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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38章 以石為案土為香 文 / 真邪

    在原承天這道瞧來,目前局勢尚可滿意,但在陸次山等人瞧來,這便有些大大的不妙了。

    那正主兒原承天至今尚未出手,只遣諸侍迎敵,就鬥了個旗鼓相當,若是原承天胸中動了殺機,三修只怕誰也逃不回去。

    陸次山越是想越是心驚,哪裡還有心思纏鬥下去,然而他心中鬥志一弱,那局勢就越發的不妙起來。

    獵風見玉盒既破,兩位陸姓修士再無依仗,便視二修的法寶法術為無物,玉掌接連拍來,逼得二修連連後退,又怎敢以力相持,也就片刻之間,便由旗鼓相當變成只守不攻,金仙的顏面可謂是丟得乾淨了。

    陸次山忖道:「若我等就此逃走,日後如何面見天下人?聽聞原承天乃大仁大德之士,絕不會逼人太甚,正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若想留得顏面,只好開口罷戰。」

    當下叫道:「罷了,原道友,今日相試,貴侍將果然神通驚人,你我既無怨仇,又何必糾纏下去,就此罷手如何?」

    獵風生怕原承天答應下來,立即喝道:「說戰就戰,說罷就說,你等倒是想得便宜,萬事豈能皆由你等作主?」

    陸次山心中只叫了個苦,又不敢再怒顏相向,只能嘿嘿笑了兩聲,目光只向原承天這邊來瞧。

    卻見原承天正凝神瞧原侍一與蘇元朗鬥法,就像不曾聽見一般,只能厚顏又叫道:「原道友,原道友。「

    原承天神識無雙,怎能聽不到陸次山罷戰之請,只是他雖是仁德不過,亦覺得蘇氏弟子過於霸道,正該略加小懲才是,這才故作不知。

    這時被陸次山連聲喚來,那也瞞不過去了,只好轉過臉來,微笑道:「陸兄,不知有何事吩咐?「

    陸次山道:「貴侍將神通驚人,在下心中已是歎服不已,原道友的神通更是不難想見了,在下已是心服口服。「

    原承天點頭道:「好。()「

    獵風細聽原承天話語,哪裡有止手罷戰之意?心中大喜,她忖道:「主人也惱這三修無禮,就算不能真個兒誅了這三修,也要給他們一點教訓才是。「

    於是口中念了道法訣,袖中太一神刀便長了十倍,已成三丈長短,雖與身形仍是不成比例,卻也算是龐然巨物了,那刀持在手中,輕若燈草一般,空中打了個旋,就向陸次山劈面砍來。

    陸次山見這刀來得又快又猛,就算勉力擋住,定然要大叫苦頭,急忙再將身子一退,以避其鋒芒。

    不想身子方動,四面八方暗流湧動,身子就被擠在當中,哪裡能掙扎得出去,卻是那獵風這一刀劈得力大,四周空氣就如鐵壁一般。

    陸次山大叫道:「今日死休!「勉力抬起手中法劍,就來格擋。

    忽聽原承天道:「獵風,罷了!「

    此言一出,四周壓力頓時消散的乾乾淨淨,獵風那刀懸在頭頂一動不動,看來是劈不下來了。

    陸次山長舒了一口氣,雖是僥倖逃生,卻是沮喪極。

    自己身為蘇氏輔族子,向來橫行無忌,哪知今日才遇到對手。也虧得原承天令出如山,止住了獵風,否則今日實不知又會如何?

    但心中對原承天感激之心剛生,又生出一道惡念來,暗忖道:「原承天如此強橫,怎能留他?定要稟告老祖,想辦法除了他才是正理,否則蘇氏若想一統昊天,豈不是困難重重。「

    心中雖是轉了念頭,面上卻浮起恭敬之色來,向原承天拱手道:「今日容情之德,日後必報。「

    那陸次山心中大動惡念之時,不想已被原承天的禪識探到,原承天心中歎道:「我雖以仁德待人,但蘇氏橫行已久,只當我的寬容為軟弱可欺了,如今看來,我與蘇氏已是誓不兩立,若是一味的待之以寬,反倒是弄巧成拙。「

    只是陸次山等人,不過是蘇氏的輔族弟子罷了,就算誅了三人,也打不到蘇氏的痛處,只是徒添仇怨罷了,想起此處,將聲一寒,冷冷的道:「陸道友,若今日是我等勢弱,卻不知能否活得命去?「

    陸次山心中有鬼,面色就有些訕訕起來,道:「今日只是試技罷了,怎有他意?原道友莫要多心。」

    原承天道:「只盼真是我多心才好。」將手一揮,令陸次山等?人速去。

    陸次山三修怎敢再留,急忙收了法寶,臨行前卻還不忘禮數,揖禮為謝,這才匆匆去了。

    見三修去得遠了,風王在院中道:「原道友,這三人只是因勢弱才罷戰止手,心中著實含恨,此番放了他三人,日後風波不小。」

    原承天歎道:「風王,你當蘇氏還能饒得了我,我承天宮既立,招攬天下散修,那是與蘇氏爭權,只待諸位老祖一去,蘇璇樞必定拿我開刀,正因如此,今日才來求見靈幽禪師,實有要事相告。」

    風王道:「禪師的確是不在此處,如之奈何?」

    原承天道:「禪師就算不在此處,也是無妨,我只是想去小冥界的靈壘處瞧上一瞧。」

    風王道:「我當是何事,那靈壘人人皆可瞧得,何必面告禪師?只不過那靈壘乃天地靈物,若無福緣,怕是尋不著了。」

    原承天道:「正因此事難解,禪師乃小冥界之主,除非他心中答應了,那靈壘自會出現,否則實難尋得見的。」

    風王笑道:「是了,若禪師已認道友為世尊主魂,那靈壘自然便可瞧見了。」

    原承天不知此言如何回答,只好微笑不語。

    風王道:「若是如此,道友只管放心,禪師心中其實早認可道友為世尊主魂了。」

    原承天訝然道:「此話怎說?」

    風王笑道:「自道友去後,本王在此修行,便聽到禪師常常念及道友,又深悔自己行事不周,幾釀大禍。禪師又常言,如今這昊天亂局,禍出蘇氏,但蘇氏又掌權柄,不可動搖,因此若得昊天清平,那蘇氏是萬萬做不到的。只因一人若行事再無顧忌,又怎會自省已非?」

    原承天讚道:「禪師著實高見。」

    風王道:「那蘇氏執法而亂法,可謂妄為,偏又無人阻止,諸位老祖去後,蘇璇樞無人轄制,自然更會逞性妄為了,若想讓蘇璇樞躬身自省,那可就是癡人說夢了?那蘇璇樞說什麼止?亂息爭,也不過一個以勢壓人罷了,怎會有新意?因此若平昊天亂局,非承天不可。」

    原承天道:「禪師謬讚了。」

    風王道:「你也不必謙遜,若論境界修為,道友自然尚弱,但道友仁德佈於諸界,人心所向,唯在承天宮罷了。那蘇氏以勢壓人,道友唯用仁德,勝負之論不問而知,只不過道友畢竟修為不足,怎不受蘇氏欺凌?禪師久欲想助道友一臂之力,卻不知從何做起罷了,因此道友若尋靈壘,那就只管尋去,風王敢打包票,必能尋得著的。」

    原承天大喜道:「承風王吉言,在下這就去尋去。」

    風王道:「那靈壘的所在,當初禪師已指明了,道友當初尋不著,怕是因為禪師心中對道友尚存疑慮,如今道友身入九淵,助大帝力撐冥界,這般的恩德萬死難報,禪師若是再不心向道友,便是風王身為弟子也瞧不下去了。」

    原承天連連點頭,這次冥界不崩,自己雖只是略有微功,但對冥界之恩亦算是非同小可,靈幽禪師身為冥界之主,第一要謝九淵大帝,第二便要謝自己了,此功倒不必推卻。

    於是向風王深揖一禮,告辭而去,便去那小冥界的中心地帶去尋靈壘。

    在如今的原承天瞧來,這小冥界又有多大?施展起凌虛步法,自然是瞬間便至,但來到小冥界中心處之後,原承天並不著急去尋,而是吩咐獵風道:「獵風,你取香案來,我要禱天陳情,向天地告知胸中志向,正所謂心讖所至,金石為開,若果然得天地認可,那靈壘不尋自現,若無福緣,仍是尋不見的。」

    獵風不由撓頭,道:「這香案如何去找?」忽的靈機一動,道:「有了。」

    將身來到一處山峰處,也不用刀,只將玉手在山上崖邊一切,就切下塊巨石來,哪消三五下,就削出一座石案,雖瞧著粗陋不堪,倒也足可一用了。

    原承天笑道:「甚好,甚好。」

    獵風道:「雖有香案,卻無香煙,這卻如何禱天?」

    原承天道:「只要心讖,撮土為香又能如何?」

    便立在香案前,捏了一把泥土在手,心中禱道:「天在上,?地在下,今有創世世尊分魂,弟子原承天在此,一心稟執天道之修,拯五界於崩塌,挽蒼生於頃危,雖厲百劫千難,其心不悔,只願天地扶持,助我成就大業。」言罷,將手中泥土向空中一灑。

    就見那泥土紛紛揚揚,一半浮於空中,一半落於地下,那落在地下者也就罷了,那浮於空中者,忽被一股清風捲來,扶搖而上九天,剎時就不見了。

    獵風喜道:「好兆頭,天地已受了主人香煙,只是那靈壘怎的還不見出現?」

    便在這時,遠處有金光一閃。

    獵風更是歡喜,叫道:「靈壘果然出現了。」

    正想上前一探,哪知一道青雲著地而去,捲起塵埃無數,就將那道金光摭了個嚴嚴實實。獵風不由怔住,實不知天地此舉,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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