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誰在背後說我 文 / 綠野居士
第十三章誰在背後說我
韓家的議事廳門前，已經有很多三代弟子在候著了。幾個等待匯報的韓家子弟均在門前恭候，韓月見了他們忙打招呼：「三哥、七哥、六姐，你們都在呀。」
那幾人見韓月只淡淡點頭，只有被稱三哥的，和氣地道：「小月，你也來了。」被稱七哥的則瞥了韓月一眼，冷冷哼了聲。
韓月點點頭，然後識趣的去角落站好，等待室內長輩的傳喚。
此刻，議事廳，高高端坐於上的正是韓家家主韓傑。韓傑胖乎乎的身材，一副和藹老頭樣，只是炯炯有神的兩眼亮得如天上的寒星。
下面分坐的分別是謀堂韓定，武堂韓行，外堂韓平。再下則是十餘個韓家二代弟子恭恭敬敬站著。
韓傑背後的中堂上沒有像別的人家掛著圖畫，而是三句標語。
「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沒有政府支持，就沒大錢。」
「沒有武力保護，錢是別人的。」
這也是韓傑的治家理念。他曾經在家族大會上對這三句話進行了深入的闡述：
1、經濟社會，金錢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雖然有什麼金錢買不了愛情、金錢買不了健康、金錢買不了真誠等等之類的說法。但那都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的理論。
2、官*商勾*結，是最方便的賺錢的途徑，而且是賺大錢的捷徑。
3、這世界生紅眼病的人很多，為什麼古人說富不外露。這一切提醒我們要善於保護自己的財富。怎樣保護，還是靠自己的武力最妥當。
因此我們韓家一切的一切為了賺錢。這是我們做事的出發點也是目的地。我們韓家的弟子就要圍繞上面三句話去努力，平時要牢記這「三個沒有」，以「三個沒有」為宗旨開展工作。
所以韓家是最講究孩子的全面發展的，要求文武全修，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每個內家弟子到了一定年紀就要送到各個學院進行學校，除了學校學習任務要完成，家族內部還給每個弟子佈置相應的任務。然後每學期結束，家族內要根據孩子的進步、任務完成情況、貢獻度進行量化分析，打出每人的經驗值，進行獎懲。
現在正是半年度總結的時候，所以要把所有三代弟子召集起來。
見人到齊了，韓傑微微點頭。見家主點頭了，韓傑左手就站起一個長老，掃視了一下眾人，道：「這半年各位的經驗值已經統計出了。家主還是滿意的，現在先公佈男的排名。第一名：韓亮，經驗值，3679……」
三代弟子都悄悄把目光投向韓亮，也就是開始韓月成三哥的人。韓亮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只是恭敬向前面長輩行個禮。
「第二名：韓宏，經驗值，3247。」
「第三名：韓飛，經驗值……」
「最後一名，韓冰，經驗值，2507！」宣佈名次的長老聲音也冷冰冰的，韓冰正是開始在門前對韓月冷哼的七哥，現在他滿臉通紅，羞愧地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長老接著教訓他：「雖然你的經驗值達到及格線，但要努力了，如果連續三次最後一名，你自己應該清楚要怎樣。」
韓冰諾諾稱是。
長老口氣緩和了下，接著道：「現在根據經驗值排名依次挑選下半年的任務。分數少的，也可以跨級挑任務，但失敗的話，可沒有後悔的餘地。」
十四個男孩排隊上去，領了任務書，準備回去好好研究，然後申報。
等所有的男性挑選完任務下去站好後，大長老沉聲對剩下的十四個女孩講：「你們勻年過十六，也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對家族講，一份好的姻緣就是一個好的掙錢門路。
今年共有十六個家族要和我族聯姻，根據你們的自身素質和今年經驗值排名，長老會決定如下：
韓倩，王家王洪。
韓萍，黑龍幫風狂。
韓清，雲林門金超群。
…………
韓月，你剩下的兩家自己挑吧。」
韓月聽了忍不住渾身顫抖，她知道豪門的婚姻都是利益、政治的結合，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落到自己身上。她不甘。
剩下的兩家分別是城西李家和藥行中州分行火家。說說自己有兩家可以挑，看上去好像比較優惠，但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兩家的男人是什麼貨色呢。
城西李家，巡捕堂副堂主李尋歡，五矮身材，真正尋歡作樂之人，據說老婆已經逃走過四個。
藥行中州分行行長兒子火力，是一個真正的藥罐子，從出生開始每天就要吃藥，也是一個廢人，據說他父親眼看兒子要不行了，是為了沖喜才來求婚的。
韓月只覺得身體發軟，只覺得天旋地轉，但倔強的性格讓她咬牙又站穩。她看看眾姐妹，她們都領了任務，有幸災樂禍看她的，有用同情目光安慰她的，但沒有一個站出來替她說話。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父親，然而她的父親只顧研究自己的腳尖，心裡暗歎：女兒，別怪爸爸，誰叫你是族中有名的廢人呢。這個世界，沒實力就沒位置呀。
大長老見韓月那玉面煞白、呆呆的樣子，也有些不忍。他腦中現出韓月小時胖乎乎頑皮的笑，平時乖巧的樣子，忍不住暗道：可憐的孩子平時多麼乖呀，如果有些本事多好，現在為了家族，也只好委曲你了。
他硬起心腸道：「韓月，還不來接任務。」
韓月銀牙一咬，也豁出去了，她道：「稟各位前輩，韓月已經有意中人了。」
此話一說，旁邊眾姐妹像看白癡一樣看她；旁邊眾兄弟像看花癡一樣看她。
按照慣例，除家族中幾個有天賦、是天才的重點培養的女子，才有一些擇偶的權利，而且還需要打報告申請，要通過堂主、長老會、族長的逐級審批，才有可能。
她韓月一個廢人，竟然妄想自己選老公，這不是白日做夢就是癡心妄想。這麼多女孩，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女不想找自己的白馬王子。但問題是你有懷春的資格嗎。廢人能找誰，廢人配廢人。家族可講究優化資源的。
家族普通女孩只有先結婚後戀愛的權利呀！
且不說，韓月的話讓廳中女孩們心裡發了好多議論。再說，韓月話音剛落，長老們就發作了。
「大膽！」
「孽障！」
三位堂主拍桌子，眾長老一齊呵斥。
韓月的父親也急了，這不是要自己好看嗎？他竄過來，就狠狠給了女兒一巴掌。
「嗯……」高坐的族長響了聲，廳中全靜了。韓月的父親也趕緊躬身退下。
韓傑淡淡望著韓月，韓月也大膽的凝視族長，玉一樣的臉上紅紅五條指印。
「誰？」族長問韓月。
說誰呢？韓月腦子飛快轉著，找哪個替死鬼？她想著她結識的一個個男孩。驀的，何其歡那摸鼻子笑盈盈的樣子出現在她腦海。
她玉牙一咬道：「何其歡。」
同時，幾千米外
「啊涕——」何其歡打起了噴嚏。
「怎麼啦？沒感冒吧。」無塵關心地問。
「阿嚏——啊涕——」
「有人在罵這小子。」上官仁笑瞇瞇道。
「有人在想我好嗎？」何其歡反駁道。
「何其歡？」廳中人議論起來，「沒聽說過？你聽說有這號人嗎？」
「沒有，姓何的家族有點名氣的只有何南水的，好像沒有何其歡這號人！」
「武林各大門派中九級戰士以上的沒有叫何其歡的。」武堂堂主斬釘截鐵地道。
「準是無名小卒！」
三長老翻著厚厚一本冊子，慢條斯理地站出來說：「帝國大大小小何氏家族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七個，其中有官爵的三百十四家，武林中的四百五十六家，從商的五百六十一家……凡在區域範圍內有一定名氣的，沒有叫何其歡的。
當然，這是截至三個月前的統計信息。也有可能有部分隱沒山林的高人沒有統計進。」
三長老的話是最權威的，雖然有可能沒有統計進，但那概率就跟你被流星砸一樣。你會被流星砸嗎？不會吧。所以，三長老的話也不會錯。
聽了三長老的話，韓月旁邊眾姐妹更是像看白癡一樣看她；旁邊眾兄弟更是像看花癡一樣看她。
韓月父親心裡那個恨呀，這不是要自己好看嗎！他真的懊悔當初韓月生下來，怎麼沒有把她溺死在馬桶裡。他的兩手有衝上去左右開弓的衝動，但不敢，因為剛才組長已經冷哼過了。族長沒有發話，他怎敢輕舉妄動。
「小月，」大長老憐憫地看著韓月道，「我們韓家的女孩可不能隨便找阿狗阿貓的呀。」
韓月回想起貴賓室發生了一幕，那忽然消失的畫面，那忽然消失的人，她脫口而出：「何其歡，是魔尊後人，不知這算不算阿狗阿貓。」
魔尊，據說大陸最接近神的存在，幾十年出山一次，所到之處，血雨腥風，江湖人望風而逃。這絕對是值得交往的人物。絕對是有豐富財富可挖的資源。
一時，大廳陷入可怕的靜寂。
有人東張西望，看看那個魔鬼有沒有冒出來；有人拚命挖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姐妹們看韓月的眼光不一樣了，有驚艷、有羨慕、有嫉妒。韓月的父親呆呆看自己剛打過女兒的手，心想：錯怪乖女兒，畢竟是我的女兒，能差嗎？！
「可是，可是……」大長老是見多識廣，疑惑道，「沒聽說魔尊有什麼後人呀？」
「沒聽說，不見得就沒有呀。」韓月是撈到救命稻草，一口咬定。
「是真是假，叫來問問不就了啦。」有長老插話。
「叫他週一上午來。」家主韓傑發話了。「你們都退下吧。」他對少女們說。
女孩們齊聲應是，等離開議事廳以後便麻雀一樣嘰嘰喳喳了，有打聽的、不平的、質詢的……
出了議事廳，韓月這才覺得腿軟，渾身發涼，背後全是冷汗，迅即她又急得直跳：「何其歡，何其歡，你在哪呀？」
同時，幾千米外
「啊涕——啊涕啊涕啊涕啊涕啊涕啊涕」何其歡打起了噴嚏。
「真是有人在罵我，我這般五好少年居然惹人厭？」
「恬不知恥，有這麼自賣自誇的！」無塵斥道。上官仁卻笑瞇瞇摸摸何其歡腦袋。
等眾女退下，大長老不解問：「家主，這是非草率了些？」
韓傑把剛收到的一則信訊遞給他。大長老接過細看：
風雲樓：
編寫發佈侮辱師尊信息，下週一前來拜訪。下面是龍飛鳳舞紅色的簽名：屠天。
屠天，一人殺入王家風雨軒，取頭顱如囊中取物的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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