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同情 文 / 君纖纖
第一百二十九章同情
大約十秒鐘後，一聲徹響雲霄的刺耳叫聲響起。而聲音的主人正是佐薇！
可憐了坐在她身邊的老威廉斯與gigi，魔音穿耳也未過於此。
就連坐得最遠的艾倫也忍不住微微皺眉，似乎不太能接受眼前瀕臨抓狂狀的佐薇就是他媽咪。
當然，佐薇會失聲尖叫，也不是沒有原因。
因為克洛伊的力度沒有控制好，一個不小心將她那呼之欲出的胸部，給整個露了出來。
皇甫少恆非常紳士地轉移視線，眼觀鼻，鼻觀心，彷彿碟子中的牛排是人間極品，連移開一秒鐘的時間都不願意。
老威廉斯最窘，老臉微微漲紅，因為他離佐薇最近。
傭人的反應最快，連忙脫下身上的白色半身圍裙遞給她，讓她遮掩胸前的風光。
深知闖禍的克洛伊則哭聲震天，害怕會被佐薇斥責，顫抖著身子躲在老威廉斯身後。
對於佐薇突如其來的意外，喬沫沫只能表示同情。
咳，如果不是瞭解gigi，她真的很懷疑gigi是故意的。
喬貝兒眨眼著大眼，望著突然轉變的情況，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過她反應過來後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朝艾倫的方向看去，然後是皇甫少恆。
見兩人的視線都很紳士地望著眼前的牛排，彷彿天地間能吸引得了他們的，只有那一塊牛排。
如果是平時，佐薇一定會氣得將傭人遞過來的圍裙丟開，但是眼前卻只有那一樣東西給她遮掩，所以縱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用它遮住胸前的風光離席。
喬沫沫與gigi幾乎是同一時間放下刀叉，然後異口同聲地道：「我吃飽了！」
皇甫少恆也隨之優雅地放下餐具，拿起放在旁邊的餐巾拭著嘴角，淡然地道：「我也吃飽了。」
艾倫放下餐具，等著老威廉斯宣佈離席。
對於克洛伊，艾倫只能在心中感歎，老姐，真的變笨了！
似乎比某個人還要笨！可是他卻想不起那人是誰。
想著想著，艾倫小小的眉心不禁隨之打結。
因為深知晚餐，女兒和沫沫並沒有吃飽，所以老威廉斯一宣佈離席，皇甫少恆馬上帶著兩人以出去欣賞夜景為名離開威廉斯大宅，gigi則厚臉皮地跟上。
離開前，喬沫沫用手肘子拐了皇甫少恆一下，會意過來的他，走向艾倫，「小……艾倫，一塊出去賞景如何？」
艾倫抬頭掃了他一眼，又望向他身後不遠處兩雙期盼的大眼，點頭答應，「好！」
他知道自己應該拒絕才對，可是狐狸精和她女兒那兩雙充滿期盼的美眸，讓他下意識地點頭。只因……不想看見她們雙眼中露出失望的表情。
見他點頭，喬沫沫與喬貝兒齊齊鬆了一口氣，隨後手舞足蹈地跟gigi先行上車。
此時，已經不再哭泣的克洛伊，見皇甫少恆帶艾倫出去玩，卻不帶她，不禁癟著小嘴，可憐兮兮地扯著老威廉斯的手臂。
為什麼爹地帶艾倫，卻不帶她去？
老威廉斯見狀，對著欲要離開的皇甫少恆喚道，「亞瑟，帶上克洛伊。」
「如果她是我女兒，我一定會帶上。」丟下話，皇甫少恆頭也不回地離開。
「你……」老威廉斯為之氣結，一時無言以對。
先行離開，跟在喬沫沫身後的艾倫其實有聽見皇甫少恆說的話，只是假裝沒有聽見。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爹地不承認老姐，他應該會覺得很難過，或者直接對他大吼，如果不帶上老姐他就不去了。
可是他沒有，下意識地不想老姐加入這一次的遊玩。
半天，艾倫也理不出一個所以然。最終，索性放棄。
不得不說，雖然恨爹地，但是卻仍然希望爹地出去玩的時候能帶上他。
車上，喬貝兒格外地活躍。
「小……」原本想叫他小楠，然而藍瞳帶著一絲怒意掃過來，讓喬貝兒不得不改口，「艾倫，你這三年在法國過得好不好？」
「很好。」冷冷淡淡的兩個字，但是總比沒出聲的好。
沒有被他的冷臉嚇退，反倒有點越挫越勇的感覺。
「也對！瘋老頭怎麼會捨得虐待你！」哎！她怎麼問了一個笨問題。
「沫沫，你不跟小楠說說話嗎？」gigi推了推身邊的喬沫沫，一臉奇怪地詢問。
喬沫沫輕輕笑了笑，搖頭道：「知道他在法國過得很好，我已經很感謝上天了！」
而且兒子一臉生人勿近的酷臉，想必也不太想跟她說話。能這樣近距離，靜靜地看著他，她已經很知足了。
艾倫奇怪地扭頭瞥了她一眼，喬沫沫雙眸含笑地回望，讓他彆扭地把頭轉開。
「我還是叫你小楠吧！叫艾倫怪怪的！」喬貝兒也懶得理他會不會反對，依舊在他耳邊不斷地嘀咕。而他更是一路冷酷到底。
皇甫少恆見他一直冷著臉，有些不悅，想出聲呵斥，卻被喬沫沫阻止。
下了車，五人走進一家中式高級餐廳。
點了一桌子以前喬小楠愛吃的菜，目的是想試探他是否還記得這些曾經是他的最愛。
望著眼前的一雙玉筷，艾倫有一些遲疑，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會使用它。然而，隱約中卻有一種熟悉感。
喬沫沫挾了一些醋溜土豆絲到他碗裡，喬貝兒則挾了一塊肉沫茄子給他，臉上的笑容耀眼奪目。
「小楠，多吃點。」皇甫少恆也隨便挾了塊雞肉給他，並且不甚放心地交待著。
經過三年的苦練，他現在已經可以熟練地使用筷子。
艾倫以為自己不會使用筷子，卻沒想到握著筷子的雙手像有生命般。
他知道一個非中國人，要一下子學會使用這兩根筷子並不容易，所以他對自己竟然會使用筷子而感到不可思議。
畢竟，他一直跟媽咪在小巷裡長大，照理說應該不會使用它才對。（ps：此時艾倫心中的小巷，是美國滴某個巷子。）
默默地吃著土豆茄子，竟然發現都是自己喜歡吃的。
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在漫涎，有股想哭的**。那感覺……就像失去至親，再次相遇後的激動。
喬沫沫有一些緊張，見他默默吃掉土豆，懸在半空的心才落了下來。
與女兒對看了一眼，會意地笑著。
或許，兒子是忘了她和女兒，但是該有的習慣和愛好，卻沒有改變到。只要她和女兒多說一些他以前的事，亦許兒子能想起她們也不一定。
「小楠，你還記得蕭人妖和趙人妖不？」喬貝兒一邊扒飯，一邊語氣不清地詢問。
明明很含糊的聲音，然而他卻能感覺得到她說的意思。
藍瞳中閃過一絲意外，僅是一瞬間，兩秒後藍眸中又恢復了一片冷然。
艾倫點頭，「記得。」
她怎麼會知道人妖叔叔的存在？就連有時候他跟老姐討論兩個人妖叔叔，老姐都吱吱唔唔地聽著他說，卻不曾加入討論。
而且對於兩個人妖叔叔三年來，一直沒到法國看望他和媽咪、老姐，感到非常之的不諒解。
「貝兒，你怎麼又喚敖和子俊人妖了？」喬沫沫眉心打結，有一絲的不悅。
喬貝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不說人妖，小楠怎麼會記得起來嘛！」
真是的，小楠的忘記裡如果還有趙叔叔和蕭叔叔，打電話讓他們過來一下，讓小楠確認一下。順便讓蕭叔叔看看小楠的腦袋是怎麼回事，竟然會忘了她和媽咪，卻記得所有的事。
吃飯時，艾倫的話依舊不多，靜靜地吃飯，默默地聆聽著喬貝兒在耳邊嘰喳。
對於她在自己耳邊不斷地製造燥音，他竟然沒有感到不耐煩，還聽得津津有味。甚至於有好幾次欲要開口加入話題，然後每次話到嘴邊，又被他嚥了下。
自己到底怎麼了？她是狐狸精的女兒，他竟然感覺和狐狸精與她女兒相處時，比和媽咪還有老姐時要感到愉快。
艾倫有些食不知味，心中一片茫然。
吃飽喝足，喬貝兒嚷要要看夜景。
疼愛女兒的皇甫少恆完全沒有意見，吩咐司機開到最近的景點。
喬貝兒湊到他身邊，小手抱著他的左臂，水亮的眸子充滿笑意，比夜空中的星光還要耀眼。
「小楠，你在法國生活了三年，一定知道哪裡有好玩的，好吃的吧？」
無法拒絕她的笑臉，艾倫有些彆扭地扭頭望向車窗外，悶悶地發出一個單音。「嗯。」
「明天你帶我和媽咪去玩好不好？」喬貝兒繼續搗鼓著，絲毫不介意他的冷漠。
沒聽見回答，喬貝兒不死心地再次纏著他，「好不好嘛？」
水亮的眸子，像只等待主人撫摸小狗。可憐兮兮地語氣，讓人既好氣又好笑。
艾倫抿小嘴拒絕，「不好。」
帶狐狸精和狐狸精的女兒出去玩？！他又不是頭殼壞掉了。
克洛伊不是沒有這樣抱著他的手臂央求他陪她一起扮家家酒，可是他卻感到不耐煩，甚至於還想讓她滾遠一點。
可是今天狐狸精的女兒這樣抱著他的手臂哀求自己帶她和狐狸精出去玩，不但沒有不耐，還覺得有趣？
他一定是中了狐狸精的盅，要不然怎麼覺得狐狸精的女兒更像他老姐？
可是……他記得老姐以前不喜歡玩扮家家酒，說那些東西很幼稚。
聽到他的拒絕，喬貝兒小臉不禁垮了下來。一雙大眼睛則哀怨地望著他，彷彿快要哭出來似的。
艾倫見了，有些不忍，衝動地想答應她，幸好理智卻將及時拉住。
以後，他還是離狐狸精母女遠點好了。
越靠近她們，他越覺得熟悉，一種讓他感到害怕的熟悉感。
不到三分鐘，喬貝兒便將被拒絕的沮喪拋之腦後，聊著其它的話題。
對於喬貝兒那宛若打不死的小強般的精神，艾倫只能歎服。
「艾倫，佐……你媽咪對你好嗎？」在一旁的喬沫沫，再也忍不住出聲詢問。
藍瞳睨了她一眼，「還好。」
媽咪對他好嗎？其實這個問題他感到很茫然。三年來，媽咪對他不冷不熱。雖不至於不聞不問，但是也相差不遠。
以前，媽咪簡直把他和老姐當成她的全部。可是自從住進威廉斯大宅後，媽咪卻只顧著跟新認識的姐妹到處逛街、買名牌、上美容院，忙得不亦樂乎。
對他和老姐的關心，更是少得可憐。媽咪冷漠得讓他快要不認得她了！
「那就好！」說完，又是一陣沉默。
喬貝兒打破車上的沉寂，「爹地，你什麼時候才把皮皮弄到法國？」
聽女兒提到沫沫，皇甫少恆才恍然記起寄放在小巷六樓住戶的那隻大狗。
「抱歉，我把皮皮給忘了！」
「啊……」喬貝兒小臉微垮，沒想到他竟然把皮皮給忘了。
「貝兒，爹地回法國還有很多公事要處理。」喬沫沫體貼地替他開脫，以免惹得女兒不開心。
「這樣呀！」喬貝兒點點頭，表示理解，「那等爹地忙完了，記得把皮皮弄到法國哦！」
唉！最近沒有皮皮陪她玩，還真的感覺挺無聊的。
聽到皮皮，艾倫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想問些什麼，卻始終什麼也沒問。
為什麼他們會知道皮皮？當初他問老姐皮皮哪去了，老姐還一臉茫然地反問，皮皮是什麼。
問爺爺，爺爺卻告訴他，皮皮死了。
可是今天狐狸精的女兒卻提起皮皮，她口中的皮皮，是他當初送給老姐的皮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