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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0933章 心存善念重殺伐 文 / 真邪

    動身之時,也不怕顧沉舟截取信訣,就向元寂禪師和呂祖傳出訊去,動問兩位大修身在何處。現在風氏諸修已經安全,就算顧沉舟與其分體聯手,原承天也是不懼。先前不敢正面相抗,也只是因為投鼠忌器罷了。

    片刻間元寂禪師信訣已至,原來二修離顧府只有一兩萬里了,以二位大德的遁速,想來也不過半個時辰罷了。

    從信訣之中的信息,原可以推測出傳信人的方位,原承天生怕顧沉舟先見到兩位大德,怎敢停留,將萬里踏雲術施來,瞬間就去了千里。

    不想正遁行間,身後傳來聲音道:「原道友請留步。」

    原承天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紫衫人趕來了。

    那袁公在塔中急聲叫道:「原道友,此為顧沉舟的詭計,特意派這紫衫人截住你,若是顧沉舟先見了兩位大修,則大事去矣。」

    原承天自然明白此事的要緊處,兩位大修本是為調停而來,顧沉舟底牌盡失,則是巴不得共建飛昇殿,若見了兩位大修,三人一拍即合,原承天便是渾身是理,也是說不清楚了。

    除非是他有驚天動地之能,可將三修一併壓制。只是這樣的事情,豈非是癡人說夢?

    因此聽到身後紫衫人的聲音,原承天怎肯理會,玄,風二訣同時用出,遁速何止加快了一倍。

    那紫衫人也不著急趕來,悠然道:「原道友何去之速,在下原有一物相還,莫非道友靈偶的昊化之軀也不想要回了嗎?」

    原承天雖知這是紫衫人的緩兵之計,可他向來視金偶銀偶為自已的手足,金偶的昊化之軀,也就等同於金偶的遺體一般,又怎能留在他人之手?

    更何況此物得之不易,若就此不理,銀偶失了夥伴且不說,自己臨戰之時,也少了許多戰術的運用。

    他的身子在空中停下,只過了片刻,紫衫人就急急趕到,此人的遁術也只是略遜原承天半籌罷了。

    紫衫人見原承天果然停住,不由露出一絲笑容來,只是此人面色陰沉,這笑容瞧起來委實不善。

    原承天將手一伸,道:「昊化之軀何在?」

    紫衫人緩緩揖手,笑道:「先前在下與原道友雖有不睦,可在下毀道友的靈偶在先,道友闖在下的玉盒在後,也算是扯了個直,我等二人,就此握手言和如何?」

    原承天神色不動,仍只是淡淡的道:「昊化之軀何在?」

    紫衫人歎道:「看來道友終是不肯原諒在下了,也罷,此事的確是我等設謀在前,只盼原道友看在元寂禪師與呂祖面上,將此事揭過不提,也是凡界仙修界的美事。」

    原承天知道紫衫人故意拖延,只是想讓顧沉舟搶先見到元寂禪師和呂祖,除非是他算定顧沉舟已經見到兩位大修,否則自己就算說破嘴皮,金偶的昊化之軀也是不肯見還的。

    他的心中漸漸形成一個念頭來,此念一生,倒也安然了,微微笑道:「既然道友開了金口,在下後生晚輩,又怎能欺人太甚。那顧沉舟與在下的過節,我自然不去計較了。」

    紫衫人哈哈大笑道:「道友胸襟之闊,少有人及。既然如此,這具昊化之軀還請收了去。」手向空中一指,一物落將下來,正是金偶的昊化之軀。

    這物事本就修有不碎身法,哪怕是金偶自爆,此物亦可迅速復原如初,原承天捨不得此寶,也就理所當然了。

    要知道原承天這麼一停一頓,再和紫衫人說上數句話,別看只是盞茶時間,可對仙修之士來說,就是數千里的距離。原承天的遁速也只是比顧沉舟稍勝半籌罷了,如今顧沉舟多行了數千里路,自己又怎能追得上?

    紫衫人既然料定原承天絕對追不上顧沉舟,也就樂得大方,將此物相還。

    原承天見紫衫人真的肯信守誠諾,也是一奇,看來昊天仙族弟子固然有葉驚海這種不講信義之徒,卻也有紫衫人這樣信守然諾行為不鬥的真小人。

    他剛想去接昊化之軀,心中忽的想到一事,暗叫道:「不好,此物收不得。」他委實擔心紫衫人在昊化之軀中動過手腳,若是昊化之軀被紫衫人封上魂術靈符,豈不是又要中紫衫人的詭計?

    因此他也不去接昊化之軀,而是用神識在這件物事上探了又探。

    紫衫人也不說話,只是笑吟吟的瞧著原承天,或許正因為他料定原承天事先要探明此物,故而也樂得大方,也不拖泥帶水,就將此物奉還了。在探查完畢後,原承天更是追不了顧沉舟了。

    原承天探查良久,確定昊化之軀上確無魂術靈符存在,這才將此物先收進藏字訣中。然後緩緩拱手,語氣森然,道:「在下先行謝過道友,其後還請道友亮出法寶,你我再見高低。「

    此話大出紫衫人所料,奇道:「原道友還要與我動手?「

    原承天淡淡的道:「不錯。「

    紫衫人道:「這就奇了,我只當道友是誠信之輩,哪知卻是無恥之徒,剛才道友不是親口說出,將往事揭過不提嗎?「

    一道黃影閃動,正是刀君出鞘,俏立空中,刀君笑道:「你這個人也算不得聰明,剛才大修說的明明是,『那顧沉舟與在下的過節,我自然不去計較了。』這話我聽的真真的,再也沒一字錯的,請問閣下,姓字名誰?「

    紫衫人這才知道竟被這原承天戲耍了一番,他雖有求和之意,可真要鬥法也是不懼,冷冷的道:「元寂禪師與呂祖一番良苦用心,竟被道友棄之如敝履,道友就不怕兩位大修心寒嗎?「

    原承天道:「只怕兩位大修,亦不知道友的存在。「

    紫衫人忽然明白原承天的用意了,既然與顧沉舟聯手共建飛昇殿已成事實,那麼原承天就退而求其次,先誅了自己再說,只因自己一死,顧沉舟就好似斷了一臂,又怎能再與原承天相爭?說是共建飛昇殿,卻只怕是說不上話的。

    而原承天名望甚高,在幻域之中,又得到另三位大德大修的支持,顧沉舟孤身一人,又怎能翻過天去?

    紫衫人輕輕吐出一口氣,道:「原來如此。「手中法劍已緊緊握住。

    原承天下此決心,對他來說就好像是過了一道坎。

    自從得了玉靈的那番話語後,原承天一直捫心自省,自己向來行事,因顧慮太多,著實少了果決二字,又要顧忌天道人情,又要避去煞氣因果。自然是事事拖泥帶水,讓人瞧得氣悶。

    而原承天也因一直未能明悟其中的道理,縱然知道是自己有所不足,也不知孰對孰錯。今日方知,名滿天下者,必定謗亦隨身,若只知事事拘泥天道,那便是愚腐之舉。

    想那仙庭真龍火鳳,亦有惡息滿身,自身元魂之源的那位大修,豈不也是惡息善念並存?而世間萬事,亦是有陰有陽,孤陽不生,獨陰不長。

    他今日立意誅殺紫衫人,又怎是為一已之私,而是為重建飛昇這件天大事體,他為後世仙修之士謀福。

    存善意,行天道,那個天道,並非皆是善道,若事事求善,則事事不成。自己昔日行事,之所以頗多曲折,想來也是此故了。

    紫衫人瞧見原承天目中的一點寒星,已知今日之事實不可解,當下長笑道:「道友既然起了殺心,且看你有何手段。」

    法劍當胸刺來,正是顧氏祖傳劍訣妙術。

    此術奧妙無窮,若想與他拆解招架,怎樣也不是他的對手,因此原承天毫不理會,左手一揚,將那滴太一弱水祭出,任你劍訣千變萬劃,也刺不透這水幕去,而右手無鋒,則是脫手向紫衫人祭去。

    就在原承天動手的同時,刀君大喝一聲,頭頂衝出一道青氣,也不祭出刀罡來,就以刀體向紫衫人撞去。

    原承天雖是出手在先,刀君卻是後發先至,刀體上的沖天青氣,照得紫衫人面色更是難看。

    面對刀君這種擋不得,破不得的殺伐至寶,紫衫人縱有無雙劍訣在手,亦是無能為力,百忙中體內遁出一物,乃是一粒紫珠,想來正是他的法身之寶了。

    此寶迎向刀君,生生的將刀君抵住了,刀君的刀體雖是強橫無匹,可畢竟不可能壓制住仙修中乘之士的法身之寶。

    然而法身之寶剛出,無鋒已到,此劍脫手之際也不算快,此刻陡然加速,所攻之處,正是紫衫人縮劍回防露出的破綻。

    紫衫人倒也不急不忙,手中法劍亦是脫手而出,那法劍離手之後,雖少了些沉穩,卻是更加靈捷,原來這脫手御劍,亦是劍訣中的一環。

    此劍靈性十足,就好似活物一般迎向無鋒,再是劍首微揚,仍是向下一拍。

    此一拍看似簡單,卻是化至繁而成至樸,端是的無可防禦。要知道劍訣妙術尤在御玄訣之上,無鋒再利,只難逃壓制之苦了。

    不過原承天既然立意誅殺此修,自然是做足了準備,無鋒劍上突起一道青氣,正是無-界真言中斬字訣,哪怕此劍被制,這斬字訣亦要讓紫衫人大傷腦筋。

    而在與此修大斗御器之術的同時,定天鼎早就高高祭起,鼎中赤子手握雙拳,笑嘻嘻的向紫衫人的頭頂捶來。

    別看鼎中赤子小手粉嫩,其力不足一岳,卻是暗蘊鼎中妙意,若被赤子雙拳捶中,只怕討不得好去。

    更讓紫衫人頭痛的是,刀君刀體雖被紫珠所阻,可兩道刀罡從天而降。

    數項殺招齊至,誓要將紫衫人誅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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