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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227章 百事紛來皆驚心 文 / 真邪

    離仙會召開之日一天天近了,蘇城反倒漸漸顯得冷清起來。原來各大仙族弟子皆被族中下了嚴令,無事不可擅自出行,因此那街上雖是散修雲集,瞧著熱鬧,可沒了仙族弟子出沒,又怎會有大事發生?

    而這幾日散修口中的話題,也是變了又變,先是風傳顧氏要被仙會除名,結果卻是不了了之。又有傳葉氏涉及禁術,或被仙會嚴懲,然而亦是不見下文。

    而今日最令人關注的消息,則是與百族相關。據說百族不甘寂寞,在昊天九方四下出擊,來尋諸大仙族的麻煩,尤其是與百族界域相聯的慕顧二族,甚至傳出各有傷亡的消息來。

    只是諸大仙族的精英大能雖是雲集蘇城,可在家中守禦的弟子仍是實力不凡,更何況那每家仙族皆有輔族守護,百族此次出動,自然也是無功而返了。

    蘇城散修之士的聚集之所,或在仙店,或在仙鋪之中,此刻一家丹鋪之中,就坐了數十名修士,挑選丹藥之餘,自是諸修齊聚,在那裡高談闊論了,這也是仙修界常見的風景。

    就見有人問道:「聽說那百族又在生事,這可如何是好?「

    就有那熟知內情的散修道:「百族之事,著實不必煩惱,要知道每次仙會,蘇氏弟子皆會秘密出動,以觀百族動向。若是百族膽敢傾巢而出,那蘇氏這枝奇兵,就會直搗落伽山,來個犁庭掃穴。若只是四下騷擾,也不需蘇氏出手,那各家守禦的弟子就可輕鬆打發了。「

    那問者就道:「十大仙族如此實力,怎的就容百族生存至今,何不集合仙族中的高手,將百族驅逐出昊天界去,也還我昊天清靜?「

    被問者就笑道:「那百族若被逐出,仙族便失對手,只怕十大仙族便會內亂不休,如此昊天只怕更是天下大亂了。那蘇氏的靈慧難不成還不如你?「

    問者便道:「這倒是奇了,怎是百族一去,仙族反倒內亂起來?「

    被問者道:「那百族放在那裡,就是現在的對手,諸大仙族自是要時刻警惕的,而百族的實力又著實不俗,諸族就算彼此有些芥蒂,放著大敵當前,自然會同手聯枝,同御強敵了。可若是百族被逐,諸大仙族少了這腹肋之患,彼此間的新仇舊恨,哪裡還能壓制得住?「

    問者這才恍然,連讚那修士高明。

    那被問者被恭維得飄飄然了,就道:「你等有所不知,想當年百族未曾在昊天立足時,仙族之間爭鬥之慘烈,著實難用言語形容,而仙族名額更是換個不休,屈指數來,就有六大仙族被取代了,反倒是百族成了氣候之後,仙族更替才放緩下來,如今萬年之中,也不過是沒落了三族罷了。「

    聽到諸修如此議論,坐在牆角僻靜處的兩名修士不由相視而笑,此二人正是蘇師正與元華商。

    蘇師正身為蘇城執事,本有監督蘇城修士動向之責,且昊天種種秘事,也需在一眾散修口中方可預知的,因此無事便在這修士雲集之處閒走一番。

    元華商與他交好,便也陪著他四處走動。此刻聽那諸修議論,也有說的對的,也有胡亂猜測的,樁樁件件,皆可一笑。

    只是那蘇師正笑容稍縱便逝,怎樣也打不起精神來。元華商瞧來,也不免得歎了口氣。

    原來蘇師正擔心原承天身上所中的釘頭七箭術難解,那設祭之人又難以推算得出,便向蘇氏長老提議,想請蘇九瓏動用琴音卜事,哪知此話剛出,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先前姬氏相邀,蘇氏諸多長老本是拒之千里,不想那九瓏因心中有數,就自告奮勇的去了,且答應姬氏諸位長老,絕不會動用卜算之術。因此那日九瓏在姬氏之中,其實是裝模作樣罷了。

    如今若想算原承天之事,那就非得動用卜算不可,試問姬氏長老又怎可答應?

    蘇璇機乾脆就指著蘇師正罵道:「你好歹也是蘇氏弟子,怎的就不憐惜瓏兒性命,只替他人著想?那釘頭七箭術非同小可,若是等閒可破,我蘇氏怎能坐視?可此術乃集天地陰殺之氣,若是九瓏強行卜算,那陰殺之氣無從發洩,說不定著落在瓏兒頭上,連天劫也不必等了。你可是盼著瓏兒早些死不成?「

    蘇師正被罵得魂不附體,唯有一迭聲告罪罷了。

    蘇璇機又道:「此術牽涉之人,乃是原承天,這又是一個難處了。如今世人皆知慕氏與我有姻約在先,試問九瓏若救原承天,慕氏又該如何去想?豈不是坐實了原承天與瓏兒有舊的傳言?師正,你細細想來,可不是糊塗得緊?「

    元華商當時聽到蘇師正說到此處,就算自己不在現場,也知道蘇師道正怕是被嚇個半死了,於是就問道:「這麼說來,承天懷疑設祭之人乃在蘇氏內府,你自是不敢提了。「

    蘇師正苦笑道:「哪敢再提此事!若有蘇氏弟子竟被顧氏收買,那我蘇氏有何顏面執掌天下?且承天也明說了,算出在蘇城內府,定是有人用在欺天之計。其實定是與蘇氏無關的。」

    元華商歎道:「其實此事人人心中明白,所謂葉氏弟子挾私報復,散修之士設祭謀害,**就是顧氏的指使,奈何以顧氏謀算之深,就算是動用搜魂之術,也未必能探出真相來。」

    蘇師正道:「此言正是,你細想來,那顧氏用謀,怎會給你留下破綻的?就算那葉驚城與兩名散修實為顧氏弟子指使,只怕這三人連那指使之人的真容也不曾見到。這兩日我吩咐人細審了這三人,果然不出我所料。」

    元華商道:「這就是顧氏的厲害之處了,就算你明知此事絕與顧氏脫不得干係,卻是抓不住絲毫馬腳。如今我只擔心,承天又該如何渡過此劫?」

    提起此事,蘇師正亦是大皺眉頭,雖然同樣是施用釘頭七箭術,可顧氏在原承天身上最為用心,那是非將原承天致之死地而後快了。雖說原承天已知抵禦之法,可只要那設祭者不曾找到,原承天便不能算是逃過此劫。

    蘇師正又想起蘇璇機的話來:「那釘頭七箭術非同小可,若是等閒可破,我蘇氏怎能坐視?」

    按理此事蘇璇機既然獲悉,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如今蘇璇機不肯輕動,說明就算是這位蘇府智者,對真正的釘頭七箭術亦是束手無策了。

    蘇師正與元華商在丹鋪略坐了坐,見鋪中諸修再無要緊的閒語,便離了丹鋪,直奔姬府而來。原是二人放心不下,要來親見原承天,好歹也要商量個計策了。

    卻見那姬府之中,卻比前幾日熱鬧不少,原來是姬氏的諸多輔族大能,齊皆趕到了。二人一路進驛,免不得遇到熟人,便匆匆的寒暄了,來到原承天的靜室之中。

    二人與原承天雖只是見了幾面,也不知怎的,就覺得分外投緣,好似相交了百年也似。此次來訪,也不找人知會,直接就把靜室大門一推,逕直走了進去。

    想來以原承天之能,只怕二人遠在府外時,原承天也該早知是二人到來了。

    進屋之後,就見那原承天正盤坐在那裡,雙目奪奪,望著空中兩粒珠子。

    二修也凝目瞧去,只見那兩粒珠子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物事,不過是尋常不過的木珠罷了。不由好奇心起,也不去問,也伴著原承天坐了,齊齊望向空中雙珠。

    而個珠子就在空中緩緩轉動不休,也不見有何妙處。過了半晌,原承天忽道:「只怕便是如此。」

    元華商既見原承天開了口,忙道:「快快講來,此舉又是為哪般?這到底是怎樣的玄奧。」

    原承天卻不急於回答,而是笑道:「若想明白其中道理,還需從頭說起來。」

    元華商道:「說快,快說。」

    原承天道:「那葉驚城不提別人名姓,卻只提顧沉舟。其實用意甚明,只因顧沉舟此人,我恰好認得,此事顧氏怎能不知?因此葉驚城冒用顧沉舟之名,便是等著讓我揭破。」

    元華商道:「此理倒也不難理解,顧氏雖是想拖葉氏下水,可若是太過明顯,反而令人生疑。不如就露一個破綻出來,讓你揭破了,這才順勢承認其為葉氏弟子,豈不是顯得水到渠成?」

    蘇師正道:「元兄說的極是周全,那顧氏弟子的心思,像是被你取在掌上瞧來一般。」

    原承天道:「只是顧氏提到顧沉舟,也是迫不得已,那顧沉舟是顧氏埋的最深的一粒棋子,怎可隨意拋出?但葉驚城若不來冒充顧沉舟,其葉氏弟子身份,也無法從容洩露。其實就算此前不提顧沉舟,在下亦會想到此人身上去。」

    說罷就將與顧沉舟凡界鬥法之事向二人略略說來。元華商道:「此人果然肩負顧受重任,那顧氏豈可棄而不用,這麼說來,承天所中之術,極可能就是顧沉舟設祭在後了。」

    原承天道:「此事是否與顧沉舟有關,暫且放在一邊。只是這兩日我推算位置,卻發現那位置每次皆不相同,兩位兄台可否覺察出什麼道理來?」

    蘇師正倒也機靈,忙將目光向那空中兩粒珠子一掃,可是這兩粒珠子與釘頭七箭術有何關係,又哪裡能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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