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沐羽朝雲 第14章：這樣對待恩客？ 文 / 穆丹楓
第14章：這樣對待恩客？
胖胖富商聽到他的聲音，幾乎酥了半邊，腦袋裡暈暈乎乎的，涎笑著道：「只要……只要閣下陪我……陪我喝一杯酒。」
那白衣男子眼眸一瞇，笑吟吟地道：「就一杯酒？」
胖胖富商點頭如搗蒜：「對，對，嗯，那個——如果能多喝幾杯那就更好了。」
那白衣男子俊臉一繃，笑容忽然不見：「你是沒錢和我競價了吧？」
胖胖富商的胖臉立即漲紅，他是第一首富，最怕別人說他沒錢！
他自懷中抓出一把銀票，啪地一聲拍在桌上：「這是一百萬兩，你……你也能出這個價錢？」
那白衣男子笑了起來，笑容如三千桃花，灼灼開放，悠然道：「我也出一百萬兩。」
「你……我已經出了一百萬兩，你不能和我同價。」胖胖富商終於露出得意的笑，沒有人可以和他斗富的。
「我說的一百萬兩是黃金。」白衣男子淡淡開口，扔出了一個炸彈。
大廳中瞬間寂靜，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來。胖胖富商額頭有汗滾下，只吶吶說了一句：「你瘋了！」
一百萬兩黃金相當於一千萬兩雪花銀。用一千萬兩銀子買一個風塵女子的第一次，這個男子不是瘋了是什麼？
他忽然像想起一事，冷笑：「閣下別只誇海口，不知道你的一百萬兩黃金在哪裡？」
白衣男子眸光一閃，微笑：「這值不值一百萬兩金子？」手掌慢慢張開，露出了掌心的一個物事。
那是一顆碧瑩瑩的珠子，那珠子晶瑩剔透，在他掌心一轉，流光溢彩，彷彿煙霧流動，美麗不可方物。
碧雲珠！這竟然是傳說中的碧雲珠！
全大陸也找不出幾顆的稀世珍寶，有錢也未必買的到，價值連城。
周圍發出了一疊聲的讚歎，爭相探頭——
在座的都是一方富豪，自然識貨。有幾個見多識廣的已經脫口喊出了這珠子的名字。
老鴇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綠光，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好運，一千萬兩銀子！夠她買幾百座浣花閣的。發財了，這突來的橫財要把她砸懵了，嘴唇顫抖個不停：「好……好，這個姑娘是你的了！」她唯恐這白衣男子會後悔，伸出手一把抓過那顆珠子，小心地藏在懷裡。
到了此刻，第一富商也終於無話可說，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頹然道：「你贏了！」他除了認輸以外，還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那白衣男子挑了挑輕煙似的眉毛，折扇輕輕搖動，說不出的風流肆意：「在下拔得頭籌，其實也該和大家喝一杯的。」
酒，自然是每個桌上都有的，而且，還是極品佳釀。
白衣男子伸出瑩白如玉的手，端起一杯酒，對著那位胖胖的第一富一笑：「你不是想和在下喝一杯麼？來，我們喝。」
那富商原本已經絕望，聽到這一句，就像被一錠金雲寶砸在頭上。小眼睛立即亮了，涎笑著湊上來，一雙眼睛幾乎在白衣男子身上盯個窟窿：「好，好，小兄弟，我們喝。」
端起酒杯就來和他碰杯。
白衣男子目中光芒一閃，手中酒杯和他輕輕一碰，那富商骨頭幾乎都酥了，一飲而盡。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又舉起了酒杯：「諸位，請。」
在場的眾人被他笑容所迷，紛紛舉杯：「請，請……」
「慢著！」一直在高台上看熱鬧的沐月忽然開口。她聲音冷冷脆脆，竟然蓋住了大廳中所有吵鬧的聲音，在眾人耳中迴盪。
眾人愣了一下，都抬頭不明所以地望著這個超凡脫俗的女子。
沐月卻身形一閃，直接飛了下來，落在軒轅洛羽面前，一雙大眼睛燦若星子，有不解，更多的是終於找到人的興奮：「你是蠱神？為什麼要給他們下毒？」
沐月的話像一道驚雷，眾人手中的酒杯失手落地。
有毒？！眾人的目光不自禁全看向第一富商。
第一富商一張臉碧綠如妖，卻尚不自知，聽到沐月的話，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有毒？我怎麼沒事？」忽覺眾人看他的目光有異，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還是熱的，沒什麼啊，為什麼大家的目光這麼奇怪？好像他的臉上忽然長出一朵花來。
他正想掏出小鏡子瞧上一瞧，忽覺額間癢癢的，他下意識地撓了撓，越撓越癢，越癢越撓，忽然一聲慘叫，倒在地上。額頭驀然裂開，自裡面鑽出無數綠蟲，蠕蠕而動……
那富商身子痙攣了幾下，腦袋忽然爆裂而開，無數綠色汁液飛激出來。
「啊！」周圍的人幾乎嚇得呆住，終於反應過來，接二連三地發出驚叫，連滾帶爬，向外奔逃……
「慢著！」一直作壁上觀的沐月忽然開口，衣袖一揮，一道流光飛出去，穿過奔逃的人群，在剎那間將大廳的大門關上。
那些人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去拉，但那門關的死死的，連個門縫也沒有，根本拉不開。
「都坐回去，要不然你們一個也活不了！」沐月再一次開口。聲音清清冷冷，如同天上的月光。
那白衣男子眉峰微微一挑，看了看沐月，眼眸中閃過一抹趣味，抱著手臂站在一邊，想看她想要幹什麼。
那老鴇也嚇得兩條腿像是彈琵琶，原本以為能暴賺一筆，卻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情。那白衣男子也不知是什麼身份，居然出手這麼毒辣，現在人死在她這裡，官府追究起來，那還真是個不小的麻煩，說不定她會吃官司！
她顫抖著手，摸了摸那顆藏在衣襟裡的碧雲珠。趁著人多混亂的空兒，不動聲色地向後退去。
她有了這顆碧雲珠，這座勾欄不要也罷，她要跑路！
白衣男子眼眸微微一瞇，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對那老鴇只做未見。
那老鴇跑了兩三步，忽覺胸前的衣襟裡涼颼颼的，好似還有什麼東西在蠕蠕而動。她吃了一驚，下意識一摸，居然自懷中摸出一段滑溜溜，軟乎乎的東西。掏出來一看，不由一聲尖叫，將那段東西拋了出去。那段東西在空中扭曲了一下，凌空一轉，居然又飛了回去，盤在老鴇的脖子上，嘶嘶衝她深情地吐著三寸長的信子……
老鴇連叫也叫不出來了，眼白一翻，很乾脆地暈了過去。
其他人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有幾個膽子小的，嚇得癱在地上，拉都拉不起來。紛紛叫：「女……女大王饒命。」
沐月一臉的無辜：「要殺你們的是他，不是我。」
眾人一愣，人人都見了是她揮出一道流光，關了大門，不放眾人離去，現在她推的這麼乾淨，又是為了什麼？
有一人比較大膽，開口：「那……那姑娘為何要阻攔我們？」
沐月微微擰眉：「你們都中了子母蠱，現在離開的話，只能是死路一條，你確定現在要走？」
眾人呆住，互相對望一眼，人人面色紅暈有光澤，不像是中蠱的樣子。
「姑娘……姑娘，說笑了，中蠱的是他。不是我們。我們都是無辜的。」那人指了指早已死透的第一富商。手指頭都哆嗦著。
沐月忽然出手，雪白的手指在那人眉心一點，一抹淡淡的綠色便自他眉心抽取出來，那綠色有形有質，在沐月指尖扭曲了一下，幻化成一隻小蟲子形狀，似想飛走，但被沐月指尖禁錮，根本動不了地方。居然發出吱吱如同小雞一樣的叫聲。
眾人臉色大變，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紛紛跪倒：「求女俠救命。」
「求女菩薩救命。」
「姑娘大慈大悲，救救我們，」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
沐月愣了一下，尚未說話，那白衣男子已經淡淡開口：「沒想到堂堂戰神居然淪落到被拍賣的地步。你確定要救這些競買你的恩客？」
他說的話，沐月一大半沒聽懂。既不懂什麼是拍賣，也不知道什麼叫恩客。但看那白衣男子的表情，料定不是什麼好話。
她身形一動，瞬間到了那白衣男子跟前，將他上下打量了兩眼，開口：「你是……蠱神？軒轅洛羽！」
白衣男子眉毛一挑，不置可否：「此話怎麼說？」
沐月淡淡地道：「碧玉蠱不是人人都能下的。再說我認得你的氣息。」她環視了一下眾人：「為什麼要殺他們？」她沒覺得這些人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啊。除了吵鬧了些，倒也沒讓她怎麼反感。
白衣男子挑高了眉毛，像看怪物似的看了她兩眼。
把沐月看的發毛：「軒轅洛羽，你……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軒轅洛羽驀然哈哈大笑：「你，你不會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吧？」
沐月皺了皺眉頭道：「和我有關嗎？」
軒轅洛羽：「……」和她無關？這小丫頭不知道這些人喊的這麼熱火朝天是為了什麼？那她站在這裡做什麼？
原本他只是路過這裡，見這裡仙氣沖天的，他本來想進來瞧瞧熱鬧，想看看是哪路神仙居然來凡間逛窯子，沒想到看到戰神居然成了窯姐，傻乎乎地站在這裡待價而估。沐月畢竟是個雛兒，闖蕩人間的經驗不足，她剛剛也只是隨意變幻了一下形貌，根本沒有隱藏本身的仙氣。所以被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忍不住有了惡作劇的念頭，隨意張口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