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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妃你不愛 第20章:這是他嗎? 文 / 穆丹楓

    第20章:這是他嗎?

    原來每次金萱帝和北宮皇后圈圈叉叉完畢後,北宮皇后都會去祈福,每次都是只帶幾個心腹前去。大半天才會回來。至於去哪裡祈福,怎麼祈福,她這個做粗活的小丫頭就不知道了。

    或許——她祈福的地方就是那個**oss藏身的地方!可以肯定的是,寂月家族的掌權人所練的那門功夫並不是什麼童子功,而是一種邪術,修煉這種功夫的人會慢慢中一種奇怪的毒,破了童子身後,一個月內必須有兩次和北宮家的女人在一起,要不然會毒發。

    那位所謂逆天而行慘死的第五代皇帝大概就是因為沒及時找北宮家的女人,才會毒發身死,毒發時全身爬滿肉蟲子……莫非這種毒是一種蠱?不過,有這種奇特屬性的蠱她還真沒聽說過。

    也或許歷代北宮家的女子體質都很特殊,倒像是專為皇帝解毒而生的,皇帝每次和皇后完事後就神清氣爽,可能就是因為毒性暫時抑制住的原因。

    而皇后和皇帝完畢後就去祈福,也可能是通過某神奇的中介化解身上的毒……

    不過,好像也不對。如果真是毒的話,皇帝也和宮中的其他女人圈圈叉叉,為什麼其他女人沒有中毒?不用祈福?

    聯想到北宮靜兒所說的,北宮家族每一代想生女孩者需要先沐浴更衣,祈福十天等等做一番準備工作……

    看來——重點是在這個祈福上……

    她必須想辦法把這個祈福過程弄明白才行。這一次她起來晚了,皇后早已走了,自己什麼也沒準備,現找肯定來不及,只能等待下一次了……

    只是自己肚子越來越大,身手也越來越不靈活,倒真有些累贅……

    或許,她該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想法解決這件事情?

    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暫時先不想了。

    「阿煙,皇后娘娘讓你把這件披風送去。」風凌煙正在打掃庭院,一個侍女急急跑過來,遞給她一個托盤,托盤中是一件孔雀裘的披風。

    「好吧。」風凌煙接過來:「皇后娘娘在哪裡?」

    「在御花園陪萬歲爺賞梅花呢。現在陶然亭,你快去罷。」那侍女急急的,又跑走了。

    風凌煙歎了口氣。皇后娘娘三天兩天常常鬧這麼一出,每次都是點名道姓讓她送東西,一來二去的,她都習慣了。

    反正孕婦多走動走動也好,送個東西而已,也沒什麼。

    她也沒多想,托著那件孔雀裘向御花園走去。

    尚沒走到陶然亭,剛剛轉過一個假山,遠遠的便聽到一陣清脆的笑聲,笑聲如同銀鈴,在料峭的春風的飄蕩。

    風凌煙身子驀然一僵!

    北宮靜兒!這是北宮靜兒的笑聲!她怎麼會在這裡?還笑的這麼歡快?

    當日情景似乎在眼前浮現。宮湮陌急急去追趕她,到底追不追到?麟小王爺的屍體到底追沒追回來?這轉眼過去了將近兩個月,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北宮靜兒好端端地在這裡,那梵香呢?他又在哪裡?

    在這一霎那間,風凌煙腳步凝滯,幾乎不敢再向前邁步。

    心中隱隱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似乎那裡正有一個大『驚喜』等待著她去拆閱……

    她定了定神,搖了搖頭,極力忽略心底的那抹不安,又向前走了幾步,只要再繞過一塊假山石,便能看到陶然亭了……

    「梵香哥哥,你好壞!靜兒不依!」北宮靜兒的聲音又一次傳來。聲音裡帶了抹小女孩的嬌嗔。

    「靜兒乖,其實你戴這個梅花花環真的很漂亮的。」一聲清冷慵懶的聲音淡淡地傳來,聲音帶了一絲疼寵,無比的熟悉……

    那一霎那,風凌煙只覺一道天雷直劈額頂天靈蓋,一股冰冷之氣自腳底直灌上來,凜冽非常,瞬息之間全身麻木,呼吸全窒,耳中嗡嗡直響,眼前看不到任何東西……

    宮湮陌!這竟然是真的宮湮陌的聲音!

    「啪!」手中的托盤失手落地!清脆響亮!

    「誰?!」一聲斷喝,幾條黑影像土行孫一樣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瞬間將她圍在正中,刀光,劍光耀眼生花,寒光閃閃的劍尖離她不足兩寸距離。

    「怎麼了?」一道慵懶的聲音似響起耳邊。風凌煙耳中嗡嗡作響,眼睛尚不能聚焦,只看到一團模糊的白影。

    她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我……我是來給皇后娘娘送披風的……」聲音莫名的抖顫,腿腳也有些發軟。

    「是兔兒嗎?」皇后娘娘的聲音傳了過來:「都下去吧。她是給哀家送東西來的。」

    那些圍攏住風凌煙的隱衛一躬身便散去,瞬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又土遁到那裡貓著去了。

    風凌煙狠狠一咬唇,劇痛讓她終於神魂歸位,看清了眼前之人。

    一身月牙白衫金絲走繡繡雲紋,披著一件白狐皮的披風,頭上束著一支羊脂美玉的簪子,潑墨似的長髮在身後飛揚,月朗風清般優雅的面容,海潮般深邃莫測的雙眸……

    她搖搖頭,努力睜大眸子,上下打量這個人,不錯,她沒看錯,真的是他!不是別人假扮的!沒有人可以擁有他身上那種自然而然散發的慵懶而又高貴的氣質……

    沒想到——沒想到她日思夜想,終於——又看到他了!

    狠命才能壓住雙唇的抖顫:「梵……梵香……」

    「梵香哥哥,是誰啊?」一個身穿鵝黃裙衫的宮裝少女走了過來,自然而然的挽住了對面之人的手臂。動作流暢的像是早已這樣挽住他多少次了。

    風凌煙原本下意識地想要撲過去,但看到他們相挽的手臂,她的腳步又生生被定住。再也動彈不得。

    「原來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北宮靜兒俏臉一變,忍不住怒喝。

    風凌煙雙眸緊緊地盯在他們相挽的手臂上,腦袋裡嗡嗡作響,像是有一大群馬蜂在裡面亂轉。在這一剎那,是一片空白。幾乎什麼也不能思考,什麼話也說不出……

    他明明那麼討厭北宮靜兒不是嗎?為何不將她推開?就讓她這麼親密地抱著?難道——他被人下了藥?失憶了?!

    這是風凌煙凌亂的頭腦中唯一的念頭。怪不得他這兩個月一直沒來找自己,怪不得他失蹤這麼久!原來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在這一霎那間,風凌煙幾乎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沒想到這麼天雷狗血的一幕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人正是宮湮陌,看到風凌煙,他眸子裡閃過一抹誰也看不懂的神色,相對於風凌煙的激動,他反而顯得異常淡然,微微蹙了一下眉,忽然緩緩開口:「阿煙?你來這裡幹什麼?」

    風凌煙呆了一呆,一句話不經大腦,幾乎脫口而出:「你……你還認得我?」

    宮湮陌凝眸看著她,墨玉般的瞳仁裡卻沒有半絲溫度,淡淡地道:「你是阿煙,我為什麼不認得你?」

    「阿煙?哪個阿煙?我的全名是什麼?」

    宮湮陌目光有些奇異,眉峰微微挑起,他始終雙手抱臂,優雅慵懶中又有一絲不耐:「雲凌兔,你傻了麼?怎麼總是問些不著邊際的問題?」

    風凌煙微張著嘴,傻傻地後退一步。頭腦中一陣暈眩,身子搖晃了一下。伸手扶住旁邊的假山石。

    他記得她,認得她,可是——可是態度卻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冷漠的如同一個陌生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是因為某個她不知道的原因,假裝的?假裝對她無情,故意給別人看?

    她臉色蒼白,目光漫漫向他瞧了過去,極力想從他的神色間找出點什麼……

    沒有!他的神色如常,連眼神也一絲波動都沒有……

    北宮靜兒始終抱著他的一條手臂,現在更是連頭也依偎在他的手臂上,看上去如同小鳥依人,俏臉掛著一抹笑,一抹得意的,示威性的微笑。

    她頭上戴著一個花環,不知道用什麼細草編織的,上面插著幾朵梅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風凌煙倉促回頭,不想再看,第一次覺得原來梅花是如此難看的花朵——

    「兔兒,快到亭子裡來,別在風口裡站著,仔細著涼。」北宮皇后的聲音傳了出來。

    「好了,你也是有了身孕的人,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先到亭子中來。」宮湮陌終於再一次開口,伸手似乎想來牽她。

    風凌煙幾乎是下意識地一躲,避開了他的手。

    「梵香哥哥,靜兒也有些冷呢。」北宮靜兒微微抿了抿唇。

    「笨蛋,誰讓你不穿暖和一點?」雖然是斥責的語氣,卻有寵溺的意味。

    宮湮陌順手解下身上的白狐裘,披在北宮靜兒身上:「這樣暖和一點沒有?」

    北宮靜兒巧笑嫣然:「暖和多了。」

    風凌煙的身子也在發抖,卻不是冷的。而是氣的。

    雖然——明知道這可能是宮湮陌的一步棋,心底還是像被猛刺了一刀,疼的幾乎要彎下腰去。

    肚中的寶寶大概也感應到了她強烈的情緒波動,不安地在裡面拳打腳踢。

    風凌煙直直地站在那裡,像是傲然挺立的樹,原本因為趕路臉上出現的那點胭脂紅色迅速褪盡雪白,梅花花瓣隨風飄散,有幾瓣落在她的肩頭,被她嫌惡似的拂掉……

    她神色依舊很鎮定,只是手指在袖內握緊。指尖刺入手心,鮮血沿著指縫滲出,她也像是毫無察覺。

    「該死,你把皇后娘娘的孔雀裘弄髒了!」北宮靜兒一聲低呼,彎腰將那件落在雪中的孔雀裘撿了起來:「這可是別國進貢的。弄壞了你賠不起!」

    「好了,好了,你們三個別在外面站著了。都進來罷。」一直在旁邊作壁上觀的金萱帝終於開口。

    「一件衣服而已,靜兒,不許對兔兒無禮。她以後也是梵香的側妃,也算是你的姐妹。以後你們要和諧相處。」北宮皇后大度地開口。

    終於走了出來,拉著風凌煙的手,忽然微微一皺眉:「兔兒,你今天穿的也單薄了些,你的手好冷!」自北宮靜兒的手中接過那件孔雀裘,披在風凌煙身上。

    風凌煙全身僵硬如同石頭,孔雀裘華美燦爛,襯的她臉越加雪白。

    她頭腦中一片空白,近乎機械地隨著北宮皇后走進亭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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