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鎖愛小丫頭 第49章:這算是舉案齊眉? 文 / 穆丹楓
第49章:這算是舉案齊眉?
「沒……沒了……」藍衣男子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沒了?」聲音絲絲涼薄。
「嗯,那個——風姑娘和那位公子這一路都說說笑笑的。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
藍衣男子心中悲催的直歎氣。他實在不明白會主的心思,如果喜歡那位姑娘,直接派他們搶回來,鎖在身邊就是了。放人家走了,卻又派人時刻關注……實在很多此一舉啊多此一舉。
「說說笑笑麼?」白衣男子淡淡地重複了一句,眼眸幽深,聽不出喜怒。
衣衫如雪,在輕輕的微風裡,卻透出來一絲蕭然的冷凝與朦朧。
半晌,他揮了揮,派你的屬下,盯緊一些。當然,別讓他們發現。有什麼事及時向本座報告。」
藍衣男子心底苦笑。會主說的倒也輕巧。那風間月璃是什麼人?天下第一刀啊!雖然對世事懵懂了一些,但耳力目力驚人。他們跟蹤起來簡直是膽顫心驚,
唯恐惹的那柄刀不爽,把他們給就地卡嚓了……
不過,會主的吩咐卻是不能打一點折扣的,所以他恭恭敬敬地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白衣男子出了一會神,歎了口氣,拍了一下手掌。
白虎雪兒自叢林深處跑了出來,停在他的面前。
白衣男子摸了摸它的大頭:「雪兒,你說,我該怎麼才能挽回小兔子?」
雪兒晃晃大頭,很同情地看著他。
它雖然不明白主人和那個女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那隻小兔子現在不理它倒是真的……
白衣男子歎了口氣:「好了,雪兒,我們回去。」百廢待興,他還有許多要事要做。
就給這個丫頭幾天,彼此冷靜一下吧。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自己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反而不好。
風凌煙燒烤的本事很不錯,一隻兔子被她烤的外焦裡嫩的。灑上自客棧中帶出來的調料,香噴噴的很是可口。
風間月璃頗有些驚奇地看著她,實在沒想到她還有這份手藝。捧著半個兔子,慢慢地啃著。
他自幼跟隨師父長大,天天也就是能填飽肚子就行。他師父做飯的手藝那叫一個慘不忍睹,下山以後,他雖然也自己烤過東西吃,但都沒有這丫頭烤的這麼美味。
她的小臉上蹭了一點黑灰,熟練地燒烤另外一隻兔子。眼眸微垂,唇角薄抿,看上去秀氣文雅。
風吹起了她臉頰旁的髮絲,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將她那縷搗亂的髮絲別到耳後。
他動作奇快,風凌煙根本來不及躲閃,微微愣了一愣。後知後覺地向後避了一下。
風間月璃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動作,完全是本能反應,及等他醒過神來,一套動作已經完成。
風凌煙不動聲色的躲閃讓他的手指頓在了半空,一張俊臉微微泛紅。幹幹地道:「我……我怕你會燒著自己的頭髮。」
風凌煙原本有一點不自在,但看他赫然的樣子又有點失笑。月璃——在感情上還是一頁白紙,自己切記別傷害到他……
她笑了一笑,看上去渾不在意:「嗯,沒事。我拿你當哥哥呢。哥哥疼妹妹也是理所當然的。」
風間月璃窒了一窒,心中忽然有些悶悶的。
他一直是獨來獨往的。
原先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有師父,在這個世界上,他除了對手以外,什麼也沒有。
而風凌煙是唯一一位走近他生活的,陰差陽錯的情況下和他有了交集,讓他不知不覺中對她有了一份牽掛。
儘管——他還弄不清這份牽掛是什麼。
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感覺安心了不少,也省心了不少。就像現在,他打獵獵來了兔子,而她負責燒烤,分工合作的感覺很舒服。
如果——日子一輩子就這麼過下去或許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阿煙,我們這算不算舉案齊眉?」風間月璃想起了一個貌似常聽到的詞語。不知不覺說了出來。
啊?風凌煙手中的半個兔子差點掉在地上。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幹幹笑了一笑:「月璃,咱這叫革命友誼。哥們情深……」她原本心裡水火交煎的,亂糟糟的一團鬱悶。
現在有月璃守在旁邊,時不時說句冷笑話,倒讓她煩躁的情緒平靜了不少。
她抬手掠了下雲鬢:「好啦,吃飽喝足,可以再趕路了。」
風間月璃站起身來,忽然眼眸一凝,驀然變得犀利。
有人在暗中偷看他們!
他正要有所行動,風凌煙眸光一閃,卻抱住了他一條手臂:「月璃,我們走啦。」
一邊說,一邊向他使了一個眼色。
風間月璃雖然不明白她想幹什麼,但卻知道她是不讓自己發作。
好吧,和她在一起全聽她的。
他微微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
低頭看了一眼風凌煙緊抱著自己的手臂——這,是不是太親密了些?朋友之間也可以如此麼?
風凌煙倒是不怎麼在乎,反正在現代她興致所至,有時候也和她那些同伴勾肩搭背的。現在抱一抱月璃的手臂,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直到——她感覺月璃的手臂微微有些緊繃,俊美的臉上也透出可疑的紅暈後,她才覺得有些欠妥。
畢竟——風間月璃是古代人。古代的男女朋友之間可沒這麼開放……
汗,是自己莽撞了。看來以後還是時時注意一下比較好,省得讓他誤會……
她不動聲色地鬆開月璃的手臂,笑了一笑:「再走七八十里路,就有一座大城,我們去那裡玩玩。順便買身衣服。這一身要醜死了。」不但丑,還有一種洗也洗不掉的油煙氣。讓她直想捏自己的鼻子。
二人又各自上了馬,順著腳下這條官道向前奔去。
他們的身影剛剛消失不久,在遠處的大石後,草叢中便跳出來幾個藍衣男子。
有一個看上去是個頭兒。他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
剛剛『那柄刀』應該是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吧?那瞬間籠罩的殺氣讓他伏在草叢中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幸好,那個女子將他安撫住了,要不然他們幾個只怕只有丟盔卸甲逃跑的份。
他回眸看了一眼旁邊的嘍囉:「他們說的話,你都記下來沒有?」
這個手下有一手絕活,會看口型。不用聽到,他就能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那柄刀實在是太厲害了,他們不敢靠近,這個會讀口型的下屬正好派上了用場。
那個下屬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一張薄紙:「是!全記下來了!」他不但會讀口型,還是個很好的速記。
那個頭目拿過來瞧了一瞧,又用筆添加了幾條剛剛二人的動作表情。心滿意足地彈了彈:「好,幹的不錯。門主會嘉獎我們的。」
那個下屬撓了撓頭皮:「言護法,我們會主真的會看這份資料?」
在他看來這份資料實在沒什麼用。一對青年男女說些閒話有什麼可看的?會主日理萬機,看這麼小兒科的東西感覺很詭異的說。
那位言護法瞪了他一眼:「門主吩咐要將這位姑娘的一舉一動都要稟報上來,想必會主是要看的。會主一向有神鬼莫測之機,想必他如此做自有理由。不是我們這些下屬能隨意猜測的。還是稟報上去為正經。」
一招手,一個弟子自懷中拿出一隻鴿子。將剛剛寫的那張薄紙裝進一個小鐵筒之中,細細地綁在信鴿的一隻腳上。當下放飛。
信鴿展翅飛上雲霄,越飛越遠,所去的方向正是火雲國京城的方向,片刻的功夫便不見了。
那位言護法舒了一口氣,好了,大功告成。
「言護法,我們還要不要再跟?」
「跟!當然要跟!」言護法斬釘截鐵。
「可是……可是他們已經去遠了……」他親眼看到他們拐上了大道,而那大道比較繁華,人來人往的,按足跡的話只怕不容易找。
言護法伸了一個懶腰,一雙眸子精光四射;「無妨,我自有尋找他們的法子。」
向前飛掠而去。其他幾人當然也跟著。
大道上蹄印散亂,果然已經無法分辨什麼。
言護法在地上找了一圈,忽然指著一個蹄印,十分肯定地道:「就循著這個足印找!」
猛一眼瞧去,那個馬蹄印和普通的馬蹄印並沒有什麼不同。
那些下屬正有些詫異,言護法又道:「你們看看這蹄印的邊沿位置,可有什麼不同?」
其他幾人瞧了一眼,茫然地搖了搖頭。
其中一人比較心細,仔細看了看,忽然心中一動:「這蹄印的左邊位置的蹄釘是略呈梅花形的!」
言護法意甚嘉許:「孟雲,還是你心細些。正是這樣。」
孟雲還是有些不明白:「言護法,這梅花形的蹄釘雖然少見些,但也不是沒有。怎麼知道一定是他們的馬匹留下來的?」
言護法淡淡一笑:「這自然和它所在的位置有關……好了,再說下去就洩了底了。我們快走!」
風間月璃怎麼也沒想到,剛才還是如同悠閒溜躂的風凌煙忽然玩命似的策馬奔跑起來。而且是專走岔路多,教繁華的大道,看她騎著馬在人流中穿插,風間月璃幾乎為她捏一把汗。
幸好他的騎術也不錯,還能及時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