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零六章 禮成 文 / 君纖纖
第二百零六章禮成
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蕭迎敖深吸了一口氣,才轉而看著她,開口說道,「喬沫沫,你願意承認我亞瑟·威廉斯為你的丈夫嗎?」
每說一句,他心中便痛上一分。
把最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這種心情,此是難過能形容得了?
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異樣,蕭迎敖將所有的心痛難過都壓在心底。
這是他的選擇,沫沫有了最後的歸宿,他應該替她高興才對!
喬沫沫視線緊盯著蕭迎敖,想知道他是否真的要這樣做。
親手將她交給亞瑟,這對他來說,該是何等的殘忍?
新娘久久沒有出聲,觀禮的眾人不禁低低竊語起來,一旁的皇甫少恆有些急了。
蕭迎敖眉頭了下眉頭,似乎沒料到喬沫沫會在這個時候神遊。
「我願意。」見到他皺眉,喬沫沫終於掀動紅唇,吐出了那三個讓人緊張的字眼。
蕭迎敖幾人不禁鬆了一口氣,給了她一記安撫的笑容,才繼續進行婚禮,「你願意到了合適的年齡嫁給他,當常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力孝順,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並且對他保持貞潔?你在眾人面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我願意。我喬沫沫願意到了合適的年齡嫁給他,承受接納我亞瑟·威廉斯做我的丈夫,和他生活在一起。」在蕭迎敖面前,喬沫沫許下了自己一生的承諾。
「請新郎新娘交換信物。」
周圍觀禮的眾人熱烈地鼓著掌,雖然聽不懂結婚誓言,但是眾人仍然送上自己真誠的祝福。
蕭迎敖微笑著望著兩人交換戒指,看著皇甫少恆在自己的眼前親吻她。
他努力想讓自己對眼前的一幕視而不見,告訴自己無所謂,然而,最終卻仍然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眼簾緩緩合上,眼角有著一絲的濕意,鼻孔流出兩股血紅的溫熱液體。手中拿著的聖經徒然從他手上掉落,發出一聲巨響。
最先發現他不對勁的趙子俊,失聲痛喊,「迎敖——」
趙子俊的痛喊,讓相擁中的兩人總算回過神來。
「敖!」喬沫沫捂著唇,不敢讓自己哭出聲,眼中的淚水卻哇啦啦地落下。
「蕭叔叔!」喬貝兒喬小楠兩人更是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丟開手中的紗群跑到他身邊搖著他的身體。
「快!醫生!」皇甫少恆推開三人,抱起他,瘋狂地大喊,「醫生在哪裡?!」
原本還在觀禮的眾人因為突然如來的事件而慌成一團,幾個護士姑娘快速找來推車,讓他將蕭迎敖放在上面,然後朝急救室推去。
幾人跟著車子奔跑,直到被急救室的護士轟出來,五人才像洩氣的氣球般沿著牆角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面。
痛心疾首的喬沫沫,蹲在地上,捂著唇泣不成聲,任由雪白的婚紗散鋪在地面。
她根本就不該答應敖舉行這場婚禮,如果沒有舉行婚禮,他一定不會突然暈厥,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錯!
急救室不到二十分鐘,手術中紅燈便滅了。
負責急救的醫生眼中滿是歉意地出來,邊走邊緩慢而沉重地拉下口罩:「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不——!」淒厲的聲音地醫院迴盪了一遍又一遍,既是絕望又是難過的喬沫沫緊抓著醫生的手臂,「這不是真的,你們才進去二十分鐘,根本就沒有動手術,他怎麼可能會就這樣走了?」
「病人是因為承受不了刺激,而導致腦癌發作,連帶一些併發症,當我們準備開顱腦的時候,他便已經斷氣了。」醫生面無表情地述說著,語畢拍掉她的雙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皇甫少恆上前抓住他的雙肩,「沫沫,人死不能復生,進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喬沫沫極為激烈地掙扎著,轉身對著他大吼,「你當然說得輕鬆,敖走了,你開心了?」
皇甫少恆只覺得心中那個冤,「沫沫,我……」他哪裡高興了?蕭迎敖就這樣走了,他也很難過好不好?
喬小楠強忍著心中的難過,走過來扯著她,勸道,「媽咪,進去看蕭叔叔吧!」
蕭叔叔,一個小時前,你才答應過我們會好好活下去,為什麼才一個小時,你就走了?連一聲再見都沒有!
看著躺在床上永遠沉睡的蕭迎敖,回想著從前的點點滴滴,沒有人會不感到難過。
喬沫沫上前握著那已經冰冷的大手,放在右頰,任由聚集在眼眶的淚水掉落。
敖,你說最捨不得我哭,為什麼還要惹我哭泣?
喬貝兒則趴在他的身上放聲大哭,彷彿只要哭得大聲,他就會回來似的。
喬小楠與趙子俊、皇甫少恆三人則扭過頭去,悄悄地擦著眼淚。
後事由皇甫少恆與趙子俊兩人全權處理,在將他的遺體火化後,喬沫沫五人帶著骨灰回到t市,將它葬在孤兒園後邊的一塊墓園裡。
在t市他的小公寓裡,喬沫沫幾人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發現了一疊信。上面的署名,全是給自己的。
每封信上面都寫著編號,按著順序,喬沫沫打開編號一的信。
沫沫,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
或許我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別難過,我只是先一步上天堂等你,替你打通人際關係。
相信我,我真的好愛你。
如果有下一世的話,我一定不會放手。
一百零八封信,每天看一封。
當全部的信看完之後,請別再傷心,否則,我在上面會很難過。
我的天使,請別為我哭泣。
信上的日期是三年前,原來,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只是,敖,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淚水滴落在信上面,暈開一朵又一朵的淚花。
「媽咪,別哭了好不好?」喬貝兒難過地抱著她,哀求著。
自從蕭叔叔死後,媽咪的淚水就一直沒停過,看得她好難過。
「沫沫,別再傷心了,你一傷心,會讓迎敖走得不安心的!」趙子俊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長,才能勉強將心中的難過壓下。
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迎敖?這世間的壞人如此多,為什麼他們不用死,偏偏要迎敖死?這根本就不公平!
「我知道,只是……」她忍不住呀!
「媽咪,你眼淚再多也換不回蕭叔叔,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得快樂點?別忘了,蕭叔叔……喜歡…喜歡你的笑臉!」喬小楠故意拽拽的說著,然而說到最後,自己倒哭了起來。
嗚……他討厭眼淚,討厭哭泣!
「你自己還不是哭了!」可惡,只許他自己哭,不許她哭!
「沫沫,別難過了好嗎?」皇甫少恆深吸一口氣,沉重地說道,「大舅子死前的那一天早上,讓我在他去世後,想盡一切辦法,不讓你掉淚。可是,我還是有負他的期望!」
「沫沫,敖早知道自己會死。因為手術一但失敗,他會馬上死在手術台上。所以,那一天的結果不管怎麼樣,都只有一個!」趙子俊也加以解釋,卻也讓喬沫沫更加難過。
「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讓他動手術,他也不會死!」至少不會這麼早死!
「媽咪,難道你還不明白趙叔叔的意思嗎?」喬小楠受不了在大吼,「蕭叔叔當天是突然病發,和你要求動手術的請求無關!」
雖然,蕭叔叔突然病發,十有**跟媽咪有關,但是,如今只希望媽咪別再天天以淚洗面了。否則他會心疼死的!
「真的沒有關係嗎?」喬沫沫木然地望著生氣的喬小楠,似在問他,又似在問自己。
「沒有任何的關係,ok?」喬小楠那動作,那語氣,彷彿在哄小狗似的。
「咦?這是什麼?」皇甫少恆看到桌子上有一個五彩,色彩艷麗的玻璃物體,好奇地打開塞子。
「爹地,別打開!」可惜,兩個寶貝的阻止還是晚了一步。
轟地一聲,一陣五彩的粉塵炸開,待粉塵散去後,四人定眼一看,均抱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所有的憂傷亦隨之淡去。
「哈哈——」喬貝兒抱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去的,一手指著臉上被粉塵粘上的皇甫少恆,「爹地,你的臉!」
因為不小心吸入了一些粉塵,導致皇甫少恆不斷地打著噴嚏。
「咳,亞瑟,你還是去洗洗吧!」喬沫沫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爹地,你該覺得幸運,這只是蕭叔叔製造的一些整人的東西。」喬小楠有些咋舌,爹地這個樣子還真的和小丑有得比。
趙子俊見地上散落的粉塵有一張紙條,走過去撿起紙條迅速看了一次,大喊:「別沾水!」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只因紙條上寫著——粉塵沾到肌膚後,半個小時內不能沾水,否則三天三夜都洗不掉!
「怎麼了?」喬沫沫好奇地湊過來,看了眼紙條上的字句,嘴角微抽。
「呃……」從趙子俊手中搶過字條看了眼,喬貝兒愕然。
爹地真可憐……
一想到皇甫少恆要這樣頂著五彩臉三天三夜,幾人再也忍俊不禁地大笑起來。其中笑得最凶的莫過於喬小楠。
皇甫少恆在發現怎麼都洗不掉臉上的粉塵後,出來看到女兒手中拿著張紙條,伸手要了過來看了眼,氣得緊捏著紙條。
該死的,他都跟上帝作伴那麼多天了,怎麼在他的生活裡還是這麼的陰魂不散?
如果蕭迎敖還活著,他一定會狠狠的揍他一頓。可是,他人早已去世,難不成挖出來鞭屍?
可是,連鞭屍也不可能,因為他的遺體早就火化了,只剩下一盅骨灰!
皇甫少恆的臉色很臭很臭,喬沫沫笑得花枝亂墜,兩個小惡魔笑得很沒心沒肺,趙子俊對他則是同情同情,再同情。
不能怪他們沒心沒肺,只是一想起爹地與蕭叔叔的之間的過節,如今蕭叔叔不在了,卻還能讓爹地的生活一團糟,能不笑嗎?
「亞瑟,你就忍忍吧!這三天好好待在家裡,別出門!」喬沫沫笑得嘴都酸了,卻仍然不能止住笑意。
「咳,迎敖的東西最好別亂碰,這下場,你也親身體驗過了!」趙子俊非常之好心地解釋。
迎敖的住處的瓶瓶罐罐,全都是他閒來無事時研究的一些整人或者能致人於死地的東西。
他該幸運那瓶東西沒要了他的命,只是讓他幾天出不了門罷了。
「爹地,你的好奇心會害死你的!」喬貝兒輕托著下巴,笑瞇瞇地下著結論。
「……」
同年十二月,喬沫沫產下一子,取名憶敖。為了憶敖名字的事,喬沫沫與喬貝兒喬小楠三人還與皇甫少恆鬧了許久,最終,一口難敵三口。名字也這樣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