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2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22章()
牧少岍亦沒有說話，那個男人，在小白的心裡，應該佔有很重要的位置吧？什麼時候，那麼沒心沒肺的小丫頭的心裡，也居然會入駐了一個人？
他呡了口咖啡，拿起邊上的勺子敲了敲她的杯壁：「丫頭，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再來份pasta？」
白汐琰卻沒有答話，而是緩緩說了句：「你說……一個星期的感情，能和七年的感情相比嗎？」
牧少岍拿著勺子的手瞬間僵硬在那裡。他望著她，沒有說話，其實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該說什麼。
「本來就沒有可比性吧？」白汐琰自嘲的笑笑，她怎麼可以這麼無知的認為，她所有的一廂情願，都會有回報？倘若真的有，那也不是在七年的感情面前。
「怎麼可以這麼說？有的時候，感情就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的，你我都不知，但是，確實已經在心底生了根，然後漸漸發了芽……」
「可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一株常青樹，還會有另外的位置讓別的生根發芽嗎？」
「丫頭，別想太多……」他抬手揉揉她的發，對著她寵溺地笑。
走出咖啡館的門，迎面吹來冷冽的風，讓白汐琰不禁瑟縮了下。而那端傳來的汽車猛烈的剎車聲，讓她驚懼地轉身望去……那熟悉的身影，讓她頓時停住了腳步，而隨後兩人緊緊相擁的動作，也讓她整個人瞬間僵硬。
牧少岍隨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站在那裡擁吻的兩人。心頭怵了下，忙急切地望向身邊的人。慘白的臉色，在昏暗在燈光下，也依然如此清晰。
白汐琰腦海一片空白，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如果還忘不了她，那天晚上，他又為何要……她心底忽然湧起一股衝動，急切地朝著那兩人衝去，太過於凌亂的步伐，讓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牧少岍眼疾手快，快一把摟過她：「你幹什麼？白汐琰……」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不是說了只是吃頓飯而已嗎？你不是說了那並不代表什麼嗎？你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白汐琰掙扎著，他容浩恩，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她？
牧少岍沒再說話，而手卻仍緊緊抱著她，不讓她上前，如果那個男人不愛她，那麼她上前，只會讓她受到更多的傷害而已。
容浩恩想不到冉可薇會衝上來吻他，腦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無法思考。她微帶血色的唇上有意想不到的溫度，他的手猶疑地僵在半空中，不知該要摟抱住她還是要將她推離。
冉可薇纏上他的頸項，將他更近地拉往自己，也更深地吻著她想念了七年的唇。他沒有逃離，他還是愛著她的，他還是她的浩恩……而那一端，白汐琰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掙脫了牧少岍的懷抱，往著這邊衝來。
容浩恩的手也終於握住冉可薇的肩頭，卻是將她輕輕拉離，還沒有說什麼，卻看到自一邊怒氣沖沖而來的白汐琰。
心裡頓時一驚，望了眼面前的冉可薇，又望了眼近在咫尺的白汐琰，他驚惶地叫出口：「白汐琰……」
冉可薇聽到容浩恩的叫聲，也忙轉過身，而剛剛衝到他們面前的白汐琰，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般，揚起手，就要朝著冉可薇的臉上扇去。
容浩恩慌忙一把抓住白汐琰即將要扇下來的手掌：「白汐琰……」而卻在此時，聽到了另一聲清脆的響聲。
白汐琰的臉上赫然出現五條鮮紅的掌印，頓時覺得一陣眼冒金星，臉上也火燒火燎起來。
周圍一片靜寂，像是電影被定格了般，容浩恩望著白汐琰臉上越來越清晰的掌印，眼裡閃過憐惜，心裡一陣陣疼痛。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盯著一邊的冉可薇：「冉可薇你……」
冉可薇卻只是一臉哀怨地望著白汐琰，那憂怨的眼神裡，卻有著濃烈的敵意。
白汐琰只是望著容浩恩，緩緩將手從他的掌中抽離，眼裡迅速瀰漫起一片濕意，抖著嘴唇，終於說出了幾個字：「容浩恩，你是這樣的人嗎？」眼裡露出的傷心絕望，讓容浩恩的心頓時如撕裂般的痛。
「白汐琰……」吶吶地喊著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要怎樣去說這一切。
眼裡的淚滴始終在眼眶打轉，她拚命忍著不眨動眼睛，不讓那淚滴落下，深深望了眼面前傷她心的兩個人，毫無預警地，轉身就奔了出去。
而她卻忘記了，這裡是車水馬龍的大街，迎面迅速而來的車子，司機不斷按著響亮刺耳的喇叭聲，並伴著緊急的剎車聲，還有車子和車子碰撞的聲音。
「不……白汐琰……」容浩恩的心跳在看到她身子飄落下去的那一刻停止，他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浩恩……」身後是冉可薇破碎的呼喊。
牧少岍始終站在那裡，看到冉可薇舉起的手狠狠扇向白汐琰，他的心頓時震動了下，像是那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心上般。而後，他的腳步還沒有跨向她，便看到了她轉過身跑向街道。
「丫頭……」該死，她難道忘了這裡是大街上嗎？她這是做什麼？
白汐琰確實忘了自己身處何地，直到看到那輛車直直朝著她馳來，她才驚懼的意識到，她到底在做什麼？想要退離，腳卻如釘子般站在那裡，怎麼也邁不動。
車子在即將要撞上她的那一刻，司機狠命地打轉方向盤，卻還是擦到了她。她也瞬間跌落在地上。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否哪裡受傷時，已經有人抱起她，奔到了路的一邊。身後，隨之傳來的是車子碰撞的聲音。
「白汐琰你瘋了……」面前的人對著她大聲怒吼著，而整張臉卻滿滿是焦急之色。
容浩恩不敢想像，如果不是因為是街道上車子都放慢了車速，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司機的反應快打轉了方向盤，那麼現在的白汐琰，早已是車輪底下的一癱爛泥了。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臟恐懼的不斷緊縮。而內心也忍不住憤怒起來。
「你想死是嗎？想死有必要去害別人嗎？你可以去跳樓，可以去撞牆，可以割腕『自殺』，你有必要去連累別人嗎？」他還是對著她怒吼著，狂怒的氣勢讓那些撞到一起正要出來找碴的司機也愣在了一邊。
白汐琰怯怯地望了面前的他一眼，蓄在眼眶裡的淚水也一下滑落，低垂下頭，委屈一陣強過一陣：「人家只是忘了這裡是街道了嘛……」她哪有想要尋死，他有必要那麼凶她嗎？還不是他害得她？
容浩恩深沉的眸子在她身上掃視著，檢視她身上的傷口，胸膛也因為剛才的慌亂而不斷起伏著。眼睛看到她手臂上流下的那抹嫣紅，臉又頓時黑了幾分。
扯過她的手臂，那裡是一條長長的口子。白汐琰也到此時才感覺到疼痛，整個臉都皺在了一起。
隨後奔來的牧少岍，焦急得蹲在白汐琰的面前：「丫頭，哪兒受傷了？」手想要牽過她的手時，卻被身邊的人一把抱起。容浩恩冷著一張臉，抱著白汐琰走向他的車子。
沉默地走過冉可薇的身邊，沒有看她一眼。
「浩恩……」冉可薇望著他的冷漠，心也一陣陣沉下去，卻仍然叫出聲。
容浩恩的腳步頓住，站在那裡沒有回過頭，卻毫無感情的說：「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他打開車門將白汐琰放進車裡，啟動車子疾馳而去。
反光鏡內，是冉可薇悲痛絕望的臉，似乎心有所不甘，似乎還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她忽然就奔跑起來，朝著轉入街角的車子猛然跑起來。
牧少岍一個箭步擋住了她的去路：「夠了吧，不要丈著一個七年，就那麼自以為事……人是會變的……」
冉可薇望著他，靜靜聽著他的話，然後，她緩緩搖頭，不，她不相信，不相信浩恩會那麼絕情，不相信浩恩會對著她，沒有一絲絲的留戀……她抑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白汐琰坐在後座上，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而她也停止了哭泣，偷瞟了眼前座上的人，隱隱還能感覺到他的怒氣。
可是，他生什麼氣呢？該生氣的是她不是嗎？他最後對著冉可薇說的話，希望……不再有下次，那是什麼意思？下次別再吻他？還是下次別再打她？
白汐琰還在想著，車子卻停了下來，車門被他打開，在白汐琰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又一把抱起她朝著醫院內走去。
醫生檢查了傷口，說是要縫合幾針，白汐琰頓時瞪大了眼：「不……不是吧？縫啊？我……我不要……」她一副驚懼樣，想要逃離。
「閉嘴！坐好……」他一臉冷漠，將她按倒在凳子上。
她嘟起嘴，怯怯望了眼面前穿白大褂的醫生，又望了眼身邊的人，忽然開口：「容浩恩你出去……你在這裡我就不縫……」她一下子來了脾氣，他卻怔愣了下，望著她一本正經的臉，猶豫了會，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忐忑地在走廊裡走來走去，還沒過去五分鐘，卻如過了五小時般之久。換藥室的門忽然開啟，醫生慌張出來：「呃……病人不見了……」
容浩恩怔了下，隨即轉身奔了出去，在醫院大門處一把攥住跑溜出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