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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987章 此物來歷不尋常 文 / 真邪

    曾七姑性急,也不管面前的情景詭異,心中只想盡快取回愛刀,手中法訣再掐,那凌寒刀仍是紋絲不動。原承天心細,發現曾七姑在掐動法訣時,黑衣少女身邊多出一絲黑氣來,只是這黑氣與黑衣湊在一處,輕易也瞧不出來。

    曾七姑見掐訣無效,急的將身子一沉,就向那凌寒刀抓來,這時除了虎隱之後,黑齒公三修都齊齊叫道:「不可!」

    然而曾七姑畢竟是極道之修,閃念之間,身子已沉到少女身前,探手就向凌寒刀抓去。不想手指尚未觸及凌寒刀,凌寒刀忽的一動,撲進曾七姑的懷中,卻是刀鋒向內,分明是想奪曾七姑的性命了。

    在凌寒刀反刺曾七姑之時,諸修隱約瞧見那黑衣少女的眼睛動了動,可是再細細瞧去,卻又瞧不出什麼異狀來,直當是自己眼花了。

    在諸修的驚呼聲中,曾七姑伸掌在刀背上一拍,此刀被拍出數丈,深入冰層達數丈之深。

    這時就連曾七姑也瞧出,這凌寒刀詭異之極,與這黑衣少女定是有大關係,她也不取冰層中取刀,盯著黑衣少女,喝道:「你究竟是誰?是死是活?還不快快醒來問話?」

    這話說的顛三倒四,雜纏不清,也只有曾七姑才能問得出來了。既不知這少女是死是活,她又怎的能醒來問話?

    其實諸修早就用靈識探了這少女七回,這少女身上全無生機,更無靈息,的確不可能是活物,可剛才諸修又親眼瞧見,這少女的眼珠子動了動,只是未曾睜開眼睛罷了。

    若說是一人瞧花了眼,倒也罷了,哪有諸人都瞧錯了的?

    這時原承天忽的沉聲道:「曾道友,你速速回來,我有話問你。」

    曾七姑最聽原承天的話,聽到此言,忙點頭道:「是。」

    然而身子剛才一動,那冰層中的凌寒刀忽的飛出,凌空而曾七姑劈來,曾七姑叫道:「你怎的不認主了。」又是傷心,又是難過。

    就見那凌寒刀上閃出近百道菱芒,比之曾七姑自多動用時,可就要強得多了,曾七姑雖知刀性,可這百道菱芒著實難敵,百忙中取出紅帕擋在頭頂,總算將那菱芒擋住了。

    正想循路離開冰窟,斜刺裡又飛來一刀,這刀形狀古怪,好似新月之狀,卻是鮮紅如血,此刀只見刀身,不見刀柄,刀身上刻著「血月刀」三個字。而在血月刀飛出之際,那少女雙手,只剩下根手指了。

    原承天見到這「血月刀」三字,忽的覺得腦中一響,心中暗叫道:「難不成竟是那件物事!」

    說來他初見這少女之時,就覺得極是熟悉,可修士博聞強記,若是見過這少女,怎能記不得?他搜遍玄承,也尋不出何時何處見過這少女,看來他與黑衣少女乃是初見,這是毫無疑問的。

    既是如此,怎的又生熟悉之感?原承天為此苦思半晌,也是不得要領,如今見到血月刀三字,心中撲通通亂跳,驀地想起自己一生最驚心動魄的那場大戰來。

    只是此事究竟是否如自己所想,目前線索著實太少,哪裡能肯定,他心念一動,喚出刀君來,沉聲道:「刀君,隨我來。」

    刀君在塔中已瞧見外面的情景,此時跳將出來,喜道:「大修,我來助你。」定定的瞧著黑衣少女,又道:「這女子瞧來好不古怪,怎的我覺得,與我倒像是有些淵源。」

    原承天凝神想了想,道:「若是如此,此女的來歷或可知曉了。」

    這時曾七姑動用紅帕,與凌寒刀與血月刀周旋,這紅帕也是件防禦佳寶,因此兩把刀攻勢雖強,曾七姑倒也能抵擋得住。

    原承天與刀君急急趕來,手中虛掐法訣,做勢向那少女身上施去,只見少女身上再多一道黑氣,又飛來一把怪刀,向原承天襲來,而此刀出現之後,那少女的手指又少了一根。

    這把刀瞧起來像是將一把刀折成圓形,唯留數寸缺口,圓刀中是個十字刀柄,柄上亦有三字:「圓缺刀」

    原承天瞧到圓刀上這三字,竟似是癡了,喃喃道:「果然是了,怎的卻沉淪在這裡。」對這圓刀襲來,竟似不聞不問了。

    刀君急忙攔在原承天身前,刀罡起處,將那圓刀迫退數丈,圓刀深陷冰原之中,激起冰屑無數。復又急速飛回,再向刀君撲至。

    刀君剛才雖然是輕易的逼退此刀,可嬌軀也是一顫,心中更是生出一種微妙的心情來,覺得這圓刀與自己好不親近,又是厭惡異常,這兩種心情合在一處,真個兒是百感交集。

    而那邊曾七姑也是越鬥越是窘迫,瞧其身子就像是被纏了道無形的繩索一般,越鬥越是沉重,到最後只能勉力駕住遁風。

    原承天喝道:「刀君,曾道友,此地不可久留,你等速退,瞧我來破此物。」

    曾七姑與刀君雖是最相信原承天不過,聽了此言也是驚疑,曾七姑好歹也是極道之士,也被這兩把古怪的刀纏得難以脫身,怎的原承天就有辦法破解?

    原承天不再多言,手中掐了一道法訣,此訣一出,曾七姑就覺得身子一輕,那纏在身上的無形物事就被化解於無形。黑齒公則是識貨的,見到此訣脫口叫道:「紫羅大悲訣,浩然正氣!莫非此女竟是一件魔物!」

    修成紫羅大悲訣之後,可生浩然正氣,此氣為天地清正之氣,最克魔物,既然此氣一生,曾七姑就倍覺輕鬆,可見那兩把刀必是魔刀無疑。

    刀君被這浩然正氣施來,也是心頭一鬆,剛才生出的厭惡之感也消失乾淨,就護著曾七姑急急升出冰窖,只留原承天在彼。

    原承天手掐紫羅大悲訣,將體內浩然正氣接連發出,首先是凌寒刀被這浩然正氣所迫,忽的化成一道黑氣,急急向少女身上沉落,等到黑氣散盡,那少女的一根斷指赫然就是完好如初。

    此時不光是原承天心中徹悟,就連黑齒公與常公,也是略知一二了。

    說來原承天的修為的確是弱過曾七姑許多,但這浩然正氣恰是這三把邪刀的剋星,因此凌寒刀再強,也是敵不過原承天的。

    原承天初試得手,精神大震,手中浩然正氣連環發出,再聽得「啪」的一聲,雪月刀也回歸本位,重新化為少女的一根手指。

    此刻只剩下唯一的一把圓缺刀還在掙扎,只是諸修皆是明白,此刀終非原承天對手,肯定還是要被逼出原位的。

    果然,只過了數息,圓缺刀亦化為黑氣,復歸原位,那少女的十根手指,終告完整。

    然而自始自終,那少女除了動了動眼皮之後,一直不曾醒來。

    原承天也不理會,緩緩回到諸修身邊,諸修心中有千言萬語,也不知從何問起,倒是原承天反問曾七姑道:「曾道友,你得了此刀之後,是否便控制不住心神,只想殺人?」

    不等曾七姑回答,虎隱便叫道:「可不是被顧大修說中了,三年前,我等撞見一名修士,此修持著此刀,只管胡亂殺人,我與七姑瞧不過,就將這人壓制了,奪了此刀來,哪知從此之後……」說罷連聲歎息。

    曾七姑知道此事詭異,又是事關重大,也不敢與虎隱爭辨了,點頭道:「我得了此刀後,極是歡喜,我原本心性雖急,也知敬畏天地,怎敢胡亂殺人,惹了煞氣?哪知有此刀在手,就是身不由已,這三年來,竟是連殺了十一名修士,雖說這些修士個個皆有惡行,卻是不該一刀殺了。」

    虎隱道:「我說這刀甚是古怪,盡快棄了才是,哪知這話說的容易,做起來則是千難萬難,她接連下了三次狠心,要將這刀棄去,終於還是撿了回來。」

    原承天道:「我見曾道友本心不失,倒也不是那只管殺人,不問是非黑白的。若論這凌寒的刀的邪法,曾七姑只該是越陷越深才是。」

    虎隱道:「這是因為得了一名禪修大士的提點,得授了清心咒之故,若不是她每日默誦此咒,與這邪刀抵禦,還不知多惹多少煞氣。如今這刀終於物歸原主,著實是大幸了。」

    曾七姑瞧著冰中的少女,顯然對那凌寒刀仍是戀戀不忘,虎隱深知她的心意苦衷,知道她此刻就算下定了決心,還說不定數日之後,又會回轉來,再尋凌寒刀。這種心情,卻是不由人的。

    如今原承天分明是知道這刀的來歷的,若想從根上絕了曾七姑與凌寒刀的關係,非要求助於原承天不可。

    於是急急問道:「敢問顧大修,這凌寒,血月,圓缺,以及這少女究竟是何來歷?又該如何完全擺脫這凌寒刀的糾纏?若蒙指點,助我家婆娘擺脫此刀,虎隱感激不盡,此一生甘為大修奔走。」

    說罷就再次向原承天跪了下來。

    此修能修成雷屬心法,一身修為極是不俗,又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然算是頂天立地的豪傑,然而卻為了一個「情」字,兩次向原承天下跪,諸修又怎能不為之動容。

    那曾七姑知道自己自得了這把凌寒刀,自身心性大變,連累的虎隱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現在想來,好不心痛,此番又見到虎隱下跪替自己問計,想到夫君深情若此,不由得潸然淚下。

    諸修齊齊瞧向原承天,欲要一探底根,原承天則緩緩道:「此物的來歷,的確大非尋常。」

    (嗯,大家就算想殺了我,好歹等我寫完下章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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