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三十八章 詩與琴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汝！汝汝！！」
衛瓊聽得翰言辭裡的犀利、不屑，當即氣得滿臉通紅，吹鬍子瞪眼地指著翰。不過，此時高台上的衛仲道站了起來，走到了衛瓊身邊，伸手按住了衛瓊的肩膀。
「二叔，閉嘴。」
「什麼？仲道，你剛才說什麼！」]
「吾叫汝閉嘴！我衛仲道才是這衛家之主！」
衛仲道忽然神色大變，一改以往孱弱之態。衛仲道與翰年齡相仿，而不知為何，他翰面前會感到一股無形的卑微感。
這讓衛仲道無法接受，也不能承認。衛仲道的聲音整個衛家廣場裡響亮的迴盪，衛仲道紅如惡狼般的眼睛，讓衛瓊一時說不出任何的話，啊啊啊的被衛仲道按了下去，整個人陷入了呆滯。
「太守不知帶來醫師否？如果帶來了，還請他先入宅內，為蔡公之女先把脈。」
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後，隨即向身後的華佗望去，華佗投了個交給我，你就放心的眼色，然後下了馬，背著藥箱，衛家家丁的帶領下，走入宅院之內。
等華佗入了宅子後，衛仲道神色一變，渾身散著與以往不同的銳利氣息。
「來人吶，請評委。」
場認識衛仲道的許多人，尚未反應平日如羊羔般溫馴的衛仲道，為何突然變成了一頭惡狼。這時衛仲道卻是轉過身子，凝聲一喝。
很快，數個衛家家丁的領頭下，三個都有著白花花白的老人家走了出來。其有二人，是翰所認識之人。一個就是他的老師，蔡邕。另一個則是有洛陽過數面之緣的京兆尹，楊彪。
衛仲道將三位評委介紹一番，除了蔡邕、楊彪外，另外一人乃是安邑本地人，是一個頗有名氣的老儒生。雖然比不上蔡邕、楊彪這等學大鱷，但安邑城裡的儒生心目，威望卻是不低。
「太守，這三位長輩做這評委。你可覺得公平？」
「妥。」
翰輕輕一點頭，蔡邕為人處世，以誠信為本，又是他的師父，他相信蔡邕不會偏幫衛仲道。而楊彪，翰猜應是受蔡邕之約，從洛陽請來。翰與楊彪有過數次接觸，對楊彪品性也略有所知，非是那糊弄事非之人。
而且楊彪與翰另外一位老師，王允，王子師乃是至交好友，甚至有可能會有些許偏幫自己這一邊。至於，後那個老儒生。既然他衛仲道也敢讓楊彪做這評委之一，那他不凡又何必要去懷疑衛仲道有作弊之心呢？
「好，太守果然是爽快之人。那麼，還請楊兆尹宣讀第一場決鬥詩歌的題目。」
衛仲道向坐廣場左邊高台，三位評委的楊彪屈身施禮。楊彪輕輕頷，站了起來，眾人的目光下，凝聲宣道。
「古語云，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這場決鬥，決定蔡公之女的終生大事。汝等二人若真是她命之人，當然知其者美。
第一場決鬥的詩歌題目，就是以蔡公之女為題。此題目，乃是我從洛陽來此的路途所思，並無有何洩露，若是汝等二人覺得有何不公之處，可現提出。」
「楊公為人，晚輩當然信得過。不知太守覺得如何。」
「然，楊公光明正大，乃吾輩楷模。衛少主，這裡汝是主，我是客。還請汝先。
「好，那我也不矯情。就讓我先來。」
衛仲道微微點頭，這先後秩序並不影響結果，也不必這之上過於糾纏。衛仲道閉起了眼睛，踱步高台上走，腦海裡回想著蔡琰的身影。
「蔡家有女初長成，一眸一笑心留。
天生麗質難自棄，撫琴淡容美若仙。
芙蓉如面柳如眉，沉魚落雁只是君。」
話畢，場人無不驚歎。衛仲道此詩，用詞極為華麗，很好地描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就連楊彪、蔡邕兩位學大鱷也不禁眉頭大動，暗暗稱好。
眾人驚歎後，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翰，衛仲道此詩一出，一般人物很難與之比擬，翰行兵打戰的本領，那是無需置疑。
但這雅之事，只怕非是他拿手之事。
當然，場也有兩人有不同的想法。他們就是蔡邕和楊彪，當年蔡邕的生辰上，翰可是語出驚人，一詩贏得雅才之名。只不過後來，翰行兵打戰的風頭實太勁，使這雅才之名被蓋了過去。
不知何時，翰下了馬，一步一步地重重走廣場央。他的心目，蔡琰到底是怎樣的存，她的美是如何令他心動。
翰找著這種感覺，緩緩地從口朗誦出。
「絕代出佳人，愛恨有分明。
傾國迷人眼，不敢有逾越。
玲瓏七彩心，遮蔽凡世色。
若得一眸笑，願與天下爭！」
狂，極為狂妄。翰此詩話落，頓時惹來無數儒生毒辣的目光。
「狗屁不通，這哪裡是詩！分明就是反言！願為天下爭？不凡汝以為汝是何人物，當今天子麼！」
此時，央高台上，衛瓊忽然暴喝道。他的話，頓時引起場不少儒生的共鳴，紛紛指點翰。翰冷著臉，他知此詩非是出彩，但卻表達了他對蔡琰必爭之心，同時也向蔡邕、衛仲道表明了他不惜代價的瘋狂。
「若得一眸笑，願與天下爭？不凡你當真夠狂。竟敢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大言不慚。」
衛仲道咬了咬牙，目光銳利地與翰對視。兩人的目光似乎空氣，擦出了劇烈的火花。而很快，三位評委就決定了第一場的勝負，由楊彪代為宣讀。
而無需置疑的是，這場勝負，由衛仲道取得勝利。不過，衛仲道似乎並無一點喜悅，因為他被翰的狂妄，令他心那卑微敢加盛了。
翰眼神，有一種挑釁的意思，就像是說，你敢嗎？這個敢，到底是敢幹嘛，或許也只有他們兩人心清楚。
「第一場勝負已分，那麼第二場的音律比鬥，即將開始。音律間，並無題目，只為悅耳心動，任憑兩位揮。」
翰向衛仲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衛仲道冷哼一聲，走到一旁早已備好的琴邊，慢慢地做了下來，屏息靜神，開始撥動起手琴弦。
不知為何，衛仲道彈奏，翰剛才那個挑釁的眼神一直他腦海揮之不散，令得他彈起的音色略顯急躁，不過場人不是太懂音律之人，卻聽得如癡如醉，拍掌稱好。
叮~
衛仲道雙手撫琴，五指按住震動的琴弦，收音。蔡邕眉頭皺了皺，好似對衛仲道彈的曲子略有失望。
但衛仲道抬起頭來時，翰已坐到了他的對面，他先用手撫摸琴身，閉起了眼睛。
琴聲裊裊響起，同時，翰也張起了嘴。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琴音奔放，猶如高山流水，震撼人心。
但這不是**，琴音忽驟而落，讓人好似處大海之，被琴聲所包圍。耳邊，肌膚的觸感，都似有一種莫名的溫暖。
「鳳飛遨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東牆。」
忽然，每個人腦海內，好似見到當日傾慕之人的身影，苦苦尋覓，那種苦而急，內心無比期待的感覺，宛如一碗甘茶，喝了他們的口腔內。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場，竟有不少人張大了嘴，卻無出聲音，但觀他們的嘴型，好似說，別走，別走。聽我說。
「何時見許兮，慰我徬徨，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使我淪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