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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417章 群蟲如山不可承 文 / 真邪

    需知身份二字,最是奇妙不過,自己認定了怎樣也是不算數的,任何一種身份都需別人認可了才是,在獵風靈焰心中,原承天就是他們的主人,若是獵風與玄焰不認,原承天亦是無可奈何。在九瓏心中,原承天就是她的雙修伴侶,若是九瓏不認,原承天亦無法強求。

    自己世尊主魂的身份,自然也同樣如此,雖然令清禪與姬老祖早就認可了,可靈幽禪師明知原承天的身份,口中始終不提世尊二字,可見在靈幽心中,自己這位世尊主魂的身份,尚在兩可之間。

    這也是因為一人所行之事,不可能贏得所有人的歡喜,便是此處靈壘不認原承天,想來也自有他的道理。

    尋找那小冥界的靈壘,著實是無跡可循,唯依靠原承天的機心一動罷了,原承天圍著那植符建台的山峰圍了一圈,仍然是毫無感應,心中不免有些悵然。

    看來這小冥界的靈壘,終究是不認自己了,若說小冥界靈壘代表著天下鬼修,此時最起碼可以說,那世間鬼修尚與自己勢不兩立。

    九瓏見原承天神色怏怏,以她的無雙靈慧,已隱約猜出靈壘不曾現身的原由,便道:「承天,那世間萬物各行其道,等閒難以輕易改變,正所龍生九子,子子不同,若想著天下大同,可謂至難矣。」

    原承天默默點頭,自己所行之事,怎能算得上盡善盡美,更不可能贏得所有人誠心歎服,小冥界靈壘不現,亦在情理之中,欲還昊天清平,尚需時日。

    這時峰頂處星星點點的光芒已匯成一束,金偶就在峰頂做起法來,那光芒色作純青,絕無一絲雜色,其光錚錚作響,好似其中困了只小鳥,要掙扎束縛,一飛沖天而去。

    金偶動用劍文法訣,將那光束死死壓制,只因壓制的越強,那光束掙扎的越厲害,到時一飛沖天,也可以去的更遠。這光芒是要直達仙庭的,稍有一點弱了,就無法將諭天者的心意完全送達。

    金偶一邊動用劍文施壓,一邊將三王解印越界一事在心中思忖一番。諭天之時,只所以不可開口,乃是因為語言文字皆有知見障,未語一出口,便生岐意,且定有自家的傾向匯入其中。因此諭天當用心而非用口了。

    眼瞧著那青光越發明亮,九瓏諸修已經被這強光照得睜不開眼睛來,金偶也越發的壓制不住了。

    原承天這時道:「諭天台已成,金偶當可放手。」

    金偶應了一聲,遂將劍文法訣一收,那青光終於不受壓制,「錚」地一聲,就向空中衝去。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黑光一閃,就沒進青光之中,原承天循著黑光瞧去,卻瞧不出人影來,不過他心中明白,那定是靈幽禪師亦將自己的一份心思,寄在這青光之中。

    看來靈幽禪師終究還是信不過自己,生怕原承天稟事不公,遂將自己的心意借這諭天青光傳達仙庭。

    原承天心中道:「此間靈壘肯現身,只怕大半原因出自靈幽禪師身上,此人雖無名職,其實儼然已是冥界之主,且得天地默認,日後與此人打交道,倒是要步步小心。」

    他設此諭天台的目的,既然是要將冥界之事明達仙庭,又怎會不讓靈幽禪師說話?所謂偏聽則暗,兼聽則明,讓靈幽禪師陳述自家意見,亦無不可。

    那青光挾裹著靈幽禪師所發黑光,一路轟然而去,也就是數息之間,就隱沒於雲端之中。

    原承天對公子我道:「你等且在此守候,峰頂光芒不失,你等不可輕易離開,我這就去三江台瞧瞧。「

    姬秋池道:「我也一同去。「就與九瓏原承天一道,向那三江台掠去。

    九瓏縱起金光縱地術,遁術亦是極快,怎讓原承天爭先,看來原承天若是不動用黃氏凌虛步法,怎樣也難超過九瓏了。

    又見九瓏遁行之際,取了一面黑紗罩住絕世容顏,原承天不由愕然。

    九瓏羞道:「我既許你十年之期,卻又擔心你不下,這才忍羞前來,先前可對雪蝶姐姐說了謊了,若被他人瞧破,免不得受雪蝶姐姐取笑。「

    原承天笑道:「你就算以黑紗摭面,他人只怕仍能認得出你,便是元風馳一人,你也瞞不過。「

    九瓏道:「若想摭息而去,倒也不難。「手起禪言一道,就將自己罩住了,其身上靈息果然大變,便是原承天也是探不出來了。

    原承天轉過身來,對身後的姬秋池似笑非笑,道:「秋池,你今日可沒見過九瓏。「

    那姬秋池眨了眨眼睛,道:「九瓏又是誰?「

    二人一問一答,惹得九瓏笑也不是,羞也不是,只好低頭行路罷了。

    正行間,忽聽前方嗡聲大作,一片青雲鋪天蓋地而來,原承天凝神一瞧,心中暗暗吃驚,原來那是無數青界靈蟲擋住去路。

    原承天忖道:「若無靈幽暗中傳訊,那蟲祖怎會來的這般及時。「

    就將驅蟲珠祭起,來驅散靈蟲,哪知一物自蟲群中飛去,直奔這驅蟲而來,兩件法寶撞在一處,就將驅蟲珠撞得粉碎。

    原承天忙用神識探去,才知蟲群之中,有蟲祖一名,而擊碎驅蟲珠的法寶,則是一隻銀鐲,此鐲大發銀光,鐲邊有劍文法訣飛舞。

    原承天早知蟲祖擅長劍文,來歷非凡,此次祭鐲打碎了驅蟲珠,端得是威風凜凜,可比剛才在三江台時的表現強得多了。

    剛才蟲祖不肯施展,只是要誘他人誅殺,以便以一化二,以二化三。此刻知道原承天不肯上當,自然全力來戰。

    原承天冷笑一聲,就取無界之劍在手,那劍在空中,剎時有青光一束,嗡然落將下來。原來原承天一直反覆思忖應付蟲祖之道,思來想去,唯有這青毫神光可行誅殺。

    但動用青毫神光固然極可能將蟲祖誅殺得煙消雲散,亦有可能造成無數個蟲祖來,端得是冒險之極。

    但蟲祖的化身之法雖強,總該有個極限,否則蟲祖豈不是可無敵於天下了,又怎會只在蟲巢裡稱王?更不會依托葉氏了。

    蟲祖叫道:「青毫神光果然厲害。「手中有一道光芒一閃,就有無數青甲靈蟲護住頭頂,這些來護法的青甲靈蟲與眾不同,個個都是拳頭大小,背甲暗放金光,顯然是青甲靈蟲中的大能者。

    就見那青毫神光垂降之時,一路誅殺,將青甲靈蟲連誅了七層之多,堪堪落到第八層時,方才光芒黯淡,威能消失。

    原承天見蟲祖懼這青毫神光,心中大喜,那青甲靈蟲雖多,又能承受幾次青毫?

    九瓏見原承天已佔上風,自家也就不必出手了,就立在原承天身後袖手觀戰。

    這時蟲祖手中托著一顆黃珠,口中唸唸有詞,黃珠四周,亦是劍文亂舞,而隨著黃珠威能顯現,其從四面八方急速湧來諸種靈蟲。

    這些靈蟲種類不一,修為亦不相同,但個個面目猙獰,陰氣十足。原來皆是這小冥界原有的靈蟲。

    小冥界既有充沛靈氣,生出靈蟲來倒也不奇,且又因冥界陰氣十足,故爾生出的靈蟲極是凶悍,遇著生就陽剛之體的仙修之士,怎不會殺心大動。

    原承天再施青毫神光,卻只削去冥界靈蟲無數,卻連那青甲靈蟲的邊緣都傷不到了。

    蟲祖哈哈大笑道:「我有靈蟲無窮無盡,看你如何傷我。「

    此時別說原承天,就連九瓏也是暗皺眉頭,那蟲祖御蟲之術天下無雙,冥界靈蟲更是殺之不絕,就算原承天青毫神光可無數次施展,又怎能殺到蟲祖身邊?

    姬秋池道:「且讓我來試試。「將手中天地殘卷抖開,此卷雖是虛寶,亦具強大威能,有此卷橫在原承天等人身前,靈蟲便無法飛過來傷人了。

    但有靈蟲想越捲而過,自然盡數落進殘卷之中。

    蟲祖笑道:「這等虛寶只可唬人罷了,只可嚇嚇他人,今番遇著我,讓你知道厲害。「

    將手中黃珠一拍,靈蟲群中閃出千萬隻千目蟲來,那千目蟲聽蟲祖號令,齊齊將千目綻放,剎時億萬道蟲光聚到一處,那蟲光照到天地殘捲上,殘卷忽生一道青煙,就有一塊殘卷被燒去小塊。

    姬秋池心痛此寶,叫道:「不好。「怎敢再將此寶橫除,忙不迭的收了起來,心中更是凜凜,這蟲祖怎會有這般大能,能破這天地殘卷?看來這件虛寶,以前只是未遇大敵罷了。

    那蟲祖見姬秋池行為狼狽,哈哈大笑道:「今日讓你等見識無上絕學。「

    手中黃珠光芒更盛,那無數靈蟲忽的向他一撲,剎時就將蟲祖身形摭得盡了。就以這蟲祖為核心,片刻之間,靈蟲已匯成巨大無儔的一團。

    姬秋池越瞧越是心驚,叫道:「這是怎樣的法術。「

    忽見那蟲山搖身一變,已變成一位頂天立地的巨物,實有百丈之高。此物有頭有尾,有鱗有甲,不生四肢,似蛟如龍。

    這巨物抬足向三修踏來,巨足凌空處,三修頓覺天昏地暗。那靈壓襲來,就有千岳之重。

    此刻別說姬秋池,就連原承天與九瓏亦是心中惶惶,暗道:「如此巨物,已超越修士承受極限,又該如何破得。「

    (且休半日,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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