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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八章 有沒有資格 文 / 莫嘯天

    看到白光中蒼老的身影,九位聖人面色都有些激動,就是剛剛兄長隕落的女媧也是一樣。

    聖人真的有些懼怕,下面的都是些什麼人物,為什麼行事如此狠辣,稱之為慘絕人寰也不為過,可是似乎自己的老師與他們是同流合污?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九位聖人一起躬身拜道:弟子見過老師!

    白光中鴻鈞身影凝實,身後一個白色法輪運轉,收起所有的聖光,掃了一旁的藍色身影,黑霧中的眸子一眼,朝著混沌中九位聖人而去。

    九位聖人面色帶著幾分激動,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處問起。

    鴻鈞歎了一口氣,『爾等不用著急,待兩位道友現出真身,也許就不需要問了。

    藍色海浪一收,鯤鵬眸光冷漠,掃了九位聖人一眼,便不再理會。

    黑霧中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通天教主,一個冷漠至極的聲音傳出,『本祖的真身也該回歸了!』

    黑霧滾動,眸光紅色消退,露出一身黑衣的羅睺。

    羅睺腳下一踏,站在混沌中,朝著通天一招手。

    轟的一聲,誅仙陣圖巨震,從通天袖中遁出,落在羅睺眼前,魔氣翻滾,爆出比以往濃烈十倍百倍的煞氣。

    羅睺面露喜色,伸手一點,誅仙陣圖橫飛著撞入混沌,開出一片空地。

    誅仙陣圖劇烈的旋轉,好似充氣般一點點壯大。

    過了九個呼吸,誅仙陣圖一抖,現出一個臉色冷漠的青年,正是羅睺道體真身。

    羅睺此時的肉身不過他依仗法力所化,自然比不得道體,身子一閃,與肉身合一,晃了晃身子,似乎感覺極為舒適。

    羅睺虛手一握,通天教主的誅仙四劍遁出,在羅睺身前跳動,轟的一聲,最外面一層無形的禁錮打破。

    四把劍轟的一聲爆碎,化為一片碎屑,還有四道黑氣流轉,羅睺伸手一抓,碎屑合一,一道模糊的劍影出現,黑氣合一,與劍影糅合在一起。

    羅睺狠狠一握,一把凝實的長劍落入手心,冷冷道:這才是真正的誅仙劍!本座成道法器!

    鴻鈞朝著羅睺方向一指,『這位是貧道同道,羅睺道友,爾等前來見過!』

    九位聖人正要行禮,卻被羅睺攔住,嗤笑道:鴻鈞,你這些弟子不知進退,貧道可沒那功夫!

    羅睺轉身便走,走了幾步,突然停住,『你那徒孫多寶倒是機靈,竟然看出誅仙陣圖的一絲端倪,趁早放棄了陣圖化身,嘿嘿,不錯!』

    羅睺剛走,鯤鵬身影一閃,站在一旁,掃了幾位聖人一眼,也沒興趣搭理他們,朝著原來地仙界所在,中心的一個巨大光團而去。

    看著遠走的鯤鵬,女媧面色急怒,行至鴻鈞身前,行禮道:老師,弟子想問,鯤鵬他有何資格,有何本事,能有今日道行!視貧道幾人如螻蟻!

    其他聖人沒有說話,不過眼睛都盯著鴻鈞,希望鴻鈞能給他們一個答覆。

    走到光團所在的羅睺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伸手一抓,玉鼎被掬到近前,也沒解釋什麼,眼睛盯著巨大光團。

    玉鼎沒有多問,只是對鯤鵬行了一禮,就站在那裡。

    鯤鵬聽到了女媧的發問,既沒有嘲笑,也沒有不屑,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女媧不待鴻鈞答話,便又急道:老師,弟子出身先天神祇,與鯤鵬一般無二,論及資質,絕不差與他,若說機緣造化,弟子曾有機緣,得混沌魔神七彩魔蛇精血,九色天狐媚道本源,怎麼也不比他差,論及果斷,紫霄宮講道,弟子看出座位端倪,爭搶座位,鯤鵬雖然得座位,卻捨去,如此人物,憑什麼可以與老師比肩!

    女媧的聲音扭曲,帶著癲狂,眼睛通紅,血絲密佈,盯著遠處的鯤鵬。

    鯤鵬感應到女媧的目光,回過頭來,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眼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是螻蟻不算什麼,因為當你有了一定的認識,精神上有了一定高度,就有了成為人的潛質,哪怕力量還在螻蟻的層次,然而本質上已經與螻蟻天差地別。

    然而是螻蟻,卻自認不是螻蟻,覺得自己是人,還以人的角度,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眼中的『螻蟻』,這便是狂妄與無知。

    鴻鈞深深看著臉色扭曲的女媧,眼底閃過憐憫,畢竟是自己的弟子,資質確實是不錯的,機緣造化也不小,然而就是這份自以為是的自大,讓她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也徹底毀去了她。

    一旦有人在某方向忤逆了她,便想當然認為是不可饒恕的罪,或許這也可以看成是一種小心眼吧。

    鴻鈞目光掃向其他弟子,只見除了老子,准提,接引,其他人全都目光灼灼,緊盯著自己。

    心底歎了一口氣,這些弟子論及資質,機緣造化,果斷狠辣,毅力,哪個尋常?但是就此便認為無人可比,這是否算是一種盲目的自負呢?

    鴻鈞還是決定給他們解惑,算是臨別的贈禮吧。

    『論及出身,三清乃是盤古元神所化,紅雲乃是依開天斧所生的第一朵紅色雲朵,后土乃是盤古遺脈,精血所化,耶和華,准提,接引皆混沌魔神所化,貧道不多言,女媧不僅是先天神祇,另有其他造化,確實不凡,然而——』

    聽聞耶和華,准提,接引乃是混沌魔神所化,其他聖人一驚,看了一眼,隨後就不多想,現在重點是鯤鵬,其他的大可放下。

    耶和華眉頭皺起,眼底疑惑重重,看著鴻鈞的眼神帶著一絲懷疑,他可不知道自己跟混沌魔神有什麼關係。

    准提,接引眸光閃動,身子動了動,最後還是忍住,聽鴻鈞如何言說。

    『鯤鵬同樣是先天神祇,然而他卻不是你們一代的神祇,他乃是貧道那一代與你們這一代之間化形而出的先天大神,算起輩分,比你們還要高出半輩兒。』

    不等弟子消化,鴻鈞繼續道:若論出身,先天大神,多與大神盤古,混沌魔神,洪荒神魔世界第一紀元的蠻獸有系,鯤鵬本尊出身也乃是魔神精血所化。

    聖人們好似大夢初醒,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們之前,還有一個**,也終於想明白當時的滄夜到底出身什麼,再想到當時鯤鵬滅殺諸多蠻獸,對鯤鵬更加難以理解,多了幾分嫉妒。

    若是聖人知道所謂的萬古時代——蠻獸時代根本是鯤鵬發現,不知會做何感想?

    『三族大戰之前,鳳族族長磐鳳遺落一團精血,落入北冥,為鯤鵬吞噬,得天鵬之身,成就鯤鵬之名。『

    『三族大戰前夕,混沌靈寶定海珠出世,鯤鵬強奪造化,得此異寶,以天鵬真身逃過玄武族長玄天追殺,才保住法寶,更於大劫中靠著定海珠,護持元神,才不為煞氣侵擾。』

    『三族大戰之後,鯤鵬度劫化形,煉化定海珠法寶,道行臻至大羅金仙初期。』

    『定海珠內蘊水之法則,此寶確屬異寶,卻是鯤鵬捨命博來,絕無僥倖可言。』

    『洪荒遊歷,震懾東王公,西王母,與皇天殘魂相鬥,得印法神通。』

    『與巫族糾纏鬥法,悟道戰技,煉體神通,殺伐肉搏之術不弱於祖巫。』

    『東海得仙島,視為道場,機緣下煉化一道都天煞氣。』

    『紫霄宮聽道,鯤鵬第一個趕來,卻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故意拖至冥河一塊兒現身,既對爾等威懾,顯露實力,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紫霄宮中六個座位,然而天機早定,注定你們六人成聖,鯤鵬雖有座位卻不可得,自己放棄座位,只為心中求一個答案。』

    『第一次講道,因為宮中與爾等結因果,為防止爾等日後看出端倪,成聖後依此抹殺,一出道場便即了斷因果,其中果斷,爾等自知。』

    『以紫霄宮中因果,借鎮元子地書參悟,以土悟水,雖不至於大徹大悟,卻也有些收穫,格殺東王公,西王母,卻又巧妙隱藏實力,不為爾等所知。』

    『紫霄宮中講道,他以水之法則強記貧道道法,最後雖有遺失,卻也算大機緣,**力所得,不為取巧之便。』

    『第三次講道,貧道合天道,分封鴻蒙紫氣,聖位,賜法寶,鯤鵬知法寶不可得,不強求,不巧取,得混沌原石分寶崖煉化成為玉盤。』

    『與帝俊,太一,伏羲,女媧立天庭,卻不擔大因果,其中分度巧妙把握,既讓幾人放心,又不惹得過分猜忌。』

    『凝練都天煞氣,聚合定海神珠,煉化玉盤,三寶合一,以精血熔煉,成本名法寶,以精血法力溫養。』

    『取巫族精血,體悟其中法則之力,另有收穫。』

    『天婚,為帝俊,太一所忌憚;;;;;;;;;;』

    『巫妖大戰,力戰巫族,防備帝俊,太一算計,又與聖人相鬥;;;;;;』

    『對天道起誓,只拜天道,得拜天之術,以命相博,可磨滅爾等與天道聯繫,為爾等所忌。』

    『三皇五帝,天機早定,鯤鵬絲毫不算計,動心。』

    『封神,度靈寶天劫,應爾等聖人;;;;;;;;』

    『西方世界來臨,以混沌鍾鐘錘了斷與西方大因果,心結突破;;;;;;;;』

    『紅塵煉心,以念悟道,故意營造出成聖的跡象;;;;;;;;;』

    『多年苦修,煉化北冥海;;;;;;;;;;』

    鴻鈞眼中閃過追憶,歎了一口氣,『此番種種,豈是機緣造化二字便能囊括,一步錯,步步錯!』

    鴻鈞說完,聖人的面色都有些難看,原始更是咬牙切齒,拳頭握得嘎崩嘎崩響。

    老者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朝著鯤鵬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禮,然後折身朝著八景宮而去。

    其他聖人看的眼睛都有些直了,想不到老子會向鯤鵬行禮,就算鯤鵬道行高深,難道就值得他這位盤古正宗的老大低頭服軟?

    殊不知,機緣,造化,資質,出身都只能給出一個相對高的起點,終點卻是要自己去摸索與求證的。

    其他聖人看來鯤鵬仍舊是機緣,造化堆出來的幸運兒而已,若是他們,也可以達到如此高度,可是老子卻看到了鯤鵬的果斷不凡,不論其他,單就放棄聖位,老子就自認不及。

    准提,接引回了極樂世界,耶和華對鯤鵬已經無語了,乾脆不參合了。

    女媧,后土,通天,古青,原始還不甘心,所有鴻鈞給了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若是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提前知道紫霄宮中座位的秘密以及日後的諸多爭鬥,座位會如何抉擇?是要還是不要?

    其中多大的干係,對日後有多大影響,聖人最清楚不過。

    過了不久,幾位聖人意興索然回了道場,他們——放不下,所以他們已經輸了,輸得再徹底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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