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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28章 玩火自焚不可饒 文 / 真邪

    這時原承天在萬里煞火界中已行經月餘,而這煞火界何時才到盡頭,卻是一無所知。在這煞火界中穿行,四周景色幾乎毫無變化,因此不論行了多遠,都覺得還在原處,若是那心境不高者,說不定僅此一項,就要發瘋了。

    玄焰雖不會發瘋,可見磁符符一個個被烈焰毀去,而元磁卻不見蹤影,自是焦急,此刻心中也就放低了要求,哪怕再能尋得一塊玄磁也是好的。

    這一日又一塊磁符與原承天失去聯絡,原承天以實情告知,玄焰神情大為沮喪,只剩下兩塊磁符,怕也是隨時被會烈焰焚去,此行難不成真是一無所獲?

    便在這時,玄焰瞧見原承天面上一喜,立時就跳將起來,叫道:「主人,可是有好消息了。」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像是尋到一物,且讓我傳來。」

    正想動用傳字訣將那磁符尋到之物傳來,不想神識忽的一空,就失去了那物事的信息,便是那塊磁符,也是感應不到了。

    原承天不由一歎,看來自己的福緣著實不高,就在物事被尋著的剎那間,磁符居然已經燒燬了。

    這時唯一剩下的那塊磁符也告失聯,這便意味著,十六塊磁符全告焚燬,而唯一的結果,只是得了一塊玄磁罷了。

    原承天不忍將這消息告訴玄焰,玄焰對得到元磁的念頭,比自己還要強烈,若是他得知真相,還不知會怎樣沮喪。

    正想另尋說辭,緩緩來說動玄焰,神識之中,忽的探到一點靈息,原承天頗感意外,大有不信之色,玄焰一直瞧著原承天的神情變化,此刻忙道:「主人,究竟是怎樣?」

    原承天道:「說來甚奇,這煞火界之中,原來並非我一個修士。」

    最奇的是,那修士所來的方向,便是倒數第二塊磁符所在的方向,這便意味著,這塊鹼磁符極可能是被他人毀去,而非是毀於煞火烈焰了。

    只是這事毫無根據,又怎可以猜測為憑?倒是那神識之中的修士離得越來越近了。

    原承天不願將心中所疑告訴玄焰,否則以玄焰對元磁之物的期望之殷,定會向那修士直言不諱,令其交出元磁來。

    而在原承天看來,哪怕那元磁之物是被自己搶先發現,可因為不曾得手,也不能算是自己的,就算被那修士毀符取寶,也只能由他了。

    火海之中,一名極道之修踏火而來,那火焰並未被此修驅法遠離身子,而是將其團團圍繞,可不知此修有何神情,雖被那火焰緊緊裹住,仍是毫髮未損。

    此修頭頂一道金冠,呈火焰之形,身穿大紅道袍,上面繪有七朵火焰。一見這身打扮,便可知此修定是擅於用火了。

    原承天遠遠瞧見這人,就揖手為禮,在這煞火界中相逢,也算是難得的機緣了。

    紅袍修士瞧見原承天,也是面露驚訝之色,忽的將眉頭一皺,道:「道友可是從青原而來?」

    原承天道:「正是了,不知道友從何而來。」

    紅袍修士冷哼一聲,卻並不作答,雙足踏著火焰滾滾而來,只見他足下的火焰比他處尤烈,看來此人的火遁之術甚是高明。

    眨眼間紅袍修士已到面前,冷不防手中多了一柄法刀,亦是如烈焰之形,刀上火焰翻騰,也不知是刀上所發,而是那四周的烈焰燒灼所至。

    這把火焰刀,就突地向原承天頭頂劈來。

    原承天初見這修士無禮,心中已存了三分小心,此刻見這修士忽然動手,自是早有所防,也不施法祭寶,而是展動步法,就遠遠避開,疑道:「道友此意何為?」

    紅袍修士冷笑道:「你還來問我?那慕氏早就傳訊過來,知道你借道萬里煞火界要來南土,嘿嘿,不想今天先得元磁,其後又遇見你,可不是我的造化。」

    玄焰一聽「元磁」二字,急的叫道:「那元磁定是我們先發現的。」

    紅袍修士哪裡理會,也不向原承天趕來,而是祭起手中烈焰刀,那刀中便發出一道青焰,向原承天頭頂罩來。

    原承天細細瞧去,用這修士的法袍胸前,繪著一隻鼎,恰與自己的定天鼎一模一樣,心中明白,此修定是那葉氏子了。

    原來十大仙族的修士,法袍上標記法則不一,也有那以鎮族之寶為記的,也有以所得之鼎為記的,那以自家鎮族之寶為記的,或因該族重視家族傳統,而以寶鼎為記者,則說明該族重視仙族中的排名。

    定天鼎在十鼎之中的排名不低,葉氏以此為標記,或可說明葉氏極重名位了。

    只是原承天有一事不明,葉氏既然將寶鼎瞧得這麼重,當初又怎的交給了葉驚海?

    而從這修士口中,可知慕氏猶不甘心,又在那南土設下埋伏,非要將自己擒獲不可,看來此戰是不可避免了。

    見修士的祭出烈焰刀來,玄焰冷笑一聲,抬頭就將空中青焰引到身邊,這青焰撲到他的身上,自然是如泥牛入海一般。

    紅袍修士吃驚之餘,再往玄焰身上一瞧,喜的就是雙手連拍,叫道:「造化了,造化了,不想在煞火界又逢你這天地之靈。」看來是瞧出了玄焰的身份了。

    玄焰若在別處,自然是可一眼瞧出來,可在這煞火界中,因火靈力極其充沛,便是玄焰身上的烈焰,別人也只當是抵禦煞火的法術神通,又怎會往別處想,唯等著玄焰出手引火,這才讓這修士動用靈識瞧來。

    這紅袍修士就棄了原承天,向這玄焰奔來,此修仗著是極道之修,比原承天高了一個大境界,又怎會將原承天放在眼中。雙手托了一個黃葫蘆,就向玄焰罩來。

    玄焰立時覺得頭頂有股極強的吸力,身不由已,就向那黃葫蘆奔去,他心知不妙,運用靈焰心法,將身子穩的牢牢,又哪裡能吸得動。

    紅袍修士反倒是神色更喜,怪叫道:「好本事,我若得了你,豈不是天下無敵。」

    手中再掐法訣,加強葫蘆的威能,從葫蘆中就旋出一股冷風,向玄焰襲來。

    這紅袍修士果然是擅長用火,原承天生怕玄焰有失,早將無鋒之劍取在手中,身子一動,就到了這修士的身前,手起劍落,便向這修士的胸前刺來。

    這紅袍修士仍是渾不在意,隨手一拂衣袖,就想將原承天打發了再說,那知無鋒之劍嗤的一聲,便將這衣袖割去一角。

    紅袍修士這才留意起原承天來,口中咕噥道:「倒是有些棘手。」竟不知吸取教訓,再將烈焰刀祭來,刀上青焰噴出數丈去,倒也氣勢驚人。

    原承天手中捏著避火珠,諸火皆避,又怎理這青焰,身子再一閃,無鋒劍就衝著紅袍修士的咽喉了。

    這也是紅袍修士數度無禮,便是泥人也生無名之火,何況這修士野心勃勃,竟要將這玄焰也要收了去,原承天又怎能不怒。

    他初用無鋒,尚存著一點慈悲之心,此刻再用無鋒,分明是要取這修士的性命。人之七情之中,唯這怒意最難抑制,原承天縱比他人寬厚,以仙修境界,也不可能修成忘情之境。

    原承天心中殺意一生,無鋒之劍的殺氣便被催動,那劍中之靈就將這劍茫激盪而出,劍尖離紅袍修士尚有三尺,已是殺氣沖天,迫得那紅袍修士心中一窒。

    別小瞧這微微一窒,卻可令對手生出恐懼之心,自然是方寸大亂了。

    紅袍修士「哎呀」叫了一聲,這才知道原承天的厲害,身上法袍一卷,法袍上的七朵火焰飛出三朵,護在了身前,而另四朵火焰,則向原承天反攻倒算。

    在法袍上布列法寶法術,看來是葉氏的不傳之秘了,由此一招,更坐實了紅袍修士葉家弟子的身份。

    那七朵火焰是這紅袍修士的性命交關之寶,果然是比尋常火養大不相同,先是無鋒被那火焰抵住,就好像刺到了金石一般,無法前進半步。

    而襲向原承天的四朵紅焰,則是化成四條火龍,面目猙獰,張牙舞爪而來。

    只是那無鋒何等厲害,便是這修士修成的異寶,也只是略略一阻罷了,「嗤嗤嗤」三聲傳來,無鋒之劍連破了三道火焰,仍是癡情不改,刺向紅袍修士的咽喉。

    至於那襲向原承天的四條火龍,其中兩條被原承天的避火珠所拒,不敢欺近身前,另兩道則被玄焰用兩團藍焰裹住,也是掙扎不出了。

    紅袍修士見自己畢生費盡心血修成的七團火焰,被對手輕易破解,這才真正惶恐起來,將身子一轉,就想奪路而逃。

    玄焰猶恨這修士無禮,剛才葫蘆灌頂,差點使自己亂了方寸,這才真正是奇恥大辱。就見他手中忽發一訣,空中火焰亂舞,而這修士落將下來,而細細瞧去,那空中火焰,倒像是有符文之形。

    這也是玄焰第一次在原承天面前,施展自己多年苦修的靈焰心法,因此就算是原承天,也不知這法訣有何妙用。

    就見那符文之火在紅袍修士身上一落,紅袍修士就忽的慘叫起來,叫道:「不好,這煞火怎的燒進骨子裡去了。」

    此修雖是擅長用火,可此刻也不知何故,竟再也避不得身邊煞火了,那煞火就將他的肉身點燃了,火焰就從法袍中竄了出來,與四周火焰合到一處,又哪裡分得出是體內之火,還是體外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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