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悔青了腸子 文 / 幽幽淨空
第一百二十二章悔青了腸子
唐溪哲是什麼眼神,雖然臉上爛漫笑容,純潔地好像是看不見人世間的一切惡毒一般,可事實上,他將天雪沁惡毒的那一剎那盡收眼底,即使他再怎麼不諳世事,但也知道這個女人不得不防!
「爹爹,你可知道傲雲去了哪裡?」唐幽幽在軒轅鷹他們準備移步之時,擋在他前面,面色倔強而又篤定,她的神情好像在說,我已經知道傲雲跟你一起走的!
聽到傲雲這個名字,軒轅鷹面色一怔,他方纔還在奇怪,從前他出門不管多久,幽兒從來就不會過問一句的,怎麼今日竟然守在門口,原來是關心傲雲的行蹤?難道幽兒真的喜歡傲雲麼?
想到這裡,便更不知道該怎樣將結果告訴軒轅幽了,到時候幽兒一定會恨死他這個爹爹了吧?可是,就算是不說,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啊!其實,傲雲遇害,他心裡不難受麼?他軒轅鷹向來就是個惜才之人,傲雲是天寒國的第一法士,是天寒國的驕傲,就這般白白地送了命,他可損失了一名良將啊!
終究,軒轅鷹還是不忍心將事實告訴軒轅幽,只是道,「他去雲遊四海了,再也不會回來了。」軒轅鷹說完便抽身離開了,他怕她問多了自己會露出破綻。
軒轅幽足足愣了幾分鐘,在唐溪哲的拉扯下才回過神來,他去雲遊四海了?再也不回來了?軒轅幽心中打出無數問號,難道他真的厭倦自己每次見面對他的蔑視,再也不想見到自己了?為什麼,在她醒悟的時候離開她?這樣不殘忍麼?!
「媽媽,媽媽,我覺得不太對哦!」唐溪哲稚嫩的聲音在軒轅幽耳邊響起,顯得無邪,卻又令軒轅幽想要聽下去,「師傅同告別的時候,語氣並非像是去雲遊四海,到像是去執行一個不可能的任務一般。」
唐溪哲說這句話,只是想讓軒轅幽有所懷疑,去查探一番事情,畢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傲雲對自己雖然頗為嚴厲,但是的確是為自己好,所以在他的內心,還是極為崇敬自己的師傅的,自然也關心他的安危。
去不曾想,這句看似簡單的話,卻害得唐幽幽受盡折磨,令他悔青了腸子。
軒轅幽聽得唐溪哲的話,的確是有幾分道理,但是隨之心又更加下沉了,若真的不是雲遊四海,那麼爹爹為何如此一說,還強調他永遠也回不來了?不行,她一定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哲哲寶貝,走,爹爹不說,我們去問二娘。」
不過,比起關心師傅,唐溪哲自然是更加關心他的幽幽媽媽,他現在只想聽竇九州為他講述關於幽幽媽媽在那邊的一切,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藍寶石大眼,奶聲奶氣道,「媽媽你忘了?一會兒就到了我每日必須打坐練氣的時候了,師傅說了,每日必練,不得有誤的。」
軒轅幽現在急著想要知道一切,也顧不上多想,只是冷臉轉向竇九州,「給我好好伺候小少爺練武,爹爹真是大意,到了天寒國也沒將你恢復原樣,也不看看自己是誰,頂著哥哥的面容也沒有哥哥那份氣質!」說罷,便匆匆向天雪沁哪兒行去。
在冥界呆久,人就會想著陰森森的地府,變得冷酷無情,更何況是在這冥界長大的人呢?軒轅幽雖然提到哥哥,但是心中卻沒有一絲為失蹤多時的哥哥安危擔憂的思緒。
「哎呀,哲哲寶貝你可真多嘴啊!怎麼能讓軒轅幽去天雪沁那裡呢?壞了壞了,那個天雪沁一定會將一切責任都推給幽幽,好讓軒轅幽也恨上幽幽,到時候兩個惡毒的女人同一陣線,真是可怕!」軒轅幽一走,竇九州的著急模樣畢露,緊張幽幽的安危令他變得一點兒也不冷靜!
唐溪哲聽得稀里糊塗,疑惑地問道,「什麼推責任?」
「算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找個地方我慢慢將一切講給你聽!」竇九州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他有太多的話好告訴哲哲寶貝,有太多的事情要同他商量。
甘瓊池便,霧氣繚繞,濃烈的藥香帶著苦澀,不是好聞的味道,清幽的彼岸花香被藥香掩蓋,若不是特意去感受,便會被忽略。
唐幽幽極不喜歡這樣的藥味,總覺得藥是帶著不祥的東西,能夠安然地站在甘瓊池邊,全憑她追尋那隱約不可聞的彼岸花香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幽姐姐,這裡的藥味著實太大,要不,您先去外面歇歇吧,若有什麼事情我喚你便成。」莫信很體貼地對唐幽幽說道,她一身雪白,週身霧氣繚繞,臉上的表情清純,就像是甘瓊池的池水,只需一眼,就能見底,沒有一絲雜質,像極了不相信落入塵埃的仙女。
說實話,唐幽幽還真不想呆在這兒,藥味倒還可以忍受,但是莫信一會兒要為冥破天施針,自然要下水的,那樣子應該很像是在洗鴛鴦浴吧,那樣的情景她不願意看見!
「冥王,我還是出去候著吧,免得一會兒擾了信妃為你施針。」唐幽幽的目光略帶懇請,畫眉染了寫百色霧氣,凝結成晶瑩的小水珠,欲滴未落,甚是可愛。
霧氣中的她真是美極了,冥破天看著她竟入了神,他好想將她留下,甚至希望她同他一同浸在這甘瓊池水中,享受著池水舒適的溫度,享受著她身上獨特的「幽兒」香氣,那該是多美的享受。
「大師兄,你放心吧,幽姐姐就在門外,只要你想見她喚一聲她就進來了不是?再說了,來日方長,可有得你們恩愛的。」說著,莫信嬌俏地掩嘴含笑,「是在不急於這一時不是?」
冥破天看著唐幽幽的眼神動了動,用密音輕聲道,「那你就在外面,不准走遠了。」
唐幽幽寵溺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點頭,「信妃,冥王就辛苦你了。」她對於莫信突然轉變的態度,沒有任何猜測,不認為是真也不懷疑是假,好似她的表現與自己無關,因為她從不認為愛是可以靠心計可以得來的,不正的心思花多了,到最後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何必呢?輕鬆一點,或許更好。
莫信盈盈一笑,「放心吧,大師兄很快就會好的。」
唐幽幽只回她一個淺到極致的微笑,便踱步出去了,他的寢宮很寬敞,雖然甘瓊池的藥味早就在寢宮擴散,到底淺了不少,心裡頓時舒服多了。
這是她第三次來冥破天的寢宮,卻是第一次可以好好將這裡打量一番,他好像極喜歡黑色,就像他永遠愛著一身黑袍一般,整個寢宮的裝飾都偏黑,顯得極為陰暗,或許,正和這陰曹地府顯得相得益彰了。
還好,傢俱都是朱漆的,給這極為沉悶的色調增添了不少火熱,也不顯得那般壓抑,最惹她注意的應該是在西側的案桌了,應該是他臨時的書桌,上面書不多,但也有幾本,一個印著馨香墨蘭的廣口大瓷瓶中插了三卷宣紙,應該是他寫的字或者是畫的畫吧,不管是什麼,她很有興趣看一番。
白皙柔夷拿起第一卷,帶著好奇打開,上面竟只有一個字,「忍」!
人家說,看到字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一個人的前途!唐幽幽現在倒有些相信了,雖說是一個「忍」字,但卻寫得極為霸氣,筆筆有力,點若出鞘的刀鋒,帶著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