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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92章 百年遭劫心不動 文 / 真邪

    原承天讀罷令清禪所傳訊息,再將神識緩緩收回,魏無暇陡覺身子一鬆,睜開眼來,轉目向原承天瞧去,只見原承天沉吟不語,面色沉靜,心中略略一鬆。

    看來令清禪所傳訊息,並不算如何的觸目驚心了。

    卻不知原承天心境強橫之極,便是天崩地裂,亦能不亂於心,又怎會在人前顯露出來。而令清禪所傳訊息,可稱得上字字驚心。

    原來仙庭之中亂局已成,七曇禪師已遭黜退不用,名為逍遙福神,其實已不掌神執之權;代行神執不肯交權,姬老祖與令清禪難以重就舊職。

    如此也就罷了,那兩大世尊之中,有一位世尊已按捺不住,要逼青龍重立四神,以火鳳代朱雀,另擇兩大靈獸以代白虎玄武。

    只是仙庭雖亂,原承天境界低微,更是鞭長莫及,可七曇禪師與令清禪姬老祖等既難復位,則避印之事又從何說起,一旦昊天印打來,仙庭四寶隨之而動。且原承天金仙之位,勢必難得仙庭認可,只有另想他途。

    以上種種,已令原承天寸心焦慮,更有甚者,令清禪又道:「此世尊分魂屢向玄焰谷巨禽討要靈壘,巨禽堅拒不從,那世尊分魂雖不便派遣仙庭神將入谷討要,但世尊分魂大能深不可測,巨禽或陷無妄之禍。還請原世尊不可擅入玄焰谷,以防殃及池魚。「

    原承天將令清禪最後這句話反覆讀了幾遍,亦不知其所以然,看來令清禪在仙庭畢竟職位低微,難以探明天機,那位世尊分魂究竟如何向巨禽動手,令清禪亦是難明所以。

    原承天正在思忖,忽聽遠處傳來轟然一聲巨響,小寒川方向雷光灼灼,整座玄焰谷陰雲密佈起來。

    原承天心中一動,世尊玄承又明悟一絲,就識出那谷中雷光,乃是一種天劫,乃是八十一種雷劫之一,名叫子午青雷劫。

    這雷劫每到子午時刻,必從天地中生發出來,擊在應劫者身上,每擊一次,就降應劫者十年修為。除非那應劫者身死魂滅,否則此劫不止。

    這子午青雷劫瞧起來並不算聲勢赫赫,卻是糾纏至死,最能消磨應劫者意志。

    魏無暇等人見到雷光閃動,又怎知此為天劫中八十一種雷劫之一,只當是尋常雷電。瞧了一眼,就轉過頭來。

    原承天暗道:「那魏無暇亦是有義氣的,他若知道這雷劫真相,怎肯讓我獨自前去,總要勸他先離了這玄焰谷才好。」

    便道:「令清禪所傳訊息,我已盡知。我與那谷中巨禽有私事要辦,亦是天機,無暇與諸修還請速速離去為上。」

    魏無暇道:「既是如此,我等不敢打擾。」說罷就立起身來。

    這時小寒川方向雷光一陣緊似一聲,那轟鳴之聲越發的大了。而谷中光線亦是昏暗到了極點,這已不是尋常天雷之像了。

    一名天一宗修士道:「這雷響的好生古怪,倒像是有人應劫。」

    原承天喝道:「你胡說什麼,那谷中巨禽乃是仙庭大能,地位尊崇,誰敢用天雷擊他,速速離去。」

    天一宗諸修被原承天嚴辭叱來,嚇得魂不附體,魏無暇卻將雙目緊緊盯著小寒川,腳步動也不動。就聽那雷聲越來越近,似乎正衝著這邊來了。

    原承天暗道:「無暇靈慧,只怕已瞧出玄機來,以他等修為,怎堪這天雷一擊。只盼巨禽能助我,先送諸修出谷。」

    雙手便抹起一道傳字訣來,再加造化之功,向魏無暇遙遙一拍,但這道法訣雖能傳人出界,此刻卻是無用。而魏無暇瞧見原承天情急,立時明白過來,道:「聖師,這雷光莫非真是天劫,聖師速隨我等出谷。」

    這時那雷聲越發的近了,片刻間,離原承天立足之地三百里處,就有一道天雷擊下,將一座山峰也打得塌了。

    原承天心中暗禱,再祭傳字法訣,這次巨禽總算響應,一道青光平地捲來,將魏無暇以及另外三修捲了去,剎時就送出谷去。

    但另有兩位天一宗長老因離得稍遠,未被這青光捲進其中。原承天忙叫道:「巨禽,再助我一臂之力。」忙又將傳字訣打出。

    然而恰在這時,頭頂處嗡嗡作響,緊接著一道青雷就擊了下來。原承天迫不得已,只能先施一道禁字訣,先禁住這天雷的法則,否則那天雷擊到身上,必損十年修為。

    這邊禁字訣用出,那邊再施太一弱水,摭住三人頭頂。

    卻沒想到那天雷無所不至,太一弱水只擋得住頭頂,卻擋不住兩側,就見數道雷光自側面閃來,立時就將一名天一宗長老擊得粉碎。

    這時巨禽總算騰出手來,原承天法訣生效,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將最後一名天一宗長老送出谷去。

    但原承天只顧著救人,卻難以顧及自身,那雷光來的極快,剎那間在原承天胸前一擊。

    原承天被這天雷擊得倒退了數步,本以為定然身軀受損,哪知胸中一顆圓珠遁出,珠上電光茲茲響動,正是那雷龍珠吸去天雷之威,替原承天擋了一記。

    原承天暗叫僥倖,那雷龍本是雷屬至強之物,天雷雖強,在這雷龍珠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原承天道:「雷龍,此番正好用得著你,你顯出龍魂來,助我去救巨禽。」

    自己數次施法,巨禽都難以及時加持,可見巨禽深受這天雷之苦,若不去及時相救,巨禽雖強,也難抵這天雷每日糾纏。

    珠中的雷龍龍魂應聲而出,就在原承天身側盤旋不休,替原承天加持。

    這時天雷算是尋著目標,就在原承天頭頂響成一片,不停的擊下道道青光。龍魂則在原承天身側左擋右接,替原承天一一擋下天雷。

    那龍魂本是至虛之體,唯原承天的神識可辯,可被這青雷連擊了數十下之後,龍魂已生九虛一實之體,就算不用神識,也能瞧出雷龍的形狀。

    原來那雷龍身覆龍甲青中帶紫,正是天雷本色。而雷龍每承受一記天雷,便多了一片龍鱗。原承天見到此景雖是歡喜,亦生隱憂。

    正所謂強僕欺主,雷龍得了這天雷擊體,大有復活之勢,可若是真正復活了,恢復往日神通,又怎會將自己這位主人放在眼中。

    可如今若無這雷龍加持,在這天劫遍佈的玄焰谷中,便是寸步難行,便知道是飲鴆止渴,也只好聽之任之。

    這時谷中處處皆是電閃雷鳴,原承天怎敢動用凌虛步法,只好配合著雷龍,一點點遁向小寒川。

    短短數千里路,雷龍所承受的天雷之擊何止萬數,此雷雖是巨禽之劫,卻是這雷龍之機,這世間之事利害難言,最是玄妙不過了。

    眼瞧著前面就是小寒川了,空中陰雲忽的消散乾淨,良久也不見有天雷擊下,原承天掐指一算,原來已是丑時,過了雷劫的時辰。

    原承天暗道:「不知這雷劫何日生發,巨禽在這谷中與這雷劫糾纏,又被損傷了多少修為。難怪我雖得大帝天地認可,那巨禽遲遲無法將靈壘送來。」

    巨禽的修為雖是強過原承天許多,可卻沒有雷龍這樣的抵禦雷劫之物,只能以真實修為相抗,這與原承天相比,情形又是大大不同了。

    原承天心憂巨禽,又見雷劫時辰已過,忙將凌虛步法踏來,只踏了半步,就到了巨禽身邊。

    再瞧那巨禽,仍如昔日所見,以一隻獨腿立在空中,支撐靈壘。往巨禽身上瞧去,已是羽毛零落,狼狽不堪。原承天瞧見此景,眼中不由一熱,差點就滴下淚來,開口叫道:「巨禽兄,你受苦了。」

    巨禽睜開獨目,瞧了原承天一眼,復又將獨目閉起,過了良久之後,身子猛然一抖,全身羽毛重新煥發神光異彩。但原承天神識來探,便知巨禽修為與往日相比,怕是損落了三成了。

    這時巨禽才開口道:「世尊,總算盼得你來了。若再遲來數年,老朽性是支撐不得了。」

    原承天目中含淚道:「巨禽兄受此雷劫,已有多時?」

    巨禽笑道:「自世尊飛昇昊天,便有這雷切擊來,也是老朽無能,總計被天雷擊了三千八百餘下,幸好老朽皮糙肉厚,尚可支撐。」

    原承天歎道:「巨禽兄既在受劫,如何不傳訊於我?當初巨禽兄可是說過,無論我在何處,都逃不過巨禽兄的神目。」

    巨禽搖了搖頭道:「那仙庭大能以一道神鏡照定這玄焰谷,老朽又哪裡能瞧見世尊所在,更難傳出訊去,好在你遲遲收不到靈壘,總會來此走一遭,今日可不是將你盼來了。」

    原承天心中淒然,他此次入谷,還是因被黑龍打落凡塵,否則又怎會前來?巨禽遲遲不將靈壘送至,他還只當是自己未能建功立業,無法令巨禽滿意。

    今日相逢,也算是陰差陰錯了。

    想那巨禽若是肯將靈壘交出,又怎會遭受這無盡的雷劫,巨禽待已,可謂是忠心耿耿,自己視巨禽,卻又何益之有?且今日得巨禽此報,若不能百倍奉還,自己又有何面目立於天地間。

    原承天沉聲道:「天道危極,不敢讓巨禽兄獨自支撐,承天不才,要借這靈壘之力,修成大羅金仙,飛昇仙庭,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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