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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903章 手刃此修意難舒 文 / 真邪

    此寶神光森寒入骨,其色殷紅如血,原來是柄化血玄刀。

    原承天不由變色道:「堂堂天一宗宗主,竟然煉有這般惡物。」

    原來此刀乃是一件魔寶,修士之血若被此刀沾到,定然身腐魂消,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此刀煉製之時,需用得十二名玄修性命,這十二人的屬性生辰,各有講究,此種煉製之法,著實陰毒之極。

    以原承天之能,怎能讓此刀近身,無鋒猝然而發,將化血玄刀格開,同時體內真玄大動,就動用了十二成的法力。

    這是想將周不朝連人帶刀,一舉毀棄了。

    在原承天全力施為之下,這凡界能抵擋住一擊的修士,恐怕屈指可數,而這周不朝既然位高名尊,平時自是缺乏歷練殺伐的,更是難當了。

    刀劍一觸,那化血玄刀已被擊得粉碎。可歎此寶煉之極難,今日卻一朝毀棄了。

    而無鋒劍不改初衷,仍向周不朝當胸刺來。

    周不朝叫道:「不好。」那劍果然正中胸口,可是饒是此劍無堅不摧,刺破了法袍之後,卻再難刺進半寸。看來周不朝身,應該是穿了極強的防禦之寶了

    原承天暗道:「此人身上的法寶果然極多。」

    無鋒斜斜挑起,便要刺向周不朝的咽喉,那防禦之寶總不能護遍全身的。卻見周不朝身上飛出一物,將這無鋒劍緊緊纏住了,原承天伸臂回奪,卻是奪之不動。

    原承天大感驚訝,這又是怎樣寶物,能纏住無鋒。凝神瞧去,只見那物事卻是活物,乃是一條黑線鐵蛇。此蛇正將身軀牢牢纏住無鋒,使得無鋒動彈不得。而蛇信絲絲,正在那劍身上****不休,也就是無鋒為昊天之寶,此蛇修為又是不足,故而難傷無鋒罷了。

    從散介生的「博古知今」中可知,此蛇產生天一幻域,為極難得的金屬性靈物,此蛇不懼五之器,任你怎樣鋒利的殺伐之寶也是斬之不斷。

    此蛇極是罕見,稱之為千年難得一見,而就算能尋了來,這黑線鐵蛇日食五金異器,等閒修士也是培養不得的。此蛇若是養成,一來可用來防禦天下利器,二來則是如淬金蟲一般,吞噬對手法寶,也就是天一宗這樣的勢力,才能不計代價養育此蛇。

    這周不朝身為天一宗宗主,天下何寶不得,擁有這種異蛇,也是尋常。

    原承天冷哼一聲,體內亦遁出一物,正是他的七件法身之寶之一——藍蓮。

    原承天在靈修之時,就有幸遇著真離玄焰與青蓮冰焰,後又得遇朱雀,無妄碧焰,其本世身軀,又是火屬,故而修出法身之寶時,就修出這個藍蓮來。

    此蓮為火中之精,又集真玄中的火屬之靈,天下地下,再無第二人能夠修出,原承天修出此寶時,也不知其功用,也是花了許多工夫,方才測出這藍蓮的妙用來。

    這藍蓮一出,就分出十三朵蓮瓣,每瓣蓮花好似火焰燃燒,在空中紛紛灑灑,甚是妖饒,就見一片蓮花在蛇身上一落,那黑線鐵蛇週身就著起火來。

    周不朝動容道:「怎會如此!」

    黑線鐵蛇既是金屬性的靈物,自然也不懼火焰了,卻不知藍蓮是為世間奇寶,無物不燃,哪怕是寒潭水這樣的至寒之物,也能讓其熊熊燃燒起來。

    此刻十三片蓮花齊皆落在蛇身上,只是剎那時間,就將這黑線鐵蛇燒成灰燼了,原承天心念動處,那蓮花又飛向周不朝,這是要燒其身上的護甲了。

    周不朝慌忙念動法訣,就此形成自我之域,他也不敢將原承天包進域來,只盼能阻這藍蓮入域,就是萬事大吉了。

    只可惜周不朝種種手段,在原承天瞧來,直視兒戲一般,心中法旨一下,青鳥就攜著無界之劍飛了出來,此劍能破魔界,冥界,九淵界力,如今來破這修士的自我界域,便是殺雞用牛刀了。

    青鳥在空中鳴啾一聲,無界之劍高高揚起,再往下一落,就將周不朝的自我界域劃出一道極大的裂縫來。青鳥有意在主人面前逞威,再御無界之劍,去尋那周不朝廝殺。

    難而奇的是,那周不朝的自我界域雖是破了,卻瞧不見周不朝的身影了。

    原承天知周不朝或是用隱身之術藏了起來,或是另有法寶掩摭身軀,絕不會逃了去,故而也不著急。動用起神識來,來探這周不朝的所在。

    神識之下,無物可藏,就見空中某處靈息點點,正是藏身法寶所在之處了。

    原承天心中一笑,向青鳥傳去法旨,指明了周不朝的藏身所在,青鳥御劍之時,口吐一朵冰焰,這是要劍焰齊施了。

    那無界之劍首先趕到,當頭向這藏身法寶劈來,就聽得驚天動地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面前顯出一座鐵塔,只是已被無界之劍劈為兩半了。

    而青鳥口中的冰焰,就趁勢在塔中一燒。

    只是令人納罕的是,那塔中亦是空空如也,怎有周不朝的身影?

    正在這時,原承天覺得腦後生風,一股極強靈壓,自身後疾襲過來,心知周不朝施了詭計,以這藏身鐵塔引開自己,卻另用一件寶物掩了自身,此刻趁機偷襲了。

    這周不朝雖是用心良苦,原承天大能在身,又有何懼。

    也不回頭,太一弱水遁了出來,擋住了身後,不管這周不朝用怎樣的法寶,也體想突破這道太一弱水的。

    與此同時,利用鵬之羽的法則之力展開步法,那身子只一晃,就反而繞到周不朝的身後了。

    其實原承天也沒瞧見周不朝的身影,這周不朝的法寶既然能躲過他的神識,自是非同小可,但此人既然實施偷襲,自然也將所在之處暴露出來。

    原承天手中無鋒向前一指,同時手中掐起一無界真言中的「禁」字訣來,周不朝若想瞞過神識,定是要動用法則之力,便正好用這「禁」字訣破解。

    禁字訣施之在前,無鋒刺出在後,就見面前忽的光華亂閃,影影綽綽可見一道人影,正是周不朝了。原承天瞧定此人後腦,無鋒劍輕輕刺去。

    以無鋒之犀利,便是刺中一物,也是無聲,此次周不朝終於難逃這一劍之厄,其腦後中劍,只怕立時就被送了性命,屍身就此墜下空中,而一道元魂也急急去了。

    原承天早有所防,手掌只一招,那元魂被法訣之力罩住,再也掙脫不得,原承天就將這道元魂取在手中,也不去瞧,急急納進玉瓶。

    至此,這位執掌天一宗數十年的一代英豪,終喪原承天之手。

    此時再用手招來周不朝的屍身,這是原承天好奇想瞧瞧這周不朝身上的寶甲究竟為何物了。

    屍體浮到身前,原承天用無鋒挑開法袍,凝神這麼一瞧,不由的大皺眉頭,歎道:「枉你身為凡界仙修領袖,卻煉得這種魔寶。」

    原來那寶甲是為無相魔甲,雖非魔界原有之寶,可製法卻與原寶一般無二,這也難怪原承天的無鋒也奈何此人不得了。

    而既然是無相魔甲,自然也有藏身慝影之能,剛才周不朝拋出鐵塔,自已卻藏在這無相魔甲之中,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只可惜兩者修為差得太遠,終於死在原承天手中。

    此時刀君和玄焰從金塔中掠了出來,向原承天賀喜,玄焰哈哈笑道:「恭喜主人手刃此修,出了胸中的一口惡氣。」

    不想原承天卻是搖頭,道:「此人也算是死有餘辜,然而實不相瞞,我之所以要殺此人,卻是另有緣故,而這個緣故,卻是一片私心,著實說不出口的。」

    玄焰道:「管他私心公心,只要此人該死,主人也不算是錯殺了。」

    原承天知道玄焰難以明白此中玄機,也不便細說,只是歎了一口氣罷了。

    這世間的大修元魂勢不兩立,固然是天地的安排,先前所遇大修元魂,或是孤魂一縷,或是像陰老魔這樣的惡人,自然取之無礙的。

    而這位周不朝其實也非十惡之赦之人,他與原承天之所以大起衝突,最大的緣故,就是同為大修分魂之故了。

    想那大修的元魂,每縷都會帶著大修的一點性情,或善或惡,自不待言。可是大修既然是大德大能,縱有惡念惡息,也該是微不足才是,為何自己所遇,皆是大修的惡魂?

    莫非是因為這世間險惡,於是那大修的惡魂惡息,反倒易於修成大道,善念慈息,卻是易遭殄滅?若是如此,那最後豈不變成惡魂傳承大修之志?又豈是蒼生之福?

    原承天思來想去,也是明悟不得,雖覺得其中定有奧妙,那天地這般安排,絕不會錯的,只可惜其中關鍵,卻是隔了一層迷霧,暫時想不明白。

    倒是有一個念頭極是清晰的跳了出來。便是日後若遇到那大修的善念慈息,自己又該如何?難不成也要去取他的元魂為已用?若是不取來用,這大修的元魂難以齊聚,又怎能恢復往日修為?

    原承天越想越覺得迷惑,到最後,心中也只剩下「天機難測」四字罷了。

    刀君和玄焰見原承天憂心忡忡,怎敢來打擾,正做沒理會處,就見原承天展顏笑道:「公子我既是去了,我等卻不可偷懶,等我修成雪芽神臂,想來公子我也該去幻域了。到時又是一場好相見。」

    就將金塔隨手祭來,招呼諸侍入塔。這金塔本是尋常修士窺不破的,就算被窺破了,以原承天此刻修為,又何懼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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