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謝謝你 文 / 君纖纖
第一百二十五章謝謝你
心，真的很難受。
難道，他們一起生活了六年，比不過他和另外兩個冒牌貨生活了三年嗎？
她多希望，這只是他的一個玩笑，或者惡作劇。
但是，他看媽咪，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憎恨。
這樣的眼神，她曾經見過。
當年爹地傷害了她和他時，他就是用這樣憎恨的眼神看著爹地，一邊掉淚，一邊質問爹地；
當年在醫院裡，她被其中一個壞人抓住時，他也是用這樣憎恨的眼神，看著那兩個壞人。
如今，那憎恨的眼神再次出現了。
只是這一次被他用這種眼神看著的對象，換成了她和媽咪罷了！
「狐狸精不愧是狐狸精，連女兒的修行也這麼高了。一到威廉斯家，就開始挑撥離間我和媽咪還有老姐的關係。」牽著克洛伊的手，不斷地往後退，「我是不會相信你們的！」
不！他絕不相信他們才是自己的媽咪和老姐。
六年前的記憶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佐薇是他媽咪，克洛伊是早他兩分鐘出生的姐姐。才不是眼前被他恨了三年的狐狸精和狐狸精的女兒。
望著跑遠的兩道身影，喬沫沫情緒崩潰地靠在皇甫少恆身上，「怎麼會這樣！」
兒子那一聲聲刺耳之極的狐狸精，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皇甫少恆俊臉緊繃著，薄唇不悅地抿成一條直線，安撫著喬沫沫的情緒。
「沫沫，相信我，我會弄清楚事情的緣由。」
老頭子這一次真的做得太過份了！就算母親用眼淚來求他，讓他別再恨老頭子，他也做不到了！
「沫沫你放心！」gigi的牛脾氣又跑了出來，握著她的手，咬牙說道：「我一定會找老頭子幫你問清楚！」
可惡的老頭子，難道非得要把家搞得不像家，才罷休嗎？
難道見到老哥和沫沫一家不能團圓，才會感到高興嗎？過得才快樂嗎？
吸了吸鼻子，喬沫沫衷心地道謝，「謝謝你，gigi！」
喬貝兒望著喬小楠拉著克洛伊消失的方向，默默掉淚。
以前，被人攻擊時，被他拉著跑的是自己。如今，那位置卻換成了另一個女生。
胸口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突然，她憶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個噩夢。
夢中，小楠就是穿著一身黑色合身的燕尾服，眼神冰冷地從她身邊走過。不管她怎麼喚，他都沒有反應。
喬貝兒臉上的血色頓退，圓圓的大眼中佈滿了驚慌。
當初因為一直找不到小楠，便漸漸遺忘了這個夢。
如今，找到小楠了，果真和夢境一樣，小楠不認得她了，眼神冰冷地從她身邊走過。
那小楠以後會記得她和媽咪嗎？喬貝兒開始感到無比的心慌。
她想要塔羅牌，迫切地需要。
可是，因為早上原本只是打算來拜託爹地的母親，所以她並沒有將塔羅牌帶在身上。
即使明知道用塔羅牌算不出有關喬小楠的事，喬貝兒卻仍然想試一試。
在傭人的帶路下，四人來到威廉斯家的溫室玫瑰花園。
只見老威廉斯與一位貴夫人正在悠閒地享用著早餐，旁邊還坐著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有著迷人的大波浪捲發，一雙碧綠好看的眸子，精緻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很迷人，也很亮眼。
女人穿著一件貂皮大衣，腳上穿著一雙款式時尚的高筒鞭，肩上還披著一條草皮披肩。
而剛剛跑掉的艾倫與克洛伊也正其中。
艾倫靜靜地坐在一旁，一語不發。
克洛伊則趴在老威廉斯身上，將剛剛與喬沫沫與喬貝兒碰面的事，加油添醋地哭訴著。
到見四人一起走進來，不禁害怕地縮到老威廉斯的身後。
「老頭子，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皇甫少恆雙手握拳，壓抑著心中的憤怒。
如果不是因為喬沫沫緊緊地抱著他，他肯定會衝上前賞老頭子一拳。
美麗女人優雅地起身，落落大方地以法語說道，「我看我還是先帶艾倫和克洛伊離開好了。」
「我和你一起去。」打扮得貴氣的夫人，也跟著一同起身。
沒人挽留四人的離去，因為有些事，確實不該讓兩個孩子知道。
溫室裡的花圓很暖和，也很美麗。
在一片的玫瑰花海裡享受早餐，的確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然而，此刻卻沒人有心情享用這份早餐。
老威廉斯慢吞吞地放下刀叉，再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巾拭嘴。
眼帶挑釁地迎上那雙爆怒的藍瞳，「解釋什麼？」
「解釋小楠為什麼會變成艾倫！」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上前揪著他的衣領，送他幾拳。
老頭子竟然敢跟他裝傻？！
「什麼小楠？」老威廉斯裝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再也忍不住，gigi踏著高跟鞋上前，帶著黑色皮手套的左掌往餐桌上猛地一拍，「老頭子，你這一次真的太過份了！」
老哥因為被沫沫制約著，而不能對他動粗，但是她可不吃那一套。
「過份？」老威廉斯站起來，推開椅子，冷冷地望著兩人，「請問，什麼叫做過份？三年來，一個在法國，過家門而不入。一個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遠離法國。」他不過是為了讓兒子多回家，而派人將孫子請回威廉斯家做客，難道這也有錯？而且三年來，他吃好、睡好、住好、穿好，他又沒有虐待孫子，他們還想怎麼樣？
「原來，你也會有呆在家裡的時候！」皇甫少恆譏笑一聲，唇邊揚著嘲諷的笑意，「你的家，那麼多，每天住一個，一個月也輪不完。你會在乎母親是否還在家裡等著你嗎？」
如果他在乎家的話，他身邊一個又一個的情=婦，算什麼？
「你們……」老威廉斯震驚得雙目大如銅鈴。
他們知道這些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皇甫少恆冷冷地說道。
原本精神百倍的老人，突然一臉的挫喪。
「你真的很討人厭！」喬貝兒雙手叉腰，走到他面前，小小的手指指著他，嫌惡地說道：「你到底給小楠吃了什麼？為什麼小楠會忘記我和媽咪，還叫另一個壞女人做媽咪，說那個女生是才是他老姐？」
面對喬貝兒怒氣沖沖的質問，老威廉斯一時找不到話反駁。
「你害了自己的兒女還不夠，難道還要害自己的孫子嗎？」喬沫沫淚盈盈地質問著。
喬沫沫緊咬著下唇，不許自己哭出聲音。
「如果殺人不用坐牢的，我第一個要殺的便是你。」gigi雙目泛著冷光，憎恨的語氣，讓老威廉斯為之一震。
「本來，按禮貌，我該喚你一聲爺爺。可是，既然你已經找了一個冒牌孫女，想必也不會想聽我這個孫女喚你爺爺了！所以，我還是用回當初的稱呼好了！」喬貝兒如被激怒的貓兒，毛髮再一根根地豎起來。「瘋老頭，請把小楠還給我和媽咪。你跟爹地還有gigi阿姨的仇恨，請不要牽扯到我和小楠還有媽咪。」
「哼！」老威廉斯被喬貝兒咄咄逼人的語氣給惹惱了，高傲地冷哼一聲，反擊道：「你不過是在妒忌我有承認克洛伊是我孫女罷了！用不著說得這麼惡毒！我的孫女，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惡毒？」喬貝兒冷笑，笑得連淚水也飆了出來。「你把我弟弟帶走了，難道我還要高高興興地喚你爺爺？」
做夢！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喚他爺爺！她才沒有這樣的壞爺爺！
「我知道你討厭我，也看不起我的出身，所以我當初一直都在拒絕亞瑟。」喬沫沫放開皇甫少恆，上前如護小雞般，站在女兒的身邊，水眸泛著冷光。「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白搭。」
因為不管她怎麼努力，都不會被他承認。
亞瑟說得對，想獲得他的認可，根本不可能！
「既然你看不起我，不承認貝兒，那麼請你把兒子還給我！別忘了，他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三年的時間，她努力讓自己變強。家事事業一把抓，現在不但精通廚藝，成了亞瑟得力的左右手，為人處事也變得圓滑。她以為，女強人也就是這個樣子。
只是沒有想到，面對兒子的事，她依然像當初那般脆弱。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老威廉斯乾脆心一橫，直接否認到底。「艾倫是佐薇的孩子。」冷笑幾聲，又道：「自己把兒子搞丟了，卻跑來問我要兒子！你也太搞笑了」
「是嗎？」喬沫沫抿嘴，「是不是那個女人的小孩，到醫院裡驗dna不就一清二楚了！」
三年，雖然還沒有完全變成女強人，但是至少已經懂得反擊。而不像以前，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待兩個師兄的救援，躲在被子裡哭鼻子。
老威廉斯爆跳如雷，「哼！驗什麼dna？艾倫原本就是佐薇的孩子。」
這個死女人，拐了他兒子就算了，竟然還要來搶他搶孫子！
喬沫沫閉上眼，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溢出，深呼吸了一口氣，咬著下唇，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般。睜開雙眼，凝視著眼前的老人，「把小楠還給我，我馬上離開亞瑟。」
即使深知這句話會把他傷得體無完膚，但是她仍然說了出來。因為，她別無選擇。
「沫沫！」
「媽咪！」
三人驚呼，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不敢相信她竟然說出這句話。
「沫沫，你竟然要帶著兒子和女兒離開我？！」皇甫少恆抓狂，上前抓著她的雙肩，猩紅的眸子，震驚、心慌，恐懼！
「老頭子，你開心了？」gigi轉頭望著固執不已的老威廉斯，眸子泛著淚光，「看到老哥一家分離，你很開心？」
「如果你是想逼我更加恨你，你的目的達到了！」皇甫少恆放開已經哭成淚人的喬沫沫，帶著前所未有的憎恨望向老威廉斯，「我從未如此希望，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不是你的兒子。」
「母親讓我們不要去恨你，但是我做不到！」gigi也忍不住掉淚，向來的倔強要強的她，很少掉淚。因為她認為掉淚是弱者的需要。「當一個又一個女人抱著剛出生不到兩天的嬰兒上門，說是你的女兒，你可有想過母親的心是否會愛傷？她那麼愛你，為你守了一輩子的威廉斯大宅。請問，除了這一間大宅，與豐富的物質生活，你還給了她什麼？給了我和老哥什麼？」
「瘋老頭，你做人做得真失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恨你，自己的女人也恨你。就連做孫子的，你也逼著他們去恨你。」喬貝兒抱著喬沫沫的腰間，埋頭痛哭。
面對四人，一人一句的質問，老威廉斯直想落慌而逃。
「胡說！我是你們的父親，一切我說了算！」忍無可忍，老威廉斯氣憤得猛拍餐桌。
餐桌上的牛奶和咖啡，因為劇烈的顫動，而撒到了麵包上，地上，桌上！
吼吼~！
溫室玫瑰花園裡，五人堅持著，誰也不讓誰，氣氛僵凝著，空氣彷彿也隨之呆滯了。
偌大的花園裡，靜得只能聽見喬貝兒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喬沫沫的抽咽聲。
「一切你說了算，請問你有盡過父親義務嗎？」皇甫少恆一反剛剛的爆燥，冰冷的語氣比任何一次都要冷冽。
好笑！真的很好笑！抱歉，他現在已經三十三歲，而不是三歲。這話已經不受用了！麻煩換句新鮮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