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千金難買早知道 文 / 君纖纖
第二百一十三章千金難買早知道
「子俊，起來！」蔡司藝雙手搖晃著他的肩膀，然而頭痛腳輕的趙子俊卻是直接賞他一拳。
唯一幸慶的是，因為發燒，趙子俊根本就使不上力氣，拳頭只能軟綿綿地碰到他的臉，並沒有打出熊貓眼啥的。
見叫了半天都叫不醒，蔡司藝的眉頭直打結，急得不得了。
制服他的手手腳腳，半抱半綁地將他抱上車，朝醫院的方向出發。
昏睡了一夜的趙子俊，終於在第二天近十二點的時候幽幽轉醒。
睡眼惺忪地望著陌生的天花板，還發現身上所穿的衣服不是自己的，卻又有那麼一點的熟悉。
記憶逐漸回籠，讓他懊惱地抱頭，想當一輩子的駝鳥。
久久，他抬起頭，瞧見床頭邊放著的一張合照，愣了許久。
合照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與蔡司藝。
他偎依在他的懷裡，笑得一臉的幸福。蔡司藝的大手霸道地擱在他的腰上，眼中有著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寵溺。
原來，他們曾經相愛的事，是真的！
趙子俊木然地下床，卻發現房間還擺了許多他們的合照，還有他的單人照。
不只房裡，就連房外，也擺著。
熬了稀飯的蔡司藝，聽見樓上傳來的細碎腳步聲，連忙喊道：「子俊，是你醒了嗎？」
趙子俊下樓，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面目去面對這個男人，只能強裝不在意，面無表情地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昨晚發燒了，帶你去醫院看完醫生後，回到你家才發現沒有鑰匙。」蔡司藝解釋著，不希望他誤會。
趙子俊抿唇，不語。
自己好像從來不帶鑰匙……他能找得到鑰匙才怪，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將鑰匙扔到哪裡了。
蔡司藝若無其事地招呼著，「來喝點稀飯，吃飽了再吃藥。」
他沉默地坐下，默默地喝著他替自己添的稀飯。
吃飽後，蔡司藝倒了杯溫水給他，將醫生開的藥遞給他。
仰頭一口氣吞掉藥丸，沉默許久的趙子俊忽然問道，「我們以前很相愛？」
「嗯。雖然剛開始，是我死纏著你。」他說得有些尷尬，笑容卻是燦爛，彷彿很懷念那一段時光。
「是嗎？」趙子俊挑眉，似乎對他的說法不可置否。因為他現在也很纏自己。
淡淡的嗓音述說著從前，「那時，我不懂你為何對我總是若隱若離。即使待在我身邊，笑的時候，眼中也含著幾分憂心。」
「子俊，我愛你！」蔡司藝深吸一口氣，改抓著他的雙肩，雙眼真誠地望進他的眼裡，語氣再認真不過地重覆著剛剛的話。「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愛，永遠都愛！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但是，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記憶的大門忽然被打開，如潮水般洶湧的記憶瞬間回籠。
原來，喬小楠當初設的解鎖暗號竟然是——子俊，我愛你！
失去的記憶全問回來，趙子俊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哽咽地道，「給你機會，當初誰給我機會？」
當初，是誰狠心地將他拋棄，將他拒之門外？
「子俊，我……」
難過地將頭扭到一邊，不看他，「別說了，讓我想幾天。」
感覺到他的態度與先前的截然不同，蔡司藝猛地抬頭看著他，「子俊，你是不是……」記起來了？
「我記起來了，記起你當初是怎麼狠心地摟著第二個男人走進我們在巴黎訂的房間，記起你是怎麼樣將那張支票甩到我臉上，記起你……」說到最後，趙子俊已經泣不成聲。「這些羞辱，你讓我怎麼去忘記？」
「我……」蔡司藝頓時垮下了肩膀，原本放在他肩上的雙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對不起……」
當初為了報復，自己故意找來一個男人，當著他的面進入房間。但是，他們什麼都沒有做。跟子俊解釋，他會相信嗎？
為了報復，他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寫下一張支票，甩到他的臉上。
為了報復，他……
天呀！到頭來，他不但傷害了子俊的心，也一併傷害了他們的感情。
被蔡司藝哀求來陪他解悶的喬小楠，與他一同坐在蕭迎敖的墓前，陪他喝酒解悶。
只是，趙子俊喝的是酒，他喝的是汽水。
「我不明白，為什麼被背叛的那一方，總得原諒背叛的那一方。但是，他當初在巴黎的所作所為，真的很人心涼。」
趙子俊明白，原諒他，是早晚的事。
因為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還愛著他。但是，他真的很不甘心，受傷的是他，到最後還得原諒他。
他恨自己的心軟，恨自己的無奈。
喬小楠盤腿托腮，湛藍的大眼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淡淡地說道，「趙叔叔，當初蕭叔叔讓我將你對他的記憶隱藏起來，設下那句暗語，想必是希望你在記起後，會幸福。不管那個人是誰！」
如果不是，大可設一連串的數字當暗語，沒必要是那句情到濃時才會說愛語。
「但是，我很不甘。」是的，痛的是他，被背叛的也是他。為什麼到頭來，還得原諒對方？
「趙叔叔，你不是『無蹤』嗎？何不趁這個機會到世界各個角落玩玩，順便散散心。如果蔡狐狸在乎，肯定會追著你跑。」喬小楠越說越覺得這個計劃可行，「既能懲罰他，又能玩樂。」
如果蔡司藝知道自己的請求，會換來這個結果，估計他是打死也不會找喬小楠。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原本還在悶悶不樂的趙子俊也感覺他說得有道理，對呀！為什麼在被他傷害之後，因為他的一句道歉，又這麼輕而易舉的回到他的身邊？
環遊世界，似乎也不錯。
「反正以你的身手也不會缺乏資金，倒是蔡狐狸要倒霉了！」藍藍的大眼瞇成一條直線，似乎很期待這場愛情的追逐。
「小楠，謝了！」心結解開，所有的煩悶不在。趙子俊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與先前的憂鬱模樣截然相反。
「客氣什麼？如果以前不是你照顧媽咪，媽咪能不能長大都是個未知數！」這話倒是真的，媽咪那麼笨，估計被人拐去賣了，還幫忙數著錢。
「從小，我跟迎敖就將她奉為公主。知道為什麼嗎？」心情豁然開朗，趙子俊憶起往事，嘴角微揚，顯然，某女又幹了什麼糗事。
「為什麼？」其實，他也一直很好奇，笨蛋媽咪怎麼會被兩個人妖叔叔當成公主般呵護。
「因為她說，她想當米蟲。即使是個米蟲公主也好！」想起喬沫沫十歲生日時許下的願望，他就忍俊不禁。
「啊……」喬小楠垮著小臉，完全沒料到答案會是這樣。
他還以為有什麼特別的故事，結果……
不過，這倒也符合媽咪的笨蛋作風。
米蟲公主？嘴角微抽，虧她想得出來！
「我們一直戲稱她是公主，後來叫習慣了，有經濟能力了，就真的將她當成公主呵護了。」因為，她雖然給人一種需要呵護的感覺，卻有著像雜草似的堅強。估計，迎敖愛的，便是這一點吧。
「習慣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喬小楠總結著，心中卻為喬沫沫的好運感到幸慶。
趙子俊搖頭笑歎，沉浸在三人的兒時時光裡。
蔡司藝很想揍人，很想很想。
如果喬小楠此刻站在他面前，估計他已經動手了。
死瞪著顯示屏上的郵件——
司藝，雖然我已經原諒你了，但是我很不甘心。小楠說得沒錯，我是應該趁這個時間到世界各國玩玩，順便來個異國艷遇什麼的。你也知道，國外的人，比國內開放。同性－愛好者不必像國內這樣躲躲藏藏，聽說還有什麼同性戀酒吧，我想去見識見識。放心，不會玩很久，只是四五年時間。如果到時，你還愛著我的話，就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
短短的一封一百來字的郵件，讓蔡司藝看得直吐血，火氣那個大。
抓起電話，憤憤地按了楊家的電話。
來接電話的喬小楠，一瞧見這號碼，很有先見之明地將話筒拿離一臂之遠。
「喬小楠，你這個惡魔！我讓你去開解他，不是讓你叫他離開我！」蔡司藝對著話筒就是一陣咆哮。
「蔡狐狸，與其有時間在這裡對我大吼大叫，還不如抓緊時間去找趙叔叔。據我所知，趙叔叔今天所坐的飛機距離現在只差三分鐘。」
「什麼，你怎麼不早點說？」還差三分鐘，就算他開快車也趕不到機場！
「等等，忘了告訴你，趙叔叔就是神偷『無蹤』，他跟蕭叔叔的易容術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睜大的你眼睛吧，別認錯了人！」
「無蹤？」原本想放下話筒的蔡司藝，聽到趙子俊的另一個身份時，眉頭打打結。「那姓……蕭迎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