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9、70、71章:將軍爆怒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69、70、71章:將軍爆怒
「是,是是奴婢這就下去!」綠袖再也不敢遲疑半分,立馬退下順帶幫他們帶上房門。
驟然間,屋裡寂靜得只有完顏澈粗冽的呼息聲和顧兮言梳發的聲音,那聲音竟讓他覺得難得的溫順。
掃睨著裡屋,陳設簡潔,顏色清雅,淡淡蘭香透著窗欞吹進裡屋,讓人心曠神怡,完顏澈緊崩的臉也緩和不少,有多久,他沒踏進蘭兮苑了!
一股愧意來襲,完顏澈打算平心靜氣地與她談一談,決定耐心等著她的接待。
不自在間鷹眸游移淡掃到屏風左側,睨量著此時正在梳理綢發的她,今天的她一身淺綠羅裙,如朵嬌嫩碧葉又似株青蓮,氣質淡雅卻不失高貴,由其是她纖柔瘦削的背影,只是一眼便讓他忽生出幾分疼惜,而那如瀑似綢的青絲更隨著她的木梳理順,無風自揚的飄逸讓他想要上前輕撫一番。
半晌,他由一開始的忍耐變成尷尬,再轉變了惱羞成怒,完顏澈再也無法克制地迸聲:「顧兮言,我都在這裡等半天了,你就預備這樣待我?」沙啞粗厚的聲音慍怒而發,在靜謐的屋裡透著一股盛凜的霸道和怒氣。
坐在梳妝台上的顧兮言將剛好理順綢發的木梳擱放在妝台上,餘光淡掃卻不回頭,冷嘲回言:「喝,那你希望兮言怎麼待你?是感動涕靈你終於想起了顧兮言這個正妻,還是投懷送抱表示自己前些天的放肆言辭和這些天的想念不成?
你說,到底應該怎麼待你?哼,你可真會做白日夢,看來在祠堂裡思過三天你反正更自負了些,失望啊!」哼,能讓她君子言甘心招待的人在這個鬼地方還真沒有。
「你」完顏澈氣結一窒,她的話居然能刻薄到如此地步,該死,這些話她到底是從哪學來的,既讓人失了面子又讓人無法反駁,當真是利刃得很。
男子大步流星地靠近顧兮言,站在她身後隱怒沉言:「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聞言,顧兮言放下鳳鸞銅鏡,優雅地起座轉身,與變得粗獷鬍渣的混蛋男人對睨,剪眸閃過嘲意,道:「你又失憶啦?我告訴你,別以為現在我還在這裡就有轉環的餘地,「休夫信」我既然已經遞了,便不會收回,明天我就會搬出將軍府,從此與你完顏澈毫無瓜葛。」
話音一落,完顏澈原本還歉意的臉瞬間黑如鍋炭,鷹眉怒揚,怒不可斥地朝她爆喝:「顧兮言,你給我適可而止,別以為太奶奶回來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
有些話你說一遍我完顏澈可以不當一回事,但是並不代表你能得寸進尺,身為將軍夫人你該知道什麼該做該說,什麼不該做不該說,過去就算了,別給點顏色就開染房,再肆言不慚,當心我真的休了你。」
然,大氣凜凜的話一出口,完顏澈就立馬後悔了,俊臉一陣僵硬。
幾乎不敢與她愈發冰冷的雙眸對睨,心裡暗自惱怒:明明是他來找她,明明是他來求和的,怎麼又按耐不住脾性呢?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啊,方才一聽到她說搬出將軍府,從此與他再無瓜葛後,只覺一股悶火睹得慌,不吐不快。
半晌,兩人一陣緘默無聲,壓抑的氣氛如被注入冷流,只能聽到一粗一緩的呼氣聲。
顧兮言雙眸愈發冰冷,猶如刀刃一般,緊抿的紅唇迸出幾個字眼:「大將軍一向一言九鼎,雷厲風行,怎麼現在變得如此婆媽,曾經顧兮言也希望你適可而止,能想起這個正妻,曾經她也希望自己受到的傷害能夠被枕邊人知道,得到適可而止;
曾經她用沉默無奈來面對你的得寸進尺,只因為她把你當夫;
曾經身為將軍夫人的她該有的度量和不該有的度量也都做足了,在將軍府可以說是做足全套,可是,又有誰記得了?
兮言敢問大將軍,你所說的「顏色」和「得寸進寸」以及「不該說不該做」的事是指哪些?
難道她顧兮言就那麼無恥可恨到活該被自己的枕邊男人罵「賤huo」,摑zhang,墮tai,你到是說說看,她到底哪裡得寸進尺了?說不出來你休想再教訓顧兮言。「
她每道一句便靠近他一步,完顏澈便退後一步,她的話利言諷語,擲聲有詞,含沙射影,咄咄逼人,給人猝不可及。
把完顏澈愣是說得百口莫辯亦無從辯駁,心裡心虛得恐慌,由其是她清明到狠冽的雙眼,更如刀刃寒光掃射著他全身,讓他只覺得渾身刺骨如寒,更是避無可避,退無可退,毫無還手之力。
「怎麼?兮言又說錯了?」顧兮言冷漠一笑,只覺得這混蛋男人的反應讓她鄙視,還真是窩囊得緊!
過去那個呆子顧兮言就是只知道「讓」,卻不知所「進」才會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而她君子言可沒有那個閒功夫對人「謙讓」,這個男子竟然敢跟她嗆聲,就得付出被羞辱的代價。
「你我,那你告訴我,當時你為何推芊容一把!」完顏澈抑著怒氣反問,聲音略高好讓底氣更足一些。
「哼,那你去問丁芊容而不是問我,滾,現在我不想看到你!」顧兮言壓抑著怒火,她只恨自己沒有絕頂武藝,現在,她是見這混蛋男人一次就想揍一次。
「顧兮言,你到底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你」
「告訴你,夫妻如果不能同信任共甘苦,那就只能做陌路人,綠袖,請將軍出去,蘭兮苑廟小,可容納不了威風四面的大將軍!」
顧兮言負手而立,冷眸嘲言,長瀑及腰的綢發聞風自動,微昂的臉傲氣如梅,纖瘦的身子貴雅清竹,讓人褻瀆不得。
完顏澈此時只覺喉嚨似被人掐住一般,雙拳緊握,明明有股怒火睹胸,卻心虛得很。
半晌,完顏澈雙眸恍惚,頹然地步出蘭兮苑,全身被一種莫名的心痛襲然而至,涼透刺骼,痛至骨髓,感覺心似缺了一個口,空蕩蕩的。
腦裡只有一句話在迴響:「夫妻如果不能同信任共甘苦,那就只能做陌路人!」
晚風徐徐,伴著淡淡雅蘭香氣,沁有心脾。
簡約陳設的房閣中,物品俱物排列整齊,一室整潔,繞鼻草香。
竹木屏風內,寬木浴桶中,一女子浸泡在內。
清幽燭火的映襯下,女子面容宛若嬌花,清眸盈盈似波,涓眉平舒,微挺的鼻子小巧,愜意地靠在竹@桶,溫熱的水煙縷生成霧,一室騰繞漫廷,將她的素顏泛紅,眉宇間平添了幾分嬌媚。
顧兮言剪眸游移,環視著週遭煙氣,清眸氳氤迷濛,長長的睫羽在水珠的浸襯如蝶,潤澤的紅唇飛揚,心情甚是愉悅。
驀地,她將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溫熱的竹桶中,捲縮淹沒在水裡。
在水裡睜開剪眸,櫻紅盈盈笑開,隔著水看著一片水氣中朦朧波動的房間,心裡一片空明澄淨。
如瀑的綢發在寬大的竹桶裡如雲飄散,隨著水紋飄流著,在她的眼前雲散而過,帶著誘惑的嬉戲又似淘氣的逗弄著。
慢慢地閉上雙眸,腦海裡翁翁作響,迴響著她伶牙俐齒地羞辱那混蛋男子的聲音「夫妻不能共信任同甘苦,便只能做陌路人」!
轉驀間,一個女子低泣不甘的聲音襲然入耳:
「夫君,兮言沒有對不住你,你要信我。」
「真的不是兮言,真的不是我。」
「住口,我真不敢相信,你會變得如此歹毒,芊容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你自己惹出的醜事,居然還要置她的腹中胎兒於死地,現在竟敢還喊冤,顧兮言,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原來,你真是水性揚花的賤貨,來人,把這賤人拖下去,讓大夫煮一碗紅花,本將軍的府裡不能容忍有野種存在。」
「顧兮言,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讓芊容的胎兒流產,我也要讓你嘗這痛失骨肉之痛,我完顏澈還沒有笨到幫別人養野種。」
雪衣落紅,妖嬈絕麗,佳人涼心,夫妻逝情。
「子言,幫我,還我兒子一個公道,幫我」低微的泣聲伴著腥紅的怨淚滑下,一張清麗的面容如雪淒絕,無助而絕望。
她懷中的襁褓嬰兒被一圈血布裹住,血順著她的手流下,將她的雪紗裙染紅,血腥撲鼻,怨念在嬰兒平靜的呼息中詭異漫彌而散,無所遁形。
啊
濺
咳咳
顧兮言被一種突如襲來的強烈怨息壓抑得喘不過氣來,腦中一道血紅的剪影閃過。
稍一不慎,她的鼻子猛被灌入溫水,嗆得幾乎難受,浮霧的雙眼通紅,櫻紅如花的檀口猛烈咳嗽著,幾欲把肝都快咳出來,靠,見鬼!
靜謐的房間裡只有她微弱卻猛烈的咳喇聲!
突然,只覺心裡一陣緊悶,顧兮言呼吸愈發不順,微喘不止,無意中看著水中倒映的嬌容,剪眸微膛,只覺一陣毛然驚悚,渾身冰冷,方纔那聲音
怎麼又會出現?她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