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得寸進尺 文 / 君纖纖
第二百一十一章得寸進尺
夜幕降，華燈上。
蔡司藝穿著昨天在趙子俊店裡買的新衣，手拿一束火紅的玫瑰站在他的公寓前，背倚著身後紅色法拉利。
出眾的五官，尊貴的氣質，鮮花加香車，別提有多引人注目了。
穿著隨意的趙子俊，沉著一張俊臉走出公寓，臉色難看地望著他。
一見到他，蔡司藝便露出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將手中火紅的玫瑰花束遞給他，「送你的！喜歡嗎？」
「不喜歡！」如果不是因為路人看著，趙子俊真的很想直接將手中的花束砸回他臉上。
想直蕭迎敖，趙子俊的心情更沉重了。
如果迎敖還在，該有多好？他一定可以告訴自己，該怎麼去選擇。
可惜，他永遠都不會再在身邊傾聽，不會再語氣溫和地告訴自己，何為對，何為錯。
「怎麼了？」敏銳地感到他心情的轉變，蔡司藝一邊開車，一邊關心地問著。
「吃完這頓晚餐，你以後可以不再來打擾我嗎？」他只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不想一顆芳心因為他的出現而絮亂不已。
「不可能！」蔡司藝斬釘截鐵地拒絕他的請求，臉上的笑意也漸漸隱起。
「自從迎敖走後，我就已經厭捲了流浪。」趙子俊淡淡地說著，平板的聲調聽不出喜怒。
「那就留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抱歉，我比較喜歡一個人過。」他婉約地拒絕了他的好意，表明自己的心跡。
久久，車內靜得只聽得見馬路上的喧嘩。
「我不會放棄的！」緘默了許久的蔡司藝，最後宣示著自己的決定。
「別逼我去流浪！」趙子俊的回答，讓他頓感挫喪。
「難道，你對我就真的一點殘留的愛意都沒有了嗎？」蔡司藝不死心地追問，乞求著他心中對自己還能有一點點的愛。
趙子俊望著他，「我根本就沒有過愛過你，又怎麼會有殘留的愛？」
他的直白像把殘忍的尖刀，直插在他的心窩上。血，彷彿止也止不住，痛得不可抑止。
蒼白了臉的蔡司藝，喉結滾動著，艱澀地開口，沙啞低沉的聲音包含著難過，「我送你回去！」
如果，他跟他在一起，真的那麼痛苦，他放手！
趙子俊嘴巴微張，欲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該說些什麼。最終，默默地閉了嘴，閉上眼，不去看他臉上的蒼白與難過。
雖然如此，但是他臉上的蒼白，眼中的難過，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中，即使閉上眼，彷彿也能看得見他心中的難過，看得見那顆……受傷的心。
他閉上眼，讓蔡司藝誤以為他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一顆心，更痛了。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該有多好？他一定不會像那天那樣，憤怒離去。
而是在姓蕭的面前發誓，不管他趙子俊是男人還是女人，他永遠都是他最愛的那個人。
蔡司藝第一次開始痛恨起自己的軟弱，是他愛得不夠深，才會讓他從自己的身邊溜走。
原來，愛情不會在原地等待，稍一不注意，就會溜走。
深夜，凌晨三點，難以入眠的趙子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發現睡意全無。
腦海裡全是他臉上傷心欲絕的難過，怎麼甩也甩不掉。
想起他的霸道與狡猾，還有被貝兒和小楠惡整時的憤怒，趙子俊嘴角揚起自己也沒有發覺的笑意。
突然，一陣急促的拍門聲，讓他從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來。
雖然納悶著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人來找他。但是趙子俊還是趕緊下床穿鞋去開門，以免拍門聲擾了鄰居的睡眠。
才開門，一陣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定眼一看，卻發現是蔡司藝。
喝得爛醉的蔡司藝，眼鏡早已不知掉落在哪裡，眼睛因為屋內透出來的光線，一時難以適應地半瞇著眼，下意識地抬起拿著酒瓶的右手去遮擋。
趙子俊眉心秀氣地擰起，「你喝酒了？」
不知為何，看到他喝成這樣，心中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惱火，還有……淡淡的心疼。
該死的，他是怎麼到這裡的？如果他是開車來的，他定死了！
奇怪，他在氣什麼？他愛喝酒，愛酒後開車，干他什麼事？他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心疼？
雖然很想一腳將他踹離門前，但是他還是伸手將他半拖半扶進了自己的公寓。
將他安置在沙發上，正想起身去倒杯茶給他醒醒酒。然而，他卻一個翻身，將他壓在沙發下，自己的腰亦不知在何時，被他抱得緊緊的。
那力道，大得嚇人。
「子俊……別離開我！別走……」含糊的囈語，顯得格外地惹人心疼。
原本還在推他的趙子俊愕然，愣愣地望著他痛苦得像個孩子似地在夢中哀求囈語。
一顆心，不知不覺漰了一角。
蔥白的長指輕畫著他的眉毛，有些出神。
「別走……」讓人心痛的囈語依然，哀求的語氣是如此的真切。然而，他接下來的囈語，卻讓趙子俊渾身僵硬。
「子俊，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嗝……就算我……我當初不接受你…你變性的事……事實，你你…也不用這樣來懲……懲罰我吧？子俊…我現在已經後悔了，很後悔了……子俊，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好愛……」
趙子俊心頭一陣慌亂，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知道自己是變性人的身份。
但是……
不對，他剛剛說當初！那不就表示，自己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跟他在一起，甚至愛過他。
然後，因為他變性人的身份，而分開。
可是，為什麼他的記憶裡沒有他的存在？一點都沒有！
但是看到他像個孩子似地在夢中哀求，在夢裡囈語，他會心疼，會難過。
難道，他真的把他忘了？
但是，貝兒明明說他們以前只見過一次面，而他只是暗戀自己，表白不成，惱羞成怒小氣男人。
啊——！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唔……」因為刺眼的陽光，讓原本睜開眼睛的趙子俊連忙瞇起來，直到適應了，才慢慢睜開。
抱著他的蔡司藝臉色一陣尷尬，「抱歉，把你吵醒了！」
「你在幹什麼？！」聽到他的聲音，趙子俊嚇了一跳，忘了是他自己昨晚喝得醉薰薰地他拖進屋裡，「你怎麼會在我家？「
其實蔡司藝也想知道，自己怎麼會一覺醒來躺在他家的沙發上，而他還被自己壓在身下。
幾秒後，記憶回籠的趙子俊懊惱地拍著腦袋，「你昨晚喝得爛醉地跑到我家裡，還死抱著我不放，還說了……」
趙子俊越說趙小聲，說到最後，直接閉嘴不語。
酡紅的雙頰，讓蔡司藝直想一親芳澤。
艱難地嚥著唾液，讓自己對眼前「美食」視若無賭。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馬上離開！」將他放下的蔡司藝，急著離開，卻因為太急，一轉身便直接撞上了牆角，痛得他直冒冷汗。
「疼不疼？」趙子俊上前，關心地問。
「不疼！」沒料到他會關心自己，蔡司藝有一瞬間的呆愣。
「……」趙子俊發現，這男人有時候真的笨得可以。「既然不疼，那就滾！」
「哦……」然而，過了兩秒，他又皺眉問道：「子俊，我背還疼著，可不可以用走的？」
「……」趙子俊滿臉黑線，卻也想起了昨天早晨的豆漿事件，只能歎了一口氣，「你昨天從醫院回來之後，就沒再擦過藥，是不是？」
「好像是沒有。」他自己一個人住，整天都在想著晚上的約會，哪裡想過上藥的事？
「過來，坐下！」認命地找出急救箱，尋找著藥棉與雙癢水。
昨晚幸虧被壓著的是自己，否則他這背不留下一大片難看的疤痕才怪。
如一個聽話的小孩般，蔡司藝乖乖地到沙發上坐下，再然後脫下上衣，卻因為動作太過粗魯，讓原本粘在他傷口上的襯衣扯掉了一層皮。雖不至於血肉模糊，卻也觸目驚心。
「嘶~！」痛得抽一口冷氣的蔡司藝，直想開口咒人。
「活該！」趙子俊瞪了他一眼，快速打開急救箱，找出藥棉和雙癢水。
趴在沙發上的蔡司藝再出聲，以免惹得佳人更加生氣。
「忍著點。」趙子俊一邊輕輕地替他消毒，一邊細心地安撫。
上完藥，趙子俊皺眉說道：「晚上記得上藥。」然而，想了想，還是算了。「算了，到我家來吧。」
看他的粗心的樣子，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會忘記。還不如自己吃點虧，說不準還能好得快點。
「我直接搬到你家吧！」蔡司藝眼前一亮，嬉皮笑臉的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