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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93章 反求諸己修天道 文 / 真邪

    見原承天鄭重立誓,巨禽洪聲道:「世尊既發宏願,老朽自當鼎力相助。老朽所護靈壘為世尊當年所贈,今日原物奉還,也算了卻一樁因果。」

    原承天點頭道:「我此刻境界低微,難以傳繼世尊玄承,靈壘之事,還請巨禽兄詳告。「

    巨禽道:「這座靈壘乃世尊當初取混沌中自身初誕時方寸之土所制,這方寸之土非同小可,因世尊自這土中所誕,故可稱之為世尊之母。而諸界靈壘,亦是自這母壘中所生,此靈壘內藏天地玄機,亦是天地之源。其中妙處,世尊可自去探尋。「

    原承天道:「我欲借此靈壘,修成天地至道,衝擊金仙,大羅境界,不知可否?「

    巨禽笑道:「但憑世尊之願。「

    原承天道:「那金仙乃受仙庭管束,我若借此靈壘沖玄登仙,豈非天地叛臣,到時眾叛親離,少了諸修之助,反倒與事無輔,又該如之奈何?「

    巨禽大笑道:「天地法則由世尊而定,如今仙庭失德,欲廢世尊法則而自立,那是仙庭叛了世尊,世尊何時叛過天地?如今這世道,諸修諸神畏威而不畏德,只需世尊修成天地至道,那敬重世尊者自會來投,不敬世尊者仍然與世為敵,世尊只需稟公無私,維持天地。則世尊便是天地,天地便是世尊。「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聞巨禽兄一言,頓開茅塞。既如此,我留著這雷龍助你應劫,我便去靈壘中去瞧一瞧。「

    巨禽瞧了瞧雷龍道:「這世間真龍,皆是桀傲不訓,此龍受雷劫一擊,便生片甲,若被這雷劫打上個百八十年,便可恢復真龍之軀,到時世尊如何應對。「

    原承天道:「我若連這雷龍也御使不得,又如何去和仙庭大能爭執,便留著雷龍在此,也好讓我心生警惕,不敢有絲毫懈怠。到了這雷龍成就真龍那一刻,我若不能修成大羅,豈有面目對天下人。「

    巨禽點了點頭道:「世尊豪情萬丈,老朽敬佩不已。就留著這雷龍在此擋劫。「

    原承天原想將大劫三果相贈,以替巨禽擋劫,如今既有雷龍在此,這大劫三果就用不上了。

    他不急於進入靈壘修行,而是先來探巨禽傷勢。巨禽見他用神識掃來,已知原承天心意,便笑道:「世尊不必替我擔心,老朽因天生有個缺陷,便修成絕大神通也是無用,此劫雖損我三千多年修行,倒也無妨。」

    原承天道:「巨禽兄神通驚天動地,卻有個怎樣的缺陷?」

    巨禽歎道:「世尊果然想不起來了。世尊,我這一身道行,到至強時便轉至弱,於至弱時則轉至強。至強時固可與混沌古修一較高下,至弱時連凡界修士也抵擋不得。正因此故,世尊知我難堪大用,這才將這靈壘交予我,又替我設此玄焰谷,可使仙庭昊天大能難以近身。因此就算天雷不來,老朽這功力亦是守不住的。」

    原承天道:「難怪當初天一宗修士亦能傷你,只是巨禽兄靈息驚人,連我亦被瞞過了。」

    巨禽哈哈笑道:「老朽的修為雖是不穩,好在神識不失,這十萬年修成的神識,當可與混沌老雕,九淵大帝一較了,若想瞞過當年世尊,又何足道載。」說到這裡,將獨目眨了又眨,甚是調皮。

    原承天歎道:「巨禽兄果然仁德,當初天一宗修士欺上門來,巨禽兄就算修為極弱,便用這神識,也可立誅天一宗諸修了。哪知卻寧願自身受辱,亦不肯殺人。」

    巨禽道:「老朽怎會與凡界修士計較。世尊,還請速速進入靈壘,及時沖玄登仙方是正理。等你修成金仙境界,老朽還有一事相告。」

    原承天與巨禽多年不見,今日一旦見到,怎捨得就此分離,那巨禽雖說只是當年世尊侍將,可在原承天瞧來,卻如同慈父一般。既被巨禽催促,也只好狠了狠心,辭了巨禽,就向巨禽托舉著的巨壘縱去。

    他當初雖來過這靈壘一回,可當時不過是靈修之境,哪裡知道這靈壘有許多玄妙,只盜了塊碎片,就已是沾沾自喜,此刻想來,不由失笑。

    他立足在這塊巨大的天外碎域上,用神識一掃,就向這碎域深處探去,就將那靈壘探了個正著。

    此刻他方才明白,他之所謂得天地認可,其實便是得這塊靈壘認可,小冥界之靈壘,亦是從這塊母壘中分出,若是母壘不認他,小冥界的靈壘亦是不認他了。

    而正所巨禽所言,既然他已得天地認可,則他自己便是天地,天地便是自己,又怎有天地叛臣之說,反倒是仙庭諸修,妄想一改世尊所立天地法則,那才真正是天地叛臣。

    想到此處,便向靈壘一躬,道:「靈壘,既是你生的我,那你便是我的父母,今日承天來到這本源之處,要修成天地至道,你若肯加持,便分開碎域,助我修行。」

    話音剛落,那塊巨大的碎域自中而裂,於裂縫之中發出萬道金光,那金光轟的一聲,就衝破玄焰谷,驚得空中的雷龍急忙閃避。需知這金光乃至清之氣,而雷龍仍是一道元魂罷了,乃是幽冥之物,怎能承受這金光之一掃。

    原承天道:「靈壘金光沖天而去,仙庭大能必知,只盼世尊當年設置周全,這玄焰谷能擋住仙庭大能才好。」

    這時碎域已裂成而半,那塊靈壘緩緩升了上來,這靈壘與小冥界所見又是不同,這靈壘比小冥界靈壘大出十倍去,壘上金光之強,宛若實質,射得原承天雙目難睜,哪裡能瞧得清楚。

    原承天暗道:「似此天地靈物,只靠目力怎能瞧見,那非得動用神識不可。」

    然而將神識掃來,也只是依稀瞧了個大概,勉強能瞧出靈壘上符文密密麻麻,可仍是瞧不真切。

    原承天暗叫道:「此寶果然厲害,我的神識也算是頗強了,卻連這金光也看不透,這可如何是好。」

    他本想向巨禽請教,但轉念想來,那巨禽雖是這靈壘的護法,卻無資格見到靈壘,若想探明這靈壘的奧妙,也唯有靠自己了。

    心中盤桓良久,就在這靈壘邊坐定了,卻閉了雙目,靜息運玄。借用體內白蓮,遁出一縷神識來,悄無聲息往那靈壘上一罩。

    這縷神識雖是至輕至弱,卻是無物可御,但這道神識雖是透過金光,可靈壘上的符文反倒一字不見了。

    原承天不由奇怪起來,那本我的神識尚能看個模糊,怎的小我的神識反倒瞧不見了?

    正在這時,就見小我之中,有無數符文亂舞,原承天此時方悟,原來那體內小我便是世界,這世界若是擴而為之,便是整個天下了。因此那靈壘中的玄機,其實盡在小我之中。

    原承天悟得這至道之妙,不由滿心喜悅,自己一心一意去尋天道之修,卻哪知那天道本在內心之中。行有不得,反求諸已,信哉斯言。

    只是那小我中的符文千頭萬緒,又該從何處修起?

    為此事煩惱了片刻,忽又啞然失笑。那靈壘之中的玄機,自己總要盡數悟得,又何必管他先修哪一個,隨意尋到一個,就是機緣。

    想到此處,神識再向無數中符文一探,便得了一字,是為「時」字。

    那符文中的「時」字被神識探到這後,便在小我中靜止不動,好讓原承天細細修來。

    原承天細細探這符文「時」字,卻是一字無界真言,那「時」字之中,又暗藏無數符文,乃是修行這「時」字的諸般要訣了。

    原承天本以為自己於無界真言一道,已是箇中高手,哪知這「時」字修行這繁複,內蘊之深奧,直可與「一」字相比了。

    而稍加明悟之後便可知,這「時」字乃是天地最大玄機之一,若能悟得此字,千萬年不過一瞬,一瞬便是千萬年。這世間最強橫的法術,莫過於這個「時」字了。

    看那紅塵紛擾,幾多癡男怨女,當初海誓山盟,卻敵不過時光流逝。紅顏容易老,癡情不堪磨。等到數年數十年後再見,當初盟誓何在,相見宛如陌路。

    又有那帝王將相,建功立業,一將功成萬骨枯,只盼青史留名。卻哪知當初哪怕無敵於天下,千百年來時光光匆匆,又有幾人記得。

    更有那仙修之士,妄求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只可惜天地猶在,當初稟持初心者又有幾人?總逃不過這歲月輪替,一番豪情總被雨打風吹去。

    原承天越是明悟此字,越是感慨萬千,他此刻自然難以徹悟「時」字之妙,卻可借此字禱天,請時獸加持。哪怕自己在這靈壘中修行萬年,於世間來說,亦不過是一剎那罷了。

    原承天當即禱天以求加持,仙庭時獸果然暗施**,將這靈壘設成不移時域,方便原承天修行。

    原承天忽的明白,為何自己第一個修到的便是這個時字了。

    若不能修成此字,請時獸加持,等到修成大羅金仙時,那仙庭又不知發生了怎樣的劇變,就算修成禁重天境界,也是無用了。

    不移時域既成,原承天自此一心一意,只在這域中修行。

    (感謝書蟲no.2,補水皇后,小銅雀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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