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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298章 不盡寒輝滾滾來 文 / 真邪

    瞧見慕行雲此情此景,原承天的心好似沉進了九淵地宙。七界月神可恢復慕行雲的靈識真玄,或許就是慕行雲最大的秘密了。慕楊之戰中,慕行雲冒著勝局判輸的危險,也要牢守這個秘密,其目的顯然是想在今日之戰中唯求一勝。

    原承天心思電轉,心道:「日月本為元極所化,而青毫亦是元極所出,因此月神與青毫神光,實是系出同源,就此融為一處,倒也合乎道理,只可惜此戰無法動用青毫了。「

    那七月心刀已是強大之極,若再得七界月神全復功力之助,試問同等境界之下,何人能勝得了慕行雲。偏偏自己最強的青毫神光,卻無法動用了。

    因此當慕行雲微笑示意之時,原承天已然笑不出來了。

    或許那日元雪蝶想向自己透露的,亦是七界月神的秘密,只是自己卻拒絕了元雪蝶的好意。不過就算如此,原承天也不曾後悔。

    若是依靠他人的幫助擊敗慕行雲,那著實不合原承天的本心,仙修之路原就充滿了無數挑戰,若是一味的專走捷徑,卻反而會離天道越來越遠了。

    但有時不走捷徑的後果,卻是面臨極強的阻礙,那阻礙甚至永遠也無法越過。此事當為人生最大的困惑之一。

    空中七月再次大發光輝,此次七月卻是圍著月神轉動,而當那道熟悉的銀光再現時,卻與剛才有明顯的不同。

    就見那銀光之中,多出一條極細的白光來,此光森寒之極,好似混沌未開之際,那天地間永恆的沉寂。

    若是被此光掃到,豈非就要回歸到混沌未開之際,沉淪到永恆的死寂之中?

    原承天深知銀光屬性大變,那道森寒的白光,乃是將月神的一道法則也投入其中,若是仍用先前的劍文法訣,只怕再難抵禦了。

    沒奈何,原承天只好將身一晃,將玄武法像遁出,玄武本身亦為寒屬,或許能敵住這道七月心刀的究極變化了。

    玄武法像一出,便低吼一聲,大步向那銀光迎去,等那銀光及身之時,玄武就急急將腦袋一縮,以其背甲擋住銀光。

    就聽得一聲驚天巨響,那銀光在玄武的背甲上鋪陳開來,瞬間銀光就向四周散開,慌得在座修士本能的就要祭寶施訣抵禦。

    而琉璃盞被這銀光波及,立時就生出無數裂縫來,眼瞧著就要碎裂了。

    好在兩名蘇氏修士早有準備,再祭兩滴五色神水,琉璃盞搖了搖,裂隨重新彌合如初,也讓諸修大大的鬆了口氣。

    見玄武抵住這道究極銀光,原承天也總算放下心來,只是那慕行雲因有月神之助,其功力似乎無窮無盡,自己縱有千百種手段,若是真玄神識耗盡,又該如何抵敵?

    因此當務之急,一是要尋出月神的破綻來,其二就是要盡快找到一種辦法,將慕行雲壓制住。

    但當原承天以神識向七界月神探去時,卻遭到一股森寒氣息的阻擋,分明是月神天生的寒光。原承天眉頭一皺,忽的將無鋒取在手中,腳步跨出凌虛步法,一步就到了慕行雲的身前。

    慕行雲大笑道:「遠戰近攻,承天無所不能。」手中刀長直直劈將下來,亦是帶著一道月神寒光。

    剛才這寒光是由玄武承受,原承天同樣亦是感同生受,深知這寒光哪怕只觸到一絲,只怕體內靈脈皆要被凍住了。因此頭頂紅光閃動,朱雀法像已然飛出。

    若遇至寒之物,自然該由朱雀料理才是,原承天此番鬥法,怎敢藏拙。心念一動,朱雀法像已出。

    如今將朱雀遁出,不光是要抵禦那月神寒光,原承天亦存著要用朱雀對付七月心刀中的太一神火之意。

    七月心刀中的太一神火,雖然絕非本體,但法則與太一神火極其相似,朱雀法像若出,定當對此大生反應。或許能為原承天破解月神的神通提供一些幫助。

    空中的一聲清脆之極的雀鳴聲傳來,朱雀足踏祥雲現出法身,口中噴出一口烈焰來,迎嚮慕行雲的長刀。

    慕行雲刀到中途,忽覺刀身一熱,心中便是一驚。那分明是刀中的寒氣被朱雀所奪了,而此刀若無月神加持,又怎能傷得了原承天?

    不由得將長刀回轉,護在胸前,卻不想原承天得勢不饒人,無鋒之劍已然遞到身前。

    此劍輕輕刺來,好似渾不在意,卻不知蘊藏多原承天的幾多玄承,就見原承天左手法訣變幻,那是一字無界真言禁字訣,此訣要禁月神的神通變化,以免慕行雲再被加持。但是非就能一舉奏功,卻非原承天可以預知。

    而無鋒劍上,已生兩道寒芒,則是原承天動用初心訣喚出的無鋒劍靈胡不歸。因此這簡單一刺,卻是原承天平生玄承的展現,說是苦心孤詣,亦不為快。

    慕行雲何等知機,自那無鋒劍光乍起之時,他已預感到此劍自己絕難抵擋,這是於千百場鬥法之中,得來的一點靈機,倒也無甚道理可言。

    因此他大步斜跨而出,就將無鋒之劍閃在身後了,但慕行雲若只是一味避戰,又怎是他的心性,就在他轉身避開無鋒之時,七月心刀再次施出。

    這次他與原承天靠得極近,那心刀若出,原承天是否還能來得及動用玄武抵禦?

    但是就在他祭出心刀的剎那間,心中卻是一動,原來他雖然避開了無鋒之刺,但劍上的兩點寒芒,卻盯住了他的後背。別瞧只是兩點寒光瞧來,卻讓慕行雲芒刺在背,慕行雲全身劇震,心中油然而生惶恐之意,那七月心刀因此竟無法凝聚了。

    而與此同時,朱雀妙目一轉,就緊盯嚮慕行雲背後的七界月神,那月神面上,本是冰山寒水般的神情,可見朱雀瞧來,卻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來。

    朱雀也是微微將頭一點,奇的是,以她四神的地位,在七界月神面前,竟不曾流露出半絲威儀來,由此瞧來,月神之位,在仙庭之中著實不算低了。

    說來那朱雀雖是四神之位,其位不過是世尊的弟子侍靈輩罷了,但元極的地位卻是何等崇高,那是足可與世尊並列的,因此由元極所化的日月二神,其地位實與朱雀相等。

    朱雀不便在月神面前露出威儀,想來也是這般道理。而如今雙方各為其主,又無尊卑之分,自然可以放開手腳大鬥一場了。

    就見月神素腕微抖,便掐一道法訣來,慕行雲因被無鋒劍靈亂去心境,而無法凝成的七月心刀,就在月神的加持之下,重新凝聚起來。這也可證原承天剛才的禁字訣對月神不起絲毫作用了。

    好在此刻七月心刀再祭,已失去了最佳戰機,也就變成尋常的祭法較量了。

    不等原承天心神御使,朱雀雙翼振動,翼端生出兩團太一神火,嚮慕行雲背後的月神一撲,而當朱雀施出這兩團火焰時,那七月心刀忽的變得黯淡無光。

    原來七月心刀之中,原是暗藏兩大神火法則,如今既遇朱雀這個正主,天一神火的法則又該如何施展?自然是泯然無蹤。

    而心刀中的九淵神火,則與太一神火彼此相剋,若是朱雀本體遇著九淵大帝,則必然是七界崩塌無疑。如今心刀之中,不過是一點九淵神火的法則罷了,又怎敢與朱雀抗衡。

    因此朱雀的太一神火一出,兩道神火法則同時消失無蹤,世間相生相剋之理,端的是神妙異常。

    雖然失去了兩大神火加持,那心刀仍是不可小視。原承天就算修成四重風月之體,只怕也難挨上一刀。

    好在玄武法像已出,此刻怎會不來護主,玄武再跨一步,及時的擋在原承天身前,再次將銀光擋了個嚴嚴實實。

    以玄武之強,擋住銀光自不在話下,但朱雀與月神的鬥法,卻非三言兩語可以形容。

    那月神瞧見兩時太一神火逼來,秀眉下雙眸生寒,素手纖纖,各托著一團寒光,急急迎向兩團太一神火。

    那朱雀本為天下共主,誰敢不敬,五界生靈,皆是朱雀的子民。然而偏偏這位七界月神,卻可與朱雀等量齊觀,因此寒光一出,兩團太一神火亦是黯淡無光了。

    朱雀與月神之戰,或可視為元極與世尊的侍靈之戰,雙方彼此忌憚,又是神通相剋,因此無論是誰,只怕都是很難佔到上風。

    可是對原承天來說,朱雀分去了月神之勢,又將七月心刀的威能減去大半,庶幾讓原承天瞧到了壓制慕行雲的一點希望。自己仍有諸多神通可以施展,而慕行雲專修七月心刀,其神通又怎可與自己相比?

    手中無鋒再次遞出,手中法訣,則改為亂心訣,此訣加上無鋒劍靈,定可使慕行雲心神大亂,能否一舉壓制對手,或許就在此一舉了。

    然而就在這時,空中寒氣襲人,那月神奮力擺脫朱雀的糾纏,便來救主,向原承天合身一撲。原承天被月神身上的寒氣所逼,立時覺得靈脈皆凝,週身上下,哪裡能動彈分毫?

    用目中餘光一瞧自己的身體,原承天暗暗叫苦,那全身上下,皆被厚厚的冰層覆蓋,此時只需被對手稍稍觸及,自家的肉身必然四分五裂了。

    (感謝寶寶寫,機友4574——,八月公子我,破道而來,十四少的鼓勵,順祝諸位道友中秋節快樂。一輪清輝照萬家,人間最好是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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