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零五章 想拒絕 文 / 君纖纖
第二百零五章想拒絕
皇甫少恆愣住了,沒料到手術失敗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沒有理會他的愕然,「司藝有來嗎?」
該是時候替子俊解決那個定時炸彈了,否則,他怕自己會連走都走得不安心。
「應……」皇甫少恆話未完,蔡司藝便已經擁著趙子俊走了進來。
「找我有事嗎?」蔡司藝心中納悶地看著他,不解他找自己做什麼。
「亞瑟,把沫沫抱出旁邊的病房!」他不想沫沫被吵醒,而且這是屬於子俊的秘密,他不想太多的人知道。
可惜,最終還是把喬沫沫給吵醒了。皇甫少恆才剛走到她身邊,她的眼睫便輕輕扇動著,迷茫地睜開眼,顯然還未從夢中回過神來。
見她醒了,蕭迎敖便改口道,「子俊,帶沫沫去換婚紗!」
「好的!」趙子俊眼中有著擔心,迎敖真的決定親自給沫沫和亞瑟主婚?這個主婚人由他來做,明明是一件極為殘忍的事,為什麼他還是執意如此?
「你也該去換西服!」毫不留情地將皇甫少恆一併趕出病房,只開口將蔡司藝留了下來。
「為什麼要穿婚紗?」意識總算回籠的喬沫沫,一雙水眸瞪得老大。
「我想給你和亞瑟主婚,親眼看著你嫁給他。沫沫,你不會拒絕吧?」蕭迎敖笑得風輕雲淡,彷彿自己真的只是她的兄長。
「我……」喬沫沫想拒絕,但是他接下來的話讓她不得不點頭答應。
「這是我最後的要求,如果你不答應,我便不動手術!」說罷,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我們的沫沫公主長大了,真想看你穿婚紗的模樣。」
真的想看,即使新郎不是自己,但是仍然想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看下她穿婚紗的模樣。
那一定很美,很美!
看著他那略帶輕愁的笑容,喬沫沫與趙子俊不禁鼻頭微酸。「好!」
直到三人都離開了病房,蕭迎敖嘴角的笑意也隨之斂了起來。眼神銳利地射向蔡司藝,眼中有著濃濃的不善,「知道我找你做什麼嗎?」
「不知道。」蔡司藝直想翻白眼,但顧及他是趙子俊的哥哥,只好忍了下來。
他哪知道他找自己什麼事?他又不是上帝,能猜透人的心思。
「如果子俊是個女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愛他嗎?」彷彿要看穿人的敏銳眼神,直逼視著他。
這下,蔡司藝再也笑不出來了,「子俊明明是個男人,怎麼會是女人?」他下面的男性器官總不會是假的吧?
「子俊是個變性人,他十八歲前是個女人,原名叫芷筠。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請你離開他的世界。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忘了你,忘掉你們的曾經。」
聽著蕭迎敖半威脅半嚴肅的話語,蔡司藝只覺得一陣天眩地轉,他竟然愛上了一個人妖!
許久,才回過神來的蔡司藝,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笑容勉強地望著他,「別開玩笑了,他怎麼可能會是變性人?」
這只是他的一個惡作劇,不是真的!
看到他的反應,蕭迎敖語氣不自覺地冷上幾分,「看來,你亦沒有想像中的愛芷筠。你走吧,以後別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即使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催眠子俊,但是小楠可以。
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喬貝兒喬小楠眼神極為冷漠地望向蔡司藝,粉嫩的薄唇殘忍地說道:「蔡狐狸,你真的愛趙叔叔嗎?相愛五年的結果竟然抵不過他的一個變性的身份?」
「大壞蛋,快滾!以後都不許你再找趙叔叔!」喬貝兒氣憤地嚷嚷,不能接受他竟然因變性人的身份而看輕趙子俊。
蔡司藝沒有說話,轉身像個毫無意識的幽魂般走了出去。
然而,當他走到門口時,蕭迎敖再度開口,「今天,你要考慮清楚,如果實在不能接受子俊是變性人,以後你們會形成陌路。」
「蕭迎敖,我恨你!為什麼你就不能帶著這個秘密離開,非得要告訴我?」蔡司藝猛然轉身,眼中的憤怒透過鏡片直射向躺在病床上的蕭迎敖。
蕭迎敖臉色一陣慘白,但幾稍後便恢復了冷漠,「如果真的相愛,沒什麼接受不了的。就像當初沫沫有了兩個孩子一樣,我依然愛她,甚至希望能做個便宜爹地。可惜,她拒絕了我!」
「那是你,不是我!」蔡司藝宛若受了刺激般,憤怒地咆哮。
「哼!蔡狐狸,你死定了!」喬貝兒氣哼哼地瞪著他,舉起自己的小手,「我喬貝兒發誓,如果不把你的人生整得雞飛狗跳,讓你再靠近趙叔叔一步,傷害他的話,我就不姓喬!」
喬小楠嘴角逞四十五度向上揚,露出他那惡魔式的招牌笑容,「老姐,放心。過了今天,他會變得很忙,很忙!」忙得連想趙叔叔的機會都沒有。
「或許吧,但是子俊是我的親人,你竟然不能接受他的過去,麻煩你。以後別再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他對你的記憶,我會相辦法抹去。他,仍然是未曾認識你,逍遙自在的『無蹤』。」
「哼!」蔡司藝憎恨地瞪了他三秒鐘,才帶著憤慨離去。
蕭迎敖垂上眼簾,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才睜開雙眼,望著一雙大眼滿是氣憤的喬小村,「小楠,當初教你的催眠術還記得嗎?」
「記得。」雖然不明白他在這個時候為什麼要提到催眠術,但是喬小楠仍然走近他,認真聆聽他接下來的話。
「現在蕭叔叔再教你一種隱藏式,可以將一個人的記憶抹掉,除非對了口令,否則會永遠都想不起來。學會之後,」蕭迎敖嘴角微揚,語氣哀傷地道,「去找子俊做實驗,讓他忘了蔡司藝吧!」
「嗯!」喬小楠認真地點著頭,「gigi姑姑就是被你這用了這種催眠,所以才會忘了你嗎?」
gigi姑姑自三天前醒來,便一臉鬱悶地問著她怎麼會在意大利,最後還是爹地隨便瞎說了個借口,才讓她安心地坐飛機回巴黎。
蕭迎敖點頭,沒再說下去。因為,他不想談她。
「蕭叔叔,你好厲害哦!」待他說完該注意的事情後,喬貝兒一臉崇拜地睨著他,彷彿他是某個天王巨星般。
「呵呵,貝兒也很厲害!」還想和兩人說些什麼,然而皇甫少恆卻已經找好西服回來。掃了眼病房,「咦?司藝呢?」
「哦,他剛剛說去洗手間。」喬小楠面無表情地說道。
喬貝兒睨了眼牆上的電子掛鐘,「哎呀,都快二十分鐘了,該不是便秘吧?」
「有可能!」兩人一唱一和地詛咒著某男,讓躺在病床的蕭迎敖唇角一抽一抽的。
「我打電話問問!」聽到兩個孩子這樣說,皇甫少恆不禁有些擔心了。
「打什麼電話?」喬貝兒上前將手機搶過來,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怒目圓瞪,「不准打!如果打了,就不准娶媽咪!新郎……改換蕭叔叔!」
哼!她才不要趙叔叔被蔡狐狸那沒良心的臭男人影響到。
「貝兒!」皇甫少恆火大地瞪著寶貝女兒,恨不得狠狠地打她的屁股一頓。
出去找了張輪椅進來的喬小楠,冷冷地睨著他,「爹地,還不過來將蕭叔叔抱到輪椅上?」
蕭迎敖淡笑不語,看著臉色極臭的男人,心情好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蕭叔叔,只怕再多幾年你都不能讓媽咪穿上婚紗!」喬貝兒見他不為所動,忍不住譏諷出聲,「所以,感謝蕭叔叔的大度吧!」
奇怪,她怎麼越來越覺得爹地小氣了?
聽到女兒語中的諷刺,皇甫少恆的臉色更難看了,一點新郎倌的興奮都沒有。
「貝兒,別說了!」蕭迎敖開聲阻止,以免三人在病房裡開戰,「小楠,扶我一下!」
「嗯,蕭叔叔,小心點!」喬小楠瞪了皇甫少恆一眼,才伸手去扶著蕭迎敖,讓他借力坐到輪椅上。
可惜,畢竟力氣有限,兩人忙了半響,也沒讓蕭迎敖成功坐到輪椅,反而累得氣喘吁吁。
「我來!」再也看不過去的皇甫少恆,終於抬起腳步來到病床前,伸手將他抱到輪椅上。
然而,對於手中男人的重量,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沒來由地一堵。
老天,他到底瘦了多少斤?竟然比沫沫還要輕,這算是身輕如燕嗎?
終於坐上輪椅,蕭迎敖微勾著手指,咧嘴笑道,「亞瑟,叫聲大舅子來聽聽!」
「……」三人滿額黑線,不敢相信他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想著這個。
「大舅子!」只是,這一聲大舅子,皇甫少恆叫的心甘情願。沒辦法,誰讓人家是沫沫的哥哥?
而且,這男人如果不是患上了癌症,明裡暗裡,成全了他和沫沫,說不準現在跟沫沫在一起的男人會是他,而不是自己。
「妹婿!」蕭迎敖拍拍他的肩,「沫沫交給你了,別讓她難過,別忘了那天跟你說的話!」
皇甫少恆怒瞪著他,「我像那樣的人嗎?」
結果,某男很不給面子地由下至上將他掃了一次,吐出兩個讓人吐血的字眼,「很像!」
「……」
兩個大男人在病房裡冰釋前嫌,讓旁邊的喬貝兒喬小楠兩人直翻白眼。他們也太扯了吧?兩人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在醫院的一個溫室,皇甫少恆跟醫院溝通後,搭建了個臨時的禮堂。
整個溫室活動區,被數不清的百合、玫瑰滿天星裝潢得充滿浪漫氣息,卻又不失莊重。
來觀禮的賓客全是醫院的病患、護士或者醫生。
整個婚禮採取了歐式自助餐形式,臨時找來的桌子上鋪著嶄新的白布,上面是放著的餐點是專門請廚師訂做的。
一個十層高的蛋糕,點綴得化麗之極,讓眾人羨慕不已。
因為蕭迎敖堅持自己親自主婚,不過皇甫少恆還是請了一個牧師在旁邊備用。
推著蕭迎敖進入臨時的禮堂,將他安置在牧師的位置,然後站在台階下,等待新娘的到來。
剪短了頭髮的趙子俊顯得格外的英俊帥氣,只是髮絲依然比一般的男人的要來得長,銷薄層次分明的碎發緊貼著他的腦袋,隱約中又帶碰上一絲的嫵媚,有種安難辨雌雄的味道。
只見他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裝,挽著精心裝扮過的喬沫沫從紅毯的另一端進場。
這一頭的皇甫少恆與蕭迎敖在看見出現在紅毯那端的喬沫沫時,眼都亮了。
好美,淡粉的妝容襯出她那宛若少女的嬌羞,一頭長髮被挽起,耳邊別著幾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顯得嫵媚美麗。
兩個寶貝在身後充當花童,替她提著婚紗的尾部。
四人緩緩走到蕭迎敖面前,趙子俊尊重地把喬沫沫的手交到他手中。
握住她的葇荑,近看著美麗嬌羞的可人兒,蕭迎敖心中陣陣悸動,戀戀不捨地將她交到皇甫少恆手中。
準備就位,在眾多人的目光下,穿著病服的蕭迎敖手捧聖經,目光掃過兩人,潤了潤唇,看著右手邊的皇甫少恆,「亞瑟·威廉斯,你願意承認接納喬沫沫為你的妻子嗎?」
皇甫少恆看著身側的喬沫沫,微笑著回答,「我願意!」
像是滿意他的回答,蕭迎敖微微點著頭,「你當以溫柔耐心來照顧你的妻子,敬愛她,唯獨與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為你的家族,盡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終身。不再和其他人發生感情,並且對他保持貞潔嗎?你在眾人面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嗓音依然讓人如沐春風,暖人心脾。只是,輕快的語氣中卻多了一抹哀愁。
緩緩轉頭,望著坐在輪椅上的蕭迎敖,握住喬沫沫許下一生的承諾,「我願意。我亞瑟·威廉斯願意承受接納喬沫沫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無論在什麼環境,都願意終生養她、愛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不和其他人發生感情。」
是在對喬沫沫發誓,也是在給蕭迎敖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