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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25章 重見瑯嬛逢異人 文 / 真邪

    落伽無那以一人之力獨抗仙族萬年,實可稱得上一代梟雄,他與原承天訂定百年之約時,更有俯視蒼生,智珠在握之態。哪知短短十餘年過去,原承天便翩然翔天不可壓制。於公者無那固是歡喜,於私者,無那怎能不歎?

    慕老祖對落伽無那之情,亦是感同身受。慕氏起於寒微,於十大仙族之中,本是掙扎求生,唯到了慕老祖這一代,經千年勵精圖志,總算於本屆仙會之中大放光彩。奈何蘇慕聯姻不成,老祖飛昇在即,慕行雲七界遊歷,大好局面就此斷送。

    只是既登大羅境界者,又怎不知天命?天命者,大勢也。原承天人心所向,已是勢不可當,其人雖歷百劫千難,反倒更令人期待。若那原承天只是亂世一強者,諸老祖怎會將其放在心中,但原承天唯以天下蒼生為重,以德服人,諸老祖只能歎服。

    想來若自己便是天地,在落伽無那與原承天之間,自然只能選擇原承天了,那承擔五界重拯之大任者,非原承天其誰?

    慕老祖想到此處,向其他三老瞧了瞧,見三老皆是默默點頭,到了大羅境界,又是多年知交故舊,便不發一言,又怎能不知對方心思,慕老祖便道:「無那,仙庭之事,我等自當效力,昊天之事,承天雖承天命,奈何境界尚且不足,還盼無那一力扶持。」

    落伽無那肅然道:「慕兄既將此事相托,可謂知我者,無那怎敢不效死力。」

    言罷端起桌上菜盞來,道:「無那一日不死,便要周旋到底,竭我所能,保承天不失。此茶為誓。」說罷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四位老祖亦舉茶盞在手,相視一笑,同時將杯中茶飲盡。

    飲茶畢,慕老祖便將慕氏所屬之鼎向空中一祭,道:「無那,那贈鼎一事,就交給你了。」

    其他老祖亦留下本族所屬之鼎,那四座神鼎在空中大發異彩,交相輝映,真個兒奪人耳目。

    落伽無那不由歎息,當初為求升鼎易位,諸大仙族不知怎樣的勾心鬥角,如今卻慨然繳出此鼎來,若非承天大德,又怎能如此?

    等他從四鼎上收回目光時,四位老祖已悄然去了。

    落伽無那轉向羅無寂道:「四老贈承天四鼎,我等該以何物所贈?」

    羅無寂微微一笑道:「去年我遇著林氏弟子衝霄,本想取他性命,奪其分魂,卻聽說他與原承天有約,無論誰先身死,其元魂必投小冥界一處所在,再由對方吞噬其魂,以增修為。在無寂瞧來,這法子甚好。」

    落伽無那點頭笑道:「想來是承天的主意了,此法倒可化解分魂難題,既噬其魂,又不失其德。卻不知小冥界那處所在,你可曾打聽得實?」

    羅無寂道:「已然探得明白。」

    落伽無那道:「既如此,我便有一事相托了。」

    羅無寂道:「山主只管道來。」

    落伽無那道:「昊天世尊分魂,幾乎皆被我所取,尚有三道流落於外,無寂不妨替我取之,逕直送往小冥界去。」

    羅無寂道:「卻是哪三道?」

    落伽無那道:「有劉姓分魂一道,此人乃昊天散修,潛藏於白原北部深山;有王姓分魂一道,乃是葉氏輔族弟子。這兩道分魂也就罷了,取之甚易,又有周姓分魂一道,乃天一神宮弟子。礙著令清禪顏面,此時不便取之。」

    羅無寂道:「令清禪飛昇在即,天一神宮另換新主,無論新主是誰,又何必賣他面子。」

    落伽無那笑道:「也罷,等清禪飛昇之後,再取不遲。」

    羅無寂道:「若無寂此行不利,山主若尋我,只管去小冥界尋去。」

    落伽無那道:「我尋你做什麼?說不得那小冥界寄魂之處,亦是我的歸宿。」

    羅無寂揪然不樂,他知道落伽無那既出此言,必有所為,而落伽無那欲行何事,他也能猜出了個**了。

    默然良久之後,羅無寂道:「山主切莫輕動,只等慕老祖等人消息,唯有等到山窮水盡之時,方能出此下策。可惜無寂修為,卻非蘇璇樞對手,無法代,可歎,可歎。」

    落伽無那緩緩道:「你隨我多年,我對你頗為嚴苛,你心中不怨我嗎?」

    羅無寂道:「無寂追隨山主,這些年來不知辦了多少轟轟烈烈的大事,仙修者逆天而行,不唯求得長生,更求一個問心無愧,不負此生。無寂在山主座一,一日也未不曾辜負胸中大志,又何怨之有。」

    落伽無那目中透出一絲暖意來,當年初遇羅無寂時,那羅無寂桀驁不馴,與自己勢同水火,如今儼然已具大德,可見自己多年心血,亦不曾浪擲,心中怎不欣慰。

    他道:「無寂,無論世道怎樣險惡,還需掙扎求生,就算我等元魂有了歸宿,亦需掙扎求生,或許到了仙庭之後,我等輔助承天,更有一番在作為,哪怕最終身死魂散,也好過死在昊天。」

    羅無寂哈哈大笑道:「山主之言,無寂牢記在心,只盼山主亦將此言記在心中才是。」

    落伽無那卻不肯應,只是微微一笑,道:「卻不知承天此刻,可曾有所收穫。」

    卻說原承天正在落伽無那的界域之中,此域與獵風當日所見又有不同,只因那界域隨落伽無那的心意而變,自然是千變萬化。

    放眼瞧去,那界域無極廣闊,卻無一樹一木一山一水,原承天與獵風諸侍一路行去,著實無趣的很。

    獵風道:「不知無那在耍什麼花樣,既然要助主人參悟杏黃旗玄機,卻不見送旗來,讓主人來這域中清修,卻不見一事一物。」

    原承天道:「只管向前行去便是,想那無那必有深意。」

    這域中禁制強大之極,無法動用法力,因此千里迢迢,只能一步步行去,諸侍與原承天皆是辛苦。

    實不知行了多久,就在諸侍怨聲載道之時,極遠處現出一個黑點來,諸侍雖不知那黑點為何物,但於這空曠之極的所在出現任何物事,都足以令人欣喜,原侍一仗著身強力壯,搶步向前,走得近了,發現是座高樓平地而起,那高樓甚是華麗壯美,原侍一見了自是歡喜。

    獵風遠遠的向那高樓瞧了瞧,轉身對原承天道:「主人,這高樓倒像是在哪裡見過。」

    原承天笑道:「獵風不記得冥界浮塔了嗎?」

    獵風這才恍然笑道:「是了,當初冥界浮塔之中,的確有座瑯嬛閣,無那曾言,那是他親手所布,不想這裡也見著一座。」

    原承天道:「無那於浮塔中設此瑯嬛閣,只待有緣罷了,當初我與閣中只取了三寶,卻不知此次又有何收穫。」

    獵風嗔道:「無那這人,最愛裝神弄鬼,若有什麼法寶相贈,只管贈來便來,又何必故弄玄虛。」

    原承天微微一笑,將身來到高樓前,又瞧了瞧,果然與當初在浮塔中瞧見的一般無二,閣上亦書瑯嬛閣字樣。當下亦是心中歡喜,抬步入了此閣。

    進到樓中轉目一瞧,只是那閣中不見法寶,唯見著滿屋的書籍竹簡,原承天也就罷了,獵風卻是大失所望。

    原承天忖道:「不知閣中那位青衫老者是否還在。」

    正在沉吟,忽聽耳中傳來「嗤」的一聲銳響,分明是破空之聲。獵風與原侍一如臨大敵,慌忙搶在原承天面前,此處難用法寶法術,原承天天大的神通也施展不得,若有變故豈不糟糕。

    原承天笑道:「便是在禁制之中,我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只怕還比侍一強些,唯在獵風之下罷了。」

    獵風這才想起,原承天魂力強大,當初於伽蘭城中與令無參鬥法,那令無參佔盡地利,亦被原承天逃過大劫,此次乃是無那界域,又怎有他變?

    原承天分開侍一與獵風,轉進一間屋子,只見屋甚為廣闊,足可容下千人,那屋子四周高櫥林立,不知藏了幾千幾萬卷書。獵風見又是書籍,更是失望。

    卻見那大屋正中,坐著一名灰衣男子,形容枯瘦,頂著一蓬亂髮,手中持著一劍,正在那裡唸唸有詞。

    原承天連忙上前,揖手道:「原來竟有高賢在此,承天奉落伽無那法旨,來此參悟杏黃旗玄奧,還盼前輩指點一二。」

    那灰衣男子翻著一雙白眼瞧了原承天一眼,復又低下頭去,口中念道:「還須這樣使來,方見神妙。」

    手中劍緩緩一抬,又是「嗤」然聲響,破空聲急。

    原承天見那男子手一抬,劍便破空出聲,此劍之銳見所未見,在這禁制之中,自己若是用劍,也未必就有這樣的威能。心中一時疑惑,便靜立一側,默然不語。

    那男子連揮了幾劍,一劍更比一劍緩慢,但去勢卻愈發急了,屋中嗤聲不絕,便是獵風亦是心中讚歎,這男子能在這禁制之中施出這樣強大的劍式來,似乎連自己也壓過一頭去。

    但男子卻甚不滿意,緩緩立起身來,向左行了半步,又向後行了兩步,停下來撓了撓了頭,想了想,又向右行了一步,瞧其步態,就好似一個醉漢一般,東倒西歪,毫無章法,實令人發笑。

    但原承天只瞧了瞧,面色便肅然起來,緩緩的道:「前輩的步法極盡凡界異術之妙,但以在下瞧來,尚有缺失。」

    那灰衣男子聽了,目中驀地發出一道銳利的光芒。

    (感謝蝸牛家的小麥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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