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索愛 081 文 / 落林音音
081
而在楚凌在門口攔車的時候,卻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他會是那個惡魔嗎?楚凌緊握著手,任由指甲陷進肉裡。眼神緊盯著那人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剛才那人是他嗎?如果不是他,他又怎麼會這麼巧合也在同一家賓館?而且先前他和唐展翼也有過節,如果那人是他,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越想越肯定心中的想法,是他,一定是他。楚凌面色緊崩,雙眼氣憤的看著帶笑的那個人。
「楚凌,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那人嘴角掛著笑容,自從那次在公園許久都不曾見過楚凌,不知道她過得如何。她還是依舊美麗,依舊令他心動,只是神色間怎麼有著一股淡淡的輕愁及疲憊。
相較於那人的開心,楚凌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並說了些令他困惑的話語。
「你不是早就知道到我會在這裡嗎?」楚凌冷硬的說道。楚凌轉過身不想看到那張春風得意的臉龐,那樣只會讓她的心中更加的憤怒,更加的恨,更加的悲哀。她真想給那人一巴掌,可是從來不打人的她。即使現在心中充滿了憤怒,她也下不了手。
「我不知道啊。剛才看見你的那一刻,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楚凌的態度、眼神、話語都說明了她討厭看到他,以前她都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真的就那麼討厭他嗎?那人的眸光閃過一絲陰戾便迅速隱去,重新換上了笑容。這就是他,將所有的情緒不管是悲傷,憤恨,失望等等,都隱藏在笑容之下。
只是碰巧遇見而已嗎?是她多疑了嗎?這裡是如此的豪華,吸引著眾多商政名流,杜司銳會出現在這裡也很正常。可能不是他,楚凌緩和了神色,心中存著歉意。她不該以那樣的態度對待杜司銳。
「是啊。好巧。」楚凌尷尬的笑著說,真的好巧,巧到她以為他就是那個人。原來只是她的自以為是,原來只是一場誤會。
「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杜司銳又再一次問道。
「我,我有一個朋友住在這裡,我來找她。」楚凌眼神飄忽的看向別處,就是不看杜司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謊。
「要回去了嗎?我送你回去吧。」不明白楚凌為什麼要撒謊,他選擇忽略。如果他執意要答案,一定會引起楚凌的反彈。他還不如自己暗自派人調查。
本想拒絕的楚凌,看著漆黑的天空,略顯空寂的街道,這時候只怕很難叫到車,而她又必須快點回別墅,楚凌只好同意。
「那就只好麻煩你了。」楚凌客氣的說道。
「那是我的榮幸。」杜司銳含笑說著,眼裡可以看到明顯的笑意。和她在一起,他才會感覺到他還活著,他可以依稀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不一會兒,泊車小弟便把杜司銳的銀色跑車停在他們前面。杜司銳接過鑰匙,並紳士的為楚凌開門。
楚凌低頭苦澀的笑了笑,她多希望此刻在他身旁的是唐展翼,可惜不是他。即使是唐展翼,他也不會貼心的為她開車門。
當車絕塵而去之後,那人面色陰霾的看著遠去的車的背影。緊握著雙拳,面露殺意。她和他果然有關係,她真正愛的人是他吧。
那人笑了笑,笑容中帶著苦澀,悲傷,絕望,恨意等等。楚凌,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遇上我,就注定要和我糾纏一輩子。
如果現在可以終結這場遊戲,他剛才一定會把楚凌從杜司銳拉走,將她永遠的珍藏起來。但現在還不是可以終結這場遊戲的時候。
楚凌,就讓我和你一起在這場遊戲中沉淪吧。
那人邪魅一笑,便往一旁早已等候在那的跑車走去。
「準備好了嗎?」唐展翼靠在椅背上,冷冷的問著。
「是。名單我已經擬好了,就等著你的命令了。」夜風平靜的說著。
「依幫歸處置。」唐展翼閉上眼,腦海裡又浮現那令他迷戀的容顏。唐展翼煩燥的解開胸前的幾顆扣子,並將車窗打開吹著冷風。
夜風悄悄的打量著唐展翼,這幾天他可以感覺到唐展翼又恢復從前的冷靜、殘忍,這是一個好現象。這是他所期待的,可他的心中一點喜悅也沒有。他感覺到唐展翼一點都不開心,他的眉宇從來都不曾舒展過。
難道他這樣做錯了嗎?他沒有錯,他只是替唐展翼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的,過幾天唐展翼便會恢復如往常一樣。從來沒有體會到愛的夜風,不明白什麼是愛。他只知道愛就是愛,當愛和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那就要將愛放下。愛是可以選擇的。卻感悟不到何為愛。如果愛可以隨便遺忘,輕易放下,那何來「問事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之說了。
楚凌雙眼貪婪的望著窗外,她有多久沒有靜下來觀察這座城市的夜景了。這座城市的夜景很繁華,卻也顯得淒涼、空洞。
「最近過得好嗎?」杜司銳暗自觀察鏡子中的楚凌,她的神情顯得落寞。
楚凌轉過頭,淡淡的回答:「還好。」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好不好,除了和唐展翼的關係轉好外,其他的都是不幸。而所有的不幸,都需要她一人承擔。她不能找人傾訴,也不能找人幫忙。
真的好嗎?如果好的話,為什麼我都看不到你那幸福的笑容?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呢,是因為你從不曾把我當成朋友嗎?這個認知,使得杜司銳猛然的踩住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由於過於突然,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傾。
楚凌被杜司銳突然的舉動驚嚇到了,而這只是開始。楚凌還未開口,杜司銳便越過身抱住楚凌。
楚凌強烈的掙扎著,耳邊傳來了脆弱的聲音,聲音裡帶著乞求。
「不要動。就讓我抱著你,只要一會兒就好。」杜司銳將頭靠在楚凌的肩膀上,此刻的他不再是心狠手辣的青幫幫主,而是乞求著別人給予溫暖的普通人。
楚凌停止的掙扎,任由杜司銳抱著。她不知道杜司銳怎麼了,第一次看到他脆弱的一面,而她向來拒絕不了別人的乞求。
「我們是朋友嗎?你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了嗎?」他的朋友很多,但都是為了利益才和他相交的,所有人都有著各自的目的。他習慣了,可當楚凌出現的時候,他發現他太孤獨了。所有人都帶著一層面具,惟獨楚凌沒有。
這是迫使他主動接近楚凌的主要原因,而另一個原因早已不重要。
「我有把你當成朋友。」楚凌淡淡的說著,說得有些心虛。
說實話,她以前確實挺討厭杜司銳的,不喜歡他總是帶著一層面具,看不清猜不透他的心思。和那樣的人說話最累,需要時刻想著怎麼樣說才不至於得罪他。說不定一個不小心說錯話而不自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唐展翼雖然也是面無表情的讓人猜不透心思,但至少不會像他那樣皮笑肉不笑的,笑裡藏刀。
杜司銳可以前一秒和你稱兄道弟,而下一秒卻可以不念情的把對方給殺了。而唐展翼卻不會,敵人就是敵人。
「那麼男朋友呢?」杜司銳鬆開了楚凌,認真的看到楚凌的眼睛問道。
「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楚凌驚訝的看著杜司銳,然後尷尬的笑了笑,略帶抱歉的說。
「是唐展翼嗎?」心裡有著濃濃的失落感,但為了不讓楚凌尷尬,也為他被拒絕後的面子,杜司銳的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皮皮的笑容。讓人看不出笑容背後的憂傷。
看到杜司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被拒絕後的傷心,原來他是在耍她的啊。楚凌白了眼杜司銳,氣鼓鼓的將頭調轉向窗外。
但下一秒楚凌的心便像針被捅破的氣球,沒有了氣卻有被針刺破的疼痛感。因為她在玻璃窗上看到的不是一張笑臉,而是一張失了笑容顯得落寞的臉龐。楚凌突然明白杜司銳為什麼總是帶著一張面具了,他只是想利用那張面具來偽裝他的堅強。面具下的憂傷,是多麼令人感到心疼。
那麼男朋友呢,這句話是帶著期盼的吧。對不起,杜司銳。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我很笨,竟然看不出哪個是真實的你。
「是唐展翼。」楚凌點點頭,淡淡的說道但眼裡卻不自覺得流露一絲愛意。她決定還是不捅破那張紙,她知道如果讓一個人把重新帶好的面具栽下,那麼等待的便是竭斯底裡的崩潰。那是她不願意看到那樣的杜司銳,那樣會讓她愧疚。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容易受傷。她不願意看到別人因她而受傷。
「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杜司銳故作輕鬆的問道,心中卻是異常的緊張、害怕。雖然他已看出,但他仍不死心,他想聽到楚凌親口說出。彷彿只要楚凌親口說出,他便會死心一般。
「嗯。我愛他。」這和先前聽到的,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他聽過楚凌說她愛唐展翼,那回他看不到她眼裡的愛意,但這一次他看到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楚凌就愛上唐展翼了。一切都不同了,無可挽回了嗎?
聽到楚凌那堅定的語氣,杜司銳再也無法偽裝。他笑不出來,無法向往常那樣將所有的情緒隱藏。
杜司銳緊握著方向盤,面色緊崩,雙眼直視著前方。
「唐展翼只是一味的傷害你,你竟然愛上了他?即使最後的結局是被他傷得遍體鱗傷,你也要不顧一切的愛唐展翼嗎?」
「我相信唐展翼是愛我的。即使最後我被他傷得遍體鱗傷,我也不後悔。至少我曾經愛過他。」想起唐展翼奮不顧身救她的那一幕,楚凌堅信唐展翼是愛她的。她不想退縮,即使唐展翼先前一直傷害她。她只是不想造就更多的遺憾,更多的恨,更多的痛苦,最重要的是她愛上了唐展翼。
杜司銳沉默了,然後便重新啟動車子。楚凌和杜司銳不再交談,車開得很快。不一會兒,跑車便抵達別墅。
「謝謝。」楚凌看了眼不曾看她一眼,始終沉默的杜司銳,在心底無奈的歎息,向杜司銳道了聲謝,便打開車門下車。無需偽裝的心痛,盡現在眼底。
聽到關門聲,杜司銳才轉過頭眼神蒼茫的看著楚凌離去的背影。她的背影,她留給他的始終都是背影,彷彿她要走出他的世界。
至少我曾經愛過,楚凌,我現在才發現你的勇敢。所有人都害怕受傷,所以她們寧可待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願走出。而你卻明知會受到傷害,可你還是選擇走進那不屬於你的世界。他不曾愛過任何人,而現在卻深深的被楚凌所吸引。突然間發現,其實他很孤單。看似什麼都有了,卻又什麼都沒有。
他決定了,不顧一切的也要得到楚凌,即使將來他很有可能一無所有,他也在所不惜。他決定同意那個人的提議。
他和唐展翼有個約定,拿青幫交換楚凌。他願意,可是他怕那時沒有任何權利的他根本就保護不了楚凌。所以他沒有實行那個約定。如今唐幫幫主唐柏霖提議只要和他合作,他可以讓青幫成為亞州第一黑幫,代價便是和他聯手打垮唐展翼。打垮唐展翼後,接下來有可能就會是他吧。他就不相信唐柏霖不想一統亞州的勢力。唐柏霖的貪婪、心狠手辣他又不是沒見識過。
當楚凌正準備上樓的時候,有人從後面叫住了她。楚凌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的是小玉,頓時鬆了口氣。
「你怎麼還不睡啊?」楚凌笑著說,心裡一陣緊張。她這麼晚回來,不知道小玉怎麼想。她會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唐展翼,她又該如何向唐展翼解釋。
「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剛剛少主打電話給你。」
「那你怎麼說?」楚凌神色緊張的問著。
「我說你今天很早就睡下了,你明天給少主打個電話吧。」小玉面不改色的撒謊著,其實她是告訴唐展翼楚凌出去了,她會讓楚凌回來時回電話給他。而小玉讓楚凌明天給唐展翼打電話,正好說明楚凌徹夜未歸。
「哦。我知道了。我先上樓睡覺了。」聽到小玉的回答,楚凌鬆了口氣。還好今天這關算是矇混過了。那麼以後呢?難道她要每天都過著這種提心掉膽、每天都要編織各種謊言的日子嗎?
她不想的,可是卻不得不承受。楚凌慢慢的一步一個腳印的上樓,卻發現腳步異常的沉重,心情也異常的沉重。
而小玉看著楚凌的背影,嘴角泛著冷笑。她正瞪大眼睛看著他們漸漸走向悲劇的一幕幕場景呢。
楚凌洗了個澡換上睡衣,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直到早上十點才漸漸轉醒,才一動身便覺得渾身像散架一般,稍微一扯動身體疼痛感便立即襲向全身。
楚凌忍著疼痛,慢慢的走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過了很久,楚凌才穿著浴袍,坐在化妝台前。找開抽屜,看著已經快要被她遺忘的避孕藥。至從流產後,她和唐展翼都沒有避孕,也許他們都在期盼著孩子的到來。可是,如今她卻不得不吃。她沒得選擇不是嗎?如果她生下的孩子,並不是唐展翼的怎麼辦?他的存在,只會時刻提醒著她的背叛,她的屈辱。不能,她不能要那個孩子。
可她不忍心,她已經嘗過失去孩子的痛,她不想再承受一次。手撫向腹部,這裡也有可能已經孕育著她和唐展翼的孩子。她不能這麼做,猶豫了許久,楚凌最終還是將避孕藥重新放回了抽屜。正想將抽屜合上,便看到了那條「鎖情」的項鏈。
拿起那條項鏈,楚凌輕輕的撫摸著。鎖情,像是一種誓言,一生只愛一個人的誓言。戴凡,這條項鏈所表達的意思是這個嗎?那麼唐展翼那時買這條項鏈的時候,他又是如何感想的。他是想表達他也只愛她一個人嗎?應該是吧。
楚凌的臉上掛起了淡淡的笑容,如果是以前的她絕不會這麼想的,原來心態變了什麼都會變得不一樣。
楚凌突然想起她還沒有給唐展翼打電話,楚凌便將那條項鏈重新放回盒子裡。
急忙的從包裡拿起手機,撥打唐展翼的電話。一手緊握著手機,一手撫著秀髮,站在窗前。腦海中閃過千百種想法,他睡了嗎?沒有睡覺,又在幹什麼呢?他想她嗎?她也想告訴唐展翼她很想他。
而正在開幫會的唐展翼,聽到手機響便拿起手機,走到外頭接電話。唐展翼的心中升起一團火,緊皺眉頭,她是現在才回到別墅的嗎?昨晚她和杜司銳又去了哪裡?
「喂。昨天去哪了?」淡淡的質問著,不難聽出聲音裡的憤怒。
「我很早就睡下了。」楚凌緊緊的抓著手機,她可以感覺到她的手心都出汗了。唐展翼,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我還有事,回去再談吧。」唐展翼冷冷的說完,便掛斷電話。
一通電話,沒有改變什麼卻讓兩人的心情更加的不愉快。
唐展翼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雙眼冒著寒光,誰都不敢靠近。唐展翼氣得緊握雙拳,緊握著手機。楚凌,我給過你機會的,可是你卻選擇一再的欺瞞。
口口聲聲說著愛我,讓我滿心的悸動,結果卻滿是謊言。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背叛我、欺騙我的代價。
唐展翼掛了她的電話,手無力的垂下,楚凌望著湛藍的天空。淚水從眼角滑落,心萬分的疼痛。唐展翼肯定知道她在說謊,只是沒有拆穿。可是唐展翼,你要我怎麼辦?我也不想對你撒謊的,可是那件事情不能說。
唐展翼,你明白我的苦,我的痛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她發現愛上唐展翼,她並沒有感到有多開心,她的心比以前更痛了。
手機傳來了一則簡訊,楚凌看到了那則簡訊。內容是:今晚九點老地方見。楚凌知道是那人發來的,她不知道,她什麼都沒有看到。為什麼就不放過她呢?為什麼?她承受的難道還不夠多嗎?楚凌氣憤的預將手機摔向角落,卻在手機響的那一刻停止了。
「喂。」楚凌深吸了口氣,才接起了電話。
「氣得想摔手機?」不是疑問而是戲謔。彷彿那人正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到底要怎樣才放過我?」楚凌感覺那人正無孔不入的介入她的世界,心底的防線一再崩潰。而徹底崩潰的楚凌,變得竭斯底裡。她只想結束這一切,不然她怕她會瘋掉。和一個陌生人上床,卻一再的欺騙她愛的人。是多麼的痛苦,多麼的無恥,多麼的悲哀。
「我還沒厭倦你呢?」意思就是直到他厭倦為止,但他對她永遠都不會厭倦。
「我要一個期限。」楚凌擦了擦眼淚,深吸口氣,冷冷的說道。她不能讓那人看到她的狼狽,唐展翼不在她的身邊,她要學會堅強。
「呵,不知道是誰在昨晚在我的身下搖尾乞憐,求著我呢。」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你。」楚凌氣得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昨晚她也不知著了什麼魔,竟然沉浸在他的索取中,到最後她求著他要她。那是事實,卻也是她不能接受的。如今被他提起,羞憤難當。
「記住你沒有權利我的談條件。」聲音變得冷硬,便掛斷電話。
楚凌怔怔的看著手機,失神的鬆開了手。手機應聲掉落在地上,她沒有權利和他談條件嗎?是的,沒有。因為她在乎,她害怕。她在乎這件事被唐展翼知道,害怕就此失去唐展翼。
楚凌將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獨自坐在角落。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只是怔怔的望著天空,或者雙腿屈起將臉埋進雙腿間。她沒有哭泣,可是心裡卻流著淚,淚往心裡流。
快到中午的時候,小玉來敲門。聽到敲門聲,楚凌抬起頭看向那道緊閉的門。她不想開門,她只要一個人待在這靜閉的空間裡。她不要見任何人,也不需要誰來打擾她。
楚凌沒有開門,依舊靜靜的坐著看著窗外。彷彿沒有人來過,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聽到肚子傳來抗議聲,她餓了。可是她什麼都不想吃,等下就不餓了。
太陽漸漸下山,楚凌的目光隨著太陽移動,直到再也看不到太陽。太陽下山,月亮爬上了天空。湛藍的天空也變得暗沉,原來明亮的世界也進了黑暗。楚凌沒有開燈,將自己置身於黑暗的一隅角落裡。襯托她的孤獨,襯托她的悲哀。楚凌漸漸明白,也許她只適合生存在黑暗中。
直到時針走向八點,楚凌才站起身。換了件衣服,楚凌拿起包麻木的步出房間。楚凌還是讓老李送她到xx咖啡廳,再獨自乘車去天堂館。天堂,人人都嚮往的地方,可是卻不知道天堂的骯髒。
沒有第一次有惶恐,沒有第一次的侷促。楚凌冷眼看著周圍來往的人群,麻木的往目的地走去。
當楚凌推開門,屋內還是一片的黑暗。那人早已站在窗前等候在那裡,感覺他的背影有些熟悉。但楚凌在心底否認了。怎麼會荒謬的認為那個惡魔是唐展翼呢,卻忘了在她還沒有愛上唐展翼之前,她也曾經認為唐展翼是惡魔。
愛上一個人,就會變得盲目。優點便是優點,而缺點也是優點。
「來了。」那人依舊沒有轉過身,冷淡的說著。
「我可以不來嗎?」楚凌冷冷的反問著,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嘲諷。
而這也讓那人的怒氣達到最高點,他都還沒有和她算賬,她竟然如此的膽大的挑釁。
那人大步的走到楚凌面前,將楚凌大力的扔向那張大床。楚凌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那人反趴在床上,傾身附在楚凌的身上。
「你幹什麼?」楚凌大聲的抗議著,身體也不斷的扭動著,掙扎著。
「你會不知道嗎?」那人附在楚凌的耳旁說道,吹著熱氣,感覺到身下的人兒身體一顫。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容,眼裡卻冷酷無比。
楚凌緊緊的抓著床單,緊咬著雙唇,壓抑著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楚凌緊咬著唇,閉上眼,心裡期盼就讓這一切快點結束吧。可是誰都沒有聽到她的許願。她麻木的承受這一切,這讓她聯想到最初的她,還沒有愛上唐展翼之前的她。她早該習慣的,可她的心卻比那時疼痛。
隨著體力的消耗,楚凌昏了過去。那人也停了下來,複雜的望了眼昏迷的楚凌。隨手將一旁的被子蓋在楚凌的身上,只是隨手而已,並不是出自關心。那人便進浴室隨意沖洗一下,便穿上衣合上門離去了。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楚凌從睡夢中清醒。打開床邊暗黃的燈,已經凌晨三點了。隨意掃視了四周,房內只有她一個人,看來那人早已離去。她又錯過了窺探他身份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總感覺那人很熟悉,但唐展翼去了法國不是嗎?應該不是他的,他也沒有理由這麼對她。她的直覺一定是錯的。
楚凌疲憊的進了浴室洗了個澡,洗掉那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後,便匆匆離去。她沒有時間哀悼,她必須早點回別墅。
而這次在大廳,她又再一次的遇見了杜司銳。
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只見杜司銳嘴角噙著笑,快步朝她走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如果碰到第一次是巧合,那麼那第二次。應該就不是巧合了吧?但經過上次之後,楚凌不敢隨便就亂下結論。不能隨便亂冤枉任何一個人,包括杜司銳。其實他也是一個容易受傷的人。其實誰不容易受傷,只是故作堅強而已。包括他,包括唐展翼,同時也包括她自己。
「如果我說是緣份,你相信嗎?」看似開玩笑,語氣裡卻多了份認真。如果這算是緣份,那麼他可以和楚凌在一起嗎?其實昨天送楚凌回去後,他想了很多。他想要和楚凌在一起,讓楚凌愛上他。
他決定要向楚凌表白,所以一大早他便在別墅門外等著楚凌,可是卻沒有勇氣。他一直在等,終於等到楚凌出門了。他跟著那輛載著楚凌的車子,一路尾隨跟到這裡。
「我要回去了。」楚凌沒有回答,面露不悅便想越過杜司銳離開。但她的手卻被杜司銳拉住了。
「我開玩笑的。」杜司銳笑著說。他明白楚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就是表示拒絕。沉默代表無言的拒絕而不是默認。
「現在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楚凌掙脫開握住她的那隻手,想要離去。卻被杜司銳拉著,走到一樓的休息區。楚凌掙扎著,卻掙脫不開。最後楚凌放棄了掙扎,無奈的跟著杜司銳走。
杜司銳找了個最偏僻的位置,點了兩杯咖啡。等服務員將咖啡端上後,杜司銳難得嚴肅的看著楚凌。而楚凌則低垂著頭,無意識的攪拌著咖啡。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楚凌先是看著窗外,然後笑了笑說:「我不告訴過你我一個朋友住這裡嗎?」
「楚凌,如果你把我當成朋友的話,那請你告訴我實話好嗎?」杜司銳歎了口氣,無奈的要求道。剛才他看到了唐展翼的身影,而後楚凌又從樓上下來。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們不在別墅,而來賓館。而且他也發現楚凌比先前更加憔悴,更加憂鬱。
楚凌看著嚴肅的杜司銳,久久無法開口。但雙眼蓄滿了淚水,像潰堤的壩水一樣緩緩流下。第一次有女人在杜司銳面前不顧形象的大哭,而且那個女人是他頭一次愛的女人。她的淚水,讓他嘗到心痛的感覺。杜司銳頓時手足無措,趕緊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楚凌,讓楚凌擦去那令他心痛的淚水。
楚凌哭了好久,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傷痛全都發洩出來。而杜司銳則是面色凝重的盯著楚凌,腦海裡閃過千百種思緒。
難道唐展翼對楚凌並不好?他可以看出楚凌一點都不開心。他多想將楚凌擁在懷裡,讓她在他懷裡哭泣。如果楚凌在一片汪洋的大海中迷失方向,那麼他願意揚起風帆為楚凌指引方向。
不想再看到哭泣的楚凌,杜司銳將紙巾遞給楚凌,表情極為誇張地說:「別哭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是負心郎,欺負你了呢。」
楚凌頓時止了住了淚水,破涕為笑。擦著淚水,便低頭喝著已經涼掉的咖啡。楚凌皺著眉,苦味溢滿了整個口腔,流進心裡。和心中的苦澀融為一體,這也是為何有人鍾愛咖啡的原因。其實她不愛喝咖啡的,但現在她喜歡上喝咖啡的感覺。
對於沉寂的楚凌,杜司銳急切的想知道在楚凌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凌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杜司銳握住了楚凌的手,眼露真誠。
楚凌淚眼朦朧的看著杜司銳,似乎在訴說著千言萬語。楚凌被杜司銳眼裡的真誠所感動,忘了抽回手。心想現在惟一能幫助她的,也只有杜司銳了。
楚凌低下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抽回了手,趴在桌上側頭看著窗外,雙眸慵懶的看著窗外那蒼茫、空洞的景色。似乎感同身受,楚凌心想他們也是在用華麗來武裝自己吧。
「我不知道那件事該怎麼說。有一天晚上我去書房找唐展翼,那時唐展翼不在而我被一個陌生人玷污了。我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誰知那人拍了我的裸照,逼迫我來這裡和他上床。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他就會把那些照片發佈到網上去。我只好無奈的答應了。」楚凌平靜的說著,可是心卻痛得不能呼吸。
「唐展翼知道嗎?」杜司銳淡淡的問著。
「他不知道。我不敢告訴他,我怕我會失去唐展翼。」楚凌說著便埋入手臂中,失聲痛哭。雙肩的抖動,可以猜測出她在哭泣。
杜司銳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獨自哭泣的楚凌。楚凌,你到底愛唐展翼有多深。愛得深,心也會更痛吧。
杜司銳雙眼一瞇,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也許唐展翼已經知道那件事了,又或許唐展翼就是玷污楚凌的神秘人。唐展翼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可以看出唐展翼對楚凌的在乎,他愛楚凌。但如果愛,卻又為何要傷害楚凌。
他會幫楚凌查清這件事的,如果唐展翼就是那個人,如果唐展翼不愛楚凌,或對楚凌造成傷害,那麼他會不計代價帶走楚凌。這也是他得到楚凌的惟一機會。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傷害你的人是唐展翼,你會如何選擇?」杜司銳小啜了口咖啡,望著已安靜看著夜景的楚凌,低聲問道。
「不會的。唐展翼是不會傷害我的。」楚凌搖著頭,堅定的說。就如同相信唐展翼是愛她的一樣堅定。
「但願如此。」杜司銳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他知道除非將證據擺在楚凌的面前,不然楚凌是不會相信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杜司銳起身走向櫃檯結賬。
當車子離開後,藏在柱子後的一個人便拿出手機向電話的那一頭報告他所看到的情景。
當楚凌回別墅後,難得的別墅內一片安靜。楚凌猜想傭人應該都睡下了,這樣也好,沒有人知道她的晚歸。楚凌沒有開燈,她不想吵醒別人。只好拿著手機照著,悄悄的上樓。
當楚凌轉動門把進房,打開燈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迎接她的是一室的光亮,以及坐在床上怒瞪她的唐展翼。
楚凌渾身僵硬的靠在門板上,不敢向前靠近一步。唐展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她在做夢嗎?楚凌捏捏大腿,痛的感覺是那樣的清晰。是真實的。
看著一步步向前靠近的唐展翼,楚凌只想逃。她的心跳得很快,一臉恐慌。楚凌正想轉動門把,卻被唐展翼抓住了手。唐展翼將楚凌抱在懷裡,抱得非常緊,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怕什麼呢?」聲音非常輕柔,卻讓人毛骨悚然。
「翼,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楚凌輕輕的推開唐展翼,卻被唐展翼抱得越來越緊。聽到她的抗議,唐展翼稍微鬆開了手。
「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冰涼的指節,一一滑過那光滑的肌膚。看到楚凌脖頸處的吻痕,眼眸快速的閃過一道精光。接著,便俯下身對準那道吻痕重重的吮吸著,啃咬著。
「痛。」楚凌皺著眉,輕呼聲痛。她可以感受到唐展翼的怒氣,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她不知道她該向唐展翼解釋今晚的晚歸,而且以後說不定會經常發生今晚類似的情形。
而唐展翼置若罔聞,但卻放輕了力道。直到看到那脖頸上面有一道清晰的印跡,唐展翼才停止。拉著楚凌在床上坐下,而楚凌則坐在他的腿上。唐展翼一手攬住楚凌的腰,再次問道:「去哪裡了?」他到要看看楚凌是怎麼回答的。
知道唐展翼一定會問的,可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回答。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楚凌主動偎進唐展翼,她不想讓唐展翼發現什麼端倪。不知該如何回答,楚凌只好岔開話題,希望唐展翼不要再問了。
唐展翼深沉的直盯著楚凌,他以為楚凌會找各種理由,就像上次一樣欺騙他。可是這回沒有,唐展翼便低沉的笑出聲。楚凌的心猛然震了下,這和那人的聲音非常像。
難道那人是唐展翼?不可能,絕不可能是唐展翼。只是聲音相像而已,是她多疑了。肯定是的。楚凌在心中拚命的說服自己。
唐展翼沒有回答,只是撫摸著她那柔軟的烏髮。心跳得厲害,沉默的唐展翼,竟然讓她覺得害怕。楚凌緊緊的抱著唐展翼,可是卻感受不到一點溫暖。
「翼。」楚凌輕喚著沉默著的唐展翼。
「說你是我的。你愛我。」唐展翼將她的臉龐抬起,他要看著她的眼眸,聽著由她的雙唇間吐露出愛語。
「我愛你。」楚凌別開頭,雙頰開始泛紅,輕聲說道。
唐展翼的心一下子墜入谷底,她竟然說她愛他,怎可以這麼輕易的就說出口。眼底閃過憤怒,她一定是在欺騙他的。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楚凌皺著眉,淚眼摩挲的盯著唐展翼。
淚滑落,楚凌輕聲的呼著唐展翼:「翼,疼。」為什麼她說出她的愛的時候,她竟然看不到他臉上的喜悅。
她的呼喚,也讓唐展翼瞬時拉回了理智。
細碎的吻落在楚凌的臉頰上,吻去了她滑落的淚珠。唐展翼緊緊的抱著楚凌,兩具身軀完全的相貼。楚凌緊抱著唐展翼,將小臉埋進唐展翼的胸膛,承受著他極盡的索取。這一次她的心不再麻木,也不再疼痛,她的心被幸福漲得滿滿的。卻不知幸福背後的殘忍。
累極的楚凌在唐展翼的懷中睡去,而唐展翼側著身神色複雜的看著睡在他懷裡的人兒。他愛她,卻也恨她。
「為什麼你總是那麼殘忍的破壞美好的一切呢?」唐展翼低聲問著,楚凌沒有回答,但卻向聽到唐展翼的問話似的,更加緊偎著唐展翼。
「這是你的答案嗎?」唐展翼輕輕的俯身吻住了那片紅唇。本來他還想多失蹤幾日,可他不想讓楚凌和杜司銳走得太近。於是他便決定暫時停止這個遊戲,只是楚凌乖乖的,那個遊戲不會再開始。
唐展翼躺在楚凌的身側,抱著楚凌沉沉睡去。沒有她在懷裡的夜晚,他根本就睡不著,希望今晚可以有個好眠。
送楚凌回別墅後的杜司銳,便重新回到了天堂館。杜司銳走到前台,向前台要了份這兩天入住這間賓館的所有賓客名單。
「對不起,先生。這屬於客人的**,我們不能提供給您。」前台小姐禮貌的拒絕。
從不被人拒絕的杜司銳,心裡冒著氣。本想拔槍的杜司銳,想了想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果公然拔槍,會引來警察,便作罷。
「那就讓你們負責人出來。」杜司銳斜靠在櫃檯邊,冷冷的命令道。
「好的。」櫃檯小姐沒有辦法,便撥打負責人電話。不一會兒,負責人便下樓來見杜司銳。杜司銳帶著那位負責人到偏僻的走廊,拿槍指著他的腰際。讓負責人拿給他入住這間賓館的所有賓客名單。
生命受到威脅的負責人便同意杜司銳的要求,杜司銳看了下並沒有唐展翼的名字而且那些名單上也沒有可疑人物。
難道唐展翼是跟蹤楚凌來這的?那麼又是誰那麼有能耐隨意進出那幢多人把守的書房,而且針對的還是楚凌。難道那人是唐柏霖派來的?心漸漸往下沉,杜司銳將名單扔給那位負責人,便匆匆離去。
杜司銳一人坐在車裡吸著煙,他需要靠煙來冷靜冷靜。他知道和唐柏霖打交道,一定要先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然吃虧的就會是他自己。唐柏霖可是隻老狐狸。
冷靜下來後,杜司銳便打了通電話給唐柏霖的,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而電話不是唐柏霖接的,而是唐柏霖的助手萊恩接的。
「對不起,杜先生。幫主現在已經睡下了,沒有辦法接聽您的電話。」萊恩面不改色的說謊道。幫主不想接杜司銳的電話,他只好代勞了。萊恩將電話按下免提,讓唐柏霖也聽到談話內容。
「那找你也一樣。唐幫主有派人對付楚凌嗎?」杜司銳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有。」
「哦。這樣最好。至於你們說的合作案,我同意。不過前提是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碰楚凌。」
「我知道。杜先生的意思我會如實轉達幫主的。」
雙方掛斷電話後,杜司銳便放心的驅車離開。而唐柏霖則柱著枴杖,坐在沙發上,陰沉的笑了。
有的人是被情利用,而他恰恰相反,他利用情來達到他的目的。他突然有些好奇,那個楚凌到底有什麼魅力竟然讓一個冷酷,一個唯利是圖的兩人同時為她著迷。
「你把楚凌的資料念給我聽聽。」唐柏霖冷聲命令道。
「是。」萊恩從文件夾中拿出楚凌的資料,便恭敬的遞給唐柏霖。
唐柏霖閉上眼靠在沙發椅上,聽著楚凌的資料。心思千回百轉,他剛才看了眼她的相片,她的那雙眼眸和展翼的母親很像。可她們兩人的雙眸所散發出來的眸光卻不同。一個清澈如清水,單純如白紙,而另一個則充滿活力及精明。
「夜風那邊什麼情況?」
「據夜風回報少主似乎還是不願意回唐幫,而少主和楚凌的關係也開始日益緊張。」
「你想下一步該如何做?」唐柏霖淡淡的問道,彷彿只是隨意問出口。但長時間跟在唐柏霖身邊的萊恩卻明白那只是假象。
「屬下不知。」聰明的人永遠都要隱藏自己的心思,不管是對還是錯。
唐柏霖冷眼看著萊恩,這幾年萊恩都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深得他心。
「那就按定好的計劃實施吧。」唐柏霖柱著拐棍站起身,冷眼看著掛在前方的一幅狼的畫像。狼是殘忍的、嗜血的,而唐幫需要的也是這樣的領導者。
展翼,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唐家人,你姓唐,流著唐家的血脈,注定要為唐家人賣命、犧牲。就如同他一樣,注定的。
「是。」萊恩恭敬的點頭,並低著頭向後退一步。
唐柏霖便柱著枴杖離開,他已經八十高齡了。但他那不怒而威的氣勢不曾減少,雙眼烔烔有神,他的精神也是相當好,如同五六十歲的老人。
萊恩默默的看著唐柏霖蹣跚的背影,感歎歲月不勞人啊。心裡為唐柏霖感到悲涼,即使他是唐幫一幫之主又如何,即使他統管所有的黑幫又如何,最終還不是形單影隻,享受著孤獨。幫主想讓少主回來,卻是用權利打壓而不是親情感動。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親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