更改,最後也只好歎口氣說,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別讓人家恥笑就行。
朱夫人一走,春兒就嘻嘻笑起來,問道:「懶豬,你真的要頂著這張臉陪我回家啊?」
「嗯。」
春兒笑得更開心:「我爹看了一定喜歡。」
子朗笑道:「喜歡?那要不要我給春兒帶上那塊墨,你給他老人家也畫畫?」
春兒撲上去捶他,喊道:「朱子朗,你找塊豆腐讓我撞死得了!」
人自己送到面前,哪有不抱住的道理?子朗把春兒環在懷裡,沖外面揚聲喊道:「陳釀,去廚房給少夫人找塊豆腐來。」
陳釀當真端了盤豆腐回來,春兒氣得直想把豆腐拍在朱子朗的那張金豬臉上!
笑歸笑鬧歸鬧,兩個人還是趕緊收拾了東西,帶上朱夫人準備的禮物出門。子朗想了想,找了塊面紗罩在臉上,說是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起了疹子,春兒卻咯咯壞笑著,看得子朗說自己的老婆一定是有什麼壞主意。
坐在馬車上的這一路,龍井和瓜片都低著頭竊笑。朱子朗施施然蒙著面紗懶洋洋倚在一旁,露出的一雙眼睛顧盼生情,一直衝著春兒放電,如果不知道的話還真以為他是個女子。春兒實在受不了這麼含情脈脈的眼神,覺得懶豬和自己演濃情蜜意不假,可是戲有點兒過,她就笑嘻嘻地掀開面紗看裡面的小豬,懶豬就瞇著眼睛笑,當著丫環的面把她固定在懷裡繼續扮演恩愛夫妻,還笑著說:「春兒,讓我再試試」。
春兒擠出個笑,心裡恨死懶豬了:臭豬,我一定要快點兒給你找個女人,省得你總拿我一個人試!
到了碧家,子朗帶著面紗進門引起許多人詫異,他只是推說臉上起了疹子,同時攬著春兒的纖腰,一會兒幫她理理頭髮,一會兒又說眼睛裡進了砂子要春兒吹吹。引得碧家上下連連稱讚:咱家小姐真是嫁了好人家,瞧姑爺和小姐多幸福的。
碧夫人看到他們兩個如此恩愛,心裡十分滿意,她把春兒叫到一邊問她在朱家的情況,春兒只說婆媳、妯娌、姑嫂間相處得都不錯。見娘放了心,春兒偷偷扮了個鬼臉,要是告訴爹娘敬茶那天的事,他們可就睡不踏實了。
知道春兒今天回門,花容和槿嫣也趕了來,三個人拉著手跑回春兒的雪茗苑,嘻嘻哈哈笑做一團。朱子朗本來想跟著春兒一起,一見自家媳婦的閨蜜來了,只好到碧玉簫那裡去——躺著。
花容一個勁兒地問:「春兒啊,嫁人那天是啥感覺啊?」
春兒回答:「是很累的感覺。」
花容眼裡閃著光:「春兒,那兩個人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
春兒認真地想了想說:「很擠,很熱的感覺。」
花容一聽,又靠近一些:「那洞房是啥感覺啊?」
「是討價還價的感覺。」
啊?花容一聽這話,忍不住開始遐想,她的腦海裡浮現了春兒洞房的畫面:到處都是大紅的顏色,那兩個冤家扭扭捏捏地坐在床頭,子朗扯扯春兒的手:「娘子,你先脫。」春兒羞答答地一擰身子:「不嘛,相公先脫。」朱子朗兩隻爪子搭上春兒的肩膀:「那我幫你脫。」春兒應該是像小貓那樣叫了一聲然後撲在人家懷裡:「還是我幫相公脫。」
想到這裡,花容把自己的臉都想紅了,真是風情無限啊!她暗暗下定決心,等自己出嫁的時候也這樣討價還價!
春兒雖不知道她想啥,但是看那傻樣就猜出了**分,她指指花容問槿嫣:「你說她是不是思春了?」
花容撲過來呵她的癢,春兒倒在床上大笑,花容一邊下手一邊說:「我思春,你就是春,我是思你!」
三個人正鬧著,龍井進了房:「小姐,珠聯璧合都在大少爺那裡,要您過去呢。」
春兒忙從床上跳下來,哎呀,何不歸和連暮天也來了,不知道懶豬的臉能不能藏住。花容也站起來挽了挽袖子:「好啊,老古板也來了,我去會會,看他還裝腔作勢不!」
倆人出了門,這才發現槿嫣沒跟上,回頭一看,槿嫣小臉漲得通紅:「你們先去吧,我要回家了。」
花容覺得奇怪:「槿嫣,你為啥不去?」
春兒噗嗤一聲笑了:「嘿嘿,槿嫣啊,你不用不好意思啦,不就是被我們偷看到了嗎?沒事兒,我和懶豬那點子事兒還被說書先生滿大街講呢!快走吧,我大哥好想好想槿嫣的。」
這樣一說,槿嫣的臉更紅了,花容哈哈大笑,一邊在前面走,一邊大聲地說:「誰家玉簫剪春怨,好詩,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