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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435章 公私分明話短長 文 / 真邪

    此寶名叫打龍錘,專打世間龍族,便是水中蛟屬,亦受此錘管束。62%78%73%2e%63%63

    原來青龍深受龍族叛亂之苦,於仙庭之戰後,親手製成此寶,天下龍蛟但遇此寶,立時打散先天龍息,使得堂堂龍族,翻成尋常靈獸,不受天地法則保護。

    姬春山因修成黃龍法像,亦受此寶約束,黃龍法像懼不敢出,自身功力也被減去三成,見這打龍錘落下來,只好將身一閃,先避開此錘再說。

    這也就是一件虛寶罷了,若是那正物在此,姬春山只怕連閃避之能也無。

    就在金錘之上,雲端之中,現出一隻異獸身形,此獸人頭虎身,生就兩隻尺長的獠牙,瞧來極是兇惡,正是檮杌無疑。

    姬春山暗忖道:「此寶唯青龍所有,這檮杌若非青龍座下靈獸,那青龍怎肯讓他製成虛寶?先前顧老祖說,天地誕下雪兒,是為二龍講和,雪兒既有我姬顧二氏血脈,那與二龍便結下莫大淵源了。也唯有雪兒,方可於二龍之間周旋。」

    他知千衣雪來歷不凡,自是歡喜,但與二龍間周旋講和,又怎是尋常斡旋之事可比?不光是龍族之中,便是仙庭諸多大能,對二龍講和之事定也是各有心思,只因若是黃龍黑龍真的握手言歡,龍族勢力便成昊天最強,試問昊天諸多大能,又怎能坐視不理?

    那雪兒堅持不肯道出真情,只怕也與此有關,想來是不肯讓自己捲入這件仙庭事務之爭了。

    那雪兒自從得知自家身世,一直不肯認父歸宗,姬春山心中怎不傷感,可現在窺知其中隱情,方知千衣雪的良苦用心。心中又極是欣慰。一時悲歡交集,心境大動。

    只是此事怎的會和玄武真童扯上關係,仍是窺他不破。

    原承天慧目一瞧,也認出檮杌真容。這檮杌原是一名凶獸,仙庭之亂時作惡不少,後被青龍收服。只是作亂仙庭之罪不可饒恕,就算瞧著青龍面上,亦是難免此劫,仍被打下仙庭,於這凡界歷劫。

    原承天何等玄承,那姬春山從這打龍錘中都能瞧出些許端倪來,原承天如何瞧不出,便喝道:「長牙神君,你可認得我?」

    原來檮杌因生就獠牙,相貌醜陋,在仙庭中時常被人取笑,時被人以長牙神君名之,不想那檮杌性情與眾不同,覺得這對長牙極擅殺伐,諸仙難近,反倒以此為榮。

    而此獸為使得此名獨一無二,曾凶性大發,殺盡獠牙靈獸,仙庭中的象族因此幾乎絕跡,也就是因為此故了。

    但仙庭諸仙不知就理,怎敢叫他長牙神君,也就是世尊青龍以及諸多神執這樣稱呼檮杌罷了。原承天叫出長牙神君的名號,那檮杌若是略具靈慧,就可知道其中道理。

    檮杌聽到原承天說話,在雲端中向原承天瞧了瞧,點了點頭道:「我認得你。「

    原承天聽到這話,心中暗舒一口氣,若是這檮杌不識得自己,證明此獸尚未明悟前塵往事,與他講理總是不通。聽他說認得自己,那就好說話了。

    不想檮杌又道:「大修,我雖是認得你,但世尊分魂千萬,我知道哪個日後主持仙庭?若是每道世尊分魂都來與我講交情,攀舊誼,那日子也沒法過了。」

    原承天不由笑道:「你說的有理,承天境界尚微,尚未修成天道之修,你若視我為尋常,我也不怪你。」

    檮杌道:「你倒是好說話。「心中對原承天就存了三分歡喜。

    又道:「你有何話說,只管問來,只是問完之後,我與你等該打就打,該殺就殺。」

    原承天道:「如此甚好。我只問你,你若得了那玄武真童,是打是殺,還是送入仙庭?」

    檮杌奇道:「真童本是仙庭一員,掌管玄武神殿,我得了真童,自然將他送回神殿,難不成還敢殺他?這倒是笑話了。」

    原承天心中已有數了,便笑道:「那真童尚在襁褓之中,怎能入得仙庭?」

    檮杌頗有些不耐了,但礙著原承天世尊身份,也不便過多得罪。誰知這道分魂日後有無造化的。

    便按捺著心情道:「我得了青龍法旨,知道真童在昊天有血光之劫,遍尋不著,不想卻有青龍座下侍女向我傳訊,說是因得了消息,知道顧氏要劫此子,她便搶先出手,先將此子擄了去,以免顧氏得手?又不知如何保護,幸好青龍降了仙諭,這才與我聯絡,托我照管。我得了這孩兒,自然留在身邊,悉心照顧,日後便隨玄武同升仙庭,也是我的福果。」

    原承天與姬春山相視一笑,那檮杌話說到這裡,此事詳情,大致也就心中有數了。

    原承天道:「這麼說來,那顧氏尋這孩兒,也是得了仙庭大能的仙諭,不肯讓這真童飛昇仙庭了。」

    檮杌道:「那黑龍心心唸唸,要做那四大神獸之一,原是那玄武真童與玄武真君一道殞落了,其他三位真童仍在仙庭。如今四神神殿中,唯有玄武真君神殿無人值守,庭院荒蕪。黑龍不從玄武身上設法,又該從哪裡下手?除了玄武真童,也只是第一步罷了,想來其後仍有陰謀。嘿嘿,這仙庭的事務,件件讓人摸不著頭腦。」

    原承天道:「那四大神獸乃是世尊親定的,黑龍怎可擅自作主,此言我著實不信。」

    檮杌道:「信不信也由得你。實告訴你,那仙庭之中,不知聚了多少世尊分魂,其中有一兩道,已修成無上神通,不受天地法則約束。便是仙庭此刻的五大神執,也要敬他三分。須知世尊分魂性情不一,也不見得個個就與青龍朱雀交好,便是重立四大神獸,又有何奇?」

    原承天心中劇震,那世尊分魂之中,有諸多分魂修成大能倒也不奇,可這些世尊分魂,居然要擅行廢立四大神獸,則是大大出乎原承天的意料了。

    當初世尊親口許諾,要讓白虎玄武元魂不失,歷百劫而不死,永駐神位。難不成這些世尊分魂,就要推翻世尊法旨不成?

    只是自己連這昊天界事務,也難以理個明白,又怎能再去理會仙庭之事?雖然心中隱隱生憂,知道日後有無窮劫數在等著自己,此刻也只好裝作不知,免得亂了心境。

    姬春山本想責顧老祖倒行逆施,此刻聽檮杌說來,那顧老祖所奉仙諭,亦是來自仙庭,說不定就有一二神執傾向某位世尊分魂了。既是仙庭之諭,又怎好再責顧老祖逆天行事?

    檮杌看在世尊分魂面上,分說了半天,己是極不耐煩了,便道:「來來來,我知你等是和白虎玄武一夥。我雖要護著玄武真童,那是遵了青龍仙諭法旨罷了,這浮羅天河歸屬之戰,仍是要打個明白的。」

    原承天笑著擺手,道:「神君倒也是公私分明,既是如此,我也來個公私分明,兩不相幫,白虎雖與我有舊,但能不能爭這浮羅天河獸尊之名,只看他的本事。只是我另有一疑,還盼神君答來。」

    檮杌見原承天不肯動手,先去了三分熱度,沒精打采的道:「你這大修甚是多事。」

    原承天道:「我只問你,既是玄武真童有事,那白虎玄武怎的不管?」

    檮杌道:「且不說玄武已入了龜眠,怎能管得此事?便是白虎,也因未入仙庭,青龍與他說話,也有諸多的不方便。而本座乃是青龍座下神君,那自是最方便說話的。此事甚是緊急,自然是哪處方便,就尋那處出手。」

    原承天這才點頭道:「這就是了。」

    檮杌道:「既然你不肯與我廝殺,今日又為著仙庭公事,也罷,且與你一道去尋那千衣雪如何?我瞧她去向,應該是往中土點仙台去了。」

    姬春山猛然醒悟道:「是了,那點仙台為中土最近仙庭之處,將真童藏在那裡,也可受仙庭庇護。」

    原承天沉吟不語,但面上卻有憂色,檮杌道:「大修,姬道友說的在理,你怎的反倒不喜?」

    原承天道:「真童之爭本就源自仙庭,那點仙台離仙庭近了,仙庭諸多大能皆可出手,你說此事是喜是憂!」

    檮杌叫道:「唉呀,此事果然萬分不妥,千衣雪怎的卻沒想到此節?」

    姬春山忙道:「便是我第一個念頭,也是將真童藏在點仙台,好受青龍庇護,我家雪兒有此心思,也是尋常。」對千衣雪袒護偏愛之心,溢於言表。

    檮杌只好搖頭,道:「與你這護短的家長,哪裡能說出道理。」

    正想收起打龍錘來,忽見空中天地殘卷又是一陣大動,檮杌驚道:「此卷中何故?」

    原承天道:「顧氏老祖,已被我用三界之水,封在此卷之中。」

    檮杌聽說這卷中封著的是顧氏老祖,也是大感頭痛,他只是一名小小的獸尊,在這浮羅天河尚不能稱雄,又怎能壓制住一名大羅金仙?

    但若那顧老祖掙出殘捲來,這個剛剛建成的小小同盟只怕立時煙消雲散,便皺了皺眉道:「大修,你將殘卷打開,我用這打龍錘壓他,那顧老祖修成黑龍法像,也要吃我這打龍錘轄制。」

    原承天道:「此卷若開,就怕顧老祖立時脫身而去。」

    檮杌堅持要試此錘,原承天勉強不過,想那顧老祖就算此時掙不出,數個時辰之後,總能脫困,倒不如先試這打龍錘的威能。

    於是將殘卷急急一展,檮杌大喝一聲,將打龍錘打進卷中。而此寶垂落之時,恰有一道白光亦向上衝來,卻不知這打龍錘能否打壓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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