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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325章 真童引路玄武生 文 / 真邪

    雲三公主就在前方引路,兩名黑衣修士則在雲三公主兩側守護,二修對身後一眾妖修,畢竟放心不下。

    諸多妖修倒也乖覺,一聲也不敢吭,迤邐跟在雲宮三修身後。不時的有妖修跟上隊伍,因早得了原先妖修的警告,也是不敢胡亂喧嘩。這倒不是忌憚雲三公主,實乃玄武的威名所致。

    諸多妖修浩浩蕩蕩,這情景何不詭異。原侍一夾雜在妖修隊伍之中,自然無人理會。

    諸修一直向北,行進了約有兩千餘里,身後突現兩道遁風,其中一名女子叱道:「雲三,元寶兒可是被你劫了去,還不速速交出來。「

    諸多妖修聽到這女子喝斥,皆是怒目戟張,只恨礙於雲三公主的禁令,不敢開口喝斥,否則雲三公主賭氣不去尋那玄武之母,可不是糟糕之極。

    諸多妖修的目光齊齊聚在一處,就算妖修的境界差參不齊,其靈壓也是可觀,那女子聲音便是一窒,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道青光閃動了一下,自那女子身後閃出,擋在女子的面前。女子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原侍一尋聲瞧去,原來那女子就是姬憐舞,身邊那位男子,正是姬秋遠,二人身前擋著一面青色盾牌,正是原承天替姬秋遠加持過的玄武盾了。

    原侍一暗道:「這天地安排果然是嚴絲合縫,再無一絲錯漏的,若非姬秋遠到此,這玄武盾又怎能送到玄武真君面前,我只等著此事功德圓滿罷了。「

    雲三公主瞧見是姬憐舞,神情大慚,揚聲道:「憐舞仙子,今日之事,說來話長,原是天造地設的一般。元寶兒產生事涉天機,你我都是不知不覺中被捲了進來。我這就帶你二人去見元寶兒。「

    姬憐舞聽這話玄機無限,又見雲三公主身後妖修無數,陣勢浩大之極,也覺得古怪,就對身邊的姬秋遠道:「秋遠,此事好生蹊蹺。「她其實稟性堅強,雖歷生死大劫,也可咬牙支撐的,可在心上人面前,就免不得生出依賴之意。

    姬秋遠沉聲道:「那雲三公主似無惡意,如今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時原侍一已向姬憐舞二人傳音道:「兩位莫要擔心,此事我主原承天已經知曉了,就令我暗中維持,若是事有不逮。想來主人定有安排。「

    姬憐舞與姬秋遠聽到原承天也在此處,不由心中大喜。姬憐舞弄丟了元寶兒之後,心中一直惶恐,幸好仙會太虛之爭已然結束,這才悄悄約了姬秋遠趕了上去,卻不敢驚動姬元二氏的弟子。

    本來亦不知會有怎樣的結果,不想原承天卻在此處,那「原承天「三字聽到耳中,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就算是天大的心事,也可以放得下了。

    姬憐舞和姬秋遠加快遁速,追上了雲三公主,諸修一時無語,只知悶聲向前急行。

    約行了近四千里的路程,沿途妖修越聚越多,又何止萬數,讓原侍瞧得一陣心驚肉跳。

    當初在中土時遇著的巨蛇巨龜說的明白,天下靈獸之中,亦有對玄武尊敬有加的,亦是心中不服的,因此這萬名妖修之中,難保有心懷叵測的,此時不作聲張,只是玄武真君尚未確認罷了,一旦確認無誤,難保不出亂子。

    原侍一先前只恨主人不肯多給自己機會大顯身手,如今讓他一人面對這件大事,由不得心中惶恐,看來在這萬眾面前若行大事,光憑血氣之勇那是遠遠不夠的。

    這時空中烏雲翻滾,不知何時已是大雨滂沱,北原一年之中,也不過下個三四場雨吧,而瞧今日這雨勢,可算是千年未曾一遇了。

    這時前方的雲三公主放慢了遁速,諸修向前一瞧,前方數十里開外,乃是一處大湖,真個兒是浩浩蕩蕩,橫無際涯。那湖面上雨勢更急,好似重重水簾摭住了視線,四周景物,哪裡能瞧得真切。

    原侍一稍稍加快遁速趕到湖邊,以便若遇急事,方便上前施法。只見湖水有座小島,好似一葉扁舟位於汪洋大海之中,在那裡沉浮。

    細瞧那座小島,卻是奇異,只因四周雖是水勢漫天,小島四周百丈處卻風平浪靜,那雨水怎樣也落不進小的附近去,因此島上的連一滴雨水也無。

    諸多妖修見此奇景,更是不敢大聲呼吸,生怕一個呼吸重了,衝撞了玄武真君,可不是犯了天條?

    而在那小島之上,堆砌著一堆岩石,形成一座天然的洞府。

    雲三公主對姬憐舞道:「實因元寶兒腹痛難行,我就將她安置在這洞中,四周又設了禁制。我原想出來請人幫忙,哪知卻遇到一眾妖修生事。「轉過頭來,就白了諸多妖修一眼。

    諸多妖修紛紛轉身低頭,不敢去瞧雲三公主的目光,倒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瞧來頗為有趣。

    姬憐舞道:「難怪這小島雨水不進,你也算想得周全。「

    也不讓雲三公主撤了禁制,手中掐了法訣,將身就闖。身後妖修不知姬憐舞是什麼來路,見姬憐舞要闖進小島,忍不住大聲呼喝起來。

    雲三公主叱道:「這位是元寶兒的好友,你等胡亂叫嚷什麼。「一句話就把諸多妖修鎮住了。

    這時姬憐舞已破了島外禁制,逕直入了島上的洞府,雲三公主忙也縱身入洞。兩名黑衣修士與姬秋遠皆不便上前,只好立在小島數十丈處守護,諸多妖修則個個伸長的脖頸,在那裡觀瞧。

    不想這一等就是三日,姬雲二人在洞府之中再也不曾出現,唯有呻吟之聲不斷的從洞中傳來,令諸修揪心不已。而那湖上的大雨,則是足足下了三日。比起三日前,湖水足足漲了一丈。

    只是不管外面水勢如何浩大,也淹不進這小島中去。就見那小島已在湖面之下,形成前所未有之景像,不知是禁制所政,還是玄武真君出世之兆。

    這一日子時,那雨勢越發的大了,直讓人覺得天空都要漏了一般。忽聽得洞內傳來撕心裂肺的一陣慘呼,叫得人揪心抓肝一般,饒是諸多妖修平日裡殺人如麻,膽大包天,聽到這聲慘呼,也是心中難耐。

    原侍一細瞧這天空徵兆,心中暗暗稱奇,那玄武真君若是真個兒出世,難不成就只有這大雨如注一個兆頭不成?

    需知玄武真君乃是四神之一,自仙庭之戰以來,就泯然於世,如今應劫而生,那是何等的大事,天上諸多神執,哪有不來慶賀之理?

    但諸多妖修言之鑿鑿,紛紛說元寶兒便是玄武之母,想來也不應該是毫無道理。

    就在這時,洞內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之聲,此哭聲一出,剎那就是風停雨注,就像是施展了驅雲止雨的無上法訣一般,可細探島上氣息,卻無法訣的跡像。

    這樣看來,那嬰兒倒極可能是玄武的,否則也不該這般神奇才是。

    這時再瞧一眾妖修,也不見有如何欣喜若狂之像,亦不見有妖修面露殺心。若那嬰兒真是玄武,妖修心中必有所感,又怎能無動於衷?

    這時島上人影一閃,是那雲三公主閃出洞府,對諸修道:「元寶兒誕了一名男嬰,生得玉雪可愛,只是哪裡又是什麼玄武?諸位莫非是弄錯了。」

    那禿頭老者道:「是否玄武,我等也難測度,若能請雲三公主抱出那嬰兒出來瞧上一瞧,或知端底。」

    這時島上人影再閃,則是姬憐舞懷中抱著一名嬰兒出了洞府,諸修向那姬憐舞懷中的嬰兒瞧去,不過是尋常一名嬰兒罷了,雖是生得可愛,實無驚人之處。

    唯一奇的是,這嬰兒自出世時哭過一聲之後,就不再出聲,此刻在姬憐舞懷中酣睡,更是睡得甜美,倒是有幾分渾然忘我大德大修之狀。

    諸修正在驚疑,忽見那嬰兒小口一張,就吐出一道白氣來,此氣飄飄蕩蕩,向空小島上空飄去,在那白氣之中,赫然有一粒紅珠。雖只有米粒大小,卻是艷麗異常。

    此珠一現,嬰兒忽的張開雙目,「哇」的哭將出來,這一哭不要緊,那紅珠便大放光芒,照得整座大湖皆成赤水,瞧來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姬秋遠忽覺手中的玄武甲猛然一動,就要掙脫出去,姬秋遠急急動用法訣,想將此盾留住,可那玄武盾一掙之力極其驚人,何止千岳。剎時就離了姬秋遠,向那紅珠飛去。

    姬秋遠早知自己與這面玄武甲機緣已盡,只是得了原承天的加持,才勉強拖延了數日罷了,今日此盾逢著舊主,那與自己自然是恩斷情絕。

    事已至此,姬秋遠也只好苦笑一聲罷了。

    那玄武甲飛上高空之後,就在空中托住了紅珠,紅珠光芒更盛,姬秋遠饒是太虛之境,也被照得睜不開眼睛,靈識更被一股奇異大力掃住,哪裡能探出三尺之遠去。

    這時自四面八方,急急湧來無數黑雲,每片黑雲之中,似乎都有青光閃動不休。就有轟隆之聲自紅光中心處傳來,姬秋遠勉強能瞧得出來,原來那黑雲中的青雲,是為一片片青甲,看來是散落在諸界各處的玄武甲今日要被聚到一處了。

    禿頭老者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那嬰兒不過是玄武引路真童,真正的玄武真君,卻是要從那天地之氣中誕生。卻不知那真君的元魂何時才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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