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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時代卷 第十五章 西遊之商 文 / 莫嘯天

    在東勝神洲有一傲來國,國近東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喚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自開清濁而立,鴻蒙判後而成。這花果山山頂上,有一塊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圍圓,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圍圓,按政歷二十四氣,上有九竅八孔,按九宮八卦,四面更無樹木遮陰,左右倒有芝蘭相襯。

    這塊石頭卻是大有來歷,當年共工與祝融大戰,共工大敗,怒觸不周山,將不周山撞倒,這不周山乃是天柱,共工將之撞倒之後,這天卻是塌了下來。女媧娘娘憐憫眾生,遂以五色石補天,在煉石補天的時候,有一塊靈石多餘無用,被女媧娘娘拋去,落在這花果山之上,這塊五色石在花果山上,每日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感之既久,卻是有了靈通之意。石中卻是產生了一個仙胎。這一日五色石迸裂,產出一個石卵,似圓球樣大,見風就長,化作一個石猴,五官俱備,四肢皆全,便就學爬學走,拜了四方,目運兩道金光,射沖斗府。

    要說這五彩石乃是神物,經受日月精華千萬年洗禮,該是孕育出仙胎靈物才是,為何出了個猢猻,卻是這花果山有猴子無數,這仙石早已通靈,便依葫蘆畫瓢,化了個石猴,也是該這先天四大靈猴的靈明石猴降世。而他降生之際,雙目看向天庭也非毫無因由,卻是飛鵬乃是六耳獼猴,四猴不存於世,一遇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卻是先天感應,只是飛鵬閉關不出,不去理會他。

    而孫悟空出世的時候,那聲勢卻是驚動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派去千里眼、順風耳查看之後,知道是一天生石猴出世,便未曾去管。可是他卻不知道,這隻猴子卻是會使得他成為三界笑柄,若是他知道。不知他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令人怪異的是,當年意圖一統洪荒,名傳三界的昊天上帝為何變得這麼消極?

    猴子的出世,也驚動了三界的七位聖人。媧皇宮中女媧娘娘正在靜坐,突然心中一動,心中默算一番,微微一笑卻是不再理會。上清境天碧游宮中,通天教主眼中一絲寒芒閃過,良久,看著西方,嘴角露出冷笑。而三十三天外玉清天玉虛宮中,元始天尊正在對一眾門人講道,突然眉頭微微一皺,停了一下,便接著講道不再理會。太清天八景宮中,老君輕歎一聲,便繼續煉丹去了。耶和華雖然有所感應,也能推演出此事,只是此乃東土自家之事,他也不好插手,就加緊煉化混沌鐘。

    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正自打坐悟道,突然有僧尼傳報佛母駕到,阿彌陀佛眉頭微微一皺,從定中醒來,看著已經端坐蓮台的准提道人,准提道人亦是眼中精光閃爍,看著阿彌陀佛。

    只聽阿彌陀佛說道:「師弟,此事你如何看?」准提說道:「師兄,師弟當年在女媧娘娘補天之後就算到與此子有些機緣,如今正是時機,這猴子與我有師徒之緣,而且我佛門將因他而興盛至極。」阿彌陀佛說道:「這愚兄也能算出,只是怕有後患。」准提說道:「師兄擔心什麼,吾也知道,通天教主當年碧游宮中萬仙來朝,最終也是差點落了個滅教地下場,師兄可是擔心我佛門和截教的下場一樣?」

    阿彌陀佛說道:「我佛門大興,已然招致三清不滿,若是再興盛,恐怕大禍就在眼前啊。」准提說道:「師兄!截教雖然號稱萬仙來朝,但是截教之仙,大多只有仙人之名,卻是無有仙人之實,不修道德,故最後落了個滅教地下場。而我佛門卻是普度眾生,勸人向善,有無量功德。天心最是公道,有如此功德相護,我佛門又怎會有災劫降下?」阿彌陀佛說道:「可是我佛門終歸是沒有鎮壓氣運的頂級先天靈寶,只有這十二品蓮台,還在封神之戰時,被蚊子吃去三品,更是不全。比不得道門氣運悠長,若是一旦興盛到了頂點,難免盛極而衰。」談及到那吃去蓮台的蚊子,接引雙目一閃,似乎另有深意。

    准提道人說道:「師兄,我佛門雖然無有頂級先天靈寶鎮壓氣運,但是功德無量,而且那猴子與女媧娘娘卻是有些關係,吾收那猴頭為徒之後,當能與女媧娘娘結個善緣,猴子本屬妖族一脈,當能借來妖族氣運,而道門三清又是不和,到時當能延伸我佛門氣運,況且,師兄你我二人成聖之際發下大宏願,若是不做,豈不是欺瞞天道,此事由不得你我退卻啊!」說完,這位一向以陰險不要面皮著稱的准提聖人深深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索然。

    阿彌陀佛臉色一苦,說道:「既然師弟已經有了打算,師弟欲如何做便去做吧,愚兄定然支持。」說完阿彌陀佛閉上雙目不再言語。准提見阿彌陀佛已然入定去了,便雙手合十一禮,轉身離開了極樂世界,回到混沌中斜月三星洞,著自己化身菩提道人來到西牛賀洲,自稱菩提祖師,等著猴王前來。

    而准提吩咐了菩提之後卻是來到了太清天,請見老君。老君在准提來到門口之時,便已然知道准提來了,便讓玄都出去將准提接進八景宮來。准提道人進到八景宮,見老君端坐在蒲團之上,便對老君合十一禮,坐於旁邊的蒲團之上。兩位聖人坐在蒲團之上卻是都不說話。

    良久准提對老君言道:「多年不見,老君道行卻是愈加的高深,非是我等所能企及。」老君睜開雙眼說道:「當年封神之時,我道門與道友佛門結下因果,如今也該了了。」准提說道:「當年封神之時,道友得我佛門相助,才得以擊敗通天教主,破去誅仙劍陣,萬仙陣,卻是與我佛門結下了因果,貧僧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斷這件因果的。」

    老君問道:「不知道友欲如何了結?」准提說道:「我佛門慈悲為懷,願傳下經卷,救贖東勝神洲眾生。」老君又問道:「道友準備傳下多少經卷?」准提說道:「九為數之極,我佛門亦不敢將萬事做盡,只傳下九九八十一卷便可。」老君搖搖頭說道:「多了。」准提眼神一閃,又說道:「道友化胡為佛,與我佛門結下地因果便如此了了。」老君沉默片刻,說道:「既如此,貧道也不便相阻,玄都送客。」說完便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准提道人見老君不再說話,便是答應了此事,對著老君合十一禮,隨著玄都出了八景宮便駕起祥雲離開了太清天,下界的菩提道人神念一動,向西牛賀洲飛去,卻是告知釋迦摩尼,準備傳道之事。

    老君化胡為佛,本是為了分佛教氣運,雖然沒能成功,但是畢竟已經做了,與佛門的因果便是結下了,日後定要了結。此時准提提出以兩件因果來了結此事,老君卻也是不好不答應,只能答應佛門傳經之事,以便將這兩件因果了結。只是老君豈是易與之人,這是鯤鵬對老子的評價,再貼切不過了,他不阻攔,是因為知道,有人不會讓佛教好過,甚至只要勾勾手,連准提聖人之尊也只能暫時妥協。

    在孫悟空拜入菩提老祖門下之時,東勝神州逍遙山中,打坐的鯤鵬一聲冷哼,嘴角露出冷笑,孫悟空不論怎麼說都是妖族之人,如今卻要拜入佛教,當一個禿驢,若是他本人意願倒也不算什麼,可是那猴子與女媧娘娘有牽連,間接將妖族氣運借給了佛教,可是佛教對妖族也是一味打壓,等於是出力讓敵人打自己,這就是妖族至尊女媧娘娘的作為。當然鯤鵬也不是熱血澎湃的慈善大使,去勸孫悟空重投妖族,他很少管理妖族之事,再說即便管了又怎樣,諸如六大妖帥真正抉擇起來,還是會站在女媧一方,更何況其他妖族,鯤鵬與妖族牽連已經將斷,自然不會多管閒事,但是有的時候,必須出手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更何況鯤鵬心中早有定計,要訛詐一下准提道人。

    洪荒諸雄,血海之地的冥河老祖,他道行有斬二屍境界,自然算出西方教大興之勢不可擋,再說他也不願意跟佛教兩尊聖人對抗,乾脆躲在血海裡講道修行,也不理會,卻不知你不惹人,別人未必不惹你,佛教要以功德謀氣運,可是功德何處來?地府是重要之地,以前一直有巫妖二族管理,以後怕要易主了。鎮元子道行有斬一屍巔峰,自然也算出此事,他暗歎一口氣,以他性格,豈會干預,但是此次卻還是丟盡面皮,與一個佛教二代弟子結為兄弟,可憐他這老好人,成為聖人算計的第一人。燭龍,冥鳳只是在道場中修行,連本族之事都不怎麼管,佛教要大興,與他們何干!

    太清天,准提離去不久,元始天尊就來拜會老子,到了殿中,急問道:師兄,莫非你我便看著佛教做大不成?老子淡淡道:此乃天數,神通不及天數,你又不是不知?原始臉色一變,冷哼道:可是貧道實在嚥不下這口氣!老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笑道:師弟莫慌,為兄心中已有計策,此事不急,此時是與佛教了斷因果之時,師弟但可行事,只要不太過分就行。原始問道:師兄當真?老子神秘一笑,瞳孔一縮道:師弟莫要忘了,准提他招惹的人可不少,他佛法想要東傳是難阻,可是使使絆子也能讓他吐口血。原始皺眉道:我等聖人已經定下此事,其他人還敢干預不成?老子笑道:還有一個人!原始神色一動,朝著下界看了一眼,就告辭離開八景宮。

    老子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通天便是如此,他神念一掃,本來拴在牛棚,被冷落多年的奎牛咬斷韁繩,滿臉興奮,一道黑煙跑出了碧游宮,在他出去之際,外面的混沌隆隆作響,讓出一條大道,自此地仙界多了一位大力牛魔王,更是娶了一個貌美的阿修羅公主,又過好久才生下一個兒子,取名紅孩兒。

    元始天尊回了玉虛宮,就傳出玉符,太乙真人收到玉符,便到了自己坐騎九靈元聖之處,一番密語之後,九靈元聖躍下界去,在一方稱佛做祖,好生快活。

    九九八十一難,又豈能全由道門使詐,佛門也有所準備,三大士將自己坐騎靈牙仙,虯首仙,金光仙釋放,讓他們各自下界為妖,至於本該是釋迦摩尼娘舅的大鵬雕卻只有拿七大聖的羽翼仙湊數了。

    如此過了幾十年,那猴王始才來到斜月三星洞,拜菩提祖師為師,被賜名為孫悟空,又過去百年左右,孫悟空終是學得一身神通,七十二變,觔斗雲,離了斜月三星洞,回到花果山,繼續做他的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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