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真實寶藏之謎 文 / 低頭時的溫柔
第一百二十八章真實寶藏之謎
雅紫竹正坐在房間裡細細聽取復染其的匯報,忽然,近身的小婢稟報說羽夫人到了,雅紫竹連忙吩咐將人帶至書房,匆匆囑咐了復染其幾句便趕了過去。
書房的門大氅,一個年紀大約五六十歲的老婦人正背對著她欣賞牆上的畫作。雅紫竹心知對方的實力,因此盈盈一拜:「紫竹見過夫人。」
老婦人緩緩轉身,赫然正是卿樂郡主的師傅、榮巖博士的學生——羽尚伊。
羽尚伊笑道:「紫竹怎生的如此客氣了?你讓老婦做的事情老婦也已做妥當了,紫竹夫人可否按照我們的約定告知寶藏的真實去處?」
雅紫竹微微一笑,道:「夫人多心了,只是委屈夫人親自登門詢問,實在是紫竹的不是了。至於寶藏的真實去處,紫竹想必跟夫人提過一句,寶藏自在寶藏中。這話,原本不是紫竹說的,而是祖上傳下來的就是這句。」說完,雅紫竹小心的看著羽尚伊的反應,雖然自己也知道這番說辭很可能不被對方接受,但仍舊大膽的說了出來。
果然,羽尚伊並不信任她,冷冷一笑,道:「紫竹,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你邀請淳於家族的人來山莊,怎麼也不知會老婦一聲?可是怕老婦壞了你的大事?」
「夫人此言差異,紫竹能有今天的造化還全憑夫人的指教,紫竹豈敢妄自揣測?只是,這王爺此次登山只以江湖身份,紫竹委實有些為難。若以朝廷身份,紫竹自不敢相瞞,可是若以江湖身份,他可是真正的武林盟主,紫竹不過是一介小小山莊,又豈能與盟主較量?」
羽尚伊冷笑道:「好一個不敢較量!我問你,那寶藏可是在沈碧柔的身上?」
雅紫竹大吃一驚,臉上頓時青黃不定。心思電轉:莫非她已經知道了什麼?不過想歸想,雅紫竹還是極力隱藏住自己的驚慌,緩緩說道:「夫人這話說的,紫竹不知道夫人究竟想說些什麼。」
「雅紫竹,你不必跟我玩文字遊戲。我來問你,你設計邀請沈碧柔和淳於宣上山,究竟是打的什麼算盤?別以為你躲著我就可以找到寶藏。」羽尚伊語氣冰冷,面色極為不耐:「若非我的蓮花衛幫你掃清了一個又一個障礙,你能那麼順利的將他們騙上山嗎?」
雅紫竹一怔,眼角閃過一抹精光,但隨即掩飾掉了。
「既然夫人什麼都知道了,紫竹也就不敢再相欺瞞了。不錯,我騙沈碧柔上山的確是出於詢問寶藏的下落,而騙淳於宣上山,卻是為了夫人您。」雅紫竹走到羽尚伊的面前,極其誠懇的說道:「素聞夫人與淳於家族的恩怨,紫竹怎麼敢妄打淳於家族的主意呢?」
「諒你也沒這個本事!」羽尚伊冷冷笑道:「紫竹,其實你也算是我蓮花衛的人了,按說有些事情也不該瞞你,可是你也知道老婦組建這蓮花衛實在是耗費太多心力,不得不驚醒一些啊。」
雅紫竹連連稱是,心裡卻暗暗叫罵:什麼不該瞞我,你該瞞的不該瞞的不都瞞的結實嗎?我加入蓮花衛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借你手裡的勢力剷除我的阻礙?既然你那麼想急著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夫人多心了,紫竹怎麼敢呢?」雅紫竹微微一笑,道:「夫人來的極是巧,紫竹正想邀請夫人做紫竹的徵婚人呢。」
羽尚伊瞇起眼睛,定定的看了雅紫竹一眼,緩緩問道:「可是你跟白家傳人的族長的婚禮?」
「正是。」雅紫竹笑道:「白劍飛已經答應了娶我過門,到時候鞏固族長位置的事恐怕還要麻煩夫人一二了。」
羽尚伊微笑著看著雅紫竹,卻不做任何表態。
「素聞,得寶藏者得天下,可這真正的寶藏究竟是什麼呢?」羽尚伊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雅紫竹暗暗叫罵卻也無可奈何,誰讓她把這個消息洩露給了羽尚伊的呢?
「這句話跟『寶藏自在寶藏中』是同時寫在族譜中的,我們四大家將和白家傳人的族譜同時傳承,應該是不會有錯。可是這真正的寶藏究竟是什麼,的確是沒人知道,紫竹猜想,這寶藏恐怕連我們的曾祖們也是不曾見過的,否則,又怎麼會寫下如此含糊不清的話呢?」
「哦?你的意思是你們都沒有解開這個謎底?」羽尚伊笑了起來:「那,要不要老婦幫忙解開?」
「豈敢,豈敢?」雅紫竹趕緊拒絕:「這本是我們自己的家事,雖然紫竹答應與夫人共享寶藏,但這憂心的事情還是交給紫竹處理吧,夫人公務繁多,手下精兵數千,自然是日理萬機,紫竹再不濟,這點小事還是做的到的。」
「說吧,需要老婦做些什麼儘管開口。」羽尚伊緩緩坐了下來:「老婦的手下雖然算不上是精兵強將,可也都不是些軟蛋。」
「如此便有勞夫人了。」雅紫竹頓時喜出望外:「後天的大婚禮上可要麻煩夫人了。」
羽尚伊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雅紫竹馬上吩咐下人收拾上房,以供羽尚伊的休息。
站在落焉的房門前,忽然有些猶豫,就在不斷猶豫的時候,房門忽然毫無徵兆的打開了。
「進來吧,你已經在外面晃了好一陣子了。」落焉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今天你來是有事對我說吧?有話就快說吧,一會我還要出去。」
雅紫竹美麗的臉蛋上頓時浮上一層赭色,但她還是跟了進來,站在了落焉的面前。
「沈姑娘,今天紫竹來是想求姑娘成全的。」雅紫竹思索再三,終於開口求人。作為小公主的她何曾如此低三下四的求過人,何曾在對方百般羞辱下還肯低頭求人?
落焉笑了,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你派來的說客全都不奏效了,所以親自來了?」
雅紫竹難得的臉一紅,垂下頭,緩緩說道:「今天我來,不僅是因為那件事情,更主要的是為了請沈姑娘告知寶藏的真實藏地。只要姑娘應了此事,紫竹願意答應此生不與淳於家族為敵!」說完,雅紫竹直直的看著落焉的眸子,落焉見她如此的堅定,竟不似在說謊。
「你說什麼寶藏?」落焉還是很不明白她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指的是去年朱雀大街落府的寶藏,那麼我只能告訴你,寶藏現在已經在別人的手上了,跟我已經沒有絲毫的關係了。」
「沈姑娘,還想替別人隱瞞嗎?」雅紫竹忽然笑了,笑的很是陰鶩:「如果你承認了你是沈家小姐的身份,那麼你自然也應該知道寶藏的真實秘密。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在故意做戲給別人看,但我卻不希望你在我的面前做戲,因為那根本就沒用。我們四大家將誰不知道這個秘密?」
落焉頓時苦笑,知道自己的解釋根本就不具備對方信任的份量,對此除了苦笑她還能怎樣?
「如果我說,我真的不知道呢?」落焉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那張美則美矣,卻陰險的如同鬼魅的臉,緩緩說道:「我的確無法否認我沈家的身份,但我確實不知道寶藏的藏處。你也是四大家將,你都不知道了,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雅紫竹頓時連連冷笑:「沈姑娘,你可真會做戲!別忘了,對你有養育之恩的沈宜還在我的手上,你就真的不擔心他的安危?」
「你說什麼?」落焉大吃一驚:「你不是說他現在在閉關?」
「哼,在我的地盤上,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別忘了,你跟那宣王爺同樣在我的地盤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雅紫竹美目中閃過一絲狠厲,大大的破壞了她那美麗的臉孔。
「雅紫竹,我勸你也不要太囂張!如果寶藏只有我自己知道的話,那麼我死了誰都別想得到!」落焉頓時大怒,從來還沒有人如此赤裸裸的威脅過她,雖然命不久矣,可也絕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沈姑娘說的哪裡話?」雅紫竹見威脅一招不好使,馬上見風轉舵:「我們同為四大家將,理當共同進退,剛才是紫竹過於急躁,話也說的重了些,還望妹妹原諒則個。」剛才還劍拔弩張,現在連妹妹都叫上了。
落焉連連冷笑:「若想知道寶藏的秘密,那麼就不該再做隱瞞。如果連起碼的公平都做不到的話,又何必要求別人大方?」
雅紫竹歎息一聲,心知此時若再進行隱瞞,恐怕真正的寶藏真的就要被帶進棺材裡了。因此打定主意後,雅紫竹細細的對落焉講了寶藏的來龍去脈。
聽完雅紫竹的話,落焉更是搖頭苦笑。
「不相信我說的話?」雅紫竹的臉上閃過一片慍色,大為不滿落焉的反應。
「不是不信,而是真的不知道。」落焉抱緊頭,緩緩說道:「看來你只能問我的義父了,對寶藏的事情,我的確是一無所知。」
雅紫竹仔細看看落焉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沒有再逼她。
雅紫竹剛要踏出房間,忽然回頭對落焉說道:「劍飛哥哥曾經跟我要過秘藥,當然,是為了救你。現在我不妨也實話告訴你,只要劍飛哥哥肯娶我,大婚前我就會給你秘藥。只是,還要委屈你們在山上多呆些日子了,雖然我這莊府比不得王府,可也算的是難得一見的景致。」
落焉無言的苦笑,她有的選麼?從上山的那天起,就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只是沒有想到,會再次牽扯到寶藏的事情。劍飛,你可知情?
寶藏自在寶藏中,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是說,真正的寶藏就藏在那批兵器中呢?還是藏寶洞中別有洞天,另有機關?還是說,那寶藏根本就不是寶藏,真正的寶藏仍舊被雪藏?既然是能撼動國本的寶藏,如何能不引起人們的覬覦呢?
落焉長歎一口氣,原本以為自己能做到無慾無求,可是一聽說能動搖國本的時候,下意識想到的人卻仍舊是他,仍舊是不願讓他傷心、難過、痛苦、紛擾。不是說好放棄了嗎?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擔心?為什麼要——想他?
一個婢女敲敲門進來了,放下新茶後悄然退出了房門,落焉卻恍若未聞,就那麼一直發呆。
「我能進來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在門外響起,落焉慌忙的背過身去,驚慌失措的道:「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低沉的嗓音柔柔響起,就那麼輕柔的拂過了心,恍若夢中。
落焉夢幻般的站了起來,癡癡的看著來人:「宣,你可還好?」
「我自然很好。」淳於宣輕扯嘴角,一抹慵懶的微笑浮上面龐,妖魅的眼睛微微一瞇,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沒來由的喜歡。
「宣——」落焉怔怔的看著他,夢囈般的開口:「你為何要如此待我?可知我的心有多苦?」
淳於宣終於發現落焉的不正常了,昨天的她面對他的時候是一副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憤恨,今天怎麼忽然變得如此恍惚?
「落姑娘?——」淳於宣試探性的開口,卻見對方身子竟是一軟,緩緩的滑將下去!
一個箭步,瞬間衝到了她的面前,輕輕一攬就那麼牢牢的攬進了懷裡。
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瞬間衝進他的鼻子,那在夢中出現了幾百回的味道就那麼不折不撓的縈繞在他的身上。
落焉如小扇般的細長睫毛輕柔的壓在了下眼瞼上,高挺得鼻子微微皺著,彷彿正夢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心底沒有來由的一痛,淳於宣輕輕將她抱起,緩緩置於塌上,剛要離開,一個小小的力氣輕輕拉扯著他。剛要皺眉,卻發現睡美人臉上竟已是一片哀傷,心下一軟,頹然放棄,就那麼讓她緊緊的拉扯著他的衣角。
「宣——宣——,我的愛人,我是如此的愛你,你為何要如此傷我?」喃喃的囈語,絲毫沒有意識的手緊緊的拽緊了淳於宣的衣角,就那麼緊緊的拽著,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一般。
淳於宣輕皺眉頭,見那深蹙的眉頭,心頭竟有了一絲的不捨。
輕輕覆上她深蹙的眉,輕柔的揉按,溫潤的手指堅定而執著。
漸漸的,深蹙的眉頭漸漸平緩,嘴角卻揚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幸福?是的,是幸福,簡單的幸福。
淳於宣眼角微閃,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就那麼靜靜的守著她,看著她漸漸舒緩的睡容,一種安詳的味道從心底慢慢升起,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