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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29章 苦心避敵總逢著 文 / 真邪

    但凡是御火之術,皆是將火靈力吸納入體,以便抵禦外界之火,只可惜此修既遇到玄焰,那火靈力又如何能存在體中,玄焰對火靈力的御控之能,又怎是世間任一仙修之士可比。

    因此玄焰將此修體內的火靈力吸收過來,這修士便成凡體,在這煞火界中再無依仗了,就此煞火入體,自內而外的燃燒起來。

    原承天見此情景,反倒有些不忍,只是那火焰既從此修體內燃起,這肉身只怕是頃刻就廢了,縱想救助也是不及。

    也就是在原承天錯愕之際,那修士的肉身已然燒的乾乾淨淨,唯留頭頂金冠與身上法袍及那黃葫蘆在火中飄蕩。

    原承天歎息不已,這修士能在這煞火界縱橫往來,其修為亦不算弱,也算是大德之修,只可惜貪心不足,蒙昧了靈慧。又因是仙族弟子,平日裡驕橫慣了,以為世間諸寶,皆該歸於自身,卻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復又想起被自己吞噬了元魂的那位修士,那修士既是大修分魂,仙基自該不俗,又經輪迴轉世之苦,生性也是小心謹慎了,哪知亦遭劫難,可見修行之艱,雖靠人為,亦憑天意。

    原以為這世間之事,自己也算能瞧得明白了,可現在反倒覺得,天道茫茫,前方之路更是迷霧重重。

    原承天隨手將三寶取來,忽見火海之中有個物藏正往虛空下沉去,而這物藏卻是經不得火的,很快就會煞火燒去大半了。物藏中的物事就跌落出來。

    原承天忙將那燒了一半物事取在手中,至於那跌出物藏的事物,則是件黃澄澄的五金之物,瞧來沉重異常。

    原承天用手一招,哪知一時竟招之不得,此物竟比當初那塊天外異金還覺沉重。

    原承天急忙縱身過去,用手托住那物事,這一托之力,怕沒有三四十岳?可那物事猶自沉了數寸,才勉強托住了。

    不等原承天向這塊物事細細瞧來,玄焰己失聲叫道:「元磁,元磁,此為元磁之寶。」

    原承天點頭道:「果然是件元磁之寶了。」

    手中這塊五金之器,實不知是何物,但不管是何物,此物如此沉重,自然是極不尋常,且此物的磁性極強,起碼是在這火海中煉了數萬年了。

    玄焰在五金之器上的玄承比原承天還要強出一籌來,可就算是玄焰,也辯不出此物是金是銀是鐵。他沉吟良久,方道:「主人,在本老人家瞧來,這物事好生了得。」

    原承天道:「如何?」

    玄焰道:「我瞧這物事之中,似有數十種五金之器合煉而成,想來此物初具磁性之後,就將這煞火界中的諸種五金之物吸納過來,就此融為一體,又經煞火煉製數萬年,便成了一件奇寶了。」

    那黑雀好奇,也在瞧這塊物事,瞧了數眼之後,就扭頭和玄焰咕噥起來,玄焰與黑雀扯了半天,這才對原承天道:「黑雀便說了,此物在煞火界中也見過多次,也不知何時煉成,只知每次見著,皆是略有不同。」

    說到這裡,玄焰又道:「有件事本老人家想不通,這物事極是沉重,按理說應該沉在煞火界底部才是,又怎的會被磁符尋到?「

    原承天道:「此理不難,這煞火界自成界域,與眾不同,哪裡有上下之分,只是這界中的法則,我一時辯他不明,只知道這煞火界常常是上下顛倒輪轉。故而此物雖是沉重,卻並非沉於一處,而是常常在界中顛來倒去了。「

    玄焰這才明白,喜道:「這麼說來,能得此寶著實不易了,只是這寶物如此奇特,總要花些心思好好琢磨透了,方可善加利用。「

    原承天道:「在此處既見到葉氏弟子,可見離南土也不算遠了,你和黑雀且回塔中,這裡暫時用不著你。「

    玄焰聽從法旨,就與黑雀回到塔中,原承天用一道藏字真言,將那塊元磁之寶也送進塔裡,再吩咐塔中金偶再將此物從真言中取出來,供玄焰細細參悟。又令玄焰將那頂火焰狀的金冠重新煉製,也不需加強變化,只需變了形狀就可。

    玄焰很快就將那金冠改制,變成一件尋常的金冠,原承天取下頭頂的定天鼎,用這金冠代替了。

    那南土之中,是為三族鼎定,分別為姬氏,葉氏與風氏,此次出了煞火界,便是葉氏的地域,現在瞧來,那葉氏已得了慕氏的傳訊,定會對自己橫加阻截,自己定要小心了。

    因此那葉家的定天鼎又如何能再用,而將金冠改制之後,任誰也是識不得了。

    趁著離南土還有一段距離,原承天又怎能閒渡歲月,乾脆就在遁行之時,將新得的三字無界真言細細參悟了。

    那「持「字自不用說,大半已然明悟了,而」明「字幾經揣摩,發現其果然是與火有關,在日後用火之時,只需將這明字真言加持了,就可大大增加火的威能。

    如此一來,日後要用玄焰與他人鬥法時,就可用這明字替玄焰加持,而用這明字煉寶製器,想來亦是有頗大功效了。

    至於第三字真言,則是個「鎖「字,此字乍看起來,與禁字或有重複之嫌,可細細琢磨了,才發現此字與禁字大不相同,那禁字是可使對方的法術被禁,這個鎖字,則是可鎖住對手法寶。

    原承天便在煞火界中試用此字,就見此字一出,那空中法訣果然形成鏈繩之狀,想來日後與他人鬥法,此訣一出,對方的強力法寶就可被鎖住了,倒也算是實用。

    一路行來,原承天將這三字真言反覆試演,於其中妙趣領悟更多,只是這無界真言博大精深,單獨只用一字,未必能完全發揮其中妙用,而如何組合,真言中原有法訣卻無道理可依,只能看持有者的領悟了。

    數日之後,就覺得四周火靈力漸漸衰弱,原承天知道離南土已是近了,雖知道離九瓏越來越近,可更明白離對手也是越發的近了。

    那天地似乎總要百般考驗自己,想見到九瓏,只怕沒那麼容易。當初在初進煞火界時,知道九瓏已然離開白原,去趕赴南土了,卻不知九瓏此刻,又在何方?

    心中正在沉想,神識中忽的探到數道靈息,原承天大為警覺,忙將域字真言祭出,就自身罩在真言之域裡,緩緩前行。

    這域字真言本來也經不得煞火的百般煉化,好在此刻火靈力已弱,域字真言尚可支撐得住的。

    就見前方很快掠來三名修士,皆是極道之修,其中有名修士,已是極道中乘了。

    對手雖是強大,原承天倒也不是如何驚慌。

    要知道跨境對敵之所以艱難,就在於那弱的一方會受不得強者的靈壓,修為手段無法充分施展,更何況境界低微者,玄承自然也是不足,因此跨境對敵,便是極為困難了。

    而原承天因體內有株別出仙芽,對手的境界就算是強了一個大境界,其靈壓也可泰然承受的,既然不懼對方靈壓,所修的法術法寶就可盡情施展了,更何況原承天的玄承手段,別說強他一個境界的對手,便是強了兩個境界,也未必就及得上他。

    因此原承天能跨境誅敵,便是這個原由了。

    如今對方雖是三道極道之士,瞧來境界懸殊,可在原承天看來,也就是與同等級對手鬥法罷了,且自已又有玄焰刀君魔晉南為助,孰強孰弱,只怕難說的很。

    這時三名修士離的更是近了,原承天已看得明白,這三修的法袍之上,皆有定天鼎的標記,果然就是葉氏弟子了。

    就聽到一名白袍修士道:「那葉驚空怎的去了這大半月,仍不見回來,莫不是陷在了這煞火界中。」

    另一名黑袍修士笑道:「他此次立志,要尋到一塊元磁之寶,自是要多呆些時日,至於他的安危,倒也不必擔心,若說葉驚空能被這煞火燒死,豈不是笑掉人的大牙。」

    那葉驚空就是被玄焰誅殺的那名修士了。看來他的同伴士對葉驚空的御火之能頗為自信,卻不知葉驚空遇到了更厲害的御火高手,這可真算是玩火自-焚了。

    第三名修士身著黃袍,頭戴竹冠,三人中,此修修為最強,他不發一言,只顧著向前搜尋。三修身上並無御火之寶,全靠手中掐著避火訣迫開煞火。

    那避火訣雖是小術,可畢竟也要消耗真玄的,由此可知,這三修並無深入煞火界之意,應該是覺得同伴也該回程了,便來這煞火界中姑且相迎罷了。

    原承天本不想與這三修照面,否則又是一番大打出手,便是僥倖佔了優勢,也洩了自身的行跡,更擔心對手不依不饒,那可又要被迫大開殺戒了。

    好在有域字真言藏身,也不怕對手探到自己。

    可是偏偏就在這時,一道強大火焰湧了過來,此處火靈力雖弱,也只是相對煞火界中心而言,形成強力煞火也是尋常。

    而被這強力煞火一衝,那域字真言就有些支撐不住了。

    那黃袍修士離原承天本就最近,修為又是最高,原承天雖然及時再祭一道域字真言,可剛才的靈息還是洩露出去了。

    就聽這黃袍修士沉聲道:「此處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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