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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291章 唯留青鳥是為憑 文 / 真邪

    令清禪雖有心勸退葉老祖,可此刻葉老祖略顯弱勢,若此刻便下說詞,反倒不美,只因葉老祖若是在劣勢下退出鬥場,又怎肯甘心?

    好在場上局勢瞬息萬變,就在令清禪沉吟之時,葉老祖重整旗鼓,將陣中三名太虛之士皆移到天位上,因此三才陣就變成以天位主攻,地,人二位主守之勢。

    等到天位上七位仙族弟子展開攻勢時,散修果然抵禦不得,一道黑氣被沖成四截,首尾不可相應,葉老祖也順勢與令清禪合為一處了。

    令清禪哈哈大笑道:「葉兄果然大能,如今你我二人合在一處,已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葉老祖歎道:「諸修合力,固然難有一敗,只怕也難求一勝。」

    放眼瞧出,雖然仙族弟子合在一處,可原承天的周天大羅陣法亦是渾然一體,陣中黑雲青氣變幻不休,卻比剛才更加嚴整。

    原來原承天一邊運轉陣法,指揮散修禦敵,一邊以胸中玄承,修正陣法中的缺失之處。這座陣法,與葉老祖剛才所見又有不同了。

    葉老祖何等人物,自然瞧出這陣法越來越強,也就是自己與令清禪在此坐鎮,對方不敢驟施全力罷了,若無兩位老祖在此,仙族弟子又能逃得幾人?

    葉老祖的心思,再也瞞不過令清禪去,此修驚才絕艷,巧心慧思,實是昊天仙修界一等一的人物。他微微一笑道:「葉兄,以今日之勢瞧來,昊天散修漸成氣候,來日可期,著實是一件好事。」

    葉老祖大奇道:「令兄,葉某向你敬你胸懷天下,識事極明,怎的今日卻顛倒了來說?其中或有深意,只恨葉某愚頓,難以明悟了。」

    令清禪哈哈大笑道:「世人只道養虎貽患,在令某瞧來,那養虎倒是可以避禍的。「

    葉老祖先是大為愕然,猛的心中想到一事,唬得臉色就是一白,喃喃的道:「養虎避禍,嘿嘿,葉兄之言,果然大有深意。「

    說到這裡,他便向周天大羅陣法的核心處遙遙言道:「禪師,怨家宜解不宜結,今日之戰,權當鬥了個平手,你我就此息爭證紛,罷戰如何?「

    原承天心中暗舒了一口長氣,雖不知令葉二人之言有何深意,可葉老祖既然主動提出罷戰,又豈有不允之理。就向趙七傳音過去,言明罷戰之意。

    趙七已是歡喜之極,只恨諸多仙族弟子在前,不便手舞足蹈,因此聽到原承天的傳音後,立時大笑道:「葉老祖,別瞧我等人多勢眾,其實已近油盡燈枯了,再鬥下去,怎有好處。葉老祖慈悲為懷,放我等一條生路,我等皆是感激不盡。「

    趙七混跡昊天多年,自然洞悉世事人心,既見對方以大羅金仙之尊,主動提出和議,自己又怎能不給足面子。

    葉老祖見趙七言辭得體,心中也是欣然,這時那周天大羅陣法忽的一變,生門已開。葉老祖也不多言,便領著諸多仙族弟子徑直出了陣法。

    令清禪自然也不便多說一字,也隨著葉老祖揚長而去,一場危局,終在令清禪的斡旋之下,得以化解,也讓原承天懸了許久的心緩緩放了下來。

    而他深思剛才令清禪對葉老祖下的說詞,心中已有明悟,只是仍需日後見到令清禪之後,方能問個明白了。

    見仙族弟子遠遁而去,原承天就將陣法一收,天地間的黑雲青光立時消失不見。陣中數百名散修之士也總算現出身影來。

    就見諸修齊齊瞧向陣主之位,但那陣主之位卻是空空如也。葉老祖尚未去遠,原承天又怎敢除下龍訣慝影冠,也難怪諸修瞧不見了。

    一名修士對趙七急急的道:「七哥,那主陣的北原禪師卻在哪裡,怎的不讓我等見一見,今日能夠得以善罷,全仗禪師之力。七兄速速請禪師顯身出來,也好讓我等一睹金面。」

    此言一出,諸修立時嚷嚷道:「是極,是極,禪師快快現身,以解我等渴望之心。」

    趙七笑道:「禪師實有苦衷,不便與大家相見,不過諸位放心,我必會問明禪師的名姓來歷,日後相見,方才有個說法。」

    就向原承天立身之處鄭重施禮,道:「禪師,若是實有苦衷不便現身,萬請留下名姓,否則這天高地厚之恩,我等如何能報?」

    原承天心道:「我若留下名姓,豈不是剎時就傳遍天下了,又讓我如何在仙會立足?」

    於是便道:「我等日後免不得有相見之日,到時再訴衷腸。但今日之會,只怕緣盡於此了。」

    說到這裡,將身一縱,便要離開此處,那龍訣慝影冠何等神妙,諸修自然是毫無覺察。

    趙七是個曉事的,一聽原承天之言,就知道原承天要走,忙叫道:「禪師,務必留下印記來,日後才好相會,否則我等無處報恩,豈不成了不知好歹之人。「

    原承天心中忖道:「怎好再駁趙七的面子,如此就走,也著實有些無情了。「

    就取出無界之劍,讓青鳥遁出劍來,在空中繞行一周,這才道:「趙兄,諸位道友,日後相見,便以這青鳥為憑。「

    趙七心中大喜,將目光狠狠的向青鳥掃去,那是要將青鳥的每一處都牢牢的記在心中,其他散修之士,亦是如趙七一般,將青鳥瞧了個七八遍,怕是連青鳥身上有幾片羽毛都能數得過來了。

    片刻之後,原承天方才收起青鳥,趙七喝道:「諸位道友,今日禪師以青鳥為記,大夥兒可記住了,日後但凡見此青鳥,如見禪師本人,但有所令,誰敢不從者,莫怪我趙七翻臉無情。「

    諸修轟然應聲,就有人叫道:「禪師之言,誰敢不從?七哥你往日精明,今日怎的說出這麼糊塗的話來。」說的諸修皆是大笑。

    原承天道:「昊天仙會之後,仙亂必起,還望在場修士,切記善保性命,那仙族的手段,此時實不可正面相抗。」

    諸修心中道:「這可是禪師下的第一道禪旨,如何不聽?」忙齊聲叫道:「遵旨。」

    今日之戰若非原承天主持大局,這裡近千之眾,還不知能逃走幾人,因此原承天這話,諸修感同身受,自然牢牢記在心中。

    但千名散修之士,與蘇城內外數十萬散修比起來,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那仙亂的大勢,又怎可逆轉,原承天思及此事,亦是心中大憾。

    便制靈符一道,將剛才的陣法所悟,盡數刻在符中,這才將靈符向空中一祭,道:「大家謹記這套陣法,更盼能廣為傳播,日後與仙族弟子相抗,或可賴此陣保命。」

    諸修又是轟然響應,原承天則趁著靈符在空中碎裂,現出陣法要訣時,自身悄然退去,自是人鬼不知。

    原承天也不除去龍訣慝影冠,直到悄然回到姬驛靜室之中,這才將此冠收起,

    此次刀君雖是刀體散盡,好在收了七道刀魂回來,日後重修刀體,縱有千難險阻,好歹心中也有了指望。

    而思及刀君碎體一事,實有重重疑團,或因楊氏見刀君去意已決,楊氏挽留不得,這才不惜刀君碎體,也要求得一勝。但最大的可能,卻是楊氏有莫大的苦衷,這才做出這巨大的犧牲。

    奈何種種猜測,卻因刀君刀魂未能凝成,也不知該如何去證實了。

    這時姬府弟子,都在談論刀君碎體一事,想來蘇城中的仙凡之眾,亦會將刀君之事仗為談資了。

    原承天本不想去聽眾人議論,以免觸動心事,反致傷懷,可自己有破禁旗和神識在身,他人言論,又怎能聽不到?

    就聽有名姬氏弟子笑道:「楊氏好不可笑,居然要與蘇氏爭衡,今日連鎮族之寶也碎體魂消了,那勃勃野心,可不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另有弟子道:「可不是?以楊氏上三族的地位,卻做出這不堪之事來,日後何以服眾?就算僥倖壓倒諸大仙族,奪了仙會魁首,可若想領袖昊天,比起蘇氏來,卻是差得太遠了。」

    原承天聽到此處,倒也合乎自家心情,不免又聽了下去。

    又有人道:「說到楊氏的實力,那是著實不差了,只是遇到我族承天,那可是千萬年才出的一位奇才,就此失利,倒也不足為奇,若換了我是楊氏老祖,不如避實就虛,負了這一場又能如何?最後計點勝局,仍可壓倒諸修的,又何必用鎮族之寶孤注一擲?」

    旁邊則有姬氏弟子道:「這就叫利令智昏,或是那楊氏心中過於自大了,不肯做一點讓步,卻不知過剛易折。嘿嘿,這對楊氏來說,實是好大的一個教訓。」

    原承天聽到這裡,不免又是歎息一場。那楊氏的心思如何,他心中雅不願去深究,心中只盼著與慕行雲這一戰早日到來,一旦此戰結束,自己便可與九瓏相會,策劃重修刀君刀體一事。

    至於與九瓏的雙修之盟,原承天反倒報著無可而無不可的態度了,只因蘇璇樞的心思,他已瞧得明白,在蘇璇樞的心中,既然已認定了慕行雲,除非慕行雲身死魂散,否則又怎會更改?

    父母之命縱是要緊,但只需九瓏心中唯我,我心中有九瓏,便是天下人阻我,又有何妨。原承天念及此,那心情反倒一暢。

    (極忙,淚……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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