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1072章 讓他三尺又何妨 文 / 真邪
劫修傳章讓他三尺又何妨——
真邪真邪
這道金光正是渡劫金針,被金偶從葉驚岳手中設計奪來。當時葉驚岳欲用此針誅殺金偶,金偶以計奪之,也不為過。
此寶亦屬昊天之寶,雖說只是名列三十餘位,瞧來並不出名。那是因此寶建樹不多,在昊天界中威名不彰罷了,並不見得這法寶的威能不強。
如今此寶落在原承天手中,以原承天的玄承,或可將此寶的威能大大發揮一番,日後昊天之寶名位重排,說不定此寶就會廣為人知了。
今番渡劫金針被原承天用來打碎玉鏡,也算是對金針的另一番妙用了,只因若將法寶襲擊修士肉身,那修士自有無窮手段感應防禦,成功機率實不算高。
但若是只用來將這暗寶打擊對手法寶,那情景就大有不同了。
渡劫金針雖說威能強大,或者便是因為以往修士動用此寶時,都盼著一擊斃命,反倒效果不彰,到了原承天手中,卻用來擊打對方法寶,也是姑且一試罷了,哪知卻是大有收穫。
這玉鏡雖可射出十絕紫光,可本身並不算如何堅固,遇到這渡劫全針,又如何能保?
如此一來,六名百族修士的法寶,已有一件法寶被原承天用持字真言釘在空中,一件法寶破損,三件被撼天鈴所奪,只剩下持塔修士的那柄短刀罷了。
此短刀迅疾飛來,卻被太一弱水擋住,量此尋常法寶,又怎能破得了天下至御之物太一弱水?唯在水幕上的溜溜亂轉罷了。
原承天謀定而後動,此番出手,立時就使局面大變,二名姬姓修士見此,就算先前心中大不服氣,此刻也只能歎服不已。
這時那只幼麒麟已撲到身前,原承天伸手一攬,這只幼獸鑽到原承天懷中,口中嚶嚶叫個不停,就在臂彎中亂蹭,便是鐵石心腸,此刻也融化了。
這只幼麒麟雖不能言,原承天瞧見情形,也知道定是那雄麒身死之後,傳了些玄承於它,否則這只幼麒麟又怎會識得自己?這神獸間生死如何替換,又是如何傳承,原承天哪裡能知曉,唯知天地之間奧妙無窮,便是那創世大修,只怕也未必能夠完全洞悉,何況是自己。
但麒麟幼獸必是一對,如今自己只尋得一隻,那重擔還不能擱下,總要想方設法,慢慢尋去。
正想將幼麒麟先送進青龍塔中,也方便與諸修動手,卻見幼麒麟伸出一隻手來,與自己掌心一觸。
只此一觸,原承天的腦海中立時浮出數段符文來,而這符文神妙之極,也不需原承中的妙意就深深刻在心中,好似經年學過的一般。
而這符文就是那陣旗的運用之法了,此陣名叫麒麟陣,本是麒麟誕生之初,由天地生出面陣旗隨護左右,以保幼麒麟安然長成。天地唯麒麟這一對瑞獸而已,故而天地對麒麟的護衛之周,也超乎尋常,想來除了麒麟之外,也就只有四神方有這般福緣了。
麒麟陣共有名陣旗,雄雌各有四面,原承懷中這只幼麒麟應為雄麒,若想湊齊面陣旗,唯有尋到幼麟再說。
原承天既得陣旗,心中躍躍欲試,要一試這陣法威能,而他剛才連施法寶妙術,已將六名百族修士驚得連連後退,於是向前跨了數步,如履平地一般,就進入到陣法之中。
百族諸修剛才雖被原承天打了個措不及防,可原承天畢竟是仙修之士,一旦鬥法持久了,又如何能支撐得住,便是刀君魔晉南,也是難以久持的。
兩名姬氏修士境界雖高,可剛才被壓制得辛苦,真玄心力消耗數倍於對手。因此這六名百族修士若是捲土重來,勝負尚未可知。
但原承天一入這陣法之中,百族諸修心中就叫了一聲苦,剛才六修圍著這陣法斗了半日,也未能攻得進去,如今又添了這許多強力對手,今日怕是討不得好去了。
其他修士也就罷了,見此情形,知道今日難有好結果,倒不如就此退去,可是那布袋修士心痛自家法寶,自肯就此離去?百族修士雖號稱多寶,可這口布袋著實不同尋常,又怎能捨得輕易放棄?
見這布袋修士伸手在頭頂上一拍,一道青光衝出,此修身形就長高了一尺,再一躬身挺直,身子便高了一丈。頓時就成了一名二丈高的巨人。
此修身上的法袍哪裡經得住身形這般暴漲,早被撐成絲絲條條,而瞧這布袋修士,則是面目猙獰,青筋暴跳,只有三分人形,倒有七份凶獸之狀。
諸修見到布袋修士動用肉身功法,皆大呼道:「不可。」
布袋修士雙目紅光大射,瞧來已有幾分瘋狂,哪裡理會諸修的勸止,大步向前,就衝著原承天衝來。他每走一步,就激起一波驚天靈壓,原承天身周的四面陣旗好似被狂風吹動,旗面筆直的伸了出去,獵獵作響。
原承天見到布袋修士身上一塊塊小山狀的肌肉,心知這功法非同小可,法則的力量雖然遠超蠻力,可如今雙方的境界本就相差甚多,這陣法的威能未必就能及得上布袋修士的獸化之術了。
原承天忙將幼麒剛授的法訣掐在手中,立定陣旗之中,將這法訣緩緩放出,四面陣旗也就不再隨靈壓的波動擺動不休,陣中光芒一時大盛。
但隨著布袋修士步步近前,那陣旗復又搖晃起來,原承天雖然連施三道法訣,仍是彈壓不住。
就見布袋修士一步搶到,伸出巨大的拳頭,就向一面陣旗抓來,這陣旗若是他拔了去,這陣法又如何維持?可此時原承天已有力不從之感了。
原來他剛才連施法寶妙術,瞧起來局面大佔優勢,可因對手甚多甚強,那真玄和神識的消耗也比往日多了數倍,這也是跨界對敵最大的難處了。
好在這座麒麟陣是天授妙術,就算原承天安坐陣中不動,其陣法一旦被人觸及,也會自動生出應對之法,就將見陣旗急急一晃,晃出一道道光暈來。
這光暈觸到布袋修士身上,布袋修士身軀一陣扭動,身上的法袍更是殘破了。若非布袋修士這項肉身功法將身軀修得如鐵似鋼,只這道光暈就可將其肉身摧毀。
布袋修士深吸一口氣,手臂忽的再次漲大一圈,這其實已是魔界的法術,是將全身功力聚於一臂,此臂力量之強,只怕已超百岳之力。
原承天知道這一拳下來,這陣旗怕是難以支撐了,而這修士強運如此巨力,自身亦是受損不小,簡單來說,布袋修士用此功法,那是寅吃卯糧,飲鴆止渴,大違仙修之道,如何能不身受其害?
原承天不由歎道:「爭強好勝,卻又何苦?」手中雖掐定了紫羅天雷訣,卻不忍心再發出,而是將空中的鎖字訣與持字訣一收,那口布袋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地面飄落下去。
布袋修士正欲發力去拔陣旗,忽見那布袋落下,便是一呆,奈何其獸化之後,靈慧就有些遲鈍,一些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巨臂依然順勢擊下,將那面陣旗握在手中。
他的百族同伴急忙喝道:「兄弟,速速收了法寶再說。「知道布袋修士神識不清,只盼用這法寶二字,將他盡快的驚醒過來。
布袋修士靈識中已有一絲清明,可這絲清明卻怎能御控得住這具獸化之軀,當下已是身心不一,心中知道這陣旗拔不得,可巨手已然開始發力了。
原承天心中道:「我此次長途奔襲,一下是保周孝武安全,二來是要護得幼麒周全,既然這兩個目的已經達到,又何必與他斤斤計較?「
他剛才被幼麒傳了陣法,自然知道收陣之法,於是在陣法將法訣一收,那面陣旗再無法力加持,被布袋修士不費吹灰之力,就拔了出去。
見到此景,除了布袋修士渾渾噩噩之外,其他百族修士,皆是目瞪口呆,諸修心中明白,那陣法若不及時收起,布袋修士強自與陣法相抗,必定是兩敗俱傷。
可原承天與諸修相鬥多時,又因身為周氏暫執事,那與百族修士是勢不兩立了,就算趁機誅殺百族諸修,在他人看來,也是理所當然。
哪知道原承天還布袋法寶在前,收陣法於後,凡此種種,皆是怕傷了布袋修士罷了。若以布袋修士之舉與原承天的行為相比,豈不是羞殺了人。
就在布袋修士拔出陣旗的一剎那間,其他五位百族修士同時低下頭來,這是因心中羞愧難當,又怎好意思去瞧原承天?
布袋修士持旗在手,目光又瞧見空中飄落的心愛法寶,忙伸手奪過去,死死的握在手中,那心中也就漸漸明白過來。
原承天收了三旗,也不說話,只是瞧著布袋修士,微笑不語。
布袋修士身上一陣亂響,獸化之術終於是收了,很快還原成剛才模樣,只是身上的道袍卻是不不忍卒睹了。
身邊一位同伴忙取了件法袍,替布袋修士披上,也不說話,只是目光在布袋修士手中的陣旗一掃。
便是這時,金偶抖手擲出剛才奪的三件法寶來,笑道:「諸位道友,還請收了各自法寶。」
那三件法寶祭在空中,在那嗡嗡作響,可百族修士怎好意思去取,只管齊刷刷的瞧著布袋修士。
布袋修士神智漸明,緩緩歎了口氣,道:「這位道友,在下修行數百年,以往聽到以德服人四字,只當笑談,哪知道今日一睹道友大德,才知道,才知道「將手中陣旗慢慢祭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