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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1章帶我走吧 文 / 寶奴兒

    第91章帶我走吧

    「如果……我說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只是以哥哥的身份,你還要趕我走嗎?」沒有再靠近我,逸軒站在桌前看著我問,我搖了搖頭見他堅決才復又點了點頭。

    「你想去哪兒?」見我點頭,逸軒的臉上開始有了笑意,他語氣突然變得輕快起來,可是我知道,他的心,一定不是。

    「等明天再說吧,我有些累了。」低下頭去不看他眼底的欣喜,我輕聲的開口。

    「好,明天見。」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身走了出去,雲姨在他走後才走了進來。

    「雲姨,帶我走吧!」我走過去拉著雲姨的手哀求著。

    雲姨伸手抱住我點了點頭,我便再次在她懷中哭了起來,好像想把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在這一刻全發洩出來,將這些日子積攢的淚水一次流個夠,以後,我將不再為任何人掉眼淚,不管是逸軒也好,慕容軒也好,他們都會在我的生活中消失,從此,我的生命裡除了雲姨和孩子之外不會再有任何人出現。

    「離兒,我們再住一晚好不好,他要找你你不見就是,不要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啊!」深夜時分原本準備和雲姨趁夜離去的,可是到了半夜時分我的肚子卻突然痛了起來,雲姨擔心我便要我再住一晚。

    「我沒事,我已經帶了藥了,我們今晚就走。」強自站了起來,我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挽著雲姨的胳膊往外走,雲姨歎了口氣伸手扶著我悄悄的下了樓去。

    因為擔心馬車行走引起逸軒的注意,雲姨特意將馬車安排在離客棧比較遠的鎮子西口,不算太長的距離走來卻花去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當終於坐上馬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虛脫,臉上身上全是汗水,雲姨心疼的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去我額上的汗珠。

    馬不停蹄的趕了四五天的路,車伕和馬車換了四五個,我們終於在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結束了沒日沒夜的奔波,我早被這長途的跋涉折磨得不成人樣,臉色蒼白得嚇人,雲姨也是風塵僕僕的樣子。這個鎮子很小,連客棧都沒有只有一家小小的飯館供路人歇腳打尖。我和雲姨便找了家人家租屋換洗衣裳,洗了個熱水澡之後人才清爽了些。

    「阿嬤,我娘讓我叫你和姐姐一起去吃飯。」剛剛洗了熱水澡我感覺舒服了些才躺下想睡一會兒,主人家四歲左右的兒子便過來叫我和雲姨一起去用晚飯,雲姨見主人熱情不好拒絕便答應了,我想著自己不去拂了人家的好意不好便也起來一起去了。

    這家的主人是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上面有一個七十高齡的老母,下面有三個子女,大女兒嫁入離這兒不遠的城裡去了,而剩下一兒一女,女兒十三歲,兒子四歲半都是活潑好動的年紀,所以幾口扒了飯就跑出去玩兒去了。

    見我和雲姨來他們夫妻二人熱情的招呼著,而陳婆婆則坐著桌前看著我們笑。因為這裡是個偏僻的小鎮,所以鎮上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東西,桌上四菜一湯全是素食,但是卻看得出主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連日來吃的都是乾糧,所以這一餐吃來竟是格外不錯,雲姨見我吃得多些臉上便漸漸有了笑意,吃過之後我便搶著要幫忙洗碗,女主人推辭一會兒便也不再勉強。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廚房裡女主人告訴我她叫的夫家姓陳,而她娘家姓蘇,我便叫她陳嬸。我們兩個在廚房裡忙碌著,她不讓我動手我便站在一邊將她洗好的碗碟擦乾放好,她一邊洗著一邊閒聊起來。

    「我們從京城來的,我隨雲姨到南方去探親。」我笑了笑回答道,這是我和雲姨早就商量好的說辭,說得多了便也就當真了。

    「是嗎?探什麼親戚?」陳嬸笑著問。

    「我夫家在蘇州做生意,前些日子在蘇州落地生根,我們便合計著到蘇州去,前些天我們還在一起的,可是路上遭人打劫,我的夫君為了保護我和雲姨被那劫匪打死了,我和雲姨死裡逃生便揀些偏僻的地方走,只期望能找到個地方住下來不要再奔波就好,至於蘇州只怕去不了了……」歎了口氣,我想起自己在宮中遇到的種種,心裡酸澀,所以在說出這個悲情的「事實」的時候便真的掉下眼淚來。

    「真是個苦命的孩子。」陳嬸聽我如此說,有些慌亂起來,伸手想安慰我卻因為手濕了而有些尷尬,我忙自己將眼淚擦乾了扯出一抹笑來,陳嬸便不再問什麼只是低頭洗碗。

    等一切收拾停當,我又到前面卻坐了會兒才和雲姨一起回屋歇息,因為這幾日的奔波,所以這次睡得格外好,一覺醒來便已經的第二日,雲姨早起了此時正不知道去了哪兒。

    「姐姐早。」洗漱好了走出院子便看到陳嬸的謙兒在院子裡玩兒,見了我他熱情的招呼,我笑著應了一聲他便又專心於自己手裡的一柄木劍,拿著那劍滿院子的跑著。

    「起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陳嬸此時端了米出來洗,見了我也笑著招呼。

    「習慣了。」我笑著答應了,四處看了下沒見到雲姨便問向陳嬸。

    「我昨天聽你說想要找個地方安置下來,而我們這兒後山上剛好有一個合適的房子,是城裡一個大戶人家每年夏日避暑的地方,如今那家人要舉家遷入京城,所以那房子要賣,我們鄉下人哪裡住得起那麼好的房子,我就了,她今兒個就讓孩兒他爹帶她去看房子了。」陳嬸見我問便笑著說,我點了點頭見她比較忙便過去幫忙,陳婆婆坐在屋簷下看著我仍舊一個勁的笑。

    「婆婆你笑什麼啊?」手裡的活兒忙完之後我便坐到婆婆身邊好奇的問道,婆婆瞅著我還是直樂。

    「她是看你好看,她人老了就愛瞅人笑。」陳嬸笑著說,陳婆婆便點了點頭,我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像,像……」陳婆婆看著我突然開口說道,說完又瞪大了眼睛好像要仔細把我看清楚一樣。

    「像什麼啊?」我不解地問道,婆婆卻不再開口,只是仰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

    「她是要你多笑,我看你啊,從昨日起就眉頭深鎖的,一定是想你家相公了,不過人既然走了,活著的就要好好活下去走的人才放心啊。」陳嬸輕輕的解釋道,我只是點了點頭便起身回屋裡去拿了些銀兩出來,陳嬸卻怎麼也不肯收,還說我日子不容易連昨日說好要給的房錢也一併免了。我只好將銀子交給在一邊玩的謙兒和他姐姐琪兒,讓他們到集市上去買些好的東西回來給陳嬸做來吃,陳嬸這才笑呵呵的吩咐琪兒要買哪些東西。

    到了午飯時候雲姨和陳叔才回來,雲姨說那房子不錯我們便決定住下,而陳叔吃過飯後便開心的去找那個委託人,到了下午那人就來了,一番交涉之後我們以八十兩銀子的價錢將那個房子買了下來,因為房子許久未有人住所以需要收拾打掃一番,於是我和雲姨便繼續住在陳嬸的家裡。

    「陳嬸,聽說今天函姐要回來,是真的嗎?」從昨日起便聽到陳婆婆念叨說孫女要回來看她,我便問向陳嬸,現在我和雲姨住的是陳嬸的大女兒以前住的地方,要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和雲姨還是搬走的好,反正那邊也修得差不多了。

    「是啊,她前些日子害喜害得厲害,在婆家住著身子老不見好,一天天瘦了,所以親家便想著送她到娘家來養胎。」陳嬸說著話,眉眼裡都帶著喜悅。

    「是嗎?那我和雲姨還是搬出去吧,我們的房子也修得差不多了。」我聽她這麼說忙說道,陳嬸卻只是搖了搖頭。

    「這屋子裡又不是沒有空床,你們先擠兩天,現在那屋子亂得不成樣子怎麼住得了人?」陳嬸聽我這麼說,立馬垮下臉來說我跟她客氣。

    因為我和雲姨對這裡的人都不熟悉,所以便委託陳叔找人幫忙整修房子,陳叔剛好會所以就將活兒攬下了,為了多賺些錢所以他只是一個人做,也因此而拖延了工程的進度,我們只好一直住在他們家裡,我和雲姨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給了些伙食費,那些伙食費足夠我和雲姨吃的,甚至連他們一家子也夠了,陳嬸便因為這個一直過意不去,所以此時見我說要走才有些急了,我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忙笑著答應了。

    「娘,娘,姐到村口了!」到了午時之後謙兒突然跑回來興沖沖的對陳嬸喊道,陳嬸自是開心的迎出去,雲姨卻從屋裡出來拉了我回屋去。

    「怎麼了?」看雲姨臉上神色有些緊張,我不由得好奇的問。

    「這陳函是從城裡來的,聽說城裡在秘密的找一個宮裡出來的人,保不準陳函見過你的畫像知道你是誰,你先別出去,我先去打聽一下再說。」雲姨貼著我的耳朵輕聲說道,我聽了之後暗暗心驚,自己竟然這麼大意了,幸虧有雲姨在我身邊,不然我只怕早被抓回去了。

    「沈姑娘,這是我大女兒函兒,你們來認識認識。」才跨進院子陳嬸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雲姨拉著我讓我在床上躺著才開門出去。

    「離兒剛剛有些不舒服睡下了,喲,這就是函兒啊?長得真水靈。」雲姨的聲音響起,隨即她又和陳嬸聊了些別的,一時間幾個人站在院子裡便聊了起來。

    「女婿也真是的,連屋都不進就走了,跟催魂似的。」陳嬸有些抱怨的說道,雲姨只是附和的說了幾句。

    「娘,我有些累了,先回屋睡會兒。」陳嬸還未開口便被打斷了。

    「是啊,趕了這麼長的路是累了,快去歇著。」雲姨的聲音很大,我知道是在提醒我,我忙翻身面朝裡躺著,不一會兒便有人推門進來。

    「你睡床上吧,我這就叫離兒起來。」雲姨說完,我便聽到有腳步聲朝我走來,眼看雲姨的手就快搭在我的肩上,我的心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不用了,我在這兒睡也是一樣的。」陳函這時突然開口,我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那怎麼好?你看你有了身孕,還是睡床穩當些。」雲姨有些過意不去的說。

    「沒事,這床雖然小了些總好過兩個人擠,以後您就和她一起睡吧,我睡這兒就好,而且我睡覺不安分別驚擾了你們。」陳函笑著說。

    「呵呵,哪裡話啊,是我們打擾到你了,對了,你從城裡來,如今城裡可有什麼大事?」雲姨客氣的說著,而後又狀似隨意的問。

    「前些天還有京城的人來找人,聽我家相公說是有個宮女偷了宮裡的東西逃出來,後來也就沒有什麼消息了。」陳函回道。

    「啊!那宮女是不要命了嗎?真真的膽大包天了,那你可見過那個宮女的畫像之類的?」雲姨又問道。

    「哼,說到這個我就有氣,那畫像只有在衙門裡的少數幾個人才能見著我,我家裡頭那個剛好在衙門裡當差能夠拿到畫像,我本來是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的,結果那個色胚竟然一個勁的在我面前誇她漂亮,我氣不過看也不看便把那畫像撕了,後來因為這事害得我家那位被縣老爺打了二十大板,回家後就拿我撒氣,要不是我懷了他的孩子他還想休了我,我氣不過便回娘家了,要是他不來求我我還不回去了我!」陳函越說越氣憤最後一手拍在了一邊的桌子上,我聽說她沒見過畫像心放下來便裝作被嚇醒了,「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呀,把你吵醒了。」陳函見我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卻突然瞪大眼睛看著我,我被她這麼盯著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也就忘了說話。

    「你……你不是……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陳函看了我半天突然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我聽她這麼說忙搖了搖頭,心裡卻開始打鼓,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過了我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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