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媽咪 文 / 君纖纖
第一百三十三章媽咪
三年來，雖然他不記得媽咪，不記得老姐，但是所觀察的也夠了。
爹地不願意回家，因為威廉斯家有個瘋老頭；
gigi阿姨不願回家，因為一見到瘋老頭就會開吵。
恍然間，心中對爹地的恨意，似乎已不在。
如果他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或許會比爹地更孤僻。
「要怪就怪你媽咪是個孤兒！威廉斯家的未來女主人，只能是貴族的名門千金，絕對不能是個沒有身世的孤兒。」老威廉斯氣敗急壞地擢動著拐仗，摩擦出刺耳的聲音，震盪著三人的耳朵。
「孤兒？」喬小楠冷笑，眼中快要落下的晶瑩，被他強行逼回去。「孤獨又怎麼了？就算媽咪是個孤兒，但她永遠都是我媽咪！」
孤兒又怎麼了？不是名門千金又怎麼了？難道有罪嗎？如果可以，誰想當孤兒？
一顆心為媽咪的遭遇感到疼惜不已，卻也憤怒著老威廉斯的頑固不化。
爹地都不在意，他在意什麼？到底是爹地娶老婆，還是他娶老婆？！
老威廉斯震怒不已，氣得口不擇言，「哼！如果不是威廉斯家的遺傳基因優秀，她能生下這麼優秀的孩子？而且還住在那麼髒，那麼混亂的地方，誰能保證她沒有和其他男人有染？」
站在窗前的喬小楠，目光變得陰沉，語氣陰惻惻地響起，「瘋老頭，將剛剛的話再說一遍看看！信不信我從這裡跳下去！」
他知道瘋老頭的弱點在哪，就是威廉斯家只有他一個男孩。如果他缺了胳少了腿，或者直接見了閻王，瘋老頭或許真的會成為一個瘋子。
爹地因為不堪瘋老頭將女人塞進他房間，所以乾脆去結紮了。
換言之，除了他和老姐，瘋老頭不會再有第二個孫子或者孫女。
小巷很髒嗎？或許吧！但是就世人怎麼看待小巷，他在小巷長大也是不可抹滅的事實。
「別！」見他爬上窗台，老威廉斯嚇出了一身冷汗。「我收回剛剛的話！」
兒子已經不能生育，難得兒子有一個遺落在外的種，說什麼也不會斷絕。
「哼！」喬小楠冷哼一聲，繼續道：「跟媽咪說對不起！」
就算媽咪不在，沒有聽到，但是誰能保證，他以後不再說？
「小子！你別太過分！」聽到喬小楠的話，老威廉斯氣得直跳腳。
再怎麼說，他也是他的爺爺！他竟然要求自己對那個孤兒道歉？？？開什麼玩笑？
喬小楠坐在窗台上，一條腿在室內晃蕩著，涼涼地道：「這裡挺涼快的！」不過卻也快冷死了！
「好！我說！」老威廉斯深呼吸一口氣，才心有不甘地對著空氣說了一聲毫無誠意地對不起。
「嗯哼！這還差不多！」雖然不甚滿意他的態度，但是至少已經說了。而且他只穿了單薄的病服，再這樣坐在窗台上，會著涼感冒的。
雖然不甚滿意他的態度，但是至少已經說了。而且他只穿了單薄的病服，再這樣坐在窗台上，會著涼感冒的。
如果身體的抵抗力下降了，意識也會降低，到時還真的被湯姆再一次催眠也說不準。
畢竟，這一次，他也是在賭。
不成功變成仁。
反正，明天蕭叔叔就會到巴黎，就算真的被催眠了，蕭叔叔也能替他解開。
見他從窗台下跳了下來，老威廉斯一顆高懸的心才落了下來。
轉頭看向湯姆，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氣得中風。
湯姆背靠著牆，痞痞地看著眼前的一場鬧劇。
「湯姆！」老威廉斯怒不可竭地朝湯姆大吼一聲。
「ok！」湯姆走向喬小楠，唇邊有著志在必得的笑意，「小傢伙，我們可以開始了沒有？」
「可以了！」喬小楠嘴角依然是那淡淡的譏笑，至於是在譏笑湯姆還是譏笑老威廉斯，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這一次，喬小楠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激烈地掙扎，而是自願地躺在床上讓湯姆催姆。
如果需要離開，剛剛早已跟著喬沫沫離開。
半個小時後，催眠成功，湯姆得瑟地望著已經進入昏迷狀況的喬小楠。
十分鐘後，喬小楠再次成為艾倫。
睜開眼簾，望著眼前的老威廉斯，冷冷淡淡地喚了聲，「爺爺！」
老威廉斯滿意地笑了，他是艾倫！只有艾倫才這樣喊他爺爺。小楠只會喊他瘋老頭。
「辛苦你了！湯姆先生！」
雖然催眠成功了，但是湯姆眉間卻緊皺著。
這一次的成功，來得太快！快得不真實！
上一次催眠這小鬼，花了他整整兩個小時，而且那還是在他體力耗盡的情況下，意智力強得嚇人。
這一次，這小鬼有著充足的體力，卻只花了一個小時不到。意智力怎麼差了這麼遠？
到底是他心中渴望當老威廉斯的孫子，還是在假裝？
可是，就算他是假裝的，他也能看出來。
但是眼前的小鬼，不管是意識還是從哪一方面，卻不像假裝被催眠。
到底在哪一個環節出了差錯？以至於他的意智力突然變差？
枉他還把他當作一個挑戰，結果……跟普通人沒兩樣。
「我怎麼了？」坐在床上的艾倫，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病服，眉心輕擰。
「哦！你跟亞瑟出去，回來的途中突然暈倒了。」老威廉斯不著痕跡地撒著謊。
「哦。」沒再問下去，只是做了一個呵欠的動作。
老威廉斯明白，那是他趕人的動作。
叮嚀了幾句，在他面露不耐之色之際，才與湯姆離開。
護著喬沫沫，下到地面趙子俊才忍不住回頭望著五樓的窗口一眼。
見到喬小楠站燈火通明的窗前，低頭望著他們，才牽著神智不清的喬沫沫離開。
走出醫院，一陣冷風迎面吹來。冷意將喬沫沫吹醒，有些茫然地望著四周。
「子俊，現在幾點了？」她剛剛不是和子俊準備去醫院嗎？怎麼感覺好像睡了一覺似的？
「快十一點了。」趙子俊心情有些沉重，卻不想影響到她，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意。
小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剛剛他根本就不該放任小楠留下，而是應該將他擊暈，強行帶走。
趙子俊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啊？！」喬沫沫忍不住驚呼出聲，緊張地抓著趙子俊，「怎麼辦？我們還沒有去看小楠！」
「貝兒算錯時間了！我們去的時候，小楠已經離開醫院。」不得已，趙子俊隨口撒了一個謊。「你也是因為接受不了這事實，所以才會一路茫然，連出了醫院都不知道。」
「小楠……不在醫院了？」喬沫沫有些納悶，為什麼她對子俊說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嗯。」在路邊伸手撞攔下一輛出租車，強拉著喬沫沫坐了進去，報了剛剛咖啡店的店名。
唉！他該怎麼辦？才能幫到小惡魔，又不讓沫沫受傷？
「怎麼會這樣……」喬沫沫臉上著有掩不住的失望，低頭喃喃自語的模樣，讓趙子俊心生不忍。
「或許是老威廉斯將小楠藏起來了。」趙子俊彆扭地將頭望著車邊的街景，讓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
她真的越來越討厭老威廉斯了！突然發現當初的堅持，簡直是在浪費自己的青春。
當初堅持要得到老威廉斯的認同，才願意嫁給亞瑟。不管他如何勸說，都一樣。
三年過去，如今回頭想想，還真傻。
她是孤兒，就算她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得到他的認同。除非，她突然變成什麼千金大小姐，或許還有可能。
但是，她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而且那樣的想法也太不切實際。
她不喜歡不現實的想法，她只相信事實。
不是不喜歡幻想，而是一個快要奔三的大齡女，早已經過了青春期對世界的幻想。
難道，她只想跟找回自己的兒子，也不行嗎？
既然嫌棄她的出身，為什麼還要搶她的兒子？
喬沫沫不懂，也想不明白。
送她回到咖啡店，趙子俊便找借口離開，深怕自己會忍不住告訴她一切。
gigi見她一直失魂落魂的，活像全世界都把她拋棄了似的。忍不住取笑道：「怎麼？老哥才離開一天不到，就想他了？」
聞言，喬沫沫先是一愣，隨後只是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想亞瑟嗎？當然想。
如果他在，一定會用那雙結實的臂彎抱著她，靜靜的。
有人說，愛情是尋找刺激；
有人說，愛情是尋找情愛；
有人說，愛情是尋找安全；
有人說，愛情是尋找……
而她，是尋找那一份安全感。
亞瑟的胸膛能帶給她這種感覺，彷彿全世界拋棄你了，他也絕不會拋棄你。
或許，她的愛情來得比較晚，也沒有像電視裡的那般激烈。
淡淡的，有點細水長流的感覺。
天生的安，彷彿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刻，便會安下心來。
喬貝兒有些急，想找機會詢問小楠的情況。可是gigi一直拉著她東扯西扯，不願放手。
可惡！到底怎麼了嘛？為什麼媽咪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臉色那麼差勁？
還有趙叔叔，為什麼只送媽咪到咖啡的門口便離開了？
該死的，媽咪和趙叔叔去找小楠的中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嘛？
哎！真的快急煞她了！
討厭討厭討厭！gigi阿姨怎麼就這麼煩人？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不耐，gigi終於放過喬沫沫，嬉笑著道：「呵！我們回去吧！」
看著喬貝兒越來越難看的小臉，gigi也只是把她當成是在吃醋。不爽她霸佔著沫沫，卻把她丟在了一邊。
「嗯。」喬沫沫沒有任何的異議。
回到老威廉斯家，喬貝兒總算找到空隙詢問喬沫沫了。
然而喬沫沫的回答，卻讓她既是震驚，又是憤怒。
該死的瘋老頭，派人阻止她和媽咪去看小楠就算了，竟然還要將小楠藏起來？！！不可原諒！
回到房間的喬貝兒，將自己拋向柔軟的大床，任由熊熊烈火在燃燒著她的小宇宙。
遲早有一天，她會把瘋老頭整得喊爹喊娘！
該死的血緣關係！該死的瘋老頭！該死的威廉斯家！
討厭！討厭的法國，討厭的巴黎！
喬貝兒簡直快要抓狂了，失蹤三年的弟弟好不容易尋了回來，結果卻被告知，他不記得她了！
最讓人崩潰的，他竟然還喊自己是小狐狸精，喊另一個女生做姐。
嗚……討厭！她討厭現在的小楠！
好懷念以前的小楠，懷念他故意喊自己老姐，懷念他惡作劇時得意洋洋的惡魔式笑容，懷念……
真的好希望，這也是小楠的一個惡作劇。
喬沫沫剛躺下床，放在床頭矮桌的手機便響了劇烈地震動起來。
拿過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才按下接聽鍵。
【沫沫，是我！】手機那頭傳來皇甫少恆略顯疲憊的低嘎嗓音。
「亞瑟，還在工作？」喬沫沫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了。
【小傻瓜，我剛起床。】聽到喬沫沫的話語，手機那頭的皇甫少恆足足愣了三秒才爆笑出聲。
「呃……」喬沫沫恍然想起了時差。
嗚……這下糗大了！她竟然忘了時差。
「那我該眼你說早安還是晚安？」喬沫沫悶悶地詢問。
【你跟我說早安，我跟你說晚安。】
「咳，美國分公司的事都處理完了？」囧，她怎麼好像變笨了？剛剛他都說了剛起床，她竟然還問他要說早安還是晚安。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