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狼煙四起的列島 第四章 摧枯拉朽的衝鋒 文 / 可安天下

    百道源

    得到斥候消息的劉淮，站在山谷外高處，意外的看著六千武士策馬而過。

    囂張，太囂張了，居然區區六千武士就敢追擊，劉淮還是低估了小日本的狂妄看來上次百道源會戰，沒把小日本打痛啊。

    既然這樣，就改變下計劃，給小日本長長記性。

    計劃中，劉淮藏大軍於此，待日軍通過後，接應返回的騎兵，合兵一處，夜襲大宰府。

    現在日軍武士隊居然脫離步兵，直接追擊，簡直是赤裸裸的藐視，不過後續的四萬步兵，也讓劉淮看到了機會。

    日本的步兵稱為足輕，憑藉著後世的經驗劉淮知道，這些從農民中直接征招的步兵缺少盔甲和鞋子，很多人甚至連像樣武器也沒有。雖然不瞭解這時候的日本，但年輕時候的劉淮玩過不少戰國的遊戲，對日本有個大致的瞭解，這時候日本的國力還遠不如戰國時期。

    島國貧瘠的資源，無法供養大量的軍隊，足輕不過是拿起武器的農民，基本的訓練都沒有，比不上職業的軍人。這些烏合之眾，鬆散而不穩定，在劉淮看來，這些招來容易的傢伙，往往也很容易開溜。戰鬥力還比不上高麗步兵，要不是有武士壓陣，一個普通高麗兵都可以滅掉三、四個足輕。

    申時

    百道源上，依然不見日軍的足輕隊，劉淮感到納悶，百思不得其解。算算路程，日軍本該此時通過百道源。難道大宰府只派騎兵出擊，步兵留下守城，那就難辦了……算算一個時辰後，自己的騎兵隊也該返回了，到時候再商議下如何應對。

    離百道源不到二十里

    栗尾長清帶著足輕隊緩慢行軍，原本應當在旁催促，甚至鞭打的足輕頭，也不急不慢的行進，反正自己連戰場垃圾都打掃不上，何必還要趕路。栗尾長清惡意的想到，糧草在老子手裡，老子現在慢慢走，讓你們晚上先吹吹冷風再說。

    差不多一個時辰後，足輕隊才出現在平原上。

    「虎賁營出擊，全軍壓上。」看著出現的日軍，劉淮下令。

    三千黑甲士卒從山谷魚貫而出，迅速排成三十行，橫槍向前，一員黑甲大漢前置於陣前，大喝一聲，隨即發起衝鋒，緊接著上百米的長槍方陣向前快速移動。

    日軍還沒反應過來，黑甲軍就已經完成了衝出，結陣，突入三個步驟。

    此時日軍還是呈行軍對列，隊伍長長拉了幾里地。

    山中高處，劉淮只見一片黑色向前壓過，看著為首的黑甲大漢，劉淮表示非常的滿意。衝鋒陷陣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自己還是擅長運籌帷幄就好，某男無恥的給自己編排了借口。

    日軍足輕隊

    「敵襲！，結陣準備戰鬥」栗尾長清大喊，手下的武士也手忙腳亂的指揮足輕做好戰鬥準備。

    對於這群長期營養不良的農兵來說，五、六尺身高已經算是「高人了」。栗尾長清所謂的結陣，不過是前方的士兵聚攏在一起而已。

    武衛軍都是山東大漢，平均都在七尺以上，日軍足輕行軍中忽然看到一群黑甲巨人如此凶悍的衝來，聚攏在足輕們都感到震驚，頭腦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衝到了眼前。

    黑甲大漢身長九尺（漢尺），滿臉橫肉，彪悍異常，衝在最前端。很快突入日軍足輕隊中，長槍過處，血肉橫飛，甚至不少足輕被黑甲大漢的長槍刺中，直接挑到了空中……

    一下子，前方剛剛集結在一起幾千足輕瞬間就被沖個七零八落。

    栗尾長清看得目瞪口呆。

    黑甲大漢老遠就看到一身綠衣的栗尾長清，在一群灰色的雜兵中分外顯眼。大吼一聲,長槍一轉，十幾個足輕直接被打飛數米遠。隨後，黑甲大漢直接朝栗尾長清衝去。

    「護衛，護衛。」栗尾長清大喊。

    栗尾一族的武士，儘管頭皮發麻，依然擋住栗尾長清前方，足輕隊中幾名為數不多的武士騎兵悍不畏死的衝向黑甲大漢。

    黑甲大漢鄙視的看著衝來的騎兵，咧嘴一笑，連人帶馬還不及他的身高，大手一揮，幾名武士連人帶馬，被長槍擊飛！

    凶殘！實在太凶殘了！

    栗尾長清畏懼了。

    當看到三名足輕武士被黑甲大漢的長槍串在一起的時候，栗尾長清徹底崩潰了，策馬掉頭就跑。

    金通精，現在應該叫金大通帶著高麗前鋒營人馬，緊隨其後，看著不時在空中飛舞的足輕，同樣呆若木雞。看向黑甲大漢的目光馬上變了，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趕緊加快腳步，向前衝。

    「殺啊！砍死這群矮子！」

    其實高麗兵也高不了多少，但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順風戰，是高麗人的最愛，因此個個興奮不已，奮勇向前。

    栗尾長清毫無形象的逃跑，而且還是路線還是朝行軍對列，逆向而行，甚至用馬鞭驅散阻擋在前面的足輕，後方的足輕隊伍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沖的混亂不堪。

    劉淮在高處窺的親切，這日軍將領，真極品啊，連逃跑都那麼給力。

    在足輕眼裡，武士大人都跑了，敵人又如此恐怖，因此本身就是臨時征招而來的足輕們都丟棄了兵器，四散而逃，動作異常熟練。

    前方潰逃引起的連鎖反應，後方有些足輕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跟著跑了起來。

    隊伍一片大亂，多數武士軍官，已經壓制不住混亂。

    肥後武士竹崎季長帶著自己的足輕隊，看著逃跑的栗尾長清，吐了口唾沫，沒有後撤，反而握緊長刀的殺向黑甲軍。周圍幾個肥後武士互相看了一樣，也大吼一聲，帶著各自的足輕隊，瘋狂向前。

    竹崎季長用刀砍向一名黑甲士卒，士卒用長槍抵擋，「呯！」，沒有想像中的應聲而斷，竹崎季長定睛一看竟然是長槍竟然是鐵製的。

    當初在赤阪方向，對陣的是高麗軍，仗著個人的武勇，竹崎季長數次單騎突入高麗步兵隊，長刀所到之處，武器無不是應聲而斷，後來在戰鬥中馬匹受傷，在日本馬匹比較稀有，竹崎季長又經常出入風月所而導致囊中羞澀。在某次喝酒時候竹崎季長和一群武士搶女人，一不小心和軍需奉行官有了點齷齷，導致無法從軍中領取馬匹。沒有了馬，使得竹崎季長就從騎兵變成了步兵，只得來統領足輕。

    一想起自己的遭遇，竹崎季長悲憤不已，淚流滿面。

    眼見一名普普通通的黑甲士卒居然能擋住自己的一刀，竹崎季長感到異常羞恥，當下憤而使出絕招，身子忽然詭異的加速旋轉向前，手中的武士刀的速度頓間暴漲，只見刀光一閃，那名黑甲士卒還沒反應過來就倒下了。

    手起刀落，竹崎季長趁勢又砍翻數名黑甲士卒，一時間竟然無人能擋。

    「槍陣！」一名百夫長大吼，附近普通黑甲士卒迅速靠在一起，長槍密密麻麻的向前，一下子封住了竹崎季長的攻擊去路。

    劉淮在高處看到十幾名黑甲奈何不了一名武士，下令左右，活抓此人。

    部分武士的反擊雖然也造成了點麻煩，但是在訓練有素的武衛軍面前不值一題。肥後武士的足輕隊很快被圍過來的武衛軍壓制住了，很快後續的高麗兵跟上，足輕隊短暫的反擊瞬間崩潰了。

    栗尾長清終於逃離了戰場，正在慶幸脫離虎口，準備要返回大宰府，忽然發現百道源的西面出現了大隊騎兵。

    同樣黑衣、黑甲。

    栗尾長清嚇的屁滾尿流，急甩馬鞭策馬逃竄。

    沒跑出幾步，垮下戰馬一聲悲鳴，巨大的慣性，將栗尾長清甩出了十幾米。

    西方，斥侯校尉劉正手持長弓，冷冷的看著翻滾中的栗尾長清，此時已經是秋季，綠色的武士服在已經枯黃的百道源上是那麼的鮮艷。

    早已沒有懸念的戰場隨著武衛軍騎兵的出現，加快了進程。

    軍陣中，竹崎季長已經被數百武衛軍圍了起來，長槍林立，雖然武力高絕但已經絲毫沒有機會了，除了竹崎季長，四周所有能抵抗的武士都已經全部清理乾淨了。

    當長槍指著竹崎季長鼻尖的時候，竹崎季長忽然不想死了，身高一米六多的他，在日本國算是少有的偉男子，每當竹崎季長出入風月場的時候，那些女人看他的眼神總是兩眼放光，竹崎季長才活了二十八年，有野心，也有實力，就是運氣差了點，他想要女人，很多女人，也想要土地，很多土地，還想要勇名，不只在肥後，要響徹整個九州，甚至傳到京都。但是這些，他目前都不曾擁有。他不想像普通足輕一樣默默的死去。

    這時，劉淮在親兵的護衛下，走進了戰場，看著死死握住武士刀的竹崎季長。

    劉淮本想用日語蠱惑幾句，但他捕捉到竹崎季長眼睛裡發出的強烈生存**的時候，覺得沒有必要了。

    「把他帶回大營。」劉淮返身就走。

    中軍大帳

    黑甲大漢侍立帳中,作為虎賁營都統，此役破陣有功，武衛軍賞罰分明，有功必賞，乃是鐵律。

    「破陣有功，賞百金。」劉淮不吝重賞。

    「謝統領賞！」

    劉淮回憶了一下，面色古怪，虎賁營都統名叫劉大，本是劉家家丁，自小孔武有力，做家丁實在太奢侈太浪費了,就被劉淮老爹編入武衛軍，靠戰功累積升至虎賁營都統。是員猛將，因軀體龐大，普通馬不能載，是以只能統率步兵。

    人才啊，劉淮相當地滿意。

    此時劉懋將栗尾長清帶了上來

    看到黑甲大漢，栗尾長清匍匐在地上，不住顫抖。

    「大宰府中軍力多少?」劉淮用日語問道。

    栗尾長清不語。

    劉淮目視劉大，劉大會意一腳踩在栗尾長清身上。栗尾長清感到自己骨頭彷彿裂掉了。

    「只有一千足輕。」被壓在地上的栗尾長清痛聲喊到。

    「輕車營出擊，尋機破城！」劉淮看向劉懋。

    劉懋應聲而出。

    劉淮眼裡有幾分憂色。

    其他士卒還好，但此時輕車營的騎兵已經連續戰鬥了二天,基本沒有休息過，但是戰機轉瞬即失，趁著擊潰的日軍足輕的消息還沒傳回大宰府。

    百道源一戰,斬殺的日軍足輕僅有七千多人,剩餘的大部分四散潰逃了。對此劉淮毫不在意，先行的六千多武士騎兵才是硬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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